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何腾蛟对这些藩王非常客气,虽然湘王他们心里也清楚这种客气和尊敬只是表面上的,受限于大明朝的礼法,文官肯定要讲究个地位尊卑,但是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王爷们也知道,别说是文官骨子里有傲气,魏忠贤厉害的时候,哪怕是京师出来个小宦官代替天子到王爷家里去,王爷们也得好生供着,阉人家奴都能不将这些王爷放在眼里,别说那些文臣武将了。不过何腾蛟这点做的不错,从来没有跟他们闹过不愉快,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给王爷们甩脸子了。其实这些王爷心里真是没数,要不是到了危急关头,何腾蛟也犯不着这么干,眼看着流贼大军就要兵临城下,这些王爷们还在心疼自己的钱财,殊不知,要是闯军攻进来了,他们就是顷刻间人头落地,家产也要被全部掠夺,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拿点银子出来给大家分分,也好鼓舞守城将士们的士气。
湘王也用低沉的声音道:“何大人,你说的这个不合适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王爷的家底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皇帝赏赐,都是天恩,这都是祖宗留下的基业,闯军来了,我们愿意拿出一部分钱来犒赏士兵,可是也不能将官府的责任转嫁到咱们的头上吧,你们官府平日里收税什么的,不就是要用在关键的时候,如果都要我们这些富户捐钱,那还要官府做什么,说白了,富户给钱那是情分,不给那是本分,不信,你去外面问问,哪家哪户都愿意捐一些钱,可要是官府还要限定个标准,捐多捐少,恐怕就没人愿意了。”何腾蛟被湘王怼的无语,这些人的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朝廷拨付,都是皇家供给,这些钱从哪里来,不正是从税收里面来的?亏他还有脸说这个钱是天恩,天恩不也是升斗小民聚集起来的,到他这里变成私有财产了。何腾蛟也懒得跟这些王爷们废话了,反正今天他来也是传达王奎聚的意思的,不是跟他们争吵的,他旋即道:“诸位王爷,今天下官前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方才我说了,黄得功将军和袁大人的兵马已经在南下救援长沙的途中,但是有一个问题,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没有人有必胜的把握,所以王大人在心中说,如果事不可为,我要带领守城兵马掩护王爷们突围出去。”“不行!”何腾蛟话音刚落,湘王和吉王便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吉王上前一步道:“我们几个王爷本来是皇帝分封才来到这里,按照大明律法我们只能在长沙,除非是有皇帝的诏令我们才能移动位置,可是现在没有圣旨,我们哪里敢乱动,就算是死也只能在这里。”湘王点头道:“说的不错,况且我们家大业大,又不是我们自己,还有那么多家眷家产都在长沙,若是走了,咱们靠什么生活,难不成皇室成员还要靠官府救济度日吗?”
何腾蛟心里真是极其鄙视,这些个王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到这个关口了竟然心里还是惦记着财产,自己的命和财产哪个重要拎不清吗?自己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谁不知道,城池守不住失陷藩王他何腾蛟是个死,要是王爷在突围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是个死,就算是成功掩护藩王撤离了,那么朝廷会不会以擅自移动藩王的名义降罪谁也不知道,最后这个锅肯定还是他何腾蛟来背,怎么这些王爷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他觉得真是对牛弹琴,何腾蛟也不想啰嗦了,也许这些王爷觉得还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真要是流贼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估计都能吓尿了吧。何腾蛟叹息一声道:“下官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王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带到了,请诸位王爷再斟酌一下吧,流贼想必已经快到了。”说完,何腾蛟便告辞离去。湘王等他走了才露出极度不满的神情道:“这个家伙当自己是谁,在我们这些王爷面前颐指气使的,不过是一个知府罢了,在大明朝廷那里算个什么东西,他说的轻巧,咱们走了,钱怎么办,没钱,我们就连破落户都不如,本王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与其没有钱,还不如死了算了。”其他王爷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粉碎,何腾蛟回到府衙便将自己关进书房大发雷霆,本以为这些王爷能慷慨解囊,没想到只愿意出一万两银子,言语中也没有配合官府的意思,他一进书房便将茶杯摔得粉碎,“猪!一群猪!祸国殃民!有他们在,李自成能不反吗?”何腾蛟骂道。“报!”何腾蛟还要再骂,书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名衙役的禀报声。何腾蛟呼啦一下拉开房门,“怎么回事?”那衙役跪下道:“大人,大人,不好了,闯军前锋探马到城下了!”“你说什么?”何腾蛟一惊,旋即走进书房摘下挂在墙上的宝剑道:“走,一起上城看看。”
“老哥,老哥你说怎么办啊,流贼,流贼打过来了。”长沙城头,一名年轻的士兵脸色紧张的问身边一个老军。今日的长沙城一早上还开了城门,可是陆陆续续有民众过来说是在城外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骑马的流贼,到了正午的时候,竟然真的有流贼扛着令旗来到了长沙城的外围,甚至有十几个斥候想要尾随城外的民众进入城内,幸亏被城头的士兵发现给一阵乱箭射了回去。可是这也就拉开了闯军攻击的序幕,斥候已经到了长沙城下,就说明主力部队不远了,长沙城头立刻进入一级戒备,所有城外的民众被紧急放入城内,然后城门关闭,民众被官兵隔离进行审查,防止有敌人的斥候混进来。城头的士兵立即进入战备状态,不断有武器装备送上城头,还有一队队的士兵在城头上奔跑。长沙府的防守参将叫杨维,就是湖广本地人,对本地的民情地形都非常了解,这也是当时王奎聚推荐他担任防守参将的原因,听到有流贼到来的消息,杨维立刻冲上城头指挥防御。ΗtτPS://Www.sndswx.com/
“去,别他娘的瞎说,流贼来就来呗,该来的肯定回来,你可别多嘴,看见没,杨将军已经在城头巡逻了,他平日里最恨有人扰乱军心,你可站直了,别打哆嗦。”老军善意提醒道,他跟了杨维不少年了,杨维一向是严肃军纪,对于扰乱军心的士兵,牢骚怪话的士兵一向是军棍伺候,这个新兵才加入军队没多久,可别被军门给打了。按说杨维只是一个参将,最多领兵五六千人,但是因为何腾蛟收拢了城外各处的兵马,又征召了民团和退役的老兵,所以凑了个两万人一股脑交给了杨维,杨维现在麾下的兵力可比一个正常的总兵也不逞多让了。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兵马看起来人多,实际上素质参差不齐,乱哄哄的堆人头,还不如给他五千精兵。“将士们,流贼已经到了城外,长沙城的防务就靠咱们了,无论如何咱们也要守住长沙,不能让流贼祸害城内的百姓,你们是兵,我也是兵,兵就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畏敌不前者斩!临阵脱逃者斩!扰乱军心者斩!不听号令者斩!都听明白了吗?”杨维铿的一声抽出战刀对着将士们下令道。“得令!”全体明军将士也用大吼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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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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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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