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不过他不太想让郁止知道,在他心里,如果对方知道他忘记了那么多事,忘记了他们那些重要的、开心的记忆,恐怕会很难过吧。
江遇秋不想让郁止难过。
哪怕明知道或许哪一日会彻底忘记,他也盼着那一天来的晚一点,更晚一点。
两个人住在一起,很少能有事瞒着对方,尤其是现在不像以后,许多东西都通过手机网络操作,一些东西想要隐藏都没地方。
郁止能发现不了江遇秋的行为吗?他连那本日记在哪里都知道。
不过,有时明知道前面有盲盒,却不去探究,也是一种默契和乐趣。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许多人不喜欢平庸的生活,但郁止却对此适应良好,甚至心里对这种生活还有些几分满足。
如果只有一世性命,要让他选的话,或许他更乐意选择这样平静又安宁的生活。
这个世界没有家国天下,没有喋血战争,没有忙碌又紧张的职场竞争,有的只是生活的本质。
衣食住行,柴米油盐。
没有诗酒赋风雅,没有镜头后的万人崇拜,但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他,相视而笑,便觉得雪也暖了,风也香了。
“这个好看!”
“这个帽子暖和!”
“这个颜色好漂亮!”
江遇秋对着床上的几件衣服比划来比划去,双眼亮晶晶,一副显然挑不出到底要穿哪件的模样。
郁止看着他纠结的模样,最终给他挑了一件保暖样式又新颖的。
不知为何,最近江遇秋很注重外出的形象,每次出门都要选好久,过年时买的几件新衣服都被他拿出来摆成排排坐,最后都要郁止来做决定。
不过江遇秋很听郁止的话,对方让穿什么他就乖乖穿上了,不过最让他的笑意加深的,还是从郁止口中说出的那一句:“你穿这个好看。”
为悦己者容,乃人之本性。
哪怕是江遇秋也避免不了。
两人今天是去离江亭游玩,家里的店交给别人看着,他们轻装上阵,坐着自行车出门。
时代发展很快,街上车水马龙,现在郁止便察觉到,街上的车辆比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多了不少,人们的生活在逐渐变好,他们正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往上冲。
没人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国家会发生多大的变化,他们不过是正做着自己的事。
郁止知道,但他不在乎,历史有着自己的轨迹,和平时代,他不愿意过多插手,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为追赶时代的人。
忙忙碌碌数十年,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如像山石草木,日月星辰一样,成为历史中一个不起眼的见证者。
隆冬刚过,春意未来,外面的气温依旧很低,郁止给江遇秋戴好了围巾和口罩帽子,确保对方只有一双眼睛露出,并且不影响视物,这才带着人在附近转了起来。
厚重的鞋子踩在满是积雪的地面上,郁止握紧了江遇秋的手,“冷吗?”
江遇秋被裹得很严实,闻言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冷。
冬天在家里憋坏了,好不容易求到对方答应,才有了现在这个机会,他可不想因为太冷而让郁止打退堂鼓,把他重新送回去。
郁止勾唇笑了笑,“我还说你如果觉得冷,我们想在可以去亭子里,那里地上没有雪。”
江遇秋:“……”
他懵逼地挠挠头,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郁止会这么说,然而不等他明白,郁止便拉着他的手去了亭子的方向。
这里的离江亭还有些来历,据说已经有上百年历史,过去皇宫的贵人还来过这儿游玩。
这地方把这当噱头,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相信来这里玩的人,看中的也不是这个噱头,而是这儿的风景。
不过到底是冬天,能够观赏的地方不多,走进亭子,郁止便拉着江遇秋看着结了冰的湖面上有着一些大人孩子正在欢笑打闹。
江遇秋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眼中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不由感叹但:“真好啊……”
没有烦恼,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真好。
看到有老人和小孩儿互相搀扶着行走。
江遇秋忽然便问:“郁止。”
郁止低头看他,等看清了他视线所在方向上的内容,眉心不由微动。
“我想到我奶奶了。”江遇秋双眼失去焦距,仿佛陷入了不知名的回忆中。
“其实,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她的模样。”江遇秋语气有些难过和惭愧,“但我还记得,在她最后那一年,躺在床上起不来,什么都要人帮忙的日子。”
“我……我有些难过,还有些……担心。”江遇秋是见过老人无助的时候的,虽然郁止还年轻,他却忍不住想起了许多年后,如果对方依旧只守着他,那郁止该怎么办呢?
郁止听见这话便知道江遇秋心里在想什么。
他伸手理了理江遇秋被飘雪散落的眉眼,柔声道:“世上那么多人,有人双亲疼爱儿孙满堂,有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怎么样不是生活呢?”
“真要到了那时候,总也会有办法,就像你当初流落街头,不得不做小乞丐一样。”
郁止不在意这些,但他知道江遇秋在意。
于是在接下来十几分钟内,他帮对方分析了一下,今后老无所依的生活方式。
他并没有敷衍地用完全美好如梦幻的生活来蒙蔽他,而是实事求是,根据世情分析现实。
虽然并没有那么美好,却也没那么难过,且还很踏实,江遇秋轻易便能感受到,郁止口中的未来是有可能的。
郁止心中对未来是有规划的,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伤。
“真好。”
“如果我能看到就好了。”
听着前面孩童传来的欢声笑语,郁止勾唇,抱住他的手臂,隔着厚重的衣服传递着他想要表达的安抚。
“会的。”
“你会一直看着。”
冰天雪地里,仍有为了家计而忙碌的小摊贩,家长们往往经不住孩子们的哀求,总会买上一点,给孩子们尝尝。
也是巧,不远处正有人推着小车,卖着熟悉的烤红薯。
这么冷的天,有这烤红薯吃,身体也能很快暖起来。
江遇秋瞧见了烤红薯,却已经不记得当初自己买了一个烤红薯,还固执地要留给郁止,结果却放了几个小时,冷透了这件事。
他闻着味道,下意识道:“好香啊!”
一定很好吃。
心里接了一句。
不过他现在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言行,有些想要的东西,会克制着不要表现出来,只要不表现出来,郁止就不会为了给他弄来而乱花钱了。
但郁止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他安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买来给你。”
不让他跟着,实在是走在路上也有风,风吹在人身上宛如刀割般疼痛。
江遇秋想说不要麻烦了,然而郁止一句话却让他没再坚持。
“我也觉得冷,想跟你一起吃。”郁止拿自己来说事。
江遇秋再无法拒绝。
看着对方前去买烤红薯的身影,江遇秋舍不得移开视线。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他背着身子坐在亭子边缘,后背便正对着那群孩子玩闹的地方。
有几个一起玩小皮球的孩子因为太兴奋,把小皮球甩得老远,好巧不巧,正砸向了江遇秋的方向。
江遇秋只觉得脑袋仿佛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不重也不硬,感觉也不深,但他仍是下意识回头,便对上一群小孩儿凑上来的身影。
小孩子们仿佛知道自己犯错了,纷纷乖乖巧巧地站在江遇秋面前:“叔叔对不起!我们的小皮球砸到你了。”
江遇秋觉得自己脑袋不对,明明那小皮球那么轻,他的头根本不痛,就连感觉也不重,可他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经常忘记吗?
几个小孩儿见他久久不说话,心中更加忐忑,生怕被骂,那些大人们好像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赶紧快步走上来,“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儿顽皮,不小心打到你了。”
大人都来了,江遇秋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笑着道:“没事,又不痛。”
而且这几个小孩儿也道歉了。
见他好说话,大人们这才松口气,脸上的表情更真诚了几分。
有人甚至还抓出一把瓜子糖塞给江遇秋。
正是年节,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备了一些瓜子糖果,大家也都拿的出来。
郁止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几个大人要塞给江遇秋糖,江遇秋推辞拒绝的画面。
“怎么了?”
“几个婶子太热情了,那个小皮球真的不硬,我都没什么感觉,真的不用的。”江遇秋笑着推拒,听见声音下意识回答。
转头却看见了郁止。
熟悉的面容,让江遇秋很容易就想了起来,眼前这人是他隔壁的邻居。
人很好,还给他买过包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心便忍不住乱跳,之前还不那么明显,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颗心乱跳得比从前还严重。
这是怎么了?
他病了吗?
江遇秋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只是呆呆地看着郁止,没什么反应,就连刚刚还在跟婶子们争执的糖,也在他走神的时候,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手里。
人已经走了,他想还都不行。
郁止见他面上茫然,便将他手里的糖果接过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江遇秋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邻居怎么了?
别人的东西也能随便拿的吗?
江遇秋实在想不明白,只好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那个……好像是……”我的糖。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只热乎乎的烤红薯便被放进了他手心。
手上戴着手套,很厚,一点也不怕烫。
烤红薯的温度从手套传递至皮肤,将他的手也弄得暖暖的,令他瞬间便不想松开。
“我的糖”三个字便被他咽了回去。
或许是这人想用烤红薯换他的糖吧,他喜欢。
郁止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重新坐下。
“外面冷,烤红薯放不了太久,不如快点吃了。”
郁止将袋子打开,又把勺子放进江遇秋手里,“把它吃完,咱们再出去逛。”
很好,这下就算江遇秋脑子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来了。
为什么郁止的动作那么自然?
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温柔?
还有那理所应当的态度,仿佛他们是一起的。
对啊,他怎么会在这儿?怎么是和这位不熟的邻居?还有对方奇怪的态度,怎么好像全都不记得了?
一股恐慌袭上心头,他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下意识开始回忆。
然而这不回忆还好,一回忆则不得了。
他发现,自己很多记忆都不全,比如从前怎么走丢的,怎么遇到奶奶的,还有这些年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的记得,有的明显缺失。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惧和茫然。
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
而且不是一些事,是很多事。
那么眼前的人呢?
是不是也被他忘了?
不对,他还记得自己跟他认识,记得对方是谁,也不算彻底忘记。
所以在他不记得的那些记忆里,他们还发生过什么呢?
现在又是为什么会这么亲密?
这些疑惑藏在心里,江遇秋心中忐忑,面上却假装平静,只是脸色发白,帽子盖住的额头在轻轻冒着细汗,只是被遮挡着无人发现。
郁止见他没有动作,笑着询问:“怎么了?难道今天是想尝一尝冷掉的烤红薯吗?”
江遇秋垂眸不抬头,怕被郁止发现什么,举着塑料小勺,“吃的!”
“可是……可是只有一只。”
只有一只勺子,他吃了,对方吃什么呢?
东西是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的,江遇秋没想着吃独食。
闻言,郁止却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触及的确实对方下意识回避的视线。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郁止笑眯眯地拿过江遇秋的勺子,舀了一勺红薯肉递到江遇秋面前。
江遇秋下意识张开嘴,让勺子顺利进入了他的嘴里,吃下了那一口烤红薯。
一勺喂完,郁止便拿着勺子,自然而然地给自己吃了一口。
江遇秋:“!!!???”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人,仿佛对方刚才做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大事。
郁止询问的目光看过来,并且开口问了句:“怎么了?”
那副模样,似乎刚才他们用一个勺子吃饭是天经地义。
听见问话,江遇秋下意识摇头,“没!没什么!”
他心跳有些乱,面上也逐渐发红,垂下眉眼,不好意思看郁止。
所以他跟郁止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亲密?
而且他好像也不反感这种亲密。
不,不仅仅是不反感,还有喜欢。
他能清晰地体会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为此剧烈地跳动着,如果可以,那颗心或许还在闪闪发光,表达着他欢呼雀跃的心情。
郁止低头瞧见他垂下的眉眼,和那面颊上露出来的些许绯红,不由勾唇,却又在唇角勾起时顿住,不着痕迹收敛起来。
一个红薯便在这一人一口中,沉默地吃完。
郁止将它丢去垃圾桶,这才拉着江遇秋,继续在附近逛了起来。
“这棵树这么粗,大约已经有上百年的寿命。”
郁止摸着一颗梧桐树转了一圈。
“好老啊。”江遇秋感叹,一百年,都要有四个他这么久了。
这是江遇秋想象不到的时间。
现实中的百岁老人他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树,当然,就算见过数,他不知道,那也是没见过。
“也就百年。”郁止轻叹道。
“我们或许还活不到它这么久。”
江遇秋心中忽然一疼,下意识便想要安慰郁止,想要告诉郁止,他们会的。
然而话刚要出口时,江遇秋又愣住了。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的紧张和惶恐逐渐加深,江遇秋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
郁止将其看在眼里,也只好想了个理由,拉着江遇秋回去了。
一路上,江遇秋都在沉默,也只有郁止主动问话时,他会有一些反应,不过也多是用嗯啊哦这种话回答。
久而久之,郁止便也不问了。
江遇秋坐在后座,没敢把郁止抓地太紧,没感觉到腰上的几道,郁止眸光微微一眯,不着痕迹地让自行车行驶过一道地上有裂痕的地方,凹凸不平的裂痕让自行车颠簸了一下。
差点掉下去的江遇秋再不敢敷衍,赶紧紧紧抱住郁止的腰,生怕后面会再来一下,而这回则没那么好的运气。
郁止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感受着腰上被人抱着的力道,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没人查觉的弧度。
回到熟悉的胡同,江遇秋明显松了口气,虽然他认得郁止,也记得对方是邻居,可在他仅存的记忆里,自己跟对方的关系并没有这么亲密,这让他差点怀疑对方是把他拐去某个地方卖掉。
不久前还求着郁止卖掉自己的人,现在却害怕自己被卖。
记忆这东西,实在影响太大了。
然而不等他放松没多久,就看到自己店里有个年轻小姑娘,江遇秋差点怀疑这里是不是他家,他有没有走错门。
“郁哥,江哥,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姑娘热情招呼,请两人进来。
郁止余光扫了走神的江遇秋一眼,“出了点意外,就提前回来了,店里不忙的话,我们就先回屋,下午再出来。”
小姑娘答应得很干脆,“好,我会好好看店的!”
郁止微笑点头,拉着江遇秋就进了后院。
这里,好像,是我的……后院?
江遇秋满眼都写满了茫然。
到底怎么回事呢?
怎么郁止可以进来?
怎么店里有个陌生女孩儿?
怎么对方对于他跟郁止一起进后院甚至进卧室这件事接受良好?!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江遇秋垂着头,被郁止握住的那只手掌心充满了汗水。
不过因为他们戴着手套,才没有被郁止发现。
心里有着许多疑问,江遇秋反而不着急问了。
他决定暗中观察,要是这些人发现他失忆,就说谎骗他怎么办?
要是真的是骗子……那他……那他怎么办呢?
短短片刻工夫,江遇秋便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正胡思乱想着,也没太休息郁止拉着他去了哪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被郁止带进了郁止后院里的屋子。
江遇秋:“???”
回到屋里,郁止自然而然地给他解开帽子和围巾口罩,自然而然看到了他那张略有些发白的脸,和冒汗的额头。
挑眉伸手探了探,“没发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江遇秋握着手,“我……我就是有点热。”
郁止微微一笑,“外面冷,不能任性。”
“现在回来才能脱一些,不过冷了还是要告诉我,我去把火盆端来。”
“不,不用麻烦。”
江遇秋心还乱着,他不想去想自己被郁止拉进一间屋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一个人太冷,两个人睡才能互相取暖吗?
想想都有些可笑,反正他是不信的。
他只是有些迟钝,其实没有那么傻。
趁着郁止出去烧火,江遇秋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许多东西。
他有印象,觉得自己看过的影碟,床头熟悉的杯子,熟悉的台灯,床上明显属于自己的衣服,还有眼熟的风铃和珠帘……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并不简单,也并不仅仅是郁止的屋。
在他忘记的记忆里,这里一定有着许多内容。
江遇秋开始在屋里小心找了起来。
他想找到一些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可以直接向他说明的。
在把床头衣柜和书桌都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后,江遇秋终于摸到了枕头里。
一个小笔记本被他摸了出来。
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却没有半点影响翻开它的动作。
【冬天好冷,可以晚一点,八点半吃饭,这样他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明天有人送货,早上七点要开门。】
【下次吃糖要在他面前吃,这样他会很开心。】
【明年过年不要买对联,可以买没有写字的,回来让他写,他的字比外面买的还好看。】
【他问什么的时候,要多想一想,有可能他在诈我,算了,反正我也分辨不出来,就算分辨出来,不记得的也回答不出来。】
江遇秋心头一跳。
他略过中间,跳到后面最醒目的那一行。
【每天记一遍,我叫江遇秋,我爱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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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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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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