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戚远航与秦尚书说得很明白,他虽然不会报复戚二柱,但是也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以后的路就只有戚二柱自己一个人往上爬了。
相较于戚诺而言,戚二柱不论是才学还是见识都要差上许多,之前背靠着丞相府,只要戚二柱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庸才,那么他的未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但是现在他的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底,秦尚书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继续与他在一起?
秦嫣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就被带出了丞相府住进了西城的院子,虽然这个院子也说不上小,三进的院子住他们两口子绰绰有余,但是到底跟丞相府里是不一样的。
因为秦嫣然怀着孕,身体也不大好,所以戚二柱并未告诉秦嫣然真相,只是说他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然而饶是戚二柱并未说明原因,秦嫣然还是受到了影响,她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隐约有流产的迹象,若不是及时请了大夫回来,她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经这一事儿,秦嫣然又消瘦了许多,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身体,现在瘦得厉害,整个人的精气神看着也比之前差了许多。
戚二柱心急如焚,好话说了一箩筐,却还是没能哄得秦嫣然展露笑颜。
此时的秦嫣然半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的戚二柱,哑声开口说道:“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担心,之前也未曾听爹娘说过要分家的事情,怎么现在我们突然就从丞相府搬出来了?”
虽然秦嫣然也一直幻想着自己可以当家做主过日子,不用伺候公婆,自己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可是想归想,却并不代表她现在就要从丞相府出来,她现在怀着孕,身体又不是太好,在府中的话,一切从公中出,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紧着她来,若是出来了,一切都得靠着自己才行了。
而且之前秦嫣然也未曾听说过有分家的意思,怎么好端端的去了主院一趟之后,他们就这么着急忙慌都从丞相府里搬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们被扫地出门了似的。
这件事情一直压在秦嫣然的心里,若是不弄清楚了,他恐怕始终无法定下心来,现在趁着戚二柱的休沐日,秦嫣然想要和他好好谈一谈,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满脸疑惑的秦嫣然,戚二柱并不想将真相告诉她,不管如何,现在秦嫣然的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还是要先瞒着,一切还是等到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身体养好了再说。
事实上现在府里面的人大都已经知道了戚二柱的真实身份,是他下了封口令,勒令院子里伺候的人谁都不许告诉秦嫣然,否则的话便直接打残了远远发卖出去,若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堵死了大家的嘴巴,这事早已经传入了秦嫣然的耳中。
秦嫣然带来的陪嫁都是个顶个的忠心,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是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秦嫣然的,只是她的身体不好,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会害得她小产,所以他们才未曾把真相说出来的。
这一次就算秦嫣然问到了自己跟前,戚二柱依旧不准备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他只说分家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现在不过是提前分出来罢了。
“嫣然,反正明年我也是要到外地赴任的,到那个时候还是要从家里面出来的,现在出来跟明年出来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父亲母亲有多疼我你应该也清楚,我怎么会有事情呢?”
大约是因为戚二柱的眼神太过真挚,加上他过去从未欺骗过自己什么,犹豫再三之后,秦嫣然还是选择相信了戚二柱的话。
这也不能怪秦嫣然头脑简单,随随便便就被戚二柱给糊弄住了,实际上换孩子这种事情往前数几十年都未曾发生过,她就算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戚二柱不是丞相的亲生儿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回头还是要去丞相府一趟,把我的身体状况告诉父亲母亲,就说我不是故意慢待他们,不去给他们请安的,实在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还请父亲母亲不要责怪。”
戚二柱一一应了下来,见秦嫣然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疲倦之色,他便没有继续在这里打扰她,嘱咐她好好休息,又让下人们精心伺候着,弄好了一切之后,戚二柱方才离开了房间。
现在已经进了四月,天气一日日的转暖了,这间院子里虽然被人整理过了,可是比起丞相府来说,处处都透着萧瑟之意。
这一次仓惶地从相府之中搬出来,戚二柱已经竭尽所能地将一切都打理好,可终究是时日太短了,处处都不如意,这院子过去虽然一直有人打理,但因为长久没有人住,院子显得有些陈旧衰败,没有丞相府的那种繁华之相。
戚二柱恨吗?他自然是不恨的,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憎恨谁,又或者是指责谁,毕竟这一切比他自己原本该有的人生已经好上了太多太多,可他终究是意难平的,当年种种事情与他又有何关系?如果他能选择的话,他宁愿做一个普通的乡野小子,也好过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
戚二柱原本在翰林院里过的是如鱼得水,他的才华虽然不是非常出众的,但是因为性格不错,处事也十分妥贴,所以与他交好的人还是不少,但是当他的身份泄露出来之后,戚二柱便发现一切变得跟过去完全不同了。
曾经与他交好的同事慢慢疏远了他,原本经常夸赞他的上司也时不时地找茬,更加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原本处理的得心应手的公务,现在也频频出现问题。
戚二柱不想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失去了丞相公子位置之后带来的连锁反应,可是现实却告诉他,这一切确实如此。
在翰林院的时候,戚二柱过得不顺心,回到家之后,他依旧没办法顺心顺气。
其实丞相府对他已经非常不错了,给了他一栋宅子不说,还让他将自己院中的下人们全都带出来伺候,丞相府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他不该不满足的。
可是一切终归是不一样的。
戚二柱的私房并不算多,毕竟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一步,身为丞相府的公子,他从来都不需要为银钱发愁,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身份。
他的俸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根本养不起这一府的人,现在他的私房还足够支出,但是再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入不敷出了,秦嫣然倒是有不少陪嫁,可若是自己花用她的,那他又成了什么人?
桩桩件件事情堆在戚二柱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十分疲惫,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往哪条路走似乎都是死路,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这天在戚二柱下班回来的路上,被秦尚书的人拦住了。
身为秦尚书的女婿,对于对方的心腹手下戚二柱自然是认识的,看到对方之后,他心里面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极为糟糕事情将要发生。
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能瞒住秦尚书,毕竟现在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公子的事情甚至都被人编成了话本,不少的说书先生都将其当做范本开始评说,各大酒店茶楼都是说这话本故事的说书先生,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就没有人没听过这个故事的。
这也是戚二柱不愿意再出门与朋友来往的缘故,身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他也不想出去面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但是这一次秦尚书来请他谈话,戚二柱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来人驾驶的马车。
谈话的地方在一处名为醉心阁的茶楼,这个地方过去的戚二柱经常会与朋友一同前来。这里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丝毫不怕谈话的内容被人知晓,但相对的,这里的价格也是极高的,每次单单只是来喝一趟茶,至少都要花费二十两银子。
过去的戚二柱并不在意这些银子,毕竟丞相府家大业大,几十两银子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踏入这个看起来低调,但是处处都透着精致的地方,他却莫名有些心虚——这里已经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地方了。
下人带着戚二柱进了包间,秦尚书早已经等候在内,下人朝着秦尚书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等到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后,戚二柱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开口唤了一声:“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秦尚书微微颔首,只是上下打量着戚二柱的目光却让人觉得极为不适,戚二柱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秦尚书约自己见面所为何事。
“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些什么,想来你应该也清楚,我这次叫你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秦尚书的语气严肃,看着戚二柱的目光透着浓浓的锐利之色:“之前我将女儿嫁给你,便是因为你的身份,之前你们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这一门婚事自然是顶顶合适的,但是现在你的真正身份暴露了出来,那么这桩婚事便不合适了,你与嫣然和离,让她归家吧。”
戚二柱如遭雷击,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看向对方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自己与秦嫣然成亲三载,感情极好,过去秦尚书也是极为欣赏他这个女婿的,对着他的时候始终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岳父大人,小婿与嫣然感情甚好,现在嫣然的腹中还有小婿的孩子,你现在让我们和离,岂不是要让我们一家子骨肉分离?”
该来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其实在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之后,又被丞相府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戚二柱的心中便隐约有一种不安之意,害怕自己的婚事出现什么变故,但是他又觉得,自己与秦嫣然已经育有一女,现在秦嫣然腹中又有一个孩子,不管如何,秦尚书都不会提出和离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秦尚书一直都没有来找自己,戚二柱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就此揭过,但是他没有想到,秦尚书不来找自己便罢,一来便是让自己和离,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戚二柱如何愿意?
且不说别的,现在两人和离的话,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难不成秦尚书还让秦嫣然把腹中的孩子杀了不成?
秦尚书早就已经猜想到了戚二柱不会愿意和离,不过在来之前,他便已经做足了准备,不管戚二柱同不同意,这婚事儿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他的未来已经注定一无所成,自己的女儿跟着他也只会受罪,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趁早分开,女儿也好找个合适的夫家。
“若是你同意和离,我可以将你调离京城去做荆州刺史,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职,以你现在的家世能力,一个刺史的位置,怕是要奋斗多年才能够得上的。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便去京兆尹告你一状,让京兆府尹判这案子,当初我女儿许的是相府二公子,那个人不是你,这婚事本就做得不真。”
戚二柱仿佛受到了羞辱似的,大声说道:“岳父大人,你这是在羞辱我,我与嫣然的感情岂是这些东西可以比拟的……”
然而与愤怒的戚二柱不同,秦尚书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等到他说完了之后,秦尚书方才说道:“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这段时间我会将嫣然接回家里来住,你那院子住起来始终没家里面舒服,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说完这番话后,秦尚书姿态悠闲地将杯中的茶水喝完,朝着戚二柱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不过离开之前,秦尚书停下了脚步,淡淡地开口说道:“刚刚我已经将茶水钱付过了,你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想来今日过后,你怕是没机会再到这里来了。”
说完这话,不等戚二柱说些什么,秦尚书便离开了,只留下双目赤红的戚二柱还坐在原位。
其实秦尚书并未说什么过格的话,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对方处处都是在对他的羞辱,偏偏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浓重的悲哀涌上心头,戚二柱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跟着紧紧握了起来。
他不甘心。
难道只是因为他不是丞相府的公子,就要接受这样的羞辱吗?他的功名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考上的,而且当初明明他可以靠着丞相府到其他的部门工作,就像是自己的大哥一样,是他自己想要锻炼自己,所以才会按部就班地进了翰林院,他想要一步步慢慢往上爬,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就算不是丞相府的公子又如何?他有才华,有能力,凭着他的能力,早晚还有起来的一天,现在不过是暂时落入困境罢了,犯得上这么对待他吗?
自己被赶出丞相府的时候没有恨,被同事排挤的时候没有恨,但是现在被自己的岳父如此羞辱,戚二柱的心中蔓延出了无穷的恨意来。
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这些瞧不起他的人知道,就算不靠着丞相府,他依旧可以闯出一片天地来。
***
与戚二柱水深火热的生活相比较起来,戚妄的生活要相对平淡的多。
他刚刚才回到京城,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从头教起,原本戚远航和戚诺二人还怕戚妄在乡下这么多年,已经把脑子养得愚钝了,学什么怕是都跟不上,所以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带出去不要丢人就成。
反正戚家家大业大的,把他当做一个富贵闲人养着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戚妄非常聪明,说是天才也不足为过,读书认字他只需要教一遍便成了,就算是一些晦涩难懂的文章,他也只需要看上一遍,就能倒背如流,那些复杂的文章意思他靠着自己的理解就能说出来七七八八。
负责教导戚妄的夫子告诉戚远航,戚妄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老夫从未见过比二公子更加聪慧之人,旁人需要一两年才能学会的课程,他最多只需要一个月能学会,如果照此情况发展下去,明年他便可以下场考试,别的不说,考中秀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戚远航倒是没有想到夫子对戚妄的评价竟然这么高,他有些不太相信,实在是因为这太过匪夷所思。
要知道就算如何聪慧之人,若是没有名师教导,被埋没了二十年,怕是也会慢慢泯然于众人,戚妄他被耽搁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受不到任何的影响?
夫子认真地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考较一番,便知道老夫说的是真是假。”
见对方如此笃定,戚远航沉吟片刻,便决定依照他所言去考校戚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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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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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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