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完美。
得失二字永远公平。
生活依旧继续,郁止担心江遇秋一个人忙店里的事会出问题,便招了一个人帮忙。
经人介绍,对方是个年轻姑娘,因为家里困苦,生计艰难,差点被卖给老鳏夫,这才偷跑出来,背井离乡来城里打工。
郁止看中对方老实勤恳,便留下了她。
包住不包吃。
隔壁江遇秋的院子里有空屋子,让那小姑娘住,至于吃饭,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便加了工资,让对方自己解决,自己做出去吃都行。
江遇秋没有反对招工一事,但是有陌生人在,他变得拘谨许多,除非是在屋里,否则不会跟郁止有亲密的举动。
然而离得这么近,胡同里又有知道许多事的街坊邻居,那姑娘只要有心,便能推测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没觉得有什么,乡下地方好多人过都过不下去了,哪能管谁跟谁在一起,在这儿还能赚钱,老板给钱也大方,她才不想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丢了这儿的工作。
久而久之,江遇秋也就习惯了,相处更加自然起来。
“郁哥!郁哥!人我们给你抓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江遇秋放好手上的调料袋子,将它们码放整齐,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谁啊?喊你的?”
郁止走出柜台,“没事,可能是我让人买的东西送到了,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看店。”
江遇秋本来想跟着出去的,听见郁止这话,便停住了脚步,对哦,店里没人,他还要看店呢。
走出门外,郁止在墙边上看到几个人。
三个穿着简陋的男人把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压着,抬脚一踹对方腿弯,“见着郁哥还不赶紧跪下!”
鼻青脸肿的男人大约是被打怕了,反抗都没反抗,直接扑通双膝跪地,口齿不清地求饶:“锅……锅……让命啊!窝、窝带也不敢了!”
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心中有数,被打也不敢辩驳,只能求饶。
郁止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很重,很痛,男人几乎下意识就要抽出来,然而他的动作除了给他的手增加疼痛外,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这下子他连动作都不敢,只有手指头还能轻微动弹一下,疼痛却毫无保留地传入他的大脑,令他立马要叫出声来。
后面按住他的几个人眼疾手快,当即有人掐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也发不出声音。
郁止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在他身上搜出一些钱来,从里面数出二十七块八毛三分,其他重新给人揣了回去。
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几张红钞票,给那三人一人发了一张,“这是尾款,麻烦几位把人送去警局,想来警局还会给几位发些奖励。”
三人摸着到手的红钞票喜笑颜开,“郁哥这是说什么话!你也太见外了,见义勇为是我们应该做的!”
“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活,记得还找我们哥儿几个,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郁止笑着应道:“那当然。”
几人都在笑,唯有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想哭都哭不出来,听着几人的说话声,他开始拼命挣扎,他不要去警局!
去了警局他要坐牢不说,恐怕还要骗来的钱全部没收,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而且现在正在严打期间,他进了警局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出来的那天。
“饶……饶命!”
“呜……发了窝……”
抓住他的人扇了他一巴掌,恶声恶气道:“老实点儿!”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怎么敢招惹我们郁哥?哼!”
“现在知道求饶了,以前骗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男人心里大喊冤枉,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骗过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招惹了他,他骗的都是一些老人或者笨蛋,这个男人根本不用看也感觉得到气势十足,他根本不敢招惹啊!
“郁哥,我们这就带他去警局,你放心,我们肯定说到做到!”
三人压着男人,拍胸脯保证,郁止点点头,收回踩在男人手上的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几人压着鼻青脸肿的男人喜笑颜开地走了。
郁止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回家。
“是谁啊?你买了什么?”江遇秋见他回来连忙问。
郁止勾唇微笑道:“没什么,给你看个东西。”
江遇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见郁止从怀里取出刚才从外面拿回来的那二十几块钱,郑重地放进江遇秋手心里。
“哪来的钱?”江遇秋一愣,先是数了数,还没数完,就听见郁止回答的声音传入耳中。
“找那个骗子要回来的,你看,钱已经要回来,别再难过了,好吗?”郁止轻声哄道。
江遇秋双眼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做到的?!”
他记得郁止没见过那个骗子啊,怎么找到了人还把钱要回来的?
这也太厉害了!
江遇秋根本不知道,为了这二十几块,郁止付出了比它多十倍的报酬,但那并不重要,毕竟在郁止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报酬比不上这二十几块钱重要,更比不上眼前人重要。
江遇秋心想难道自己又失忆了?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只好仰头看着郁止。
那双眼睛里此刻仿佛盛满了星光,煜煜生辉,闪亮无比。
郁止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片星光,最后却又回过神,转变方向,揉了揉江遇秋的额头,淡定回道:“我让人每天守在医院附近,等看到有人再次作案骗人,就把钱要回来。”
“那……那个骗子呢?”江遇秋又问。
虽然钱找回来了,但他还是讨厌那个骗子,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继续骗人。
郁止点了点他的额头,温声道:“安心,我让人送他去警局,无论他犯了什么罪,都会被依法处置,以后他不能再骗人了。”
江遇秋现在看郁止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欢喜。
前段时间的郁闷仿佛一扫而空。
“真好。”他喃喃道。
他的钱找回来了,骗子不能再骗人,真好。
当然,最好的还是郁止。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的病好了,郁止一直不会离开。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今天一整天,江遇秋都是笑着的,连喝药也喝得开开心心,嘴苦心甜。
已入深秋,郁止找人弹了厚棉絮,屋里烧了火炕,整天都暖融融的。
天冷,人人都想整天睡在被窝里,不愿意动弹,江遇秋也不例外。
起床时间比往常晚了打半个小时。
郁止先起床做饭,等饭已经煮上,才回屋喊人。
好在江遇秋很听话,只要郁止喊他,他就不会再睡懒觉,也不会在床上磨蹭。
隔壁院子的姑娘比他们起得还早,“郁哥,今天要去进货吗?上次说送来的柚子好几天了还没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郁止闻言微微蹙眉,很快又松开。
现在就是这样,交通和通讯还不太便利,
“你看好店,这件事我会处理。”
姑娘应得爽快,“好嘞!”
不用她跑腿,她当然也高兴。
她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如果真让她去办,恐怕会搞砸,她自己心里也忐忑呢。
郁止正想着中午抽空去贸易市场一趟,然而早饭刚吃完,就有货车来了店门口。
几人把货放下来,赔笑解释道:“对不住兄弟,前些天有事耽搁了,我多送你两个柚子赔礼。”
他们刚开展送货上门业务不久,就发生这种事,态度放得很低。
“没事,下次说一声就好。”郁止见他们态度诚恳,也无意计较,心中却把按电话的事提上日程。
“唉,我也是没办法,老婆在家摔了一跤,孩子早产,我在医院陪了一个星期,这不就把好些事给耽搁了。”那司机解释道。
说起老婆孩子,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担忧。
郁止也笑,“恭喜添丁!”
司机笑容更灿烂了,“多谢多谢!”
寒暄一阵,司机继续开车送往下一个地方。
姑娘正在打扫店里的卫生,刚才那些话她也听了,不由羡慕地说:“有孩子那可真是喜事,我们老家要是哪家有了儿子,还会请客吃肉呢。”
她也想多赚些钱,以后找个老实靠谱的男人结婚,生个漂亮的孩子,今后也算有个依靠。
然而她正想继续说,却又想到郁止和江遇秋不太正常的关系,顿时声音卡住,没能继续说下去。
自己在跟男人过日子的男人面前提孩子的事,这不是戳人家心窝子吗?两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想到这两人以后可能面对的凄苦晚景,姑娘心里有些不忍,这两个老板都是好人,她不太希望他们将来会落到那种境地。
可她又算什么,那有资格对他们说三道四,想想便也作罢了。
*
几天后,就有通讯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安装电话,也是这时,江遇秋才知道这件事。
“怎么按电话啊?这好贵的。”
他们这样的小店,完全可以自己进货,按电话在他看来纯属浪费。
郁止就知道他舍不得,他想了想笑道:“有了它,今后无论你在哪里,只要记得号码就能回家,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可是……
江遇秋歪头看了看郁止,眸光动了动,又仿佛是错觉。
半晌,他都没有其他动作和反应。
郁止温声关心道:“怎么了?”
江遇秋下意识摇摇头,避开郁止的视线,“没什么,我……我要睡午觉了。”
他回到后院,连家里电话什么号码都忘了问。
不过,问了又怎么样,他多半还会忘记。
药喝了这么多天,江遇秋本人是能感觉到它有没有用的。
虽然这药的效果和他出问题的地方都不太明显,但江遇秋每天都会努力回想过去的事,然而那些忘记的从来没有想起来过,甚至还在继续忘记,逐渐从那些不重要的日场琐碎,转变为一些独特的,拥有纪念意义的事。
盛夏已经过去许久,而冰柜里的那些糖葫芦,终究是没能买出去。
江遇秋是真没事还是假装没事,没人比郁止更清楚,可见他不说,郁止也不能逼迫对方。
只有等人的心理防线薄弱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撬开对方的好时机。
晚上,江遇秋果不其然又失眠了,郁止假装入睡,后又装作被对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而弄醒。
“啊,我吵醒你了吗?”江遇秋心虚地说。
“嗯……”郁止声音慵懒低沉。
“对不起,你睡吧,我不会再吵你了。”江遇秋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郁止的背,像是安抚,然而他的力气却没能把握好,郁止没有睡,反而被拍得越发清醒。hΤTpS://WWω.sndswx.com/
“没事,睡不着我陪你。”郁止睁开眼,握住江遇秋的手哄道。
江遇秋眸光闪了闪,“我……我没有……”
他没有睡不着。
“我知道,你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想睡。”郁止笑道。
江遇秋脸缓缓便红,热意涌上脸颊,想着还好是晚上,灯已经关了,郁止一定看不见。
“所以不想睡的你,能陪醒了后却睡不着的我聊聊天吗?”郁止声音带着浅淡却又温暖的笑意。
江遇秋点点头,“好啊。”
但是,说什么呢?
郁止也没想一开始就让江遇秋全盘托出,只是一点点引导。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原本还有些心绪不宁的江遇秋没一会儿就安定下来,听着郁止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现在闭上眼睛一定能秒睡。
直到郁止提到一件事。
“要是之前家里有电话,我可以直接回家,等你找电话打给我,你也不用等我那么久。”
“你觉得呢?”
江遇秋变得有些沉默,只是在片刻后点点头,却没再开口。
很好,确实是电话。
但是,为什么呢?
郁止眸光微动,思量片刻,终究是问道:“怎么,不高兴我安装电话,觉得我败家吗?”
江遇秋摇头,“没有……”
他自己节省,却没让郁止也跟着一起节省,在每次对方买一些昂贵的东西时,也就是在心里念叨几句这些要花多少钱。
而他自己,被骗二十几块都能哭很久。
“那是为什么?”郁止追问道。
沉默良久,江遇秋咬了咬唇,才小心翼翼,不敢置信般问道:“郁止……”
“……其实我记不起来了,是吗?”
郁止握着江遇秋的手倏然冰凉。
便是身下的火炕再温暖,也仿佛与他身处在不同的时空。
空气都仿佛凝固,沉默迅速在屋内蔓延。
郁止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其实他有很多话可以说。
正如之前他所想,江遇秋终究是会继续忘记的。
现在说一些谎又如何?以后他还是会忘,这样能让现在的他开心一点,那就足够了。
只要这样就够了。
然而真的要继续骗人吗?
那个骗子说谎骗了江遇秋的钱,让江遇秋好长时间都不高兴,自己也要欺骗对方,就为了那注定也会被遗忘的高兴吗?
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都不应该掺杂欺骗的元素。
郁止心中思绪乱飞,却终究没想到一个最好的万全之策。
或许,世上从来没有万全之策。
他没有回答,但他这长久的沉默便已经是回答。
黑暗中,有人轻叹一声,似无奈,也似放下。
“我知道了……”
江遇秋心中有了答案,却是笑了,他弯了弯唇角,伸手抱住郁止。
深秋的被窝里,两个人拥抱取暖。
真的很暖。
“郁止,我忽然不那么害怕了。”江遇秋软糯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之前很害怕,真的。”
他害怕很多。
害怕失去记忆后不会生活,害怕被郁止抛弃,害怕自己被丢下,一无所知地被丢下。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怕了。
能够愿意用谎言骗他这么久,就为了让他高兴地、怀抱着希望过完每一天,这样的郁止,还会丢下他吗?
江遇秋不知道,但他愿意相信,他总是愿意信这个人的。
“你放心,我会像你希望的那样,好好生活,开开心心过完每一天,那你告诉我,每天都会有一个你陪着我,对吗?”
郁止不想笑的,却还是弯了弯眉眼,哪怕江遇秋在夜里根本看不到,但他一定能听到自己声音里的愉悦和欣慰,“对。”
江遇秋心满意足地低头凑进郁止怀里,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气息,那是一股淡淡的暖意,仿佛春日的阳光,明媚又温暖。
此时是晚秋深夜,没有灯光,他却仿佛看到了光明。
“那我不怕了……”
“真的。”
“你也不用再骗我,我会不高兴的。”
郁止这回是真的笑了,笑容中还带了几分轻松和惬意,“好,不骗你。”
“那……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啊?”既然没用,那药想来也不是治脑子的,江遇秋心中有些好奇。
“调养身体的,能让你身体更健康。”郁止解释道。
江遇秋心中了然,他就知道,郁止不会给他乱喝药的,虽然之前他也没担心过,但总是要知道才更好。
“那我以后继续喝吧。”上回喝完又去买了几包,还有不少呢。
郁止猜到他的想法,不由觉得失笑,“好,只要你不觉得苦。”
江遇秋:“……”
想到喝药那么苦,他心里忽然有些后悔,不由苦着脸,想问能不能反悔,却被郁止先一步断了退路。
“自己说好的事,可不能出尔反尔。”郁止唇边含笑,好整以暇地看他,虽然很黑,但他能想到江遇秋的表情。
江遇秋是个老实孩子,听见这话当即把想要反悔的话给憋了回去,犹豫半晌,他才试探着说:“那我……那我能不能在喝完药后喝蜂蜜水?”
之前被他拒绝的蜂蜜水,竟被他重新作为条件提起。
郁止轻笑出声,“当然可以。”
江遇秋险险松了口气。
“也不要兑太多啦,只要,只要一小勺就好。”
“嗯。”
“你上次拆的那一罐应该没喝完吧?不要拆新的了。”
“好。”
“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你跟我一起喝。”
“盛情难却。”
两人一问一答,心情在这黑夜里变得格外安宁。
哪怕他们知道未来仍有坎坷,哪怕他们知道这样的安宁和幸福并不能持续很久,终有失去的那一天。
但无论未来如何,都不必丢下现在的快乐。
说着说着,江遇秋有些困了,在他越来越微弱的声音里,两人逐渐安然睡去。
第二天,郁止果然在江遇秋喝药的时候给他兑了一杯蜂蜜水,本是要给两个人一起喝的,然而江遇秋在喝完药后,便抱着杯子一个人把蜂蜜水喝完了。
郁止看着他手里杯子的时间有点久,久到江遇秋不由摸了摸脑袋,觉得心里在打鼓。
“怎么了?”他不解询问。
郁止轻轻摇头,只转而看向他,轻叹一声说:“你说要跟我一起喝的。”
江遇秋面上一愣,半晌无言。
郁止心下了然,伸手抚上江遇秋被冻得冰凉的脸颊,“又忘了吗?”
江遇秋难过地垂眸,小心翼翼点点头。
他半点没想起来要跟郁止一起喝这件事,就连蜂蜜水的由来也记不大清。
“没关系。”
郁止没生气也没难过,方才的一声叹息,便道尽了他心里的所有情绪。
“小事而已。”
两人一时沉默,一顿饭吃下来,江遇秋一句话也没说。
等到饭后收拾碗筷,郁止将它们放在洗碗池里,开着水龙头冲洗着。
身后忽然被人抱住。
腰间环住了一双手臂。
水龙头开着,已经把最上面的碗冲得干净了许多,郁止却还是没开始动作。
良久,大概也没人知道过了多久。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些低哑的声音。
“郁止……”
“我、我就是有点难过……”
不用看,听这声音,郁止便知道对方必然已经红了眼睛,甚至已经落泪。
“要是我忘了你,你要怎么办呢?”
面对忘记你的我,你会不会失落?
面对丢了你的我,你会不会难过?
面对陌生的,忘了爱你的我,你会不会……会不会想我呢?
可再想,也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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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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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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