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到底是个还没成亲的小姑娘,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戚风就将事情瞒的死死的,自己一直照顾着那个男人。
直到后来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的青紫色褪去了不少,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戚风见他是一个瞎子,想着他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离开前告诉他自己要回渝州城了,又让他在他们走了之后去找寺庙里的和尚,之后也就没把这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现在被戚妄这么一说,戚风也就想起来这件事情来了,她也没有瞒着戚妄,将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初我也就只是救了一个乞丐罢了,怕惹麻烦,才把人藏在柴房里的。”
不过说着说着,戚风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怯怯地转头看了过去,发现柳惜雨正用一种极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戚风瞬间怂了下来,她缩了缩肩膀,怯怯地说道:“娘,这事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柳惜雨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个善良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善良到这样的地步,救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不说,还把人给藏了起来,自己背着人去偷偷照顾他……
直到此时此刻,柳惜雨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得有多么离谱,戚风做的事情虽然不对,但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教育好她的话,戚风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
所以哪怕一开始柳惜雨想要发脾气,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风儿,这次的事情不能怪你,是娘没有好好教导你。”
说着,柳惜雨便掰开了揉碎了跟戚风说为什么她这么做是错的。
“你有三点错误,你不该救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这是其一,救过人之后,你不该自己去照顾他,这是其二,你更不该在离开的时候还要跟他说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这是其三。”
说完了三点错误之后,柳惜雨便仔仔细细地跟戚风说了为什么她会说她这么做是错误的。
“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一个闺阁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到一个受伤之人,你哪怕是想要救人,也该找其他人来帮忙。”
且不说其他的,万一伤了这人的那些人还在旁边呢?戚风独身一人去救人,若是被恶人发现,那她如何是那些人的对手?
再者就是,谁能保证模样凄惨的人就一定是个好人,说不定他是个恶人,身上的这些伤是在做坏事儿的时候被人给打的,戚风若是救了个坏人,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再有,你又不是大夫,又没有照顾过人,救了人之后,你完全可以交给寺庙里的大师傅们,他们可以给他找大夫来瞧,他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闺阁女子,哪里知道如何照顾好一个伤患?”
更别提戚风每一次去给人送吃送喝照顾他的时候都是背着其他人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倘若对方起了歹意,戚风一个柔弱了无力的女子,又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柳惜雨说的话让戚风无地自容,她的头深深地低垂了下去,根本不敢去看柳惜雨的眼睛。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自己考虑不周,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只是想要把人给救下来,然后把他给照顾好了,当时那种情况下她的做法到底合不合适,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娘,对不起,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有考虑清楚……”
看着乖乖认错的女儿,柳惜雨脸上的表情仍旧十分严肃,她必须要戚风知道,她错得到底有多么离谱,若是不给她下一剂重药,她恐怕还会这么混混沌沌的下去。
“还有,最后你离开的时候为何又要告诉他你要去哪里?冀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方听过你的声音,知道你的样貌,若是他存了恶意来找你,到时候你能逃得掉吗?万一他针对的是整个戚家,因为你的善心,到时候整个戚家都要陪葬吗?”
眼见着柳惜雨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戚风只觉得无地自容,她讷讷地开口说道:“他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我的样子……”
然而柳惜雨却直接反问了一句:“你又怎么能知道对方看不见,不知道你的模样?你是大夫吗?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根本无法确认这一点。”
柳惜雨说的话很有道理,戚风确实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她心中的愧疚之意不断攀升,头也越垂越低,因为母亲的假设的后果太过严重,戚风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她终究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戚妄见状,心中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替戚风说话,柳惜雨却枪口一转对准了戚妄,她的脸色极为严肃,说话的语气比刚刚面对戚风的时候还要更加严厉几分。
“阿妄你是个男丁,我跟你爹从小教育你的时候要比对你姐姐严厉一些,按理来说当时送你们到孙家去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家里面遭遇了一些事情,那个时候作为男丁的你,应该支撑起来,可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姐姐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在那个时候你应该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她做什么事情你都应该一清二楚,但是你姐姐救了一个男人,并将他那藏起来照顾了那么长时间,作为她的亲弟弟,你却对这件事情却一无所知,你认为自己做得对吗?”
其实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的话,戚妄做的确实不对,当时在孙家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孙家主子们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好,连带着底下的奴才们伺候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也就不那么精心了。
这要换了在戚家,戚风一个大小姐出门的时候,春樱碧玉这两个大丫鬟是绝对会陪在戚风身边的,一来是要照顾戚风,二来则是若是戚风有什么危险,两个丫鬟也能挡一挡。
但是在孙家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主子对他们这兄妹两人都不那么上心了,所以连带着下头的丫鬟也是毫不在意,戚风自己一个人来来去去了那么长时间,伺候着她的丫鬟却根本不知晓。
而戚妄这个弟弟那个时候也是糊里糊涂的,他想着要讨好孙家的那些少爷小姐们,希望通过他们来提高自己和姐姐的地位,但是戚妄却忘记了,有些时候你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越低,对方却会越瞧不上你。
孙家人对待他也是那个样子,不管戚妄将自己的身份放得多低,对孙家的人有多好,他们也不会看到他的付出,反而会认为他软弱可欺。
可偏偏因为他要顾着讨好孙家人,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姐姐,就连自己姐姐私底下在做什么事情他都一无所知,柳惜雨的教训很对,戚妄低下头去,乖乖地听训。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将枪口对准了戚妄,冷声厉语地呵斥着他,戚风有些忍不住了,她抬起手来,慌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抓住了自己母亲的胳膊,颤声说道。
“娘,这件事情跟弟弟无关,我们两个到底男女有别,弟弟在孙家的时候其实一直都很照顾我的,那个时候是我故意隐瞒着弟弟的,你不要怪他,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戚风赶忙将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极力证明这件事情与戚妄无关,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眼见着戚风急赤白脸地辩驳着,想要将戚风给摘出去,柳惜雨没有回应戚风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戚妄,提高了声音说道。
“阿旺,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你的错还是你姐姐的错?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若是你的错,我便惩罚你,若你觉得是你姐姐的错,那我便惩罚她。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只有被惩罚过后,你们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今以后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
姐弟二人急忙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都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柳惜雨看到他们这个模样,心里老怀甚慰,不过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二人便都有错,等之后去领罚,一人手心要挨戒尺十棍,并且要将家训抄写百遍。”
这样的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但是姐弟二人都没有怨言,乖乖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看到他们这样子,柳惜雨叹了一口气,抬手示意他们二人上前。
“你们两人也莫要怪娘对你们如此严厉,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的东西都得学了,之前是娘的失误,没有好好教你们,娘也有错,这戒尺娘也要挨,家训娘也会抄写的。”
戚风见状,急忙说道:“,娘这件事情不怪您的,都是我跟阿妄二人不懂事,您要惩罚自己。”
戚妄也跟着说道:“是啊娘,您没有错,都是儿子的错,这惩罚儿子替您受了。”
柳惜雨摇了摇头,她先摸了摸戚风的头,又摸了摸戚妄的头,脸上的神情变得柔软了下来。
“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娘很高兴,过去是娘耽误了你们,不过娘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从今天开始,娘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你们,以后万一再遇到这种事情,你们自己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见劝说不住柳惜雨,戚风无奈,只好依偎在柳惜雨的怀中,想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她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刚刚被那么一打岔,他们已经忘记了玉佩的事情,不过戚妄从戚风所说的话里面,差不多已经将当初的事情给推断出来了。
想必之前在寺庙里面救了清河王的人正是戚风,而那个时候清河王因为受伤的缘故双目失明,看不到,或者看不清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出于哪种想法,清河王换了自己和戚风的玉佩,恐怕之后他就是想要凭借着这枚玉佩将戚风找出来。
难怪明明孙梓云有其他的选择,却仍旧要带着自己的姐姐妹妹们跟着戚风戚妄他们一起来到冀州城,估计孙梓云是通过某种办法知道了戚风和清河王之间的事情,所以她先是趁着他们招贼的时候偷了戚风身上的玉佩,之后又明里暗里的针对这戚风,后来干脆将其封陷害成了奴籍。
那个时候的孙梓云未必知道戚风卖身为奴之后会被那人给收进房中,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知道戚风救了清河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陷害戚风,让她入了奴籍,如此一来的话,戚风跟清河王便再没可能。
要说现在这个朝代身为商户之女的戚风可以嫁与清河王,但是入了奴籍的戚风便再无可能入清河王府。
而在原剧情之中,戚风恐怕害怕之后事情泄露,便又利用清河王的权势将戚家一步步的拖垮,最后她自己一跃成为了清河王妃,连带着她的弟弟妹妹们也有了好归处,但是戚家的人却落得个惨烈无比的下场。
当真是好计谋,好算计,只是为了她自己的贪心,可以让她自己一跃成为清河王妃,她便算计了这么多条人命。
而在这次的事情之中,清河王就是完全的清白无辜吗?戚妄觉得并非如此。
身为一个王爷,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清河王能不知道吗?他难道会仅仅凭着一块玉佩就认定了孙梓云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就算孙梓云的相貌与戚风有几分相似,但是戚风的身材高挑,声线与孙梓云也完全不同,就算孙梓云后来刻意伪装成了戚风的样子,两个人总归是不同的。
戚妄觉得清河王最后或许已经知道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只是那个时候戚风已经不在了,而孙梓云手中拿着戚风的玉佩模样又与戚风有几分相似,他便忽略了这一点,理所当然的将孙梓云认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是一想到这种替身虐恋的剧情,戚妄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过这一切只是戚妄的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的戚妄并不知道,但是他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自己的推测究竟是不是真的。
与柳惜雨说完话之后,戚妄突然又将话题引到了孙梓云一直护着的那个玉佩上。
“娘,姐姐的那块玉佩恐怕在当初我们招贼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了。这块玉佩虽然与姐姐的很像,但是却并不是姐姐的,虽然玉佩价值很高,可是我们戚家并不缺这东西,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拿孙梓云的东西,若是拿了这玉佩不还给他的话,孙梓云之后出了戚府还不知道如何编排我们呢,倒不如将这东西还给她,您觉得呢?”
听到戚妄的话之后,柳惜雨便点了点头,她觉得戚妄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便让戚妄将这块玉佩交给张婆子之后,嘱咐张婆子将玉佩重新交还给孙梓云。
张婆子领命退了下去,没多久的时间,她就重新回到了那一座破旧的小院之中。
然而等到张婆子回到破旧的小院里面之后,却发现孙梓云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的面色灰白,像是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机似的,看起来活像是一具尸体,看到她这模样,张婆子吓了一跳,走近了一瞧,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面色不好罢了,张婆子松了一口气,将那块玉佩放在了孙梓云的身上。
“孙三小姐之前是老奴看错了,这块玉佩并不是我们家大小姐的,现在老奴将这块玉佩还给你,你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了,我们戚家不会贪图你这块玉佩的。”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孙梓云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焕发了生机,她抬起手抓住了那块玉佩,然后紧紧地抱在怀中,接着她又哭又笑,整个人状若疯癫。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玉佩重新回来了,这块玉佩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它是我的玉佩,它是我的玉佩……”
此时,孙梓云的模样看起来真像是疯了似的,张婆子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没眼看下去了。
孙家虽然比不上戚家富贵,可到底也是个富贵人家,孙梓云之前也是金娇玉贵养着的千金小姐。
这块玉佩虽然贵重,但也没到稀世珍宝的地步,她怎么能为了一块玉佩疯疯癫癫的?而且如果张婆子之前没有听错的话,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为了这么一块一百多两的玉佩,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姐二姐死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心肠简直歹毒至极。
张婆子摇了摇头,不期然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孙梓音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此时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吓人,盯着孙梓云的目光倒是不像在看自己的亲姐姐,而是在看什么生死仇敌似的。
孙家姐弟四人也就一开始住进这院子的时候看起来感情不错,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便露出了真实的模样来了,张婆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间院子。
孙家姐弟四人的感情如何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要守着他们,让他们不要从这间院子里逃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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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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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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