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若冉穿着嫁衣的模样,尤其是他知道这嫁衣是为他所穿时,心中的欢愉就更甚。沈沛紧紧的拥抱着若冉,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世人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另外三件事儿和沈沛一点关系都没有,唯有洞房花烛夜最是应景,屋中的气氛渐渐的变得暧昧起来,沈沛很想做点什么,又怕做点什么太过唐突。
只是紧紧的拥抱着若冉不说话,心中颇为烦闷,迫切的想要打破这焦灼,倒是若冉率先开了口,“您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需要敬酒吗?”
沈沛心说那些个文武百官哪里比得上若冉?他为何要浪费时间同他们各种寒暄,“自然有人招待他们的,本王不想和他们多说话,瞅着就怪烦人的。”
他轻轻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透过她的肩膀看向床榻,发现上头散落着许多桂圆花生和红枣,都是些干果儿,“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沈沛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床上还没有这些东西,“吃的吗?”
“不是……”若冉看着那些干果儿,轻声同沈沛解释起来,“桂圆红枣花生,取早生贵子之意,这是祝福。”
这原本只是一件美好的祝愿,可沈沛却因为这些东西冷了脸,“早生贵子?”
他的脸色变得颇为难看,非常不满的开口,“他们是当悦悦不存在?”
“王爷莫要多想,不是这个意思,这只不过是美好的祝愿罢了。”若冉轻轻的扶着沈沛,感受到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能闻到沈沛身上的淡淡酒气,并不算浓郁,他应当没有喝多少酒的。
“您没有喝醉吗?”
“不过是几杯酒水,怎么可能喝得醉?”沈沛不以为然,他又不是不能把这些人给灌醉,可灌醉他们多麻烦?
“不是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本王为何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沈沛说的有理有据的,他温柔的看着若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看的若冉只想往一旁闪躲。
“王爷……”
“阿冉之前不是还在喊悦之吗?怎得如今又这般生分了?”沈沛的语气有一些抱怨,他像是看出了若冉的紧张,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牵着她的手坐在梳妆台前面。
一点一点的替她卸下头面,拆掉发髻,上头被发冠压出来的红痕清晰可见,“疼不疼啊?”
若冉轻轻的摇头,“不疼,反而觉得,很幸福。”
繁重的发髻和头饰,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戴得,“就是有些重。”
精致的头面被拆下,繁重的发髻被解下,她的长发悉数垂落,沈沛拿起一旁的梳子慢条斯理的替她梳起了头发来,动作生疏却非常的温柔,“要是疼的话,你要同我说。”
若冉只觉得沈沛这是钝刀子割肉。
身上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惹得她不停的想躲。
脸上的脂粉被一点一点的洗去,露出了原本的容颜,没有了胭脂水粉的遮掩,沈沛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若冉的紧张,她的脸颊上涌现了淡淡的粉色,极其漂亮和诱人,“阿冉,你是在紧张吗?”
若冉根本就不想回应沈沛的话,她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整个儿搂在怀里,梳妆台到床榻不过几步之遥,沈沛却把她横着抱起,慢慢的踱步过去,“莫要害怕,也不用紧张,我会陪着你的。”
若冉心说就是因为沈沛在才会紧张的,只是面对沈沛这般温和的安抚,她能做的唯有轻轻点头。
沈沛揽着她,把那些红枣花生全部都扫落在地上,也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只觉得碍事。
面对若冉疑惑的眼神,秦王殿下倒是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番,“这些东西瞧着硌得慌。”
若冉没有回应什么,大红的嫁衣被一点一点的解开,她已然失去了言语,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沈沛摆布,秦王殿下虽然已经不紧张了,可这繁琐的嫁衣实在是让他急躁的很,一层又一层的盘扣和系带,已经把他的耐心悉数消磨干净。
沈沛只能抬头求助,“阿冉,怎么办?”
“什…什么?”若冉压根就没想到沈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喊她,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疑惑不解的看向沈沛,“什么,怎么办?”
“嫁衣解不开,怎么办?”沈沛稍稍的退开一段距离,半搂住若冉,有些可怜的瞧着她,“总不能扯坏吧。”
若冉想起了昔日被沈沛扯坏的那些衣服,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可这衣服要她自己解,未免也太……急色了些。
“那,您再仔细看看,我不着急的。”若冉的声音有点儿忐忑,沈沛却半点也不买账,抱怨的瞧着她看。
“我着急的。”
沈沛这话,若冉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接,“就,就,您着急什么?”
“自然是急色。”沈沛说的理直气壮,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像是生怕若冉听不明白,还非常贴心的给她解释一句,“急阿冉的色。”
论不要脸的程度,若冉当真不是沈沛的对手。
他甚至都不等若冉有所回应,便强势吻上那柔软的唇瓣,渐渐深入,温柔的含允着,“阿冉,不喜欢我吗?”
若冉在那细密的亲吻下被蛊惑的一塌糊涂,她甚至都不知道,沈沛是真的解不开,还是故意的,“王爷……”
“我更喜欢听阿冉喊我悦之。”沈沛提出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你可知道,自我长大以后,便再也没有人喊过本王的字。”
有资格喊得,喊了旁的。
没资格喊得,压根不知他的字是什么。
“如今,我想听阿冉喊。”沈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又温又软,压根就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见若冉不语也没有死心,依旧搂着她温柔的撒娇,“阿冉,好不好?”
若冉实在是招架不住,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轻启唇瓣喊着他的名字,“悦之……”
沈沛在这一刻不知有多感激自己的父皇,这字当真是取得不错,只是他听着听着,早已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阿冉,你为何要这般诱·惑我。”
若冉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我没……”
“无妨,只要是你的话,我都不会介意的。”沈沛自说自话,若冉猛然瞪大双眼,只觉得沈沛这是欺人太甚,什么话都是他说的,这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冉,你不要这般看着我。”沈沛觉得自己在若冉的面前,素来都是没有什么自制力的,他看着若冉,只觉得心中的冲动愈演愈烈,愈发难以克制。
只见他眼中的欲·色愈发的浓烈,若冉看着他的眼睛,只瞧见漆黑一片,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墨泉,危险却诱·人,明知不能看,却总是克制不住,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早已经被深深的吸引,无法自拔。
大红的嫁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下,中衣也未能幸免,她深陷柔软的锦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陌生,也让她有些害怕。
明明,他们已不是初次。
明明,他们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可是……
她还是会害怕,还是会紧张,也许是因为今天这特殊的日子,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份不一样了。
无名无分的通房丫鬟和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总是不一样的。
若冉只要想到这些,心中便会升起颤栗的喜悦,她是高兴的,若冉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能嫁与沈沛为妻,这原本就是一件让她喜悦的事情。
她只觉得身体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沈沛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身上划过的时候,更是带起了一阵阵的颤栗,若冉抓住他的手,冲着沈沛缓缓的摇头,哀求的意味极其明显。
眼里不知何时沁满了水雾,瞅着可怜至极。
沈沛却颇为恶劣,甚至还在诱哄她,“我会轻一些。”
若冉的思绪变得颇为混乱,她心想着和轻一些不轻一些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受不住这般钝刀子割肉的情形,“您到底要如何?”
沈沛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被禁锢在身下的人儿,心中亦是激动万分,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娇嗔,有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娇意,细碎的呻·吟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溢出,若冉自己也许不清楚,可沈沛却听得分明。
他将那呻·吟悉数吞没,而后终于大发慈悲的为她解惑,“自然是……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洞房花烛夜。”
若冉看着沈沛,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她亦有些害怕,却到底没有逃开。
她想,幸而今日是新月,月亮藏在云层中,看不见她的失态,亦看不见她的羞赧。
……
沈沛像是要把过去几年未曾得到的满足悉数都补偿回来,若冉从一开始的回应变成了拒绝,到了最后,眼里已经染上了不少的恐惧,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却还是被身后的人掐着腰抓了回来,若冉的脸上还有浅浅的泪痕,瞧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控诉道,“你说过会轻一点的。”
这会儿连敬语都没注意了。
沈沛却是满脸的无辜,贴着她的耳朵狡辩道,“我只是听夫人的话罢了。”
“什么都是你说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轻一些还是重一些,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沈沛得了便宜还卖乖,若冉扯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累的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了。
沈沛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些,只是,他忍耐的已经够久了!
再忍下去,他都可以出家当和尚了,如今洞房花烛夜,还要什么好忍的?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知道你累了,快些休息。”沈沛笑容满面,一脸餍足,却在给若冉盖被子的时候,发现了藏在夹层里的小册子。
若冉还未反应过来,那小册子就被沈沛打开了,那是太子妃的母亲准备的春·宫·图。本是让若冉来学习的。
只是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毕竟这事儿他们俩是不用学习的。
若冉本不想带的,可她也没有地方放这册子,原本藏起来也就没事儿了,偏偏被沈沛翻出来,他发现也就罢了。秦王殿下却不知发什么疯,非要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这是哪儿来的?我先前怎么不知道?”
若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沈沛一连翻了七八页,只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果真不是说假的,原本就毫无睡意的秦王殿下搂着他心爱的王妃提议道,“阿冉,我们试试?”
若冉抱着锦被死活不肯放手,听到这句话更是下意识的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沛。
从前沈沛还会有所顾忌,如今怕是没有什么顾及了,春·宫·图都能这般兴致勃勃的拿来研究,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您当个人吧……”若冉趴在枕头上头疼,闭着眼睛不想说话,“我有些累,想休息。”
沈沛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便轻轻的拍了拍若冉的背安抚她,说了一句自认为非常体贴的话,“唔,那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试试。”
若冉:“……”
一时之间,若冉都不知要不要睡。
可她到底是扛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还抓着锦被不肯放,沈沛哭笑不得的扯开了锦被,把若冉的手环在自己身上,小声抱怨几句,“抱着被子干什么?这种时候不应该抱着夫君吗?”
沈沛的脸上洋溢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神情,他们彼此紧紧的靠在一起,相拥而眠。
所有的嘈杂和喧嚣,都不能打扰到他俩。
只是苦了暗一他们,耳聪目明的,又要备受折磨,又要尽职尽责的挡住一些不长眼的,暗一和暗二守在门外,只觉得他们几个马上就要过回以前的日子。
也许比起以前来,会更加的备受煎熬。
……
若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尚不知是何时,她只觉得眼皮黏连在一块儿,怎么都睁不开。
她不仅困倦极了,还浑身酸疼。
更要命的是被人紧紧的拥着,怎么都挣脱不开,思绪混乱,无暇思考,若冉揉了揉眼睛挣扎的想要起来,却在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了沈沛的声音。
若冉下意识的就想要跑,可很快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她和沈沛已经成亲,如今沈沛是她的丈夫,她再也不需要在沈沛熟睡的时候蹑手蹑脚的离开。
思绪完全放松下来,可若冉还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沈沛瞧着若冉那模样,只觉得分外有趣,温声软语的哄着她,“如今时辰尚早,你再睡一会儿,等等我喊你。”
若冉虽潜意识里觉得时辰应该已经不早了,可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不早了。”
“还早,天都还没有亮。”沈沛睁着眼睛说瞎话,把床幔扯了下来,遮挡住外头的光亮,若冉原本就起不来,在沈沛的一番动作下,当真以为尚早,没挣扎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沈沛见她又睡过去,高高兴兴的搂着若冉,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也一同睡过去。
温香软玉抱满怀,也不过如此。
沈沛心满意足。
等到两人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若冉那仅有的一点睡意也完全消失不见,她慌慌忙忙的想要起来,却被沈沛拦腰抱住按了回去,“阿冉,你干什么呢?”
“王爷,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沈沛当然不知道,不过看着外面的天色大致也有了猜测,“应当是午时了。”
“您说,什么?”若冉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沛,午时?午时了?
“您是在开玩笑吗?不需要敬茶吗?”若冉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慌乱,便是她从未成过亲,也知道这个时辰还睡着,并不是什么合适的事情。
“不过是时辰罢了,本王为何要同你开玩笑?”沈沛揽着她不肯放手,“父皇和母后都在宫里,明日入宫去敬茶就好,昨儿个他们把悦悦带回宫了,如今忙着照顾孙女儿,哪有空来管我们。”
若冉却并没有被这话给安慰到,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沈沛一向不爱早起,如今虽已经三月,可到底还是冷飕飕的。
昨日为了成亲,他破天荒起早,如今哪里愿意起?
“就算今日不用敬茶,如今已经午时了,您也应该起了。”若冉看了看沈沛,又看了看自己,总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说教沈沛。
“不要。”沈沛想也没想的拒绝,继续搂着若冉不放,“好好的起来做什么?”
沈沛只觉得自己还没睡够。
他用手指细细的描绘着若冉的眉眼,动作很是温柔,带来了酥酥麻麻的痒意,若冉有些无奈的拿开了他的手,“您为何骗我还早?”
“自然是想和你一起睡。”沈沛理直气壮的说着任性的话,若冉看着沈沛,无论多少次,她都败下阵来。
“我…我们以后也有机会的。”
“那不能够,总要把之前的也补回来。”沈沛高高兴兴的抱着人,心中的喜悦和激动是若冉根本就不明白的,沈沛先前醒过来的时候,瞧着睡在自己身边的若冉,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觉得,成亲真好。
再也不会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从此以后每一个清晨和夜晚,她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再也不会躲躲闪闪的离开,告诉自己不符合规矩。
从此以后,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去任何的地方,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妻子。
这样的日子,只要想一想就觉得美好。
沈沛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前是不是疯了?
成亲有那么多的好处,他先前为什么不愿意成亲?
是疯了吗?肯定是疯了。
沈沛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秦王殿下再怎么不愿意起,也不能够继续赖在床上。
就算不需要敬茶,王府中还有许多的人等着见过王妃。秦王府原本的侍女都已经悉数被遣散,如今这些都是皇后从宫中拨来的,不过是些伺候的人,沈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若冉其实并不习惯有人伺候自己,可这些事情总要慢慢的习惯,外头守了七八个侍女,左等右等,总算是等到了新婚夫妻起来。
若冉披着外衫坐在梳妆台前,沈沛对梳妆台那些东西好奇极了,一个个打开看了看,两人居然破天荒的在研究胭脂的颜色。
沈沛甚至还能说出簪子的不同来,看的一众侍女艳羡不已,只觉得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好。
若冉和沈沛成亲之后,无论是打扮还是首饰,都要有所改变,可她们过来秦王府的时候,就被沈沛提点过,让她们万万不可用宫里的规矩束缚了若冉。
侍女们心中都是有数的。
当两人终于收拾完,秦王府的所有侍从们,以张公公为首,都已经等候在堂前,沈沛带着若冉在上首落座。
所有的侍从们纷纷跪下行礼,“叩见王爷,叩见王妃。”
若冉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心绪起伏,阔别四年,她再一次踏进了这个熟悉的府邸,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无所有,也不再是孤立无援。
“张公公请起。”若冉看向张公公开口,而后又对着其他人说话,“大家都起来吧。”
侍从们顺势站起身来,一个个垂手站在一旁,等候若冉的吩咐。
张公公更是把账册和王府的库房钥匙全部都给了若冉,“王妃,以后还得您继续受累才是。”
若冉看着那再是熟悉不过的钥匙和账册,愣了许久,这……她从前干的事情,到底是王妃干的,还是侍女做的?
心中就算有再多的诧异也不能表现出来,若冉从容不迫的接过账册,又听张公公说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只不过从前她的身份是侍女,有些事情不需要亲自去处理,如今她的身份是沈沛的妻子,秦王府的女主人。
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思,比如六月就是谦王的生辰,以往沈沛都是随便的送,可如今谦王妃有了身孕,沈沛也成了亲,这礼该怎么送,就是个挺头疼的事儿了。
等到若冉好不容易把侍从们都打发走,已经不大想说话。
沈沛则是喝了好几壶茶,眼巴巴的等的差点发脾气,“总算是都走了。”
若冉看着这些账册开始发愁,“我离开的这三年,您都不过问这些事儿的吗?”
沈沛心说他哪里愿意管这些事情?
他连京城都已经不想回来了,沈沛见若冉头疼,便勉为其难的凑过去瞧了一眼,结果这不看还好,看了一眼就愈发烦躁。
“怎么又是沈宴?怎么哪哪儿都有他?”沈沛厌烦至极,把若冉手里的账册干脆利落的合起来,“沈宴的事儿不着急,以后再说。”
若冉:?
“我们如今好不容易成亲了,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干活?”沈沛把账册丢在一边,牵着若冉的手就往外面走去,“你是不是还没有好好的看看悦悦的院子?我带你去瞧瞧,若是你喜欢的话,我们住的院子也可以改成这样。”
若冉跟着沈沛一起,穿过了九曲回廊,穿过了亭台楼阁,来到了正院附近,那院子占地只比正院小一些,是原本给府中王妃准备的,只是沈沛让若冉同他一块儿住,这院子便给了悦悦。
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沈沛对于女儿的心意。
他从不吝啬向世人表达,他对若冉和悦悦的爱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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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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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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