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是没有工作的,日常就是全球各地到处跑,时装周、拍卖会等一个不落。她混迹于名媛圈内,闲来无事便是插花、品茶,打发一下午。
在知道今兮怀孕之后,于素把所有的社交都给推了。
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今兮身上。
虽说今兮没和他们住一起,但于素几乎每天都会去他们的新家。又怕贺司珩找的阿姨手脚不利索,特意面试了好几个做菜的阿姨,又周到的面试了月嫂,以便今兮产后的生活照顾。
每晚睡觉前,她都在想,第二天要让阿姨做什么菜,既要营养均衡,又不能太过油腻。
前几个礼拜,贺成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他的妻子每天忙碌这些。
一个月后,贺成从外地回来,见到家里一堆的婴幼儿产品,又见到厨房的人一直在忙碌,他询问管家,太太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管家一脸为难。
贺成眉头皱起:“太太最近在干什么?”
管家:“太太天天往少爷那儿跑。”
贺成:“过去打扰他们小两口干什么?”
管家:“那不是……少夫人怀孕了嘛。”
贺成转过身。
对着客厅一角堆成山的婴儿产品。
以他这位太太的作风,恐怕,贺司珩那里只会堆得更多。
他不无头疼,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却不是因为他指尖触碰,而是来电显示。
——贺司珩。
贺成:“阿珩。”
贺司珩有些无奈:“爸,您什么时候回来?”
贺成:“刚到家。”
贺司珩松了口气,“您今晚能过来一趟吗,妈正好下厨了,您可以过来吃晚饭。”
贺成:“她怎么下厨了?”
于素的出身没比贺成差多少,自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大学时,她被大家私底下称作校花,又说是谁都高攀不上的校花,这源自于开学时,送她来的车排成一列,保姆保镖,一应俱全。
起点太高,吓退了不少对她有想法的男生。
贺成当然没被吓退。
当时的贺家,已经开启商业帝国了。
他追于素,也算是一波三折。
砸钱。
砸礼物。
能用得上的套路,都用了。
于素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贺成不止一次想过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这念头刚起,一个转角,又遇到了于素。
她温温柔柔地朝他笑。
那一刻,贺成想,要不再试试?
今源丰拍拍他肩,劝说道:“我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你光砸钱没用,你想想,她缺的是钱吗?她多的是钱才对!你往她身上砸钱,有什么用啊?”
贺成:“那怎样才有用?”
今源丰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神秘兮兮地吐出俩字来:“真心。”
贺成没好气:“——你谈恋爱之后变得有点儿装了你知道吧?”
今源丰:“爱信不信!”
左右都没谱儿。
倒不如用用他说的法子。
但真心,到底什么是真心呢?
今源丰老生常谈地说:“就是每天接送她上下课,下雨了给她送伞,期末考到了给她划重点,带她去吃好吃的,不要总是那么土狗地就知道给她送项链玫瑰和手机,她是买不起还是咋滴?”
被骂土狗。
贺成很不爽。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今源丰说的照做。
南城的冬天是阴雨不停的,时而伴随着簌簌飞雪。
贺成自己也是个大少爷脾气,这种日子,他除了专业课,其他课都懒得去上。但为了今源丰口中所说的真心,罕见的在大雪天,没课的日子,出门了。
寝室的人都看呆了。
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是,贺大少今儿个出门干什么?”
“难不成要收购学校了?”
“他不是连课都懒得上吗,没课还出门?现在真是十二月吗?我怎么觉着这是六月飞雪啊?”
“……”
“……”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
唯独今源丰一脸淡定。
今源丰的女朋友名叫沈雅月,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沈雅月住的是混寝,八人寝。
一半是商学院的姑娘,另一半,是艺术学院的姑娘。
睡在沈雅月边上的那个,叫于素。
也是通过沈雅月,贺成认识的于素。算是一见钟情。
沈雅月并非是一股脑儿的热心肠,瞎撮合。她有问过于素对贺成的看法。于素并不忸怩,坦然道:“其实我对他,挺有好感的。”
沈雅月:“那他送你玫瑰,你为什么不收啊?”
于素:“他只送我玫瑰,连句真心实意的告白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收?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想和我玩玩。尤其是他这种公子哥……身边应该不缺女的吧?我还是算了吧,不想和他这种人玩儿。”
沈雅月仔细一想,觉得她言之有理。
但她好歹和贺成是同班同学,知道他的为人,也知道他是真喜欢于素。只是囿于情史单薄——没谈过恋爱的大少爷,哪儿知道怎么追人?
于是她让自己的男朋友,今源丰,暗示贺成,如何追于素。
好在,贺成一点即通。
贺成没课的时候,每天接送于素上下课,暴风雪的天,没一天断过。
哪怕是毛概思修这样的大课,他都没进教室,怕于素身边的人打趣她,让她不自在。所以待在隔壁的空教室等她。
下课后,迎接于素的,除了贺成,还有他揣在怀里的烤红薯。
于素那双明艳的眼,璀璨如星辰。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下楼买的,你不是想吃吗?”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实际上,是沈雅月悄摸告诉他的。
于素手捧着烤红薯,站在他的伞下,迎面吹来的凛冽寒风,在热气腾腾的烤红薯面前,登时消散。她那双眸子,弯成月牙,笑的分外动人。
本就是互相有情愫的二人,找到了正确方式后,暧昧不多时,便在一起。
也是在一起之后,于素才发现,贺成这人有多好。
很多男生,追人的时候万分热情千分体贴,能够天天早上送早餐,一旦追到手,就换了副面孔。成天见不着踪影,一通电话打过去,不是在网吧打游戏,就是在寝室打游戏。
可贺成不是。
贺成从接送她上下课,到陪她上下课。
有名分了,就是不一样,能够正儿八经地坐在她身边。于素班里的女生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贺大少爷,你可是把我们学院的院花都追走了,怎么着,也得给个表示啊?”
贺成的手搭在于素的椅背上,笑意散漫:“什么表示?”
“比如说,请我们班的人吃个饭?”
“可以。”
在一片欢呼声中。
贺成靠近于素耳畔,慵懒语调含着细微笑意:“宝宝,我这可是大出血,你可得补偿我。”
于素下意识以为他是心疼钱了。
她低低地哦了声。
“待会出去,亲我一下。”贺成哑声,敛着的眸,透着直白的渴求,“行吗?”
原来。
是这种补偿。
每个年代的感情表达方式都不同。
在他们那个年代,接吻已经是大尺度的行为了。
于素的脸,印着红云斑斓。
那一整节课,贺成都在求她,“行不行?”
“宝宝?”
“老婆?”
“……”
“……”
下课铃响,于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红的滴血了。
——羞的。
她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如他所愿:“嗯。”
这顿饭,在期末考结束那天,贺成请了。
学校附近的私房菜馆,两个包厢都坐满了人,贺成和于素在人群中举杯敬酒,竟也有几丝举案齐眉的画面感。
艺术学院的女孩子看似文文弱弱,但喝起酒来分外彪悍。
结束的时候,贺成醉倒在于素的怀里。他人高马大,于素都扶不稳他,还好今源丰也在,把他扶了回去。
大学不成文的规定。
女生宿舍,男生勿入,男生宿舍,畜生都住。
又恰逢期末结束,宿管阿姨早已习惯了这般醉酒的场面。
见到女生进来,也只说一句:“天晚了,办完事就回自己宿舍吧,别冻着。”
于素不无尴尬地笑了笑。
那晚她当然很早就回宿舍了。
或许宿管阿姨只是好心的提醒。
但她总觉得那句“办完事”,有异样的深意。
后来也不知怎么,这话传进了贺成的耳里。
当时他神情平静,无波无澜地笑了笑,说:“阿姨管挺多啊,我家小姑娘,连拉个手都能和我脸红好久。”
到第二年春节结束,开学。
贺成就在学校周边的小区买了一套房,两室一厅。和他有一样行为的,还有今源丰。
他们四个人,也是因此,关系变得越发好。
上课一起,下课后也一起。
四个人时常一起逛街,一起出去旅游,晚上在家里一起吃火锅。
于素和沈雅月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贺成和今源丰又都是宠女朋友宠上天的人,跟厨房有关的活儿,都交给他们俩大老爷们。热恋期男人都殷勤。
夜晚时分,于素也会有担心。
她小声问:“你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吗?”
爱情真的不会变吗?
你也不会变吗?
贺成半梦半醒间,听到她这问话,下意识地把她搂得更紧,“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于素:“就突然想到的。”
贺成睡意惺忪,笑声都哑了,他不答反问:“我现在这样对你,算很好吗?”
于素:“嗯。”
贺成说:“你就没有想过,我以后会比现在对你更好?”
于素很计较:“为什么现在不能对我更好?”
“……”
女人可真是见缝插针的得寸进尺。
贺成的睡意都退了。
在晦暗中,他睁着眼,借着窗外昏蒙的月色看他怀里的人。
这个女人,漂亮又可爱,连胡搅蛮缠的样子都分外迷人。
他无奈地失笑:“因为现在的我没有办法预知未来的我是怎样的。”
于素:“那你是不是就不能保证,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贺成:“你说的对你好,是什么呢?陪你上课,接你下课,陪你逛街,逢年过节送你礼物……这些我都能保证,反正再过两年你就毕业了,我最多再接送你上下课两年。”
于素把他放在身上的胳膊一拽,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没好气:“你想的可真美。”
贺成不要脸地挨过来,“生气了?”
她说:“没有呢。”
贺成装样:“不生气就好。”
气的于素伸手掐他。
贺成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双目眯起来,“等我们毕业了,就结婚好不好?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最好还是别上班了,我要接管贺氏,没时间接送你。你以前是于家三小姐,嫁给了我,就是贺太太,婚前是怎么样、婚后还是怎么样。”
于素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当不了真的。
可她还是畅想起他们的未来。
她眨了眨眼,天真浪漫的脸上,沾了点儿世俗,“我不工作,万一你不要我了,那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贺成想得很全面,“你当婚前协议是假的,还是当你爸妈是假的?他俩还真那么容易就让你嫁给我?更何况,我娶媳妇儿,彩礼怎么样也得有三分之一的贺氏吧?”
“哦。”
其实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从来都不想要钱。被保护得太好的女孩子,真的满脑子都是恋人与承诺,一句甜言蜜语,好过几百万。
见她沉默,贺成托着她屁股,给她翻了个身。
四目相对。
他问:“不开心吗?”
于素摇摇头,“开心啊,感觉我好值钱。”
反倒让贺成眉头蹙起,“我是娶媳妇儿,不是买媳妇儿。”
他一贯散漫慵懒,难得正噤吝色,又冷,又暖。暖到她心坎里。
于素斟酌着说:“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一身公主病,喜欢被人伺候着。你看自从咱俩住在一起,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弄的,扫地,拖地,做饭,洗碗,甚至……你还给我洗衣服。”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底气,也很羞愧。
“我有要求你做这些事吗?”贺成好笑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本来就是公主,总不能因为和我谈恋爱,成了女佣吧?”
“你不还是大少爷吗,怎么沦落成了男佣了?”她反呛道。
“因为想让公主永远是公主。”
他这人就这样,时不时地说几口浑话,掺杂着几句漫不经意的情话。
于素心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浸泡在他的甜言蜜语里,不去想前路如何,只贪图当下的美满。她窝在他怀里,软着声撒娇:“那以后我们真结婚了,我还是我,什么都不干,你到时候可不能嫌我懒。”
“不会。”他应。
“你赚钱,我花钱。”
“好。”
“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贺成眼梢一挑:“嗯?”
于素在他怀里得意洋洋地笑。
后来,一切如当晚所说的那样。
于素毕业后就嫁给了贺成,她没有去上班。本身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着的温室的花朵,哪儿会想去外面晒太阳。她娇生惯养,吃不了苦,辛苦上班一个月赚的钱,都不够她耳边的一对耳钉。
上班是要实现价值的,可她若是去上班,完全就是浪费时光。
至于贺成——
他在学生时期还有几丝混不吝,毕业后,那分恣肆与桀骜尽数褪去,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一阵子后,只剩下沉稳与冷静。
没变的,是对于素的宠爱。
他当初承诺的,都做到了。
于素和他结婚近三十年,思考的,从来都是换季了要买新衣服,而不是变天了要把之前买的适合这个天气穿的衣服翻出来穿。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连耳饰都是不重样的,更何况是衣服。
这么多年,她都没下过厨。
突然下厨,贺成万分意外。
贺司珩也倍感意外。
他自己的母亲,他再了解不过了。从没下过厨,跑到他家来,进门就往厨房钻,没一会儿,厨房就乌烟瘴气的。打电话十几秒的工夫。
厨房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太像是下厨房的,倒像是来炸厨房的。
还不让他们插手,说是她一人能搞定。
贺司珩头疼不已:“爸,您过来尝尝您夫人做的菜吧。”
贺成好笑道:“你这语气,像是不太满意?”
贺司珩:“她从没做过菜,您觉得,她会给我惊喜还是惊吓?”
贺成边往外走,边说:“你竟然还会给我选项让我选?”
他坐上车,吩咐司机开往贺司珩的住处,哂笑,“你妈妈做的菜,能吃就有鬼了。”
不是好不好吃。
是,能不能吃。
贺司珩也觉得不能吃。
他扶额,无奈地叹气。
今兮凑近他,问:“爸爸怎么说?”
贺司珩把手机扔在一侧,单手搂过今兮,“爸说,他待会让悦江府的人送餐过来。”
今兮:“啊?那妈妈……”
贺司珩:“她做的菜哪儿能吃啊。”
今兮:“你可别当着妈妈的面说这话,她会难过的。”
贺司珩轻笑:“知道。”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贺成到了。
与此同时,厨房的推拉门也被推开,于素灰溜溜地出来。
冷不防看到自己的丈夫出现在这里,于素紧张的眼皮都在颤,“你怎么在这儿?”んτΤΡS://Www.sndswx.com/
贺成:“听说你下厨了?我过来看看。”
于素满脸抗拒:“别了吧。”
“怎么,好歹是你第一次下厨,结婚这么多年,我都没吃过你做的菜。”贺成似是故意和她作对,假模假式地,往厨房那儿走。
“这么多年没吃,以后也不用吃。”于素拦在他面前,忐忑地和贺司珩求助,“阿珩,你劝劝你爸。”
贺司珩坐在一边,置身事外的模样。
他问:“劝我爸什么?”
于素忸怩许久,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别这么想不开。”
客厅里的人,都笑了出来。
最后,吃的还是悦江府送过来的餐。
吃完后。
于素拉着今兮,和她炫耀似的,介绍着她今天逛街的战利品。
给宝宝买的东西,给今兮买的东西,各种各样,款式多,种类多,客厅放不下,她把影音室都给占了。
这是好意。
今兮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她在一边,听于素和她说这东西干什么用,温温柔柔地笑着,时不时还配合着问几句。
“妈妈,可是这是粉色的,万一生出来是男宝宝怎么办?”
于素一脸确凿:“不会的,妈是过来人,信妈的,咱这天鹅蛋,指定是女孩儿。”
天鹅蛋……
这称呼还是周杨取的。
自从她怀孕之后,贺司珩就没参加任何聚会。
江泽洲有了孟宁以后,也鲜少出来。
最惨的那个,当属周杨,孤单寂寞冷。
周杨报复的手段非常幼稚,一三五跑到贺司珩这儿来住,二四六跑到江泽洲那儿去住。美其名曰,不是来拆散他们这两对情侣的,而是加入他们的。
贺司珩没什么脾气,反正别墅大,周杨住二楼的客房,他们住三楼的主卧,互不干涉。而且,周杨和他们的作息都不一样,昼伏夜出,每天今兮下班到家,周杨才起床。
但江泽洲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住的是大平层,又是热恋期,当然希望和女朋友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周杨在他那儿就住了一天,被他视为眼中钉般的存在。据说,江泽洲就差把他从窗户里扔下去了。
在那之后,周杨不敢去江泽洲那儿了。
但他似乎把贺司珩和今兮这房子当做自己家,时不时地过来。
眼瞅着,今兮的肚子越来越大,家里堆着的母婴用品越来越多,于素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周杨忍不住开玩笑:“天鹅公主,你这怀的不是孩子,是天鹅蛋。”
“别人生小孩,苦兮兮的上班,你怀孕,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想吃什么,就差别人送到你嘴边了。”
跳舞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儿,为了安全起见,今兮没再去舞团报道,而是在家休养生息。
“羡慕吗,羡慕你也生一个。”今兮淡声道。
周杨睁大了眼:“我怎么生?”
今兮:“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男的了。”
今兮微微笑,“没办法,和你待太久了,把你当做好姐妹了。”
气的周杨好久没过来,他人没来,但是三不五时地,也会托人送点儿东西过来。有时候,包装盒上写着“给天鹅公主的”,有时候,包装盒是写着“给天鹅蛋的”。
于素瞧见了几次,觉得新奇又好玩,于是跟着周杨这么叫了。
今兮摸了摸天鹅蛋,叹气:“希望真是女儿吧。”
要不然,买的这些粉裙子,给谁穿?
总不能小小年纪,就当女装大佬吧。
……
对于天鹅蛋是男是女,今兮和贺司珩还讨论过。
今兮是男女都无所谓的,她没受自己的原生家庭的影响,没觉得儿子有多好,也没觉得要和谁赌气,非要生个女儿出来。贺司珩更倾向于要个儿子。
今兮没在心里胡思乱想,直接问他:“为什么?”
贺司珩说:“贺氏总得要有人继承。”
“你不愿意接手,就勉强你自己的儿子?”今兮嘲弄,又鄙夷地看着他。
“人都是自私的吧。”
“哪儿有你这样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难得有教育他的时候,随即又挖苦他,“万一天鹅蛋不愿意继承呢?他也跟你一样,有想从事的行业,不愿意接管贺氏,那你怎么办?”
贺司珩说:“支持他。”
今兮:“那贺氏呢?”
贺司珩淡笑:“贺氏又不是我的,我可不能做主。”
“……”
这人,故意在逗她玩儿。
“那你干嘛说那些话,让我误会。”
“感觉,你一定要得到个答案,所以想了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贺司珩揽住她的肩膀,夕阳西下,二人缓缓散步,他声音偏冷,带着金属般质地,但面对她时,嗓音里是含着柔情的,“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就够了。”
“挺重要的啊,”今兮敛了敛眸,“你看,我爸妈那么大年纪了,不还想要个儿子吗?”
“嗯,所以我顺着你的话,说想要个儿子。”
“……”
“其实儿子也好,以后会带个漂亮的儿媳妇回家,女儿的话……”贺司珩勾起的嘴角,几分无奈几分心酸,“一想到她嫁人的画面,我这心底就堵得慌。今兮——”
“嗯?”
“咱们还是要个儿子吧,这样他就会一直陪着咱们了。”
今兮眨眼:“万一他要入赘呢?”
贺司珩又好气又好笑:“嗯?”
今兮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好像,不太可能哦?”
放眼整个南城,估计都找不到比贺家更殷实的家族了。
“入赘,就入赘吧,”贺司珩顺着她的心意说,“反正孩子不会陪我们一辈子,到头来,陪你到白头的,还是我。”
今兮靠在他紧密的怀里,脸发烫。
……
可能真是过来人经验足,今兮肚子里的天鹅蛋,真是女的。
刚出生的小孩,头被夹扁,整个人都黄不拉唧的。
而且也不知怎么,今兮整个孕期只重了十五斤,天鹅蛋就有十斤。
产房里,护士把天鹅蛋抱在今兮面前,开心地恭喜今兮:“是个小公主。”
今兮看了眼肥嘟嘟又丑不拉唧黄不拉唧的天鹅蛋,默默地把天鹅蛋的称呼改成了丑小鸭。
在今兮的眼里,天鹅蛋仿佛被人掉包了。
她无法相信自己和贺司珩生下来的宝宝这么胖,并且黄。
但护士和医生,都说:“这是最近见过的最漂亮的宝宝了。”
今兮问贺司珩:“他们收钱了吧。”
贺司珩无奈:“小孩儿都长这样,多养养就好了。”
今兮用手指戳了戳怀里小孩儿的脸,声音低低的:“丑小鸭。”
贺司珩:“丑小鸭也会变成天鹅的。”
今兮撇了撇嘴:“希望吧。”
天鹅蛋的到来,让于素开心得不行,原本她的朋友圈都是晒旅游晒珠宝晒拍卖会拍到的奢侈品晒鸽子蛋的钻戒,现在好了,都在晒天鹅蛋。
反倒是今兮这个当妈的。
朋友圈愣是一条没发。
不是她不想发,是她真觉得自己生出来的是个丑小鸭。
“丑小鸭今天穿的是黄色的裙子,你还说她是天鹅,我看她就是丑小鸭。”
“他们说幸福的夫妻生出来的孩子比较好看,贺司珩,原来你一点儿都不爱我,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生出丑小鸭?”
“丑小鸭好像变白了一点儿。”
“贺司珩,今天我带丑小鸭出去逛街,好多女孩子说她好好看。”
“阿珩哥哥,丑小鸭好像变好看了。”
“但我叫她丑小鸭叫顺口了怎么办?”
都说孕妇怀孕期间情绪不太稳定,但今兮整个孕期,心情都非常平稳。天鹅蛋孵出来之后,反倒变得话多了,而且时常会将爱不爱的挂在嘴边。
贺司珩倒是挺享受的,每每都会不厌其烦地说:“我爱你。”
在他眼里,他的天鹅蛋从来都不是丑小鸭,也只有今兮这么认为。
贺司珩把哄睡了的宝宝放进婴儿床里,而后说:“从今天开始改口。”
“可是我想不到要叫她什么了,叫她宝宝吗?”
“不行。”
“为什么?”
“我只有一个宝宝。”
今兮的脸颊浮现两抹红云,“哦。”
她嗓音甜丝丝的,“那我叫她名字吧。”
“——贺怀兮。”
贺怀兮。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睡梦中的贺怀兮,哼哼唧唧的哼了声。
今兮小声说:“她好漂亮,像个公主。”
贺司珩说:“和她妈妈一样,都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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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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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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