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仅声音好听,说话的语调更好听,以往别人和他说话,江弛越总是一只耳进一只耳出,走神得厉害,在纪乔真面前,竟想把一字一句都听清楚。
和纪乔真相处短短一段路,江弛越愈发觉得人生前十几年白活了,一路和他唠嗑,希望他能多笑一笑。
“校园卡也是门禁卡,有的时间段可以不用刷,比如早上,午休,傍晚,时间表宿管那儿贴着。晚上过了十一点就不让进了。当然,你要哪天进不来可以给我打电话,a中我人脉广,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对了,你好像还没有我电话,存一个?”
拎着行李箱走到宿舍楼门口,江弛越热情地掏出手机,和纪乔真交换手机号码。
随后得寸进尺,嘿嘿笑道:“我看微信里有联系人推荐,通讯录自动匹配的,顺便申请上了,千万不要介意。”
a中的宿舍分为单人间和双人间,双人间面积更大一些,单人间更贵一些,设施都很豪华,可以根据自己的性格和经济承受能力自由选择。
江弛越是个话痨,一个人住可能会憋死,当年想也没想就住进了双人间。得知纪乔真选了单人间,没有缘由地松下一口气如果纪乔真选了双人,他该用什么理由抛弃现在的室友好呢?
江弛越等纪乔真做完登记,帮他把行李箱扛到五楼,推进宿舍,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们算是朋友了?”
纪乔真笑眯眯道:“当然。”
江弛越心都化了,脚步迟迟不愿从纪乔真宿舍挪出去:“晚上请你吃饭?”
纪乔真:“你帮了我,当然我请你才行,晚上我还要收拾宿舍,准备随便做点东西吃。如果你有空,下个周末吧。”
江弛越心里和抹了蜜一样甜,欢喜地应下:“好啊好啊。”
后才意识到,为什么是下个周末?那他这一周的时间怎么办?
江弛越心痒难耐就问了出来,纪乔真回答说:“平时我吃食堂。”
江弛越赶忙说:“没关系,食堂我不嫌弃。”
但他又舍不得周末的大餐,厚颜无耻地撸起袖子:“我帮你整理吧,作为答谢,两顿怎么样?”
纪乔真:“……”
当纪乔真打开行李箱,一应俱全的教辅资料显露出来,颇为壮观。
江弛越从没进过书店,更没见过这阵仗,瞪大双眼:“这些都是你买来做的?”
纪乔真点了点头。
江弛越震惊归震惊,却不觉得违和,纪乔真长得这么乖,就应该和好学生搭上边儿。
哪怕纪乔真过去的成绩略有些糟糕,江驰越面对着一行李箱的校服和教辅,仍旧生了些不学无术的愧疚感出来。
搬宿舍要整理的东西很多,把单人床、书桌、书柜、衣柜擦拭干净,清理好卫生间,再把物品分门别类归置到位。到了晚上九点多,江弛越才从纪乔真宿舍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笑容。
“妹子给你的。”室友贺晏见江弛越春风得意,实在不忍心把女生手工制作的烘焙递给他,保不准这货就飘出天际了,“你应该认识,纪佳薇,国际二班那个,挺漂亮的。你再不回来都凉了……不对,好像已经凉了。”
江驰越脑海里还回想着和纪乔真相处的点滴,想入了神,痴痴地对着贺晏傻笑。
贺晏一阵无语,心想这人怕不是傻了,妹子送个东西能这么乐?也不是第一次收了。难道这妹子对他很重要?很难得啊。
贺晏怕江弛越口水都流出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高兴成这样?还不快接着?”
“……噢,啊?”江弛越这才回神过来,懵然道,“接啥?你说啥?凉了你怎么不吃呢?”
贺晏:“……”合着江弛越刚刚在这儿魂游呢?
纪佳薇晚上十点钟才回到家,她为江弛越做了一下午的烘焙,晚上又跟着纪嘉南胡吃海喝,全身上下累得仿佛散了架。
她刚进家门,正弯腰脱鞋,嘴里就吩咐着:“纪乔真,帮我把衣服挂一下。”
纪佳薇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心里一阵烦躁,往纪乔真的房间打了个电话,同样没人接。
纪佳薇眉毛倏地一皱,冲别墅里喊:“纪乔真?我让你帮我把衣服挂一下你听见没有?又在那儿装睡呢?”
饭厅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里,但不是纪乔真,是于秀芹。
纪佳薇态度稍稍放缓:“芹姨,纪乔真去哪儿了。”
于秀芹想起纪乔真阴冷的眼神就怵得慌,一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和夫人吵架了,离家出走了。”
纪佳薇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敢和我妈吵架?还离家出走?他在这威胁谁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妈怎么会……”
紧随其后的纪嘉南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安慰:“走就走了,他不在正好,在了还给我们添堵。”
“也对,搞得和我多挂念他一样。”纪佳薇努了努嘴,很快将这件事放了下来,对纪嘉南道,“那你帮我把衣服挂过去吧。”
纪嘉南微微一愣,随后莞尔,温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好。”
周一清晨,气温舒适宜人,阳光浅淡。
例行晨会的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涌向操场,按班级顺序依次站好。
周一学校是要求穿校服的,一班到五班是齐刷刷的蓝白、粉白色,偶有斑驳的一两点,沐浴在晨光下,颇为整齐。到后面的班级,越来越稀疏,渐次看不见穿校服的人。
因此纪乔真站在十四班的队伍里,一身干净整洁的校服,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十四班是普通班的最后一个班,隔壁站着高一国际一班,高一国际一班后站着高二国际一班,也是顾之珩及其部分狐朋狗友所在的班。
站在后面打量高一的学弟学妹是他们的爱好之一,瞥见人群中突兀的蓝白,嬉笑道:“谁这么想不开啊居然穿校服?”
从背影看去,后颈皮肤还挺白,身材也非常好,只可惜脑子坏了。
不过他们来不及感慨纪乔真,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一件事发生了
“珩哥竟然来开晨会了?”
若在以往,顾之珩上午的课都可能睡过不来。今天不仅没有迟到,甚至没有犯困,掀着眼皮,一双漆黑的眼睛朝着前方某个方位看去,好像是主席台。
看起来就像……聚精会神地在听教导主任唾沫横飞的发言稿?
国际一班的同学抬头看了眼天空,确定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又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梦境,那么定然……是他们的眼睛出问题了。
再转回去瞅瞅,果然发现,顾之珩目光的方向……好像也不是主席台。
至于他在看什么,俨然成了今日清晨的未解之谜。
薛自明却知道顾之珩看向的方位是纪乔真,感动得涕泗横流。
没想到他的一个赌约,竟让顾之珩如此上心。在纪乔真看不到的地方,也表现得如此努力。
这就是顾之珩追人百发百中的原因吗?尽职尽责,天衣无缝。
他也该学着点了。
薛自明在小本本上记下,想和江弛越分享喜悦,身子往后一侧,压低声音喊他的名字:“江弛越。”
他没有收到一如往常的答复,一连喊了几声:“江弛越?江弛越?”
薛自明趁着附近没有老师巡逻,飞快地转了下头,发现江弛越杵在原地,嘴角带着笑意,目光仿佛钉住似的。
而他看去的方向……
怎么好像也是纪乔真??
林建国打着哈欠站在教师队伍里,站在隔壁的老师忽然和他说:“你们班有个学生穿校服了。”
“?”林建国瞌睡散了大半,“!!!!”
心说这怎么可能呢?他自从连带两届学生垫底,就被发配成十四班班主任。如今十四班都带过两届,这已经是第三届,算起来足足是第七年了。
七年以来,从来没有哪次市领导不莅临的晨会,班里有任何一名学生穿过校服。
十四班学生叛逆,而且这种叛逆一届传一届,比祖传家训更深入骨髓。仿佛他们穿的不是校服,是囚服,只要穿了,是要钉在耻辱柱上的。任凭他怎么苦口婆心,使出什么路数,也没有人听他的。
林建国刚开始被扣奖学金还会痛心疾首,后来渐渐麻木,更别提刚毕业那会儿走进教师行业的斗志了,早已随着岁月磨平。
他往十四班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个蓝白色身影,身姿还很挺拔。
在那一瞬间,林建国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的斗志是消磨了吗?不,只是沉睡了,蛰伏了,蓄势待发了。
林建国按捺不住复活的斗志,晨会结束后,趁着早上没课,绕操场跑了好几圈。
纪乔真身形是清瘦修长的那一挂,个子在同龄人中算很高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班上人数没凑上整,因此他没有同桌。
前桌何秋瑞听他在座位上坐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过头,看着唇红齿白的少年,视线呆了一般,心里微微一荡:“你、你真的是纪乔真?”
何秋瑞说完也觉得不太礼貌,补充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太震惊了。”
当纪乔真的五官近在咫尺,比晨会上隔着距离望上一眼,冲击力还要更大。
纪乔真摇摇头:“没事。”
何秋瑞转过去后没两分钟,又转了过来,心里咚咚跳着,视线落在纪乔真面前堆着的厚厚一沓习题册、一尘不染的笔袋上,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其实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学习?”
何秋瑞是清秀的长相,和这个班的气质不太相符,纪乔真见他问得真诚不似戏言,站在何秋瑞的角度认真回答说:“很现实的道理,我没有家业可以继承,不学习容易饿死。就算有家业可以继承,不学习也容易饿死,因为可能经营不善负债。”
何秋瑞听他语调轻柔地说完,脸不知怎地就红了,缓了片刻后点点头,道了声谢。
当他转过去的时候,坐在他前方的人又转过身来:“何秋瑞,你还真敢和纪乔真说话啊,话说他人怎么样。”hΤTpS://WWω.sndswx.com/
何秋瑞没有迟疑地说:“挺不错的。”
“其实我是想提醒你,外班人可能不知道,你作为十四班人还不知道?开学以来纪乔真性格一直怪怪的,这次穿校服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明明考了年级倒数,还拿出这么多书装模作样……我劝你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吧,他看起来太不正常了。”
何秋瑞回想起纪乔真和他说话时的语气,脸红得更厉害了,小声说:“是长得不太正常,他太好看了。”
“……”这是被下蛊了还是咋的?
“老林怪可怜的,班上一个同学穿校服都能给他激动成这样,只可惜那个穿校服的学生成绩不怎么好,烂泥扶不上墙啊。”
“是吗?大概什么水平?”
“摸底考试年级倒数五名的水平,这场考试中,好像还有三个人缺考。”
“……节哀。”
林建国跑完步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的议论声大喇喇地传进耳膜。
林建国心里咯噔一声,他都没来得及翻纪乔真的成绩单呢,他们就查好了?连老师们都在背后议论他的成绩,指不定班里同学怎么说。可千万别把他的独苗苗打击坏了。
林建国待收了汗,整理了下衬衫衣领,显得自己尽可能像个模范教师,郑重地把纪乔真喊了出来。
等到纪乔真在面前站定,林建国彻底怔住了。眼前的少年一身齐整的校服,脸蛋好看得过了分,而且眉眼温顺,态度恭敬,乖乖巧巧。这是他班上的学生吗,这真的是他班上的学生吗!!
林建国因自己的不负责任,紧张得搓了搓手:“纪乔真,你以后还会穿校服吗?”
纪乔真嗯了一声:“我天天穿。”
“……”林建国心潮澎湃,反复咽了咽唾沫,郑重道,“谢谢。”
心里赌咒发誓,只要班里有一个好苗子,他就会把教育事业坚持下去。
林建国想起纪乔真倒数五名的学习成绩,又深吸一口气:“纪乔真你别灰心,我们今年先把目标定在及格,明年力求突破,老师非常相信你是能考上大学的。”
纪乔真很乖地道:“好,我不灰心。”
林建国握紧他的手,热泪盈眶。
每周一的大课间要做广播操,来的人稀稀拉拉,出勤率不高。
本来只有十四班附近的人注意到纪乔真,林建国大清早激动一跑,硬生生地给跑成了小范围坊间传闻。路过十四班的人,纷纷向纪乔真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是他们活了十几年见过最好看的男生,用任何语言形容都匮乏、看一眼都觉得手足无措的漂亮。
很多人没有听过纪乔真这个名字,小部分人知道他,但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如今见他脱胎换骨,懵得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的天天天天天天,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看的男生,开学都没注意到他,是转学来的吗?”
“如果他没穿着a中校服,我会以为是哪个小鲜肉走错学校了,真的好乖啊啊啊啊啊!”
直到从十四班旁边走过去,他们的心脏仍在砰砰跳动,刚在自己班的位置站好,视线又像被磁石牵引一般吸了回去。
就在所有人没精打采,松松懒懒做着广播操的时候,只有纪乔真每个动作都认真。若在以往队伍里有一个这样的人,恐怕要被当成怪胎看待了。
但纪乔真不一样,他的动作从各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气质十分出众,会让人感觉到蓬勃的生机。
在这个课间,纪乔真成了所有出操之人的共同话题,旷掉广播操的人只能眼巴巴地听他们形容,十四班冒出的黑马长得有多惊艳。
“区区一个十四班的,真有你们传的那么神?”
“真的真的,我远远看了一眼,皮肤白的发光,脸型也好看,可能明星也没有这么好看吧……如果说起来,比我们班扬扬还纯。”
“比扬扬还纯,那得纯到什么地步?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那他有扬扬好看吗?”
“应该有吧,虽然我没看清,但开学那会儿不是就有人说他五官不错么,而且如果不是性格不太好相处,我们这届的级草可能会是他……”
纪佳薇来高一找夏清扬,正好听到他们的讨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谈论的主角是纪乔真。
兼之夏清扬多年好友,纪佳薇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蹙着眉打断他们交流:“你们没事提夏清扬干嘛,不知道他就坐在你们身后吗?这样说多没礼貌。”
这群人没注意到夏清扬什么时候回了教室,加之纪佳薇是高二学姐,有着天然的威信力,也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妥,纷纷道歉:“我们不是有意的,也没有恶意,以后不会再提了。”
夏清扬却多多少少听了进去,心里发堵。
他长相清纯,五官好看,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开学没多久,被评为高一新生里最好看的人。凭借于此,他得到老师的青睐,同学们的喜爱,别人问起高一年级最好看的,回答的名字都是他。每天下课不少人来班门口,只为了远远看上他一眼。由此,他甚至得到一个参演学校校史纪录片的机会。
只有成为年级里最瞩目的那一位,才能享有这等殊荣。只是他还没风光两个礼拜的时间,半路怎么会杀出个程咬金?
纪佳薇见夏清扬心不在焉,笔尖都在纸页上划出很长一道,想尽法子安慰他:“扬扬你放心,纪乔真我见过,不仅比不上你,还被你甩了几十条街。而且十四班是什么班,家里又穷,成绩又差。你是摸底考全年级前三十,往上蹦一蹦,是可以够得着清华北大的。以后的人生和他不是一个层级,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如果不是嫌公开纪乔真是纪家人丢人,纪佳薇都想把纪乔真的底细全说出来了。
“纪乔真的审美简直一言难尽,可能这次侥幸穿了校服,歪打正着才好看了些。更何况今天中午你不是要和珩哥吃饭吗?在你之前,谁能和珩哥关系好这么久,我看他可能真的要栽在你身上了。”
夏清扬微微脸红,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关于纪乔真的一切他都不好确定,但能确定的是,他得到了顾之珩的回眸。
夏清扬舒畅不少,语气轻松:“昨天你让我带给江弛越的烘焙,我已经带到了。”
纪佳薇来找他,想问的就是这件事:“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夏清扬说:“他不在,我给了他的室友。”
纪佳薇有些失落地应:“好吧。”
她明明看见江驰越骑车进校门,掐准时间让夏清扬送过去,怎么会不在呢?
不同于其他学校拥堵的食堂,a中的食堂比较冷清。因为a中学生生活费充裕,喜欢到外面聚餐。a中的食堂数量却很多,层数也高,窗口众多,几乎不用排队。
纪乔真帮江驰越付了钱,刷卡机传来“滴滴”的声响。
江弛越嘴上还在推迟:“哎呀我这怎么好意思……”
纪乔真笑盈盈道:“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一顿饭算什么。”
少年发梢的清淡香气萦绕在鼻翼,江驰越整颗心脏都冒起粉红泡泡,幸福得快晕过去,百般克制才没有把他拥入怀中。
然而他的幸福在下一瞬就戛然而止了,因为顾之珩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身黑色t恤衬得肤色很白,下颌线收得利落凌厉,眉眼疏淡地睨了他一眼。
江弛越无端生出心虚之感,冷汗直流。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算挖墙脚。顾之珩生性薄凉,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可能会真心喜欢一个人。纪乔真只是他履行的一个赌约,连男朋友都不是。
希望纪乔真不要真正爱上顾之珩,就算不小心爱上了,受伤了……江驰越抿了抿唇,随便脑补一下,心中的醋坛子就翻了。
所以,他一定要和纪乔真保持联系、保持好关系,等顾之珩那边操作结束,第一时间上去安慰他,帮助他尽快走出来,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江弛越心里正打着小九九,顾之珩磁性慵懒的声音忽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我忘带饭卡了,借我刷一下?”
“我借……”江弛越想说我借你,迎上顾之珩的目光,会了他的意,只能忍痛割爱地改口,“我也没带。”
纪乔真很上道,把卡递给江弛越,让他转交给顾之珩:“我借给你朋友刷吧。”
纪乔真语气淡淡的,嗓音却很好听。他不笑的时候本有一种矜贵的清冷感,此刻是被清新色系的校服冲淡,拉链拉到胸口,显得乖巧软糯。
顾之珩垂眼,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纤长的睫毛,视线往下,是挺直的鼻梁,白皙分明的锁骨。
顺着动作方向看去,是在他脑海中晃过多次的手腕、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夹着张没有撕膜的校园卡,指甲盖修剪得圆润精致,泛着淡淡的粉,透出一股养尊处优的味道。
刷卡机再次传来“滴滴”的声响,顾之珩轻扯了下嘴角,拖着音调说了声“谢谢”。
他们端着餐盘坐到了一张靠窗的四人桌,江弛越坐在纪乔真对面,顾之珩坐在江弛越旁边。
顾之珩余光瞥着他们,眉眼轻佻,轻描淡写地问江驰越:“不陪你女朋友吃饭了?”
顾之珩看起来只是随心一问,语调漫不经心,江弛越却心慌得连手掌心都汗湿了。
他不希望在纪乔真面前被道破风流往事,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顾之珩,桌下的一脚恐怕已经踹了过去。
江弛越不敢想纪乔真此时的神色,连余光都不敢抬,故作云淡风轻地说:“哦,之前的女朋友啊,早分了。”
他由衷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为了兄弟情谊,为了自己过去搬的石头能砸上自己的脚,对纪乔真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也是同班同学,高二国际一班,顾之珩。”
他又对顾之珩说:“这是我的学弟……呃,也是你的学弟,纪乔真。”
纪乔真主动伸出手,微仰着头看顾之珩,下巴尖尖白白,唇角弯出笑意:“学长好,我是纪乔真。”
顾之珩第一次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莹润,纯净,剔透,闪烁着碎光,亮得出奇。
顾之珩握上纪乔真的手,加了点力气,把他的手紧握在掌心,带着霸道的侵占性。那一瞬间,纪乔真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
顾之珩视线掠过他晶莹的耳垂,轻哂一声,松开了他,心情陡然愉悦不少。
这一餐结束的时候,顾之珩站起身,走到纪乔真跟前,喉结一滚,慢悠悠道:“钱还没付,微信转给你?”
“好。”纪乔真应着,从容地从校服口袋里取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界面。
顾之珩定睛一看,不是好友添加二维码,是收款码。
他啼笑皆非,插在裤兜里的手轻蹭着手机的外壳,磁性的嗓音压低:“我手机也忘带了,告诉下微信号?我回去加你。”
纪乔真报了一串数字,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位数。能听得出来,这也是他的手机号。
“嗯,记下了。”顾之珩眼中带了几分慵懒笑意,抬手在少年发顶揉了一下。
高级餐厅,夏清扬收到顾之珩的爽约短信,看着一桌丰盛的菜品,眼神有些迷茫。
顾之珩早在上个星期就和他约好了今天,他为了这一餐做了很多准备,顾之珩怎么会不来呢?
手机振动的一刻,夏清扬立刻接了起来,但来电者不是顾之珩,只是他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你说什么?顾之珩去食堂吃饭了?他怎么会去食堂吃饭?和谁在一起?”
“……江驰越,纪乔真。”
听到后一个名字时,夏清扬脑袋嗡了一声,所有血液都涌上头顶。
纪乔真打开微信,顾之珩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这个手机号是他昨天申请的,曾经的号码已经注销,因为不想和纪家人有任何联系。
微信也是昨天注册的新号,目前已经加三个人顾之珩,江弛越,何秋瑞。
他把前两个置顶起来。
江弛越喜欢发动态,晒一些风景照,美食照,健身照,张张透露着生活的精致与风流。
而顾之珩的朋友圈……不是仅三天可见,但也空空如也。
无怪乎顾之珩的鱼时常发现不了彼此,他的社交平台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顾之珩把钱转给他,道了声谢:“晚上有空吗,把饭卡还给你。”
纪乔真回了句好。
顾之珩又发来两条消息。
“上次在ktv碰见你,觉得你的防身术动作可以更规范。作为借卡的报答……”男生语调懒懒散散,低磁悦耳,说不出的惑人,“如果方便,我可以教你。”
与此同时,江驰越的消息弹了进来。
“真真,学校附近有家新开的餐厅,地址发你了,不如周末我们去那儿,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这两位发的都是语音,撩人技术一流,把声优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纪乔真纷纷同意下来,分别给他们回了条语音:“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930436、不是山谷、人外好可、瑄瑄纸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头发你快回来60瓶;想吃肉卷、5405891320瓶;妄鸦的宝、、llllyxx、莫念氿、冰镇西瓜10瓶;452295418瓶;鲈鱼6瓶;苏清意、我爱你、伊范、可恶、薛从星5瓶;buddy格格、梨姻、云岛鹤川4瓶;舍舍伽、白白爱吃肉2瓶;onked、北林、焛生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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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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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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