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皇和母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大齐的嫡长子,父母对他寄予厚望,虽然心中疼爱他,但更多的是期许。期许他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这份疼爱总是伴随着诸多的压力。
在他幼时,父皇总会把他抱于膝头,指着江山的堪舆图告诉他,“靖儿,这便是你日后的职责。”
那时候的沈靖并不明白这些代表什么,只觉得那些辽阔无边的地图很是好看,他下意识的伸手捉来,岂料这一握就再也不能放下。
在沈靖小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玩乐的时候,那时候,父皇会亲自把他抱去御书房,父皇坐在书桌前,他便坐在一旁,一个批奏折,一个看书。
陪伴他的是堆积如山的功课,还有永远都看不完的书卷。
好在那时候父皇还没有法子偷懒,只能自己批着那成堆的奏折,而后睡个囫囵觉。
沈靖年幼不懂事的时候,还心疼过父皇。
可倘若让他早些知道,幼时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功课,长大成人之后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一定不会这般心甘情愿的被忽悠。
但那时候的沈靖,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童的他,只是想着要为父皇分忧解难。
虽然生活枯燥乏味,但在御书房被父皇亲自教导的日子,是沈靖很珍惜很珍惜的回忆。
后来,母后生了弟弟。
两个人的书房,变成了他们三个人的。
沈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反而因为拥有了弟弟而倍感欣喜,他的弟弟从小就是极好看的,几百个新生儿里头,也找不出长得比他好看的。
沈靖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奶娃娃抱在自己怀里,认认真真的给他念书,虽然弟弟从来都不爱听,也时常听到一半就趴在他怀里睡着,口水不仅流在他的身上,也流在他的功课上。
但沈靖从未因此而感觉到厌烦。
他喜欢看着弟弟肆意自在的模样,也喜欢他全然信任的模样,很久之后沈靖才明白,他那样的心思,是在补偿幼时的自己。
似沈沛那般的肆意妄为,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拥有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
十五岁那年,父皇立他为东宫太子,他成了大齐的储君,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关于任性妄为,则越来越远。
好在沈靖并不是会任性妄为的人。他对一切都看的很淡很淡。
成了东宫太子,便要选太子妃。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就连亲事也是没办法自由选择的,沈靖到了要议亲的年龄,却兴致缺缺。
在他看来浪费时间去做这些,还不如教沈沛读书习字来的有趣,只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眼看他已经到了弱冠之龄,婚事依旧没有着落。
朝野上下都非常的着急,有时候沈靖都不清楚他们在着急什么,被催的烦了,便去寻了皇后,随意道:“母后选吧。”
朝野上下再一次提及婚事,沈靖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儿臣没有喜欢的人,母后选了便是,儿臣会和太子妃相敬如宾,不让母后操心。”
“母后若是选一个欢喜的儿媳,也能少些矛盾。”那时候的沈靖当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沈靖犹记得自己说完这话之后,他那一向温柔的母亲气急败坏的把他数落了一同,“倘若母后愿意这般替你选太子妃,哪里用得着等到今日,选个家世显赫,于你有助力的不是更好?”
沈靖却根本不明白皇后的良苦用心,“母后这是何意?”
“你且再等一等,看看能不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太子妃不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是吾儿的妻子,父皇和母后没有办法陪你一辈子,以后的路你需要自己走,可那条路太过孤独,母后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你一起走。”皇后对于沈靖,从来都是心疼居多。
长子身上有太多的责任,他什么都不得自由,皇后并不希望他在朝堂之上面对着诸多压力,晚上回到宫殿,却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母后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希望那个人,是你自己选的。”皇后是万万不会答应沈靖这种荒唐的要求,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强求,可皇后实在是舍不得。
“倘若母后为你选了太子妃,你又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你要怎么办?你让母后怎么办?”
皇后虽然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却也有一颗慈母心,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顺遂,在婚事上不要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只可惜沈靖年少无知,根本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还觉得母亲是多此一举。太子殿下一向是这般认为。
在遇见宋慕祯之前,沈靖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沈靖觉得自己能够遇到宋慕祯,不仅仅是天定的缘分,还是母后坚持的结果。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春暖花开,知慕少艾,一向都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只不过沈靖从不关心这些。
之所以会去参加春日宴,实在是因为推拖不得,他在朝中唯一算得上关系不错的,也只有自幼的伴读。
伴读和他有一样的烦恼,成日里被家族催促,偏偏他还可以跑,但是沈沛被催婚的时候,只能在朝堂上木着一张脸听他们叨叨。
天知道沈靖为什么会答应他,替他去赴宴。
一到地方,沈靖就开始后悔,触目所及之处,皆是莺莺燕燕。每个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点什么,沈靖只是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的不行。
朝中见过他的人的确很多,但是这些姑娘们,基本是不认识他的,沈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百无聊赖的在园中乱逛。
最后来到了一处不算热闹的凉亭。
堂堂的太子殿下从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这般的狼狈。
也唯有这个地方,才可以给他片刻的安静,但是他不知道这地方早就已经有主,在他坐下来没多久,就有一个姑娘出现了。
她看着沈靖,沈靖也看着她。
双方见到彼此,同样是诸多的诧异,沈靖也是这时候看到石桌上还有茶具,指了指那东西问道,“这是你的?”
宋慕祯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轻轻的点了点头,沈靖这会儿有点心烦,他担心宋慕祯也是那吵吵嚷嚷的性子,却又不愿委屈自己离开,只能试探的问道,“孤…咳,不是,我是说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沈靖并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慕祯有些疑惑,她只是在这儿煮茶而已,至于这地方又不是她的,要留下来还要他同意不成吗?
凉亭那么大,互不相干就好,“郎君请便。”
沈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
之后,他安安静静的赏花赏景,宋慕祯则是安安静静的煮茶,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人同处一地,也只有小泥炉上水沸冒出的汩汩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这倒是让沈靖生出了略微好感来,别无其他,只因为宋慕祯安静。
太安静了。
只要他不说话,对方就不会说话。
不一会儿,茶香就飘散出来,沈靖看了过去,只觉得宋慕祯有些不一样。
毕竟他接触到的姑娘,基本都会使出浑身解数的博得他的好感,这让沈靖非常的反感,便是今日他借的是伴读的身份,也是一样的。
唯有宋慕祯是不同的。
而事实上沈靖并没有看错,宋慕祯的确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
每逢宴会,她都是一个人待着。
若是宴会要表演什么琴棋书画,才艺展示,宋慕祯会的永远都是煮茶,她自己喜欢,同样也希望有人可以喜欢。
煮茶的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
而沈靖看着宋慕祯煮的茶,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可不可以尝尝。
此语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靖自觉唐突,连连说了抱歉,而宋慕祯却轻轻摇头,“郎君不必介怀,只是这么久以来,郎君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宋慕祯原本的情绪淡淡的,自从沈靖说了这话之后,他就发现宋慕祯的兴致高了许多,那双眼睛亮亮的,漂亮极了,像是在个沈靖介绍什么心爱之物。
她舀了一盏茶,小心的推到沈靖的面前,“郎君请用。”
焚香煮茶,原本是极其雅致的一件事,只不过沈靖平日里非常忙碌,这些事情一向和他是无缘的,他也极少坐下来细细的品茶。
今日却机缘巧合有了这般机会,沈靖也未曾推辞,接过那盏茶道了一声谢。
然后,他仔仔细细的品尝了一番,“……不太好喝,有点儿涩。”
宋慕祯只是看着沈靖笑,“郎君真真是个实诚人。”
煮茶的味道原本就不是很好,只能说这东西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无法接受,宋慕祯不知沈靖因为什么想要尝尝,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喜悦。
只因为沈靖说这句话的时候太过于真心实意,让她觉得他并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郎君可要尝尝其他的?”
沈靖听到这话,依旧点了点头,“劳烦姑娘。”
那一天,宋慕祯煮了许久的茶,沈靖也喝了许多的茶,虽然都不怎么好喝,但是他却并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是想要再一次尝试。
他像是抛却掉了堆积如山的公务,还有那些让人头疼厌烦的奏折,轻松肆意。
这是沈靖记事起,从未有过的体验。
以至于他都有些舍不得离开,明明不太喜欢煮茶的味道,但还是想要留下来。
宋慕祯只觉得沈靖有趣,却未曾多想什么,只当是萍水相逢。
那日归家时,身边伺候的侍女说她这般开心,是否因为今日的郎君,宋慕祯想了想,诚实的点了点头,“那位郎君很有趣。”
看得出来,他很心软,明明不怎么喜欢,却偏偏要为难自己。
但是喝了以后说的也不是吹捧的话,是什么味道就说是什么味道。
矛盾极了,却不会惹人反感。
“小姐还是头一回夸人有趣。”侍女感慨的开口。
宋慕祯听到这儿,也很是诧异,“头一回吗?”
侍女点了点头,“是呢,小姐从不会轻易夸人的。”
“上次那位刘公子,京中闺秀多赞誉,您却说他太过花里胡哨。”
宋慕祯停下脚步,“是吗?”
“还有先前的那个郡王爷,来家里提亲的那个,您不也拒绝了吗?”侍女说起那郡王爷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可惜。
但宋慕祯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嫁入皇家能有什么好的?便是郡王不也是宗室子弟吗?”
便是郡王,府中也会有侧妃和庶妃,还有许多通房和侍妾,她不喜欢同旁人争宠,也不喜欢争风吃醋。
“那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侍女有些疑惑的问道。
眼看小姐已经快要十六,这婚事还没有着落,府中老爷夫人都快要把头发给愁白了。
“我也不知道。”宋慕祯直白的摇头,“总要是自己喜欢的才行。”
宋慕祯虽然看起来温软平和,实际上是最挑剔不过的人,她一向都只是做自己,活的通透,自在,潇洒。
旁人挑不出她的错,也和她合不来,每每有人评价起她来,都只会说一句温软平和。
旁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既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算得上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但这些都是宋慕祯刻意为之,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她也不会为了什么而勉强自己。
倘若是不遇到沈靖,她会潇洒自由的过完这一生。
宋慕祯向往自由,最不喜欢的便是纷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能够清醒的拒绝旁人的提亲,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遇到了沈靖。
其实一开始,宋慕祯也从未想过,她会和沈靖纠缠不清。
那日春日宴的遇见,她本以为是惊鸿一瞥,却不知道那是缘分的开始,从此之后,她时常会遇到沈靖。
她不知他。
她以为,他也不知她。
却不知道,每一次的不期而遇,都是沈靖的蓄谋已久。
沈靖自春日宴一别之后,破天荒的翻找出茶具开始煮茶,太子殿下自幼聪慧过人,不过煮茶而已,自然不在话下。hΤTpS://WWω.sndswx.com/
同样的步骤,同样的方式,同样的难喝。
可他的心思却是千差万别的,想不明白的沈靖去找了母亲。
皇后听完只觉得乐不可支,“茶就那么好喝?”
“不大好喝。”沈靖实话实说,“只不过,儿臣觉得如果煮茶的人是她,那苦涩的茶水也会变得甘甜起来。”
一番话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皇后明白沈靖的意思,自然是答应下来。
只不过,这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沈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皇后娘娘无法,只能找寻诸多的借口,把那日参加宴会的命妇和姑娘们,分批召见,而后终于见到了宋慕祯。
见到面的第一眼,皇后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所谓知子莫若母,她了解沈靖,自然也能明白,他为何会喜欢宋慕祯。
人是见到了,可她的身份却有点儿尴尬,宋父官居四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昔日的太子妃人选比起来,那是根本不够看。
但耐不住沈靖喜欢。
皇后把沈靖喊道跟前来,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靖说,他想娶她为妻。
“儿臣从不曾觉得,这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可倘若对象是她的话,儿臣会很期待。”沈靖轻声说道,他告诉母亲与宋慕祯初见那天的事情。
沈靖说,他头一次感受到那么轻松。
那个姑娘明明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多大的兴致,却在谈论起煮茶来,变得那般喜悦,而那喜悦同样也感染了沈靖。
但这件事情却没有那么容易,宋慕祯的家世不够显赫,若沈靖要娶她,便需要诸多的筹谋,不然只会引人深究,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时纳侧妃。
“母后让父皇为你们赐婚可好?”
沈靖听到这些却直白的摇头,“她应当是不会喜欢儿臣的。”
“胡说。”皇后秀眉一皱,像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吾儿天资卓越,人中龙凤,身份尊贵,她为何会不喜欢?”
“儿臣觉得,她应当是不喜欢儿臣的身份。”沈靖轻声开口,虽心中有些苦涩,却也没有想着要放弃,只是告诉皇后,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亲自去请父皇赐婚。
然后,就多了许多次的偶遇。
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总是安静的。
两人谁都不会说话,一个人煮茶,一个人喝。
渐渐的,沈靖开始不满足于此,忙忙碌碌的太子殿下便开始研究茶经,只是为了和宋慕祯有多一点的话题。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认识半年已久。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大齐的储君,未来的天子,驭心之术自然也是了得。他了解过,宋慕祯未曾婚配,也未曾有青梅竹马,也没有喜欢的人。
既然如此,沈靖想着自己也是有机会的,半年已经足够的久。
“敢问小姐,贵姓芳名?”沈靖问的不算唐突。
宋慕祯却是诧异,惊讶,没有想到沈靖会这么问,只是惊讶过后,却没有太过反感。
“我姓宋。”宋慕祯轻声开口,朝中姓宋的官员并不在少数,宋慕祯看着沈靖,许是担心他认错,又暗示了父亲的名讳。
沈靖在等待的那一刻,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顿,他知道是自己卑劣,只是他并不愿放手,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就不愿意放弃。
宋慕祯自然也清楚沈靖的意思,他问了她的名,自是会上门提亲的。
沈靖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宋慕祯,自己是东宫太子。
宋慕祯也以为沈靖不过是一般的贵公子。
她想嫁的,是普普通通的人家。
而沈靖想娶的,只是宋慕祯而已。
这是一个蓄谋的误会,沈靖知道宋慕祯温软的面容下,是怎样决绝的性子,他一直在等,若是赐婚圣旨传到宋府,宋慕祯会是怎样的心情。
因为要娶宋慕祯,沈靖不得不纳了侧妃和庶妃,这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旁人只当是苍玄帝的意思,而非是沈靖的意思。
他要把他心爱的姑娘,好好的保护着,不让任何人伤害。
沈靖知道自己的种种作为,只会让宋慕祯是会恨他的,只不过老天当真是垂怜他的,宋慕祯在应允他过后,阴差阳错见到了沈沛。
秦王殿下素来张扬至极,宋慕祯知晓秦王殿下和东宫太子是一母同胞。
只是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会和秦王殿下长得那般相似。
三日后,赐婚的圣旨传到了家中,宋慕祯便彻底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郎君的身份,并不难猜测。
传旨的是苍玄帝身边的内监,他让宋家家主屏退了众人,给宋慕祯带了一句话,“宋小姐,太子殿下交代,您若是不愿,他亦不会勉强。”
宋慕祯听到这句话,哪里还会不明白?
明明已经机关算尽。
结果到头来却是后悔了吗?
宋慕祯明白,沈靖自然不是在折辱她。
只是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他这会儿说这句话,就不怕她误会是威胁吗?
宋慕祯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沈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是怎样的忐忑心思,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他其实很难掩饰这些吗?
“臣女接旨,臣女谢陛下厚爱。”宋慕祯接旨谢恩,没有半点的勉强,她接下圣旨后便开始安心待嫁。
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开始拿出许久未曾动过的针线,安安心心的绣起嫁衣来。
也许,她真的是不情愿当这个太子妃的。
可是,她也是真心喜欢沈靖的。
所以,宋慕祯是心甘情愿嫁与沈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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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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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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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宠婢更新,第 173 章 宋家有女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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