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名颔首。
她想起黎画被吊在树上一整日,为了自家亲哥的性命,本想将真相憋在心里,但她再三考虑,又怕裴名被忽悠个彻底,真去练了葵花宝典。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卖了黎画:“他耍你的,那葵花宝典是自宫过的男人练的,自然不可能有孕。”
“……”裴名神色不变,只是沉默一瞬,而后站起身:“鼎鼎,你先睡。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宋鼎鼎点头,见裴名疾步离开,心底为黎画默哀了片刻。
他不在,她一人待在屋里,那昏暗的烛光映得她有些孤独。
她起身走到柜前,翻了翻,便找出了存在盒子里的夜明珠,刚一打开盒子,寝室的门便吱呀一声响。
宋鼎鼎迎着夜明珠的光看去,原来是裴名去而又返了。
“怎么回来了?”
她将夜明珠放了回去,寝室又恢复了昏暗暧昧的模样。
他淡淡道:“天晚了,明日再说。”
说着,他已是缓步走来,绕过地铺,径直坐在了榻上。
宋鼎鼎感觉裴名有些奇怪,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不对劲,蹙着眉,朝他走近:“黎画该不是有意的,明日当着孩子的面,莫要动粗……”
她还未说完,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往榻上一带,动作近乎熟稔,俯身吻下。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耳边莫名浮现出白琦的话——特别要小心虚空宗的宗主,那男人会千面术,能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
宋鼎鼎冷下了脸,腿向上猛地一抬,直接将不设防的男人踢了个正着。
他捂着小腹,从床榻跌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蜷缩在地上倒吸着凉气。
见她双臂抱胸,嘴角噙着冷笑,他强忍痛意:“你这是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她微俯着身,凝视着他:“继续装。”
许是没想到宋鼎鼎能这般轻易看透他的伪装,男人愣住,不情不愿撕下了千面皮:“我极少对女人动粗,既然你不识趣,便怪不得我……”
话还未说完,只见宋鼎鼎两指交叠,抵在唇间吹响口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院中已是响起‘轰隆’一声巨响。
庞然巨物的身影透过昏暗烛光,清晰映在门窗上,男人被惊得一个哆嗦:“院子里是什么东西?”
她双手撑在榻上,笑容散漫:“雨泽兽。”
三陆九洲无人不知神仙府外的上古神兽,但当初宋鼎鼎离开这个世界后,雨泽兽便从神仙府突然消失了。
期间,白洲和黎画动用了各种势力寻找雨泽兽,亦是无果。
直到她穿了回来,雨泽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神仙府。
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在天族的记忆,但她与雨泽兽之间的默契仍在。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任人欺辱的宋鼎鼎了。她有夫君,有哥哥,有好友,身侧还伴着形影不离的雨泽兽。
雨泽兽的低吼声,似要穿透云霄,吓得男人本就无色的脸庞更加惨白:“祖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让它吃了我,求求你!”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干脆利索的对着她磕了好几个头。
“听说你将修仙界的妇人都祸害了?”她翘着腿,歪着头看他,目光不善。
“没有没有!那都是危言耸听!”他连忙解释:“我虽吸食阴气,但并未祸害她们,只是,只是跟她们亲个嘴……”
“她们大都是自愿的。”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墨玉似的黑眸盈溢着泪光,雪白的皮肤映衬唇瓣殷红,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宋鼎鼎愣了一下,抬脚给他脸颊添了个鞋印:“再使妖术,把你扔出去喂雨泽兽。”
男人捂着脸嘤嘤哭起来,似乎笃定自己要丧命于此,她听着心烦,想将他交给玉微道君,抬眸落在他梨花带雨的脸上,又顿住动作。
“喂,你既是合欢宗的,便教我如何,如何……诱惑男人。”她有些羞涩,但还是强装镇定:“或是双修之术,总之你要有价值,我才能留你一命。”
男人慌忙点头:“你要勾引谁,我教你便是。”
“我夫君。”
“……”男人沉默一瞬,在她不善的注视下,堆起笑脸:“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蜀南文学
*
也不知是不是裴名听到了雨泽兽的吼叫声,竟是很快就赶了回来。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黎画。
两人都带着风尘而来,见宋鼎鼎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裴名没心思再与黎画算账,将黎画赶出寝室:“方才怎么回事?”
他问得是雨泽兽的吼声,宋鼎鼎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我一人待着害怕,便叫来雨泽兽陪我。”
听她这样说,他总算安心了些。
裴名坐在榻边,拍了拍被褥:“睡吧,我在这。”
宋鼎鼎爬上床榻,刚刚躺好,却又坐了起来:“我嘴有些干,你帮我涂些口脂润润唇。”
她拿出妖男给她的方盒口脂,递到裴名手里。这口脂要用指腹蘸取,细细润开,再涂抹到唇瓣上。
她难得露出撒娇的姿态,他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探入口脂盒中,绵细滋润的质地很好推开,蘸到指尖上,轻点在她唇间。
唇瓣温软,触碰到冰凉的口脂,她下意识哆嗦了下,不加掩饰的目光对视上他的黑眸。
裴名的心跟着颤了起来,他避开了她的视线,垂着眸,将口脂涂完:“好了。”
宋鼎鼎并不灰心,她脸凑近了些:“你唇也有些干,我给你抹抹。”
说罢,不等他拒绝,她便半跪在榻上,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勾勒着他的唇形,便像是柔软的猫垫轻踩了心脏,很快就离开,只轻轻撩拨一下。
裴名看着躲进锦被中的宋鼎鼎,失神着,抬手覆在唇上。
计划一成功。
她暗喜着,美滋滋睡了一觉。
天还未亮,宋鼎鼎便醒来了。
她蹑手蹑脚洗漱一番,而后悄咪咪躺在了他身旁。她探过身子,趴在他脸侧,犹如情话般轻声呓语:“裴名,起床啦。”
呼吸近可闻,甜美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裴名睫毛轻颤着,却没有睁开眼。
她知道他在装睡,也不戳穿,依偎在他胸膛上,拿指尖轻轻碰着他的喉结。
喉结自然上下滚动着,她便俯过身,唇瓣贴上去,沿着喉结滑动的轨迹轻吮。
裴名装不下去了,可他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扑倒她,而是偏过头,将她推离了自己。
对上他漆黑的眸,宋鼎鼎又尴尬又无措,甚至有些想哭。
那妖男分明说,没有男人能抵抗住这般引诱的,但她已经这般主动,他却还是推开了她。
宋鼎鼎再也撑不住,狂奔出了门。
她唤来雨泽兽,骑在它背上离开了神仙府,裴名只慢了一步,出门便寻不见她的踪影了。
宋鼎鼎消失了一天一夜,裴名急疯了,他几乎将三陆九洲翻了个遍。
黎画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虽然知道她身边有雨泽兽跟着,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相比起裴名,黎画还算冷静,分析过她最可能去的地方后,一一列出,而后与白琦分头行动。
他是在小村庄里找到的她。
那村庄,曾是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的地方,也是黎画记忆中不可碰触的伤痛。
黎画找到她时,她坐在后崖漫山遍野的花丛中,风吹动她的长发,蜷着的身子,与记忆中小小的黎枝重叠起来。
他从小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这并不重要,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
黎画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带黎枝看一看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花儿。
如今,她便静静坐在那里,一如幼时,双臂环在膝上,抬着眸纵观远山。
黎画给裴名传去消息,踏着风走向她。
他立在她身后,弯下腰摘了一朵浅蜜色的野花,伸出手,别在了她耳后鬓间。
宋鼎鼎转过头,定定看着他,许久,唇畔微扬:“哥哥。”
黎画没出息的哭了。
他别过头,想将泪水憋回去,喉间泛着酸涩:“枝枝,是哥哥错了。我不想做什么剑仙,我就要你好好活着……”
他哽咽的嗓音中,包含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与疯狂的自责内疚。
这是他没来得及向她说出口的道歉。
“你是错了。”宋鼎鼎垂首,看着手边纸包着的云片糕:“你每次都给我带云片糕,但爱吃云片糕的人,从来不是我,是裴名。”
“我好喜欢他。可我对他来说,只是累赘,只是软肋,我除了会拖他后腿,什么也不会做。”
“明明是我说还没准备好,他为我做结扎,但我现在却后悔了。我想给他生个孩子,他知道了,肯定会讨厌我……”
她说着说着,已是带上了哭腔。
但拥住她的人,不是黎画,却是那个染着雪松木气息的男人。
他的手在抖,呼吸那么急,显然是从黎画那里得到消息后,一刻不停赶来的。
“不是累赘,不会讨厌你……”裴名无头无尾说了这句话,他指腹紧紧叩住她的后腰,如此用力,像是想将她嵌进怀里。
他眼尾泛着红意,嘶哑着声线:“你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铠甲。”
“你休想再逃跑,上至黄泉下至碧落,我定会找到你。”
宋鼎鼎破涕为笑,她捻了一块云片糕,一如初见那日,他小心送到她嘴边似的,递到他唇间。
“鼎鼎。”
“嗯?”
“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
裴名张开口,一丝丝甜意在唇齿间慢慢渗开,从前的苦,都化作了她赠予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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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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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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