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贺司珩回家,贺成夫妻必然在家。
无论是周末还是工作日,即便有应酬,贺成都会推掉,毕竟他就贺司珩一个儿子。而且,成年后,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便日渐生疏,更何况儿子——总归比不上女儿来的贴心。
这也是于素想要个女儿的原因。
女儿不止贴心,还会撒娇。
儿子,就连近况——都是她问一句才答一句的。
于素:“最近医院忙吗?”
贺司珩:“忙。”
“病人多吗?”
“挺多的。”
“保姆做的菜还和胃口吧?”
“挺好。”
“……”
“……”
对话干燥,像是例行公事的流程。
未几,于素终究还是老生常谈地来了一句:“还是女儿好,老贺,咱们当初为什么不再生个女儿?”
贺成说:“有一个孩子就够了,再养一个,太累。”
于素坐在沙发上,贺成在餐桌,她半个身子侧过去,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和贺成说话,“我宁愿年轻时候累点儿,也好过现在对着一块木板说话。”
“木板”本人对此,只挑了挑眉,不发表任何意见。
“带小孩多累,你昨儿个不刚从源丰那儿回来么,说带小孩儿可真累,哎对了,他儿子叫什么来着?”
“小宴——今宴。”
“惊艳?可别说,他家两口子取名儿有一手。”
“你什么意思,咱们阿珩的名字不好听吗?”
眼见局势往自己这边倒,贺成立马转移话题,“你之前说的,那个林家那小姑娘怎么样,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人小姑娘干什么的?”
“学芭蕾的,和今兮、小橙子一块儿,仨人都在芭蕾舞团,我估摸着她们应该都认识。但她年纪大一些,和咱们阿珩同岁,二十五了。”hΤTpS://WWω.sndswx.com/
贺司珩眼都没抬一下,“妈,您就别瞎操心了。”
于素:“我这儿哪儿是瞎操心,我这是关心你。”
贺司珩:“可别。”
见他一脸波澜不兴,于素甩头就走,到厨房问阿姨菜做的怎么样去了。
于素倒是不着急贺司珩的个人问题,她隐约觉得,他是有女朋友的,要不然逢年过节的,老是捧着只手机干什么?
也有好几次,于素弄到贺司珩的排班表,知道他不上班,给他打电话。
他是在家的,只是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嗓音哑的,像是感冒了一样,于素以为他感冒了,结果他说,不是,“妈,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晚点儿再给你打电话。”
在家。
却不方便。
于素想,他应该是身边有人。
肯定,还是个女人。
可每次她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也没给个准话。模棱两可的反应,于素想,可能是和女朋友吵架?
也可能是分手了?
转眼,贺司珩也到了二十五岁,要说他们急着让他结婚?——他刚毕业没多久,结婚未免太早。
要说不急?——二十五了,也该有个女朋友了。
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试探问于素,贺司珩有没有对象的事儿,多半的,还是想借此攀上贺家的高枝。
于素其实并不太在意贺司珩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出身,对贺家而言,是不需要依靠联姻来让集团更上一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那个人是打心底里喜欢贺司珩的,就好了。
虽说于素总是在追问时回应:“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晚,不急的。”
但她也会留心身边的人介绍时的话,想着有机会,和贺司珩说说——
“我有个侄女儿,海军大院长大的,根正苗红,人长得也漂亮,你看你要是觉得还行,要不让他俩见个面聊聊?也不是说结婚,就当处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我姐夫他弟弟,在江城做房地产的——禾木实业,你听说过吧?他有个女儿,长得漂亮又水灵,现在在南大读书,学医的,和阿珩就差三岁,应该有共同语言。”
“……”
“……”
于素听着,每一个都很喜欢,每一个都很满意。想打电话给贺司珩问问他的想法,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贺成制止:“阿珩是找不到女朋友了吗,要你介绍?他身边的女孩儿不多吗?不优秀吗?你这儿照片都没看,我估计,都不如他身边那些女娃。今兮就不说了,那些女娃,有小橙子那么漂亮吗?”
于素想想,觉得自己丈夫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朋友发来的,林氏集团的女儿——林疏月的照片。
学舞蹈的,都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漂亮又惹眼。但要和周橙、今兮比个究竟,很难说。三个人,是不同的漂亮。
思忖许久,她走出厨房,拿着手机蹭坐到贺司珩身边。
“阿珩——”
“——介绍对象的话,还是免了。”话没出口,就被贺司珩打断。
“你都不了解了解她吗?万一人小姑娘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贺司珩捏了捏眉骨,有些疲倦,“您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吗?就给我介绍?”
于素很有眼力见:“你是有喜欢的类型,还是有喜欢的姑娘?”
她的问话,很有技巧。
有喜欢的姑娘?——正好省的她操心。
没有?——正好去见见林疏月。
贺司珩扯了个笑,“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吧,家里又没外人,没必要和我兜圈子。”
于素直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贺司珩:“是。”
这话一出,边上看报的贺成都摘下眼镜。
夫妻二人看过来的目光,无一例外的惊讶,震惊,神色变幻。
贺成关心地问他:“哪家的姑娘?”
于素也问:“我认识吗?”
哪家的姑娘?
您多年好友的女儿。
认识吗?
您想抓过来当亲女儿的那位,您说认识吗?
但这些,贺司珩都没说,他只是再一次模棱两可地搪塞父母:“我还年轻,暂时,还是以事业为主。”
这话未免太敷衍。
于素气了好久。
一下午,她借口颇多,要么是送水果,要么是给他倒热水,进进出出贺司珩房间好多次。贺司珩呢?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任她怎么说,也无动于衷。
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有力都没法儿使。
傍晚,天边夕阳泛着浅橙色的光,微薄的,如绸缎般,被风一吹,橙光丝丝缕缕荡漾开,半壁暖橙。
于素再一次到贺司珩的房间,敲响房门。
得到允许后,她进来:“晚上去悦江府吃饭,和你江叔叔他们。”
江叔叔。
江泽洲的父亲。
贺司珩:“行。”
-
悦江府作为南城最高端的会所,会员制。
今兮不是悦江府的会员,周橙也不是,但甫一进大堂,便有个胸前佩戴经理铭牌的人走过来,微笑堆满脸,“今小姐,周小姐。”
会员不过是给外人的硬性要求。
她们不需要会员这层虚荣光环。
因为悦江府的江,是江泽洲的江。
江家的产业,之一。
今兮还记得自己当初来悦江府,是四年前,酒吧那天之后。被江泽洲撞见她和贺司珩在停车场车子里的亲密场景,她羞窘,又难为情,有好一阵子,都没出现在聚会上。
她能够面对贺司珩。
却不知要摆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江泽洲。
那是她安稳人生中,第一次的放纵、谑浪。
但再怎么推拒,贺家和今家两家的家族聚餐总是推不了的。
得知聚餐地点在悦江府,当时正是过年,江泽洲必然常去悦江府,今兮找借口,“悦江府的菜很难吃,为什么要去悦江府吃?”
沈雅月疑惑:“有吗,悦江府的菜不是挺好吃的吗?”
于素笑着:“今兮不想去悦江府吃,那咱们就去别的地方吃,没事儿。”
在场,双方父母都不知内情。
唯独贺司珩知晓,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笑。
后来那话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江泽洲耳里,江泽洲不气反笑,“行,我让后厨给我列个主厨名单,到时候一个个的都过来给她做菜,她觉得不行的,我都开了。”
当然,江泽洲不过是开玩笑,他也没真让今兮过来品菜。
今兮叹了叹气,问经理:“江泽洲在吗?”
经理:“少爷待会过来。”
顿了顿,经理问:“还是贺少爷的那个包厢吗?”
今兮:“不是,我先在外面坐坐,待会再叫你。”
经理:“好的,今小姐。”
在大堂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周橙说:“我走了。”
今兮皱眉:“费了这么大劲儿叫我过来,然后你就走?”
“对啊。”
“你的男朋友难不成还要我去守护?”
“……”今兮扭头看周橙,“你不是喜欢贺司珩吗?”
“我喜不喜欢他和我有没有道德是两码事儿,”周橙眼神澄澈,像是温室的玫瑰,保护得当,却又带刺,“他有女朋友还去相亲,要不是我喜欢他,我才不会让你来捉奸,而是直接让他去死。”
“……”
“你明知道我和贺司珩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呢?”
周橙的气势俨然倒了下去,她轻声细气地说:“我喜欢他在你出现之前,而且我也没在你俩在一起后插入你俩的生活,私底下,我一条暧昧信息都没给他发过。”
她自诩白天鹅,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则。
好一阵沉默,这沉默中,二人心怀各异。
周橙忽地站起来,“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好人,我一直在等你俩分手,你放心,只要阿珩哥哥单身,我立马追他。”
今兮幽幽地盯着她,过几秒,唇角一勾:“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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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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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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