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刚刚批完一本奏折,还没来得及歇一歇,便听到了宋慕祯的声音。
他缓缓抬头,就见到宋慕祯朝外头走了进来,她托着一个小托盘,上头又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沈靖瞧见这架势,便知宋慕祯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这是慕祯新酿的酒吗?”
宋慕祯点了点头,“是桃花呢。”
她端着酒在沈靖的面前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沈靖,“自从小九不爱桃花糕之后,东宫的那些桃花,都没了用武之地,臣妾便酿了些桃花酒,也不知合不合殿下的胃口。”
沈靖接过这杯酒,原本是要喝的,只是在宋慕祯提起沈沛的时候,心中到底有些惆怅,整整三年,沈沛远走北漠,再也未曾回京,他像是铁了心的要远离京城的一切,同样的也不愿意见父皇和母后,除了那些送回京城来的书信,还有一些捷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九他,还是不愿意回来吗?”宋慕祯轻声问道。
沈靖思及此,缓缓地摇头,“北漠战事吃紧,实在是脱不开身,他这些年也成长了不少,如今已是西北军的将帅之一,自然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最要紧的是沈沛自己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根本就不愿意回来。
沈靖也不知要如何劝他回来,当年他从东海归来,整个人都是颓废的,眼神空洞茫然的可怕,沈靖从未见过意气风发的沈沛有这样的时候。
沈沛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其实比谁都还要在意,离开京城的时候,只带走了那只叫做煮煮的兔子,和袖口上绣着梅花的常服。
偌大的秦王府,他说不要就不要。
宁可去北漠受苦,也不愿留在京城锦衣玉食。沈沛心中是怎样的想法,也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小九还在找那个姑娘吗?”宋慕祯轻声问道。
沈靖缓缓喝下一口酒,淡漠的点了点头,“北漠没有战事的时候,他就会离开,他总和旁人说想要到处走走,看一看大齐的风光,只是这话你听听便也罢了,他原先不务正业的时候,每天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他怎么从未说过,要出去走走?”
沈靖分析的有理有据,宋慕祯却温温软软的笑了起来,“殿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很没意思了呢。”
沈靖抬起头看了宋慕祯一眼,看破不说破?他如何能不知?
“这些年,孤也曾派人去找过,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已经过去了三年,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沈靖语气冷淡的开口,把手边的奏本扔到一旁,和宋慕祯说起西南的事情来。
“西南军的将军侯海宏,想要小九去西南一趟,说是让小九帮忙他们收复南海海域。”沈靖说起这事的时候,着实觉得有点儿瞎扯。先不说陆战和海战完全不一样,沈沛又不是什么吉祥物,便是去了西南又如何?んτΤΡS://Www.sndswx.com/
难不成他是什么佛陀转世?
只要看一眼,就能够佛光普照?
宋慕祯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西南军想要收复海域,还需要沈沛过去?
“殿下是应允了吗?”
“自然是应允的。”沈靖有他自己的打算,先前北漠十三城收复的消息传来,沈沛的呼声越来越高,沈靖倒不是眼红弟弟取得的成就,只是有些担心他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这些年打起仗来愈发的不要命,孤还记得他从前还会喊两声疼。如今却……”
如今却只当自己不会疼了,一个主帅,不管做什么都冲在最前头,简直是闻所未闻。
沈沛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沈靖如何能不清楚?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情所困?
沈靖又倒了一杯酒,决定结束这个让人伤感的话题,“你平日里是最宝贝你这些酒的,今日怎么舍得拿出来与孤共饮?”
宋慕祯听到这句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殿下说的是哪里话?难道在你的眼里,臣妾是这般小心眼的人吗?这酒原本就是给殿下准备的,只不过殿下日理万机,而且诸多忙碌,臣妾总不能天天拿着酒来馋殿下呀。”
沈靖听到这一番话,只觉得宋慕祯颠倒黑白的能耐倒是愈发的厉害,“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臣妾对您的心意,日月可鉴,您怎么不相信我呢?”宋慕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沈靖也只是听听就罢了,并未当真。
“梅花酒便没有孤的份,前些日子的果酒,送了那么多人,也没有孤的份。”沈靖一点一点的把宋慕祯的罪证说出来,听得太子妃娘娘差点儿下不来台。
只是她从来不会慌这些事儿,“那梅花酒是新酿的,臣妾自然要找人来试一试那酒是什么滋味儿,至于果酒,清清淡淡的,姑娘家才喜欢呢。”
反正说来说去,沈靖都是没有份的。
太子殿下总算是明白了,“未成婚前,慕祯还诓骗孤,煮茶酿酒,会陪同孤一块儿,结果……”
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靖忧伤不已的看着宋慕祯,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慕祯,你都不心疼孤了。”
宋慕祯淡淡的别开眼,什么话也不想说,她越来越觉得,旁人说沈靖沉默内敛,肯定是因为不了解,一旦了解就会明白,这人根本不是旁人所想象的那般。
“殿下,一会儿佑安就要会过来,你想让佑安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吗?”宋慕祯无奈至极,而沈靖半点没有当父亲的自觉。
“佑安也已经这么大了,知道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沈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倒了一杯酒,“他应该要明白,爹爹也是一个普通人。”
宋慕祯:“……您和小九,还真是很像呢。”
只不过,沈沛是张扬肆意的,而沈靖大多数时候都是沉迷寡言的。
“小九是孤的亲弟弟,自然是有些相似的。”沈靖轻声开口,并未反驳宋慕祯说的话,夫妻俩坐在一块儿,喝完了那一壶桃花酿,他把手中的奏折放到一边,偷得浮生半日闲。
看着宋慕祯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主动的问道,“你有事找孤?”
“已经无事了呢,不过就是想找殿下一块儿喝酒罢了。”宋慕祯笑眯眯的开口,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很寂寞。
虽然沈靖很是忙碌,可有他在的时候,总不至于会寂寞。
她喜欢和沈靖待在一块儿,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也让宋慕祯心生愉悦。
“前些日子听闻岳父的身子不大好,孤派了太医去了一趟,你可有回家探望过?”
宋慕祯点了点头,“爹爹只是受了风寒,殿下这般关心他,爹知道了会很感激殿下的。”
“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寻常人家的女婿能做的,定然比孤能做的更多。”沈靖一直都清楚岳父和岳母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为了不给宋慕祯惹麻烦,低调的就和不存在似的,从不与人结仇,也从不会高调的做人。
“孤娶了他们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赡养他们二老的。”
“爹娘一直都知道殿下的心意呢,每每回去,还要臣妾不要太过任性,殿下你说说,臣妾什么时候任性了?”宋慕祯不大高兴的开口,她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任性,偏偏爹娘总是这般告诫她。
“应当是岳父岳母记错,慕祯怎么会任性呢?有的时候孤倒是希望你可以任性些。”沈靖轻轻的拨弄着宋慕祯额前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
宋慕祯浅浅的笑起,她的确也是任性的,只不过沈靖不知道罢了。
或者说,他知道了,但没有说出口。
爹和娘说的,是子嗣一事,沈靖只有佑安一个儿子,虽说是嫡长子,这些年来佑安也是能力出众,只是参照沈靖那么多侍妾而言,太子殿下着实算得上是太过于清心寡欲,总是免不了惹人担忧。
沈靖虽然嘴上说着要再生一个孩子,可当日生产的情景,还是让他心悸有余,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心中依旧不愿。
迟迟不肯再生一个孩子。
至于东宫的侧妃和侍妾,这么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爹娘倒是来劝过她,让她大度些,她如今已经有了佑安。
可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宋慕祯做的,她根本没有干预过后妃的产育,她们生不了孩子,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倘若东宫的侍妾们有了孩子,宋慕祯虽不至于太过欣喜,却也不会去伤害。
沈靖每个月里头,有大半的时间是和自己在一块儿的,还有许多时候是单独在书房住下的。
倒不是太子殿下不愿同她宿在一块儿,只是不想她担着这独宠的名头。免得她被旁人记恨。
宋慕祯一直都知道沈靖的心意,他想着约束自己,这是沈靖对她的爱护和心意。
沈靖自己愿意去宠幸别的女人是一回事,她拦不住,可宋慕祯是万万不会劝着沈靖去宠幸别的女人,她办不到。
没有人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更是一丁点儿也不愿意。
宋慕祯哪有这般大度?
所有人都说她好相处,无论是东宫的侍妾还是侧妃,都觉得太子妃和善大度,也唯有宋慕祯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女人放在眼里。
从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多去花费什么心思,可不就是好相处吗?
“殿下当真是那么想的吗?想要臣妾任性一些?”宋慕祯似笑非笑的开口,沈靖不疑有他,完全不知是宋慕祯挖了一个坑。
而他非但不怀疑,还全心全意的跳了下去,“当真。”
“臣妾有了身孕,一个多月了呢。”宋慕祯笑的温柔,而沈靖手中的酒杯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的圆圆的,猛然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宋慕祯,“你说什么?”
一个多月的身孕?
他为何什么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还根本就没有提及。
“宋慕祯,你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还敢喝酒的?”沈靖气急败坏的开口,这也是他头一次这般的气急败坏,宋慕祯像是一早就料到他会这般,缓缓的摇了摇头。
“殿下不必担心,无碍的呢。”宋慕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臣妾有分寸。”
沈靖听到这句话,脸色又黑了一分,有分寸?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分寸?
她根本就一点分寸都没有。
“宋慕祯,你这是恃宠而骄。”沈靖没好气的瞪着她,他生气的时候,不怒自威,让人看了会无端端的害怕,但宋慕祯却是半点儿也不慌。
她拉着沈靖的手,放到了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上,轻声问道,“殿下不喜欢臣妾生的孩子吗?”
一个多月大的孩子自然还不会有胎动,沈靖如今感受到的温热,不过是宋慕祯身上的温度,但他知道,这片柔软的触觉下,是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只要想到这一点,沈靖的心就会变的异常柔软,根本就没有办法对她生气,“你,你啊。”
所有的担忧和愤怒,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向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头一回这般的慌张,他看着宋慕祯,似乎是想要责备,可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睫毛轻轻的颤抖,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些告诉孤?”
宋慕祯还没来得及回应,沈靖又开了口,“这个孩子可还乖巧?有没有闹得你不安生?”
她听着沈靖絮絮叨叨的话语,脸上的喜悦一直未曾消下,宋慕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句一句的回答沈靖的问题,“前些日子回娘家的时候知道的,当时刚好府中的大夫过来看诊,娘见我的脸色不大好,顺道让大夫给瞧了瞧,这才发现的。”
宋慕祯生佑安那会儿的时候,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从一开始就各种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孕期反应非常的大。然而这一次,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大夫说孩子很健康,太医过来瞧过也是一样的。”
“太医也知道?”沈靖皱起眉头,俨然是对这个情况非常的不满。
“殿下不要生气,是臣妾让太医不要告诉你的,我想自己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宋慕祯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她当真是很开心的。
她做梦都想再有一个和沈靖血脉相连的孩子,看着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长成他们期待的模样。
“你啊。”沈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还是尽数吞了回去,有孩子他当然也是高兴的。
而且这一次,比起以往来也会好许多,至少沈靖不需要在顾及旁人会说些什么。
“孩子的事情虽然还不能声张,但是佑安已经渐渐的长大,总是要告诉他的。”沈靖期待着新的生命,却也没有忘记佑安。
夫妻俩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非常的一致,都觉得不能隐瞒着佑安。
说来也是巧得很,说曹操,曹操到。
佑安抱着一堆功课跑进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好说起了他,佑安听到自己的名字略显疑惑的问道,“父亲,母亲,你们俩是在说佑安吗?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佑安吗?”
沈靖和宋慕祯对视一眼,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把孩子拉到了身边,开始和他说起宋慕祯腹中孩子的事情。
佑安在半大不大的年纪里,却已经懂得很多,他好奇的看着宋慕祯的肚子许久才开口,“是弟弟吗?”
宋慕祯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也许是妹妹也说不定,佑安是不喜欢妹妹吗?”
“佑安喜欢妹妹,但是佑安觉得,这是个弟弟。”佑安说的非常笃定,宋慕祯本就无所谓是儿子还是女儿,只是喜欢她和沈靖的孩子,听到佑安这么说,她把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温柔的告诉他,也许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都要忽略他。
希望佑安不要难过。
“母亲有了弟弟之后,就会不喜欢佑安吗?”佑安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的,只是自幼的信任,让他没有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反而是看向母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管母亲有没有弟弟,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佑安的。”宋慕祯把孩子揽在自己的怀里,告诉佑安,他们不会因为另一个孩子,而不喜欢他。
也因为佑安笃定宋慕祯腹中的是弟弟,宋慕祯就非常自然的改了口,“等到弟弟出生之后,佑安就是他的哥哥了,你可以带着弟弟到处去玩,只要是你想带他去的地方,都可以去。”
“哥哥?”佑安其他的话没有听明白,倒是对哥哥这个称呼很是上心,“就像父亲和小叔叔那样吗?”
“对,就像是爹爹和你小叔叔那样。”沈靖走过去把佑安抱起来,站在了宋慕祯的身边,“父亲是小叔叔的哥哥,到时候佑安就是弟弟的哥哥。”
佑安轻轻的点了点头,对哥哥这个称呼,没有丝毫的反感。
在他有记忆开始,对于哥哥的最初印象就是小叔叔,他每一次看见父亲和小叔叔的时候,都觉得小叔叔当真是幸福。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佑安非但没有觉得嫉妒,反而会想要当哥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言传身教,“父亲母亲放心,等到弟弟出生之后,佑安一定会当一个好哥哥的。”
沈靖和宋慕祯诧异的看着彼此,他们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们那里是想让佑安照顾弟弟?只是不希望佑安因为他们有了另外的孩子而难过。
“佑安,爹娘不是这个意思,爹娘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会因为弟弟而忽略你。”宋慕祯摸了摸佑安的头发,但佑安却说自己明白。
并且迫不及待的从沈靖的怀里窜下来,“父亲快些放我下来,佑安想要看看弟弟。”
沈靖听到这话,把佑安放到地上,佑安凑到宋慕祯的身边,忽闪着大眼睛看她,“母亲,佑安可不可以看看弟弟?”
宋慕祯听见这话,轻轻的点了点头,佑安小心翼翼的靠近,把耳朵贴在宋慕祯的腹部,紧紧的闭上眼睛,却什么都没听见,佑安疑惑的抬起头,“母亲,弟弟呢?”
那天真而又疑惑的神情,根本就不似作假,宋慕祯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摸了摸佑安的头发,问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佑安说是书上看来的。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宋慕祯和沈靖笑的不行。
而佑安还认真的告诉宋慕祯,千万不能劳累,“母亲,书上还说,弟弟要十个月之后才能出来?那您这十个月,千万不能太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佑安也会一直陪着母亲的。”
佑安虽说还有些疑惑,但他却很快的接受了这件事情,不仅如此还贴心的安慰母亲,宋慕祯的心中满是欣慰,笑意盈盈的答应下来,她紧紧的抱着佑安,感受着这份喜悦。
反而是佑安有些不喜欢,想要挣脱,却又不敢用力,脸越来越红,声音有些羞涩,“母亲,佑安已经长大,您,您不要这般抱着我。”
宋慕祯听见这话,却只当做没有听见,任性的抱着佑安,“娘亲还抱不得了吗?”
佑安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沈靖,但沈靖非但没有帮佑安解围,还认真的告诉他,“佑安,不能惹母亲生气。”
佑安心说他从未惹过母亲生气,无端端的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他心中也是不服气的。
“父亲胡说,佑安才没有。”他气呼呼的反驳道。
宋慕祯看着佑安,轻轻的笑了起来,“娘相信,佑安是最疼娘的,才不会惹娘生气呢。”
佑安听到这话骄傲的看向沈靖,也不知沈靖是看的,硬生生看出了挑衅的神情。
他皱了皱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沈靖原本以为,“父子相争”的场景,在他们俩这儿是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到底还是错了。
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不会发生,只是会晚一些发生而已。
终究还是,不能避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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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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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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