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阖眸,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微垂下,好似酣睡了过去,傅行试探地抚摸他的发丝,男孩仍是呼吸均匀和缓,并未有醒来的迹象。
傅行停顿片刻,到底没有按捺住心底的欲.望,抬手将人搂抱在臂弯间。
这孩子和从前一样,睡着时习惯微抿着唇,倘若偷亲他,他会乖顺地启唇,叫人得以轻易采撷他口中的蜜液,小舌不安分地缠着人,不许人退出去。
他想起初次遇见时,是在酒店外面,男孩醉醺醺地打开他的车门,小脑袋倚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让人送他回家。
他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的模样,脸蛋稚嫩,眉目青涩,傅行不大喜欢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如他的外甥,自视甚高,鲁莽冲动,且不大听得进去成年人的告诫。
可这孩子有些特别,他生得实在漂亮,肌肤雪白清透,水眸半睁,桃花眸流光溢彩,泛着夺人心神的旖旎风情,哪怕此时形容狼狈,也难掩精致美好。
倘若不是他记忆力过人,记起这孩子是他外甥战队里的主力中单,他或许会认为,这尤物,是有人特地送来讨好他的。
商场上这种伎俩很多,他倒也遇见过几回,有没开苞雏儿,也有调.教过的,可眼前这样的,大抵谁也舍不得送出去。
他破天荒地开口,问道:“你家在哪。”
那孩子好似在思考,又好似完全喝断片了,过了许久,嗓音里夹杂了一丝哭腔,说:“我没地方可去了。”
傅行微微怔愣,那孩子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抽抽噎噎地道:“我爸不许我回家,刚又把老板揍了,我不能回宿舍,他说要报警抓我……我完了,打不了职业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他哭得伤心至极,傅行素来冷硬的心肠霎时间软了下来,拿出块丝巾递给他,那孩子不接,就着他的手擦拭眼泪,弄得他满手都是泪珠。
傅行皱了下眉,司机忙递纸巾过来,他擦了擦手,问:“你为什么要和老板打架。”
那孩子睁开眸子斜他一眼,立时不哭了,冷嗤道:“他活该!凭他也想上我,我爹妈把我生得这么好看,不是让猪糟蹋的。”
傅行忍不住笑了笑。
那孩子眯着眼睛凑近了瞧他,唇瓣还开裂带着伤,他疼得轻“嘶”一声,道:“你,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你要潜我,还凑合。”
傅行拿起纸巾给他脸蛋擦干净,跟司机报了个住处,把人带了回去。
他那时并未料到,这孩子会有一日,成为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沈眠心安理得在男人怀里装睡,他其实不讨厌傅行,无理取闹是因为他觉得傅行喜欢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个沈眠,他得让他清楚,他们是不同的。
那个沈眠比他运气好多了,刚进战队,就有路泽这个好兄弟处处护着他,没受过什么委屈。后来打了老板,转眼遇到傅行这样的贵人,非但帮他出气、善后,还买下战队让他继续打比赛。
跟傅行分手后,又相亲遇到个顾医生,还暗恋了他许多年。
和他比起来,沈眠觉得自己过得也忒惨了,刚进战队那会因为长得秀气没少受排挤,后来在几次重要比赛中表现突出,才逐渐站稳脚跟。
好景不长,又紧接着把老板打了,关了半个月拘留所,他爸妈花钱把他弄出去,但再也打不了职业了。
在拘留所那半个月算是把他的性子彻底磨平了,从前跟他爸对着干那股锐气没了,也明白了理想不能当饭吃,开始脚踏实地赚钱过日子。
他是小小年纪饱受磨难,这个世界的他,却始终活在温室里,过的顺遂安心。
他甚至怀疑,原作者就是几年后的他自己,因为不甘心做了二十多年的小处男,就写了本同人意.淫。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这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他在男人坏里动了动,那人立时不敢动弹,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在他鼻尖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到了地方,傅行抱着他进了屋,那位王医生早等候在此,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开了些无关紧要的药,让他注意饮食,多休息,便离开了。
傅行便让人把饭菜撤了,换清淡的粥。
沈眠这两天喝粥喝腻味了,自然不肯再喝,便嚷着要吃海鲜面,傅行打电话问了医生,听他说可以吃,才让人去做。
沈眠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傅行坐在旁边处理公事。
沈眠道:“让人把书房收拾出来,我晚上直播要用。”
傅行眸色微沉,“你还想回去直播?”
“孟维宇是可恶,可观众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事,我请了两天假,也该复播了。”
傅行道:“不如换个平台。”
“在哪都一样,我嫌麻烦。”他把怪打死,打了个哈欠,一抬头,便被傅行钳住下巴,堵住了唇。
舌头被他吮得发麻,男人将他唇角流淌的津液拭去,抵着他的额,轻声道:“谁亲的你?”
沈眠心里清楚,他今天先被路泽亲了一通,又被顾恒狠狠亲吻过,嘴唇难免有些红肿,也必然瞒不住傅行。
只是他不想老实交代,只装傻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厨房催催我的面。”
还没站起身,便被傅行拦腰截住,压在沙发上。
“老实跟我说是谁,我保证不计较。”
沈眠道:“既然你不计较,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叫我难堪罢了。”
傅行道:“我总要知道谁惦记着我的人,知情权总要有。”
“你要与我论知情权?好,那你先告诉我,你里里外外布防了那么多人,是为了防谁?”
傅行沉默片刻,道:“这件事很复杂,说了你未必能理解。”
“你先说,能不能理解在我。”
傅行拗不过他,把人抱在腿上,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道:“s市底下有个帮派,根基深厚,算起来比傅家还要久远些,这些年洗白不少产业,只是底下还是黑的,孟家也不过是这盘根错节中的一脉。”
沈眠蹙眉道:“难道他们在生意上跟傅家起了冲突?”
傅行摇头,把玩他柔软的指尖,道:“这个帮派的掌权人,前段日子病重了,听说没有子嗣,底下的人自然不安分,争权夺势闹得很大。”
沈眠道:“看来孟家也想要分一杯羹。”
“是,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初老爷子在外有个私生子,那私生子是个宅心仁厚的,不肯沾这染血的行当,但这私生子有个独子,像极了他祖父,早在多年前私下里认祖归宗,这些年老爷子瞒得死死的,只等临到终了,谁忠心,谁有二心自然分明。”
这是在为自己孙子铺路,沈眠道:“这么说来,有不少人要遭殃了。”
傅行道:“改朝换代,总要先砍去掣肘的枝节,才好交给后辈。”
沈眠拧眉道:“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和傅氏有什么关系。”
傅行抬起他的下巴,凝视他的樱瓣,嗓音低沉了许多,道:“这件事和傅氏无关,只和你有关。”
“我怎么了?”
傅行没有回答,却道:“你问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告诉我,谁亲的你。”
沈眠抚着唇瓣,往后退了退,笑道:“我说要告诉你了吗?”
傅行一愣,眼看他快步溜进了餐厅,不禁失笑。
蓝牙耳机里,小李在那头报告:“傅总,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提前把消息散布出去,眼下s市地下帮派的人得知顾老留了这一手,疯了似的找那个嫡亲孙子,大部分都想要他的命,顾恒身边只有几个亲信,自身难保,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接近沈少。”
傅行自顾倒了杯水,嗓音低沉,隐含几不可查的狠戾:“我不希望出现意外。”
“是,明白。”
他浅啜了口水,深邃的眼眸压下翻涌的风暴,起身往餐厅走去。
沈眠正边玩手机边吃面,见到傅行,立刻把手机锁屏。
傅行拉开椅子,在他身旁坐下,问:“在给谁发消息?”
“路泽。”
傅行道:“找他有事?”
沈眠顿了顿,倏然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他了。”
他是故意激傅行的,这人却好像改了性子,并未动怒,反倒是很平静,拿起纸巾给他擦拭唇上的汤汁。
沈眠避开他的手,皱眉道:“傅行,你哪根筋不对了?”
“我不吃醋,你也不高兴。”傅行似有些苦恼般,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沈眠噎住,认真打量他片刻,才道:“我只觉得你有些不同寻常,就好像藏着什么阴谋。”
傅行垂下眼睫,唇角似乎散开一抹笑,嗓音微微有些低沉,“看起来,你似乎更喜欢我为你吃醋。”
他伸手一捞,把人带进自己怀里,贴着沈眠纤长白皙的细颈,含着小巧的喉结轻轻吮吸,引得沈眠嘤咛一声。
“不许想着别人,只能想我。”
沈眠微微顿住,这话好耳熟,好似曾几何时,他从旁人口中听过。
是谁?
他已无暇顾及,傅行不轻不重地啃噬他的锁骨,宽厚粗粝的手掌托着挺翘的浑圆,隔着不算厚实的浅蓝牛仔裤揉捏两瓣柔软,一手从后腰探入,顺着马甲线滑到胸前处处点火。
沈眠脊背微微发颤,抬手用力推搡他,道:“我还病着,傅行,你敢!”
傅行低头望着他漂亮的眼眸,良久,低声道:“你让我抱会,我不做别的。”
沈眠这会浑身酥软发烫,也不与他纠结,只默默平缓呼吸。
傅行轻抚的发丝,轻声道:“你先前说想练马术,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
“我没空,我还要工作赚钱,说起来傅总您难道不用上班吗,我记得您以前忙得很,动不动国内国外两头飞,想约你吃顿饭还要提前预约。”
傅行心知他要翻旧账,倒了杯水小心喂他喝,道:“今后没有事情比你重要,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
沈眠瞪眼,这人好似听不懂好话歹话,全都应承下,叫他想找茬都寻不到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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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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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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