她也想过不去学堂,避开蔺君行,只是她自幼身体康健,为人处事又十分自律,没有什么缘由也不会告假不去学堂。
只能祈祷蔺君行不去。
结果呢,蔺君行虽说是回京城来养伤的,但是他身强力壮,精力好的不得了。
每日晨起来学堂,傍晚回府,比一般的夫子都要勤快。
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告假。
故而他们每天都会碰面,悦悦自以为他们俩是相看两厌,殊不知蔺君行为了见到悦悦,每日里煞费苦心,简直比排兵布阵还要用心。
悦悦虽然不想见到蔺君行,但也没想找借口躲着人,纸是没有办法包住火的,这要是被被人撞见,旁人还以为是她害怕蔺君行。又不知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来,这些日子,她着实已经够烦。
悦悦原本以为,她和蔺君行有过节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最多也只有学堂的夫子和她的那些同窗们知道,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不仅仅是皇伯父皇伯母知道,就连她那刚刚回京的父母都已经知晓,还特意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你和蔺家那小子是怎么一回事?听闻你们俩打起来了?”
悦悦无奈的看了一眼亲爹,“您怎么不说是我把他打伤了?”
传流言的不动脑子,怎么听流言的也不用脑了?
“蔺家那小子不是受了很重的伤?难道你把他打得伤势加重了?”沈沛看了一眼悦悦,若有所思的开口。
悦悦听到这里,真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她爹这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我好好的打他做什么?我又打不过人家。”悦悦气呼呼的开口,她实在是不想成日里在学堂遇见蔺君行,回到家里之后,还得听到蔺君行的名字,“爹,您能不能不要问了?您要是这般有空,就过去瞧瞧煜安。”
“这小子怎么了?不是说在书房念书吗?”沈沛随意的开口,如非必要,他不太想见到儿子。
悦悦垂下眼眸,玩了一手祸水东引,“前些日子,皇伯父把他拘到宫里去了。”
沈沛一听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也没问悦悦是怎么回事,立马就要去看看煜安是什么状况,有些事情他要亲自去问。
悦悦见父亲走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一转头就看见了她娘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娘,您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呀?”悦悦有些忐忑的问道,所有人都知道秦王殿下脾气不好,秦王妃温柔可亲。
但悦悦和煜安自幼害怕的却是母亲。
“把你爹爹支开,你是有话想要和娘说吗?”若冉笑盈盈的看着悦悦,只觉得女儿这模样看起来有些奇怪,她自幼早慧,这么些年来也从不是让长辈操心的孩子。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办法,若冉和沈沛从没有干涉过悦悦。
而悦悦也不辜负他们夫妻俩的期待,从未有过迷茫。
今日这是?
悦悦原本心中就烦闷,如今被母亲看出,自是没有想着要隐瞒,她紧挨着若冉坐下,把最近发生的事儿,悉数告诉了若冉,“娘,您说,这蔺君行到底要做什么?”
若冉听罢,只觉得有些无奈,女儿聪明是聪明,可于男女之事上,当真是遗传了沈沛的,这件事若一开始是误会,之后的那些,就不是误会,偏偏悦悦看不透。
只是那蔺少将军想做什么,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娘也不清楚。”若冉轻笑着回应道,把烦闷不已的悦悦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并不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有些事情,只能她自己去体会。
若是体会不到,也不用徒增烦恼。
“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了解,去明白才是。”若冉又问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蔺君行的种种行为之后,当真是忍不住想要笑。
好在被她深深的克制住,“悦悦对于蔺少将军,是怎样的看法?”
“言过其实。”悦悦不情不愿的开口,她看了一眼若冉,并不想母亲认为她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便又补充了一些,“为人还算是不错,也有真才实学,指点骑射的时候也丝毫不藏私。”
悦悦一五一十的告诉若冉,仔细的算起来,蔺君行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并不是悦悦有意的想要夸他,实在是因为,这人是真的不糟糕,“就是人太小气了些,这心眼比芝麻还要小。”
若冉越听越觉得,是那蔺少将军对悦悦有意,只是这心意太过朦胧,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而自家的傻女儿,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一心只觉得是那蔺少将军找麻烦。
“悦悦,你有没有想过,蔺少将军的种种行为,也许不是要同你过不去。”若冉倒也没有把话说的太过于笃定,她未见过蔺君行,有很多事情无从判断。
可若冉曾听沈沛提起过蔺君行,沈沛对这蔺少将军倒是诸多夸赞,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入沈沛眼的人,总不至于那么不堪。
“不是要和我过不去?他是想要干什么?”悦悦疑惑的问道,眼神真挚清澈,不像是作假,而是真的不明白。
若冉不答反问,问她的想法。
“他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悦悦笃定的开口,“倘若不是要和我过不去,何必眼巴巴的,天天来寻我?”
一次两次是巧合,接二连三碰见,肯定不是巧合,肯定是有蓄谋的。
“那你觉得他过来寻你是为什么?”
“过来了解我,找到我的弱点,更好下手,他们武将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悦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为了给蔺君行找借口,甚至连兵书都已经研究透彻。
若冉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轻声感叹道:“你果然,是你爹爹的女儿。”
饶是平日里七窍玲珑心,在这件事情上,也是一脉相承的看不透。
“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冉当然不会告诉悦悦,笑着引开话题,“娘只是很好奇,你从前怎么会觉得,自己不是你爹爹的孩子。”
这明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悦悦听见母亲提起这事儿,眼里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她就是当日误会了吗?
“因为想起来了一些事。”悦悦抓了抓头发,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当日的心慌和恐惧还历历在目,如今想来也觉得可笑。
“那你怎么不担心,自己不是娘的孩子?”若冉疑惑的问道,这要担心自己不是亲生的,不是会怀疑双亲吗?可悦悦当日只担心自己不是沈沛的孩子。
结果悦悦很是笃定的摇头,“舅舅说了,我跟煜安,肯定是娘的孩子。”
若冉:“……这件事,千万别让你爹知道,他要知道你还担心这个,会伤心的。”
不然,沈沛估计又要和若晨吵起来。
悦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和娘亲告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蔺君行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时间一久,她也就释然了,横竖就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无非就是听到之后心里不舒坦一些。
说到这里,悦悦不得不感慨蔺君行的段位高,若是她那些堂姐有蔺君行的一半能耐,估计前几年,她也会很难受。
她成日里上课的时候能遇见蔺君行,在路上走的时候,也能遇见蔺君行。
唯一清净的时候,大概就是独自一人作画的时候,这地方极少有人过来,偶尔有几个路过的,知道她在,也不会再过来打扰。
这事儿悦悦其实也挺无奈的,她当然知道是托了她身份的福,她其实也就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作画,倒不是非要霸占着地方。
但她也什么都不好说,总不能告诉人家,这里也不是她的地方,他们想来也可以来。说的多了,旁人还以为她在惺惺作态。
显得多此一举。
故而这些年,这地方人迹罕至,只有她一个人来,先前还有堂姐们和煜安会过来,如今堂姐们都已经结业,煜安最近忙着念书,回到府中都是神色匆匆的。
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精神恍惚,悦悦看在眼里,着实是有些心疼的,煜安的功课其实并不差,只不过奕安和小胖两个人的竞争意识太强,煜安只能被迫跟他们一块儿努力学习。
小胖到了年纪是需要去考科举的,奕安和煜安,一个是二皇子,一个是秦王世子,倒真的不需要科举来镀一层金,但按照奕安的竞争意识,估计也是要下场。
哥哥都去了,弟弟估计也只能去。
煜安之后的日子,也许会过得很有意思。
悦悦成日里遇见蔺君行,已经无从去猜测他的想法,只能找机会离他远远的,每日作画的时间都久了许多。
但悦悦怎么都想不到,她都已经躲到学堂的角落里了,居然还能碰见蔺君行。
她刚研好墨,还没提起笔就瞧见老远走过来的蔺君行,悦悦手里的笔都快要捏不住,她诧异的抬起头,看向蔺君行。
谁曾想蔺君行比她更诧异。
双方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悦悦以为蔺君行是过来找她的,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俩,难道是蔺君行终于忍不住要暴露真面目了吗?
悦悦有点儿慌。
可蔺君行更慌。
他知道悦悦每天都会过来作画,通常都是比她早一刻钟过来,窝在树上,结果今儿个他过来,人怎么就到了?难道是自己晚了?
还是说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
两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说话。眼看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最后还是悦悦打破了僵局,“蔺少将军,你是过来找我的吗?”
除了这个理由,悦悦也想不出他过来是做什么的。
蔺君行这会儿脑子乱乱的,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目的暴露的惶恐,听到悦悦这么问,更是心慌,结果就变成口不择言,“不是,我是过来散步的。”
悦悦:?
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散步?
他散步的爱好,还真是挺特别的。
“这样?”悦悦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既然人家说是散步,那就是散步吧,“那,你自便。”
悦悦虽然不想和蔺君行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她也不想走,蔺君行一过来她就走,显得好像她怕他一般。
蔺君行见悦悦并不想理会他,心中着实有些烦躁,可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可已经说过是来散步,总不能这会儿去凉亭里待着,死活不肯走吧?
这也说不过去,他倒是有心想和悦悦说话,只不过不知道说什么。
蔺君行看兵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同样的,他也不觉得悦悦在作画的时候喜欢有人打扰自己。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对悦悦而言,就是一种打扰。
一副画,画了许久,也没有画好。
蔺君行并没有停留多久,在这里逛了一圈以后,便站在那棵树久久未曾离去,像是在观赏。
悦悦以为他是对这棵树有兴趣,但她并不知道,蔺君行每日都睡在这棵树上午休,对它熟悉的不能再过,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想要多留片刻罢了。
但蔺君行并未停留多久,没一会儿就离去,虽说他心中坦坦荡荡,但此处到底是没有旁人在,若是有流言蜚语,对悦悦并不好,“沈姑娘,告辞。”
蔺君行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留下悦悦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她握着笔,久久未曾落下。
蔺君行走了她的确是挺开心,只是蔺君行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沈姑娘?
这称呼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她听错了?
悦悦既说不出哪里不对,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对的。
通常,熟悉一些的人,比如林梓砚等,都是喊她悦悦的,这是她的小名,家人和亲近的朋友会喊。
另一些,是喊她郡主的,这是她的封号。
可是这沈姑娘,到底是什么称呼?
倒也不能说这称呼有问题,她的确姓沈。
因为这一件小事,又让悦悦开始想入非非,她总是会忍不住的猜测蔺君行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每一次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然后悦悦就会更加的在意。
时不时的盯着他看,好似要弄清楚什么,直到有一天,悦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蔺君行的在意太过。
这可不是什么很好的行为,她的想办法杜绝,“梓砚,蔺君行到底什么时候回东海?”
悦悦实在是有些头疼,忍不住去询问好友,她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这件事情原本去问皇伯父就好,但她也不知怎么了,在家宴上愣是没有问出来。
悦悦觉得难以启齿。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暂且没搞明白。
“你问我?”林梓砚疑惑的看向悦悦,“这种事儿,你不管是问陛下还是问太子殿下,不都能知道吗?实在不成去问二皇子也可以。”
“皇伯父日理万机,我哪里好去问这些?佑安哥哥也是越来越忙的,至于奕安,他一心想要和小胖一争高下,都已经极少过来寻我,我若是找奕安去问,倒也是可以,可他一旦问出口,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要问的。”悦悦的心里还有些烦闷。
她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是她要问的。
悦悦的这番话,让林梓砚有些诧异,“悦悦,为什么呀?”
面对林梓砚的追问,悦悦却不想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林梓砚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去问问爹爹。”
可林梓砚却没有给悦悦带来她期待的答案,“爹爹说,蔺少将军伤的很严重,若非他运气不错,可能就要英年早逝,陛下时常派御医去将军府,就是为了蔺少将军。可能要等他的伤完全恢复,才能回东海。”
“这,这样啊?”悦悦也没有想到蔺君行会伤的那么重,“他是伤到了哪里?”
“好像是背上。”林梓砚也不太清楚,她告诉悦悦,因为她这么关心蔺君行的事情,她爹娘还以为她对蔺君行有意,吓得林梓砚立马解释。
为了不供出悦悦,她可以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我为了你,可是牺牲颇多。”
悦悦感动极了,搂着林梓砚的胳膊轻轻的蹭了蹭,“谢谢梓砚。”
林梓砚顺势摸了摸悦悦的脸,看着她这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谁又能知道,平日里众人瞧着成熟稳重的姝宁郡主,私底下是这样的呢?
“我有时候想啊,寻常男子我瞧不上,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悦悦疑惑的看向林梓砚,“你要议亲了吗?”
林梓砚点了点头,“两家已经开始准备了,婚期还未定下,还在商议,等定下之后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她的婚约是从小定下的,世家贵女的婚事,有多少是能够随心的?她不过是运气好,有父母疼爱,所以她的婚事,父母非常的上心,定下的婚约也是知根知底的。
两家人时常见面,她和未婚夫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只不过,她说看不上寻常男子,是因为有别的原因在,“我成日里同你在一块儿,寻常人我哪里瞧得上?”
悦悦愣了愣神,“啊?”
她没有听明白,眼里的疑惑颇深。
林梓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同时又有一些忧心忡忡的,“悦悦啊,我真担心,你这样,日后会不会被人骗。”
“怎么可能?我聪明着呢。”悦悦不大服气的开口,林梓砚轻轻点头,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敷衍。
“难道在你心里,我很笨吗?”
“当然不是,我说的不是这方面。”林梓砚无奈,实在是不知要怎么和她解释,她哪里是担心悦悦不够聪明?分明是担心别的,“悦悦,你听我说,若是有人私底下说心悦与你之类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或者告诉王妃娘娘,千万千万不要被他骗了,知道吗?”
悦悦见林梓砚这般郑重其事,愣愣的点了点头。
“私相授受要不得。”林梓砚非常认真的交代。
悦悦明白好友的意思,自然不会反感,“我明白的。”
私相授受这种事,原本就是不能做的,悦悦也不知道林梓砚为什么要特意交代一句,可林梓砚总不会害她。
林梓砚当然是担心,她知道悦悦聪明,也知道以秦王殿下的权势,应当没有人会这般自掘坟墓,但有些事情,总要防范于未然。
悦悦对男女之事,好像一点儿也不上心,林梓砚话本看的多,非常担心悦悦会被人骗。
悦悦根本不知道林梓砚已经操心到那个份上去,她自从知晓蔺君行伤势非常严重之后,也就歇了期盼他回东海的心思,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养好伤。
她和蔺君行的交集,却是有增无减。
但由于悦悦知道了蔺君行有伤在身,对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揣测,她先前只知道蔺君行受伤,不知伤在何处,如今知晓他伤在背上,猜测着当日她出城,若是蔺君行的马受了惊,车厢也许会有颠簸。
伤势加重虽不至于,但肯定很疼。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蔺君行才一直同她过不去,悦悦绞尽脑汁,终于给蔺君行找茬,找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
主要是她再不找一个理由糊弄自己。
悦悦觉得这学堂都要待不下去。
而蔺君行,在日复一日的观察中,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不过蔺少将军也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得已只能找损友去出出主意。
骆鸿晖简直好奇的不行,问蔺君行对方是谁,可蔺君行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虽知晓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我不希望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若是她对我无意,也不至于给她造成困扰。”蔺君行心意已决,骆鸿晖只能作罢。
尽职尽责的当狗头军师,给蔺君行出谋划策,只可惜点子都太蠢,蔺君行一句都不相信,只能自己想办法。
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是每日趴在树上偷偷的看她作画。
毫无进展可言。
他也不是不想去打招呼,可悦悦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走的远远的,蔺君行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戾气太重,惹人反感。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转眼间,他回京城已经快要两个月,马上就要到七夕,蔺君行这几日心神不宁的,虽说狗头军师骆鸿晖出的主意,极大多数时候都是胡诌的,但是有一个主意是是真的不错。
大齐民风相对而言,算是比较开放,由于盲婚哑嫁的悲剧实在太多,在花朝节、上元节和七夕这样的日子,未婚男女倒是可以一同出游,若是彼此双方有意,男方就会上门提亲。んτΤΡS://Www.sndswx.com/
蔺君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但是他却很犯愁,要怎么样去约人。
这一天,蔺君行如同往常一样,躲在树上发呆,结果悦悦今日过来却是空着手过来的,她没有坐在凉亭处画画,反而是越走越近,马上就要到树下。
这下蔺君行开始慌了,这棵树枝叶繁茂,他躲在里面不会被人察觉,可悦悦要是走近,肯定是能看到的。
蔺君行慌忙的想要躲避,结果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悦悦就已经看到他了,“蔺少将军?”
蔺君行听到这称呼,直接愣住了,更是慌忙的想要躲避,结果越着急越慌,一个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
他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让开。”
“你小心一点。”悦悦急急忙忙的出声,更是动了蠢念头想去接住蔺君行,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俩人一块儿齐齐的摔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蔺君行更是直接摔在了悦悦身上,好在树底下是草地,不至于摔伤。
蔺君行看着悦悦,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这时候他根本顾不上其他的,只是一个劲的问悦悦情况如何,“你没事吧?我摔一下也不会有事,你做什么要这么做,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悦悦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爬树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明知道容易从上头摔下来,为什么非要去爬?”
蔺君行愣神,“你们?”
她以前也这么,替别人着想过吗?
“我弟弟小时候也从树上摔下来过。”悦悦拍了拍身上的土,缓缓的站起身来,虽然她不至于像小时候那么莽撞伸手去接,也避开了很多,可冲击的力道还是有点儿疼。
“你也像方才那样去接他?”蔺君行可算是明白悦悦为什么会说“你们”两个字了,“你弟弟当时只是个孩子,我不一样啊,我有自保的能力,你知道的我武艺高强。”
“武艺高强的人,会从树上滚下来?”悦悦表示不相信。
蔺君行:“……这是个意外。”
要不是她忽然过来,自己怎么会摔下来?只是这话蔺君行不能说,说了岂不是暴露自己这些日子的行为?
好在悦悦也没有多想,问他伤口有没有裂开。
树并不是太高,还有人替自己挡了,蔺君行并没有多大事,伤口也是完好无损,只是他非常好奇悦悦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可是记得,悦悦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蔺君行非常疑惑,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听我爹爹说,你的伤很严重,不得已才回京修养。”悦悦方才会那么做,也不过是不想蔺君行再一次受伤。
他们俩有过节不假,但蔺君行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因为苏穆和云静竹的关系,悦悦素来都敬佩武将,“云姨说,京城虽然繁华,可看惯了自由天地的人,是不喜欢待在京城的。”
“蔺少将军久居东海,想来和云姨是一类人。”
蔺君行听罢这番话,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悦悦接下去的一句话打击的差点儿自闭,“要是你因为从树上摔下来伤口裂开,会被人笑话的吧。”
蔺君行:“……”
悦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要离开,但蔺君行等了那么多日,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总不能放弃,“沈姑娘请留步。”
悦悦听到沈姑娘这三个字,疑惑的转身,“你喊我?”
蔺君行点了点头,“我想问你,两日后可有空?”
“七夕那日,我想约姑娘一同出游。”蔺君行的模样看起来还有些狼狈,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很好的时机,只是错过今日,他担心找不到别的机会。
蔺君行说出来的话,悦悦都能听懂,可就有些不能理解。
悦悦满脑子都是蔺君行为什么会约她,还有,蔺君行为什么会喊她沈姑娘。
“你为什么会喊我沈姑娘?”
“你不是叫沈卿安吗?”
悦悦有疑惑,岂料蔺君行比她更疑惑。
悦悦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把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他这么喊,其实倒也没错,听着还有些新奇。
至于七夕邀约,她更觉得怪异,“你约我?”
蔺君行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约我?”
蔺君行却是无奈的看了悦悦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因为蔺君行的反问,悦悦直接陷入了迷茫当中,她说?她说什么?
如果要她说的话,她肯定以为蔺君行是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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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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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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