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他游澜京,一声不吭带着我皇姐离开萤州!”
小天子气得咬牙切齿,望着游澜京递呈上来的一封家书,这已经是三日前的了。
战事方休,游澜京带着玉察一同去游山玩水,这对小夫妻不愿旁人跟着碍事,是偷偷溜走的,随身仅带了一把剑,一些银两。
玉察从小久居深宫,不比走南闯北的手艺人见的世面多,游澜京曾承诺她,要带她自由自在地见识民间风景。
既是如此,身后若跟着一列伞盖旗幡,十里仪仗,成群婢女,弄得声势浩大,倒显得十分奇怪。
在小天子心中,游澜京这就是拐跑了他皇姐!
老太监立刻递上来一盏莲子热汤清火,小天子渐渐平息了怒气。
一想到皇姐不仅夜夜受游澜京的欺负,如今去了荒郊野外,倘若有个什么危险,他真恨不得撕碎了游澜京。
殊不知,皇姐此刻,十分高兴,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南边富庶之地,沙鸥在江面穿梭,山野乡田间,青翠的颜色参差不一。
樵夫身旁大多跟着一只家犬,晚归的农人手上捉着活鸡,或提着香米。
江南雨水充沛,土壤湿软,连带着养出这里的人,小娘腰肢盈盈可握,轻言细语,用团扇遮掩着,说话时只露出一双羞涩的眼眸。
文人大多风流羸弱,细眼细鼻,身条瘦削。
游澜京在这里,便十足地引人注目,他身量约莫八尺一寸,鹤立鸡群。hΤTpS://WWω.sndswx.com/
他更像娘亲一些,娘亲便生得极高,呼荣是纯正的西域人,高鼻深目,紫瞳雪肤,可是游澜京又携带了盛京世家子弟的蕴润,不若娘亲那样锋利得咄咄逼人。
游澜京站在一叶扁舟上,一身白袍,头顶斗笠,腰间携带了一柄不俗的宝剑,一手牵着他的夫人。
引得两岸行人纷纷驻足,倒像是把他当作风景去瞧了,他好像大漠刺喉的烈酒,够劲。
一众平淡的文人儒士中,论鲜艳妍丽,无人能出此人其右。
“他可不只是个俊俏男人,他一定家底不浅。”
一个酒垆老娘子将一条腿搭在窗边,望着湖面,从烟斗中,不紧不慢地升腾出一股青烟。
老娘子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一个男人的家底,不看他的鞋履,更不看他的衣饰配玉,只看他的女人。
他身旁的那个美人,不是普通人家能娶进门的。
游澜京在玉察耳畔说了一句话。
“昨日接到义父的信,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他说什么了?”玉察好奇地问。
“老三样了,说我深夜携公主出州,也不告知旁人一声,惹得阖府鸡犬不宁。”
“又骂我性子顽劣,成婚了也不改,就知道野着心思,天南地北地玩儿,若是弄丢了公主,或者让金枝玉叶出了差错,他必不会饶了我。”
游澜京又说:“我将公主视若性命,怎么会弄丢了你。”
“那……还有一样呢?”
游澜京的话头忽然一滞,他低下头,伸手轻轻抚摸着玉察平坦的小腹。
“他骂我,只知道玩儿,不知道生个娃娃。”
一面说,他一面抬起凤眸,故意去看玉察的神情,又一字一句地落下。
“这次咱们游山玩水,必须要弄个娃娃出来,义父才会原谅微臣。”
“啊?”玉察别过脸,声音极轻极细,“这种事情,怎么能强求呢。”
自从北疆的战事平定之后,游澜京在白日也常胡闹,抱着她在书房,紧紧地困缚在身间便是一个下午。
虽说他平日装得娇顺,在她面前总将头低着,比元福宫的小畜牲松枝还乖,好像一改了骄纵的坏脾气。
可是在房中之事,尤其喜爱主导,霸道强横,比起从前不遑多让。
他总是从背后,按着少女的肩膀,或者用束带捆住人的两只手,令人失衡,被迫臣服于他。
这人在军营中独·裁专断,不容置喙,不免也将坏习性带到榻上。
玉察只庆幸这几日,天尚未炎热起来,还可以穿高领的衣裳,否则,她真发愁脖颈至胸前,那一片红色的吻痕如何掩饰。
“你觉得你近日表现好吗?”玉察发出了一个问题。
游澜京望了少女的眼眸一会儿,瞧见她是认真的,不免有些气馁,摇了摇头。
“看来,夫君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表现不好,什么也不敢要了。”玉察嘴角微微抿起。
一想起跟游澜京的仇,她觉得怎么治他也不为过。
玉察的力气对于他来说微乎其微,有时,他一根指头便将人按住了。
到了兴致的高点,他还会捏着少女的下巴,诱哄她低头去瞧。
直让她羞郝得将泣未泣才罢休。
“微臣都改了,好不好。”游澜京弯身赔罪。
“你表现这么差,这辈子也别想要娃娃。”玉察轻声说。
这日,街市上又发生了一件事。
原先,玉察瞧见前头热热闹闹,人群扎堆,便也好奇地凑上去。
高阁之上,一位青衫小姐,蒙着面纱,坐在酒桌前,旁边垂手站着一溜儿侍奉的婢女,看来是个大户人家。
侍女手中,捧着一个八角玲珑的团狮子绣球,华丽异常,八角皆有碧色流苏坠下来,挂着小银铃铛,叮啷作响。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玉察禁不住问。
她心想,难道这又是什么骗局吗?
自从来到民间江湖,她前脚刚被江湖郎中哄着买了药贴,后脚又被算命先生指着说,你夫君呀,有血光之灾!
她吓得惴惴不安,被算命先生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生怕游澜京有个什么闪失,于是,又花钱买了平安符。
刚一迈开脚,一群邋遢的幼童,一哄而上,围过来牵着她的衣角,攒着笑脸,不肯让她走了。
都知道这个姐姐人美心善,耳根子软,最好骗了。
后来,还是游澜京赶来解围,瞧见她手中,大包小包的药材,腰间玲琅满目,挂着平安符和保命玉坠。
他不禁噗嗤一笑:“夫人,你是要把这条街搬空吗?”
随后,他冰冷地瞥过去一眼,邋遢幼童十分有眼色,知道这名男子不好惹,立即作鸟兽散。
算命先生的白胡子颤颤巍巍,提笔写字的手抖个不停,卖假药的郎中被人按住了肩膀,惊得话都说不全。
可是,游澜京想了想,最终,并没有将钱讨要回来。
只要夫人高兴,这点钱算什么呢?
玉察把平安符递给他,眼中有泪光,似乎担忧极了。
他俯下身,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夫人,谢谢你。”
“夫君,我是不是被骗了。”她有些丧气地问。
她后知后觉,微微有些懊悔,觉得自己笨了。
“你不是笨,你只是没有江湖经验而已,就好像把他们放在宫里,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规矩礼仪。”
“再说,你给他们那么多钱,简直是济苦救贫的菩萨呢。”
游澜京一面说,一面将平安符放进自己的胸口,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这个平安符,夫君很喜欢,夫人买什么我都喜欢。”
眼下,见到那明晃晃的团狮绣球,玉察下意识地就想走。
江湖啊,坑蒙拐骗的招式太多了,防不胜防。
游澜京在她耳边说道:“这是招亲,谁若是被绣球砸中了,谁便是她夫婿。”
玉察有些惊奇:“那岂不是将终身大事,都交给天命来决定了?”
她又想起,爹爹还曾让她选取命牌来决定驸马呢,这更不靠谱!
所幸……当日她自作主张,摘下了游澜京的祈福纸条,放进自己的小兔子香囊里。
“公主,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游澜京拉过了她。
正当这时,青衫小姐眼前一亮。
实在是游澜京太扎眼了,身量又高,仅仅瞥一眼身形气度,便知容貌不差,等他转过头,更让人心中一惊,生出无限欢喜。
她取过绣球,手腕一动,暗暗用了巧劲儿,不由分说地抛掷下去,她心头得意,谁说这是靠运气了?
她出身习武世家,准头极好,想要的男人,绝不会放过。
想不到这群粗鄙的乡野武夫中,突然冒出这么张绝色的脸,青衫小姐越看他越喜欢!
玉察哪里知道,这家小姐觊觎上了自己夫君的美色。
蓦然,玉察的眼前,横空飞来一只大绣球!令人猝不及防。
人群哗然,发出一声重重的感叹,随后,像一锅水咕嘟咕嘟煮开了。
“咚”地一声,绣球从游澜京的脸侧擦过。
他原本可以躲过,却为了护住玉察,生生挨了一记,顿时,游澜京弯下腰,捂住了脸。
从他的指缝间,鲜血,一滴一滴溅落,梅花一般。
玉察的惊呼脱出口,她扶住了游澜京的手臂。
“夫君,夫君你流血了!”
游澜京抬起头,白玉无暇的面容,因为怒火而染出绯色,五官昳丽,只是鼻梁下,缓缓渗透出血迹。
他一面用手擦拭,一面问玉察。
“夫人,微臣鼻梁有没有被撞歪。”
玉察慌张地端详了一番,摸了摸他的鼻梁:“还好还好,夫君放心,没歪。”
周遭的老百姓开始起哄。
“真不公平,一眼就瞧出是小姐故意往这小子身上扔的呢。”
“没想到小姐也以貌取人啊!”
“这位公子,你可有福啦,今晚洞房,四海镖局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料,游澜京仰起头,皱眉,望向了楼上。
青衫小姐与他的眸光一对上,心下猛然一跳,脚步也晃悠悠的。
她可是从小在家扎马步,练就了极稳的下盘,却稳不住一颗心。
这个男人,哪怕鼻端仍有血迹,可是丝毫不见狼狈仓皇。
祸水一样的容貌,让青衫小姐看得失神,也让那些抱怨吃醋的汉子纷纷住了嘴。
她回过神来,正欲备招揽他做夫婿。
没想到,游澜京怒火中烧,杀气腾腾,盯着高楼上的人,恶狠狠地将字句从齿缝间蹦出来。
“狗娘养的,你们这绣球是铁打的啊!”
……
客栈的厢房内,玉察坐在他腿上,一只手伏在他胸口,一手拎着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拭血迹。
“夫君呀,看来,男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今日,你跟他们打了一架,若是你没打赢,说不定就要被强抢民男了,夫人我又手无缚鸡之力,什么忙也帮不上。”
游澜京握住了玉察的手腕,似笑非笑:“微臣几时打架没赢过了。”
气息融合,少女的睫毛险些扫到他的脸颊,游澜京的眼眸神光,渐渐隐下去,变得幽深,说不清的意味,他觉得呼吸都热了,只想扯开那碍事的帕子。
两人凑得这样近,不知不觉,她又正好坐在那上头。
玉察默默地收了帕子,知道这人又不争气地起来了。
“夫君,江湖如此险恶,处处都是危机呢。”
玉察轻声说,气息痒痒地扫在他的脖颈,她抬眼,睫毛触到了游澜京的下巴,捉不住的蝴蝶。
气息一路蔓延往上,玉察按住了游澜京的手,在下一刻,柔软地亲上来,她咬了一下这个人唇瓣,知道他已经忍不了了。
可是,她亲了一下,便立即躲开,再不肯给他深入的机会。
少女的面容渐渐浮现笑意,天真娇憨,可是眼眸清亮,分明像小狐狸似的狡黠。
她转身就想往门外跑。
游澜京一只手轻易地将她拉回怀里,年轻男子气血一上涌,冲到了头脑,鼻端,又开始缓缓渗出血。
“还跑得了吗?”他哑声问。
玉察并不反抗,抬眸,定定地望着他,继续用帕子给他擦起来。
“夫君,你忘了?”
游澜京蓦然想起,这几日她身上不适,来了小日子,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也要让你尝尝本宫的险恶。”
玉察趴在他耳畔,悄悄说道。
她就是笃定了,这个人不能奈她何,才敢这样胆大妄为地捉弄他。
玉察也不跑了,怡然自得地躺在游澜京怀里,此刻,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样一个香香软软的夫人就躺在他怀里,可他忍得手背绽出青筋,也不管用。
少女纤细的手指玩着他的墨发,又小声说。
“本宫,就是要你难受。”
半晌,沉默良久,头顶落下一声轻笑。
游澜京并没有气恼,只是扶住了她的背,让她正面对着自己,瞧着她的笑意,游澜京淡定自如。
“夫人,我可不能依了你。”
“你要做什么呀?”玉察面上微微疑惑。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瞥了一眼门口,心下发了愁,不知现在还能不能挣脱开跑出去。
那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了方才惹起兴致的殷红唇瓣上,他像摩梭一件珍宝般,用拇指慢慢地滑动她的唇珠至唇角。
“你不是还有别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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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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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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