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被郁止说起的玩笑,此时落在宁知微耳朵里,令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也只是一瞬。
他扯了扯唇角,似乎要笑,却又带着说不清的无奈和苦涩。
“小老板,你知道金丝雀是什么吗?”
他无奈,是因为郁止说着金丝雀,其实对其中含义并不懂。
他苦涩,是因为他发现,金丝雀这三个字,正好暗暗合了他对郁止的心思。
金丝雀美丽又柔弱,需要精心照顾,华美的笼子关着它,却又保护它。
有的金丝雀觉得笼子虽美却是禁锢,有的却觉得是保护,待在这里它才安心。
宁知微是后者。
或许如果让他选,他也是愿意做郁止的一只宠物的,每天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乖乖在郁止身边玩,一直陪伴就好。
“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这种话了,会被别人误会的。”
宁知微笑了笑道:“虽然我对名声什么的并不在意,但是小老板你这么小,被人误会成什么不正经的人就不好了。”
“名声是什么?我需要在意吗?”郁止挑眉问。
他一不是公众人物,又不是什么能随便任人欺负的人。
宁知微哑言,郁止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他在意啊。
“……总是不好的。”
“另外。”郁止似乎没听见他这句话,“我不知道金丝雀这个词在别人那里是什么意思,但在我这里,就是属于我的意思。”
郁止抬眼看向宁知微,淡定的目光中是波澜不惊的笃定。
“我挖掘你,投资你的人生,让你获得金钱、名利、荣耀、成功、成就感,救赎感……”
“你的一切所得都是因为我,你的一切成果也都有我的一部分。”
“包括你这个人。”
宁知微瞳孔微放大,眼睛也渐渐转了过来,定定望着郁止反应不过来。
郁止坐在浅蓝色的沙发上,黑色的衬衫令他整个人显得矜贵优雅。
“我以为你明白,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的。”
确实,这些年来,除了偶尔待客会请他们在楼下客房留宿一晚外,这里再没有别人来过,更没人能跟郁止住同一层。
为什么宁知微会这么特殊?
宁知微从前没想过,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能在偶然抬眸时便见到郁止就足矣。
他不去想,也是不愿打破平静。
他双唇微颤,半晌出声,“你把我当玩具吗?”
那种完全属于他,可以任由他摆布的玩具。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他的鼓掌中?
郁止抬眸,“金丝雀是什么?”
“你就是什么。”
说罢,他垂眸起身上楼,步履不疾不徐。
“你的东西还放在这儿,要是你想透透气,我从没有拘束你一定要待在这儿,你可以随时留下,自然……”
他站在楼上楼梯口,转头用那双沉静的明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宁知微,淡声道:“也可以随时离开。”
离开两个字砸在宁知微心上,如千金重锤。
宁知微失笑。
对啊,郁止从没有拘束他,从来没要求自己为他做什么,
离不开的是自己,想要走的还是自己。
现在想来,宁知微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矫情。
想要上楼的动作没了后续,脑子里却还在想着郁止刚才的话。
金丝雀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可金丝雀,到底又是什么呢?
*
走自然是没走的,但宁知微也没有凑到郁止面前,即便住在别墅,也只是远远看着他。
看着郁止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生活,看着他动作熟练地照顾几个月大的婴儿,看着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他影响地生活着。
可实际上,郁止又怎么会不受宁知微影响?
他不在时,郁止的脑子便在思念,将记忆里的宁知微扒拉出来瞧一瞧看一看,甚至亲一亲。
他在时,郁止时不时便会看他一眼。
偶尔的对视时,二人还能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可在不久后,宁知微还是准备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不回来。
对,郁止给了他可以随时回来随时离开的机会,如果他还回来,那便是他自己忍不住,与郁止无关。
“忙了这么些年,没想过休息一段时间吗?”郁止看着宁知微在为自己打包行李。
当然,并不是全部。
宁知微笑了笑,“想过,可是想休息也是要有机会的。”
当走到这个位置,有没有空,就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他身上挂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途,还有他团队的工作和未来。
“可我觉得,你或许该休息了。”郁止道。
他真这么想,宁知微这几年忙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或许这次他情绪爆发,也是因为工作太忙,让人陷入焦虑和紧张。
“我会好好考虑的。”宁知微其实也想过休息一段时间,不是因为工作太累,而是他觉得自己进入了瓶颈期,需要寻求突破。
得到影帝桂冠后,宁知微一度找不到目标和意义,多年前许下的白日梦真的成了真,可成真后是梦境的继续还是梦醒,谁都不知道。
“你觉得我转行怎么样?”宁知微双眼微动,突然道。
“可以啊,只要你自己考虑好要做什么。”郁止对他的愿望没什么插手的地方,无论是当明星还是做无业游民,他都没意见。
宁知微看向他,笑容无奈,伸出手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揉郁止的头,却乍然发现郁止已经很高了,高到他再摸头已经不合适的地步。
“我知道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玩笑道,“小老板就不担心投资我会亏本吗?”
郁止却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都是我的,还能怎么亏?”
心里微微一暖,宁知微看着他失笑,双眼似有水光闪现。
“小老板可真是……财大气粗。”
郁止静静看着他,目送他离开。
无论宁知微是想退圈转行还是进修,目前手里的工作都还要完成。
一部戏杀青后,他却没有回郁止家里。
“怎么要回宿舍住?那里虽然没住别人,但是到底那么久没人住,怎么也要好好整理一番。”
李姐接到宁知微的电话就开始找钟点工去干活,并没有多问。
如果是以前,或许她还会担心是不是宁知微做了什么让老板不高兴的事被甩了,可后来老板的年龄出来后,她整个人都麻了。
原以为的老板儿子就是老板本人?
难怪对方跟宁知微那么熟悉,也难怪宁知微说的那些话。
可她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不是宁知微在她面前说什么很大来误导她,也说不定也不会跟着其他人一起误会。
“另外,我觉得自己到了瓶颈期,想进修一段时间,接下来李姐不用帮我接工作了。”
艺人有上进心,李姐也不能拦着。
她帮宁知微挡了一些工作,娱乐圈消息传播很快,收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时,粉丝们还不以为意,可当宁知微行程开始保密,且出现在镜头前的时间减少时,这些捕风捉影也似乎实锤。
出道以来宁知微的正经绯闻也只有一个星光娱乐的老板,后来小老板亲自辟谣,这段绯闻也成了乌龙。
尽管宁知微没有怎么经营,但他的粉丝里仍有一部分是女友粉。
眼看着粉丝们已经往宁知微谈恋爱耽误事业的传闻方向发展,李姐不得不让团队公布宁知微的决定。
进修一年。
宁知微还有戏要播,一年时间根本不算什么,消息一出,风波也停了下来。
“就这么想躲着我?我才刚回来。”郁止看着宁知微拿着刚办下来的护照,似乎有些不满道。
“希望我在这条路走的更远,也是小老板你的希望,不是吗?”宁知微笑着从行李箱里摸出来一个盒子。
“走得急,等不到你生日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郁止收下,宁知微上飞机后,他打开盒子,里面一枚胸针正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闪亮。
灰黄的羽毛闪闪发光,隐约还有几分翠色。
还真是……一只小巧精致的金丝雀。
郁止笑着将他别在自己胸前。
*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刚满一岁,柏愉小朋友已经能在地毯上像只小老鼠一般飞快得爬动。
别墅里每天都是她天真可爱的童声。
许多佣人都是看着郁止长大的,现在看到家里又有个孩子,对柏愉那是千万个上心。
要不是有郁止,小家伙指不定会被宠成什么样。
不过,也不知道是年龄样貌还是因为别的,柏愉最喜欢的还是郁止这个表哥。
每天想着法吸引郁止的注意力。
比如在地毯上爬着爬着,一屁股坐在郁止脚上。
又比如喝水故意喝漏,吃香香的零食故意凑到郁止面前,以及……故意破坏家里的东西。
“愉小姐,那是少爷亲自插的花。”管家头疼地要把爬上茶几要揪花的柏愉抱下来。
柏愉往郁止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郁止根本没看这边,便伸手揪住粉色月季的花瓣……
“柏愉。”郁止的声音悠悠响起,“这瓶花要是再遭殃,今晚你就一个人睡。”
小孩子需要人照顾,郁止不放心,便在柏愉刚来的那两个月跟她住一个屋。
当然,是郁止睡床,她睡她的婴儿床。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之后柏愉就非要跟他睡,不一起睡就哭闹。
于是,至今郁止屋里都摆着一张小床。
闻言,柏愉揪住花瓣的手顿时停住。
片刻后,她才缓缓松手,还装模作样地给花瓣捋了捋,试图恢复它的灿烂和完好。
“嘚嘚嘚嘚……”
柏愉飞快爬过去,又是一屁股在郁止脚上坐了下来,等到郁止低头看时,发现她已经歪着身子靠着郁止睡着了。
无奈弯腰将她抱起回屋,将人放回小床,盖好被子,郁止才接起一直在振动的电话。
“老板,我得到消息,上面有意向整顿娱乐圈。”吴经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有些紧张。
随着郁止身高和年龄的增长,现在家里的人和公司的人都自觉去掉了那个小字,开始直接喊他少爷和老板。
“没事,放宽心,自查一下公司的人有没有问题,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都低调。”郁止的声音淡定平静,闻言,吴经理问放下心来。
根据这几年的经历,吴经理对郁止完全信服,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星光娱乐从成立以来一直管理严格。
公司员工和艺人的工资薪酬都是过了明路的,由公司统一缴税,这方面不用担心。
唯一需要查的,就是艺人们私下接的“活”,一些比较小的,没有走公司的账。
在发下消息后,公司内部一开始紧张了一阵,后来看大家似乎都挺淡定的,渐渐也就淡定了。
娱乐圈很是动乱了一阵,三不五时就能听到哪个艺人出事,一些心存侥幸的再也不敢顶风作案,悄悄补税,低调做人。
而那些被抓起来树立典型的,今后是别想再翻身。
圈内一下子空出许多资源,郁止等的就是现在。
代言、综艺、剧本……星光娱乐短时间内揽了不少。
他们公司的艺人有口皆碑,人品方面信得过,且这回的动荡里,唯一毫发无损的也是星光娱乐的人,这就十分难得。
随着一个个星光娱乐的艺人团队向粉丝公众们报喜,网友们也惊奇地发现这一现状,并啧啧称奇。
“对别人来说是灾难,需要加紧尾巴挺过,对星光娱乐的人来说,这是盛会了吧?这回也不知道赚了多少。”
“赚多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回星光娱乐的人是钱财名利双丰收,新闻日报里都拿他们夸了又夸,可见内里不是虚的。”
“就是有人惨了,这个关头竟然进修,这不什么都没捞到吗!”
“楼上干脆指名道姓好了,宁知微虽然没得到好处,却也避免了麻烦。”
“什么麻烦,星光娱乐的人就没损失的,他要是在还能分一杯羹,不在就是实打实的损失。”
“不是说老板跟他关系好吗?现在看来也没好到哪去。”
“人家关系好不好gnps,谁要告诉你了?你这么酸,是嫉妒吧!嫉妒就对了,可就算你嫉妒,人家也亲亲密密,说不定这会儿还在一张床睡觉呢!”
郁止现在没跟宁知微在一张床上睡觉,他正抱着柏愉,坐在床上跟宁知微视频。
“蜀黍,帽子!红嘚!”柏愉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喜地指着屏幕里的宁知微。
宁知微正了正头上戴着的圣诞老人帽,笑眯眯地对柏愉道:“小愉想不想要?要就送给你。”
柏愉欢快拍掌,“要!”
宁知微将帽子取下来,“明天就能收到了。”
“你在哪儿?”郁止看着屏幕里的背景。
似乎有圣诞树,还有花花绿绿的彩炮、星星灯,显然不是宁知微住的地方。
“是一个朋友家里,有很多人,他们在庆祝圣诞。”
别人都在玩闹,宁知微却悄悄躲在阳台给郁止打电话。
“快过年了,要回来吗?”郁止问道。
宁知微没说话。
沉默半晌,才听见他故作轻松的声音,“抱歉,我可能回不了。”
接下来他跟郁止讲了这里的生活,依然很忙,不过这个忙是有时间的,宁知微知道自己手里有哪些事,需要在什么时候解决,其他时候都可以自己支配。
有个老师很幽默,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冷笑话,有同事不太友好,偶尔会找麻烦但都被他一一化解。
这里的冬天很冷,大雪漫天,天地都是一片白色,出门说句话都难。
这里有清新的空气,别样的人文风情。
电话挂断时,他脸上都是笑得,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挂断后,那笑容却在第一时刻垮了下来。
宁知微望着手机痴痴出神。
他没说的是,这里什么都好,可唯独没有郁止,这就是最大的不好。
“宁,你的演技真的是影帝吗?我开始怀疑华国奖项的真实性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宁知微皱眉回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性从窗帘后走出来。
对方举着酒杯笑着跟他打招呼。
宁知微挑眉一笑,自然而然地与他遥遥回敬。hτTΡδ://WωW.sndswx.com/
“虽然演戏是我的工作,但我并不希望它存在于我的私人生活。”
“噢,所以那是你的私人生活吗?我以为你单身。”金发碧眼遗憾地叹口气。
随后又扬起笑脸,看着宁知微啧啧叹道:“我想你是对的,奖项没有错。”
至少在他面前,这人的演技就挺好。
宁知微假装没听懂他的话。
“或许你不知道,我是因为听说你会来,才会出现在这里。”金发碧眼说。
宁知微皱眉,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抱歉,我对恋爱不感兴趣。”
“也不一定要恋爱,有时候做一些能让自己快乐的事,取悦自己,不是很好吗?”
“我觉得自己很不错。”国外的人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他们对自己充满着自信。
事实上,这人的身材样貌和履历名气也让他有自信的理由。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既然不懂含蓄,那宁知微也拒绝得直白。
金发碧眼显然还不愿意放弃,可见宁知微皱眉,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也识相地没有再紧逼,只笑着道:“我等你反悔的那一天,要知道,为了你,我可是禁欲了一个星期。”
宁知微:“……”
听这语气还挺委屈?
一个星期算什么委屈?他还禁欲29年呢!
不对,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不恋爱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为了谁而禁欲。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宁知微都没想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样一个念头。
圣诞节之后几天都休息,宁知微在这段时间内参加了好几个活动,他试图体会当年郁止在国外的生活。
可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越来越不耐烦。
他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郁止能做到去那么多地方,认识那么多人的?
难道是有社交牛逼症?
可明明在国内就很正常。
即便宁知微对郁止滤镜再深,他最终也没能坚持下去,连续五天后,他就闭门谢客了,谁请也不出门。
宁知微一直记着日子,国内新年那天,他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去,电话却从一开始的在通话中,但后来变成了无法接通。
他又打电话给管家,询问郁止是不是在忙。
“少爷还在参加宴会没回家。”
“他还小,怎么能让他夜不归宿呢?”宁知微皱眉。
“宁先生,少爷他有分寸。”
宁知微抿唇,头脑冷静下来,方才的担忧退去。
“您是对的。”
一直以来,不懂分寸的都是他自己。
一边说远离,又一边不舍,多次出尔反尔的人是他。
宁知微开了瓶酒,没一会儿就喝了半瓶。
他打开电脑,看着国内网上的春节晚会,听这里面的欢声笑语,酒意上来,他半醉半醒卧在沙发上。
吵闹的门铃声一阵阵响起。
久等不到人后,桌上的手机振动和铃声二重奏。
宁知微烦躁地接起电话,“谁啊?”
“您好,你的快递到了,请开门签收。”
“打错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
敲门声再次响起,醒来的宁知微没办法装作没听到。
几分钟后,忍无可忍的他终于赤脚下了沙发,没好气地冲着门口去。
“都说找错……”
声音戛然而止。
微醺的宁知微瞪大眼睛,打了个酒味的嗝,忙捂嘴。
郁止将手里越来越重的小孩儿换了只手,眉眼淡淡往宁知微脸上一瞥。
“你确定?”
宁知微:“……嗝!”
将人正僵持着,就听见郁止怀里的小家伙闹腾了。
“快滴!快滴!快滴!”
郁止挑眉就要往屋里去。
宁知微这才反应过来,忙从郁止怀里接过柏愉,笑着道:“怎么能把小愉说成快递?小愉多乖啊,是吧小愉?”
“快滴!快滴!”柏愉急促道。
郁止根本来不及提醒,很快宁知微就感觉手里传来一股热流。
宁知微:“……”
柏愉终于不叫了。
宁知微转头看向郁止,后者抿唇,看着就忍笑忍得艰难。
“咳……刚刚就想提醒你来着。”
“她说的不是快递,是快点。”
快点,就是要尿了。
宁知微内心面无表情:现在不用提醒,我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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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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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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