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早就要被整吐了,赶紧将位置拱手相让。
夏城紧张得搓手,他知道陆珏恐怕是察觉他的伎俩了,马上声明:“你当国王可以,但是你还是要先说惩罚才行。”
“放心!”
陆珏桀骜地盯着他,字句咬得很重:“我一定遵守规则。”
闻言,夏城松了口气。
只要先说出要惩罚的两个人,再发牌,陆珏想整到他的概率微乎其微。
夏城多自信,接下来的噩梦就多恐怖。
陆珏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他也明明是先说惩罚,然后再发牌的,连续三次他和程哥都被抽到了一起。
经历了噩梦般的“他公主抱着程哥深情告白”,“他和程哥去隔壁包厢大喊三声‘我们昨晚睡过了’”,以及“他躺在地上,程哥在他身上做俯卧撑”的三次酷刑后。
到第四次,命运之牌再次选中他和程哥时,夏城彻底崩了,直接拍案而起,指着陆珏问:“你是不是动手脚了。”
陆珏挑着眉,似笑非笑地回敬:“这是你的牌,你用这话问我,怕是不合适吧。”
夏城:“……”
看了眼周围惊愕的目光,他又缩着坐下了,不敢吭声。
迷离灯光下,陆珏笑得慵懒散漫,像个妖孽。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两位开始吧,树袋熊抱接吻一分钟。”
顿了顿,他又补充:“可不许遮哦。”
赵爽兴奋地用手机对准了夏城和程哥:“刚刚你们的小视频,我发到朋友圈,收获了好多赞啊,还有人说你们好配,嘻嘻。”
“我也是,你们快点快点,我摄像头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男人果决一点,别磨磨蹭蹭的还不如女孩子果决。”
夏城看着五六个没心的人,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有镜头恐惧症。
他苦着脸,对视上生无可恋的程哥,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选择喝酒!”
对这个结果,大家都表示很失望,纷纷劝说他们,喝酒不如接吻。
两人都义正言辞地拒绝,视死如归地一人拿着一瓶威士忌灌猛灌,火辣辣的酒烧灼着喉咙时,夏城泪眼汪汪地想:
以后见到陆珏,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这人太可怕了。
*
程哥好歹在醉死过去前,喝完了一瓶。
夏城喝了小半瓶就不行了,哭爹喊娘地求放过,众人念在昔日情分上,也没再为难他。
狗在卫生间边哭边吐完后,隐形眼镜都弄掉了个,夏城就蓝着一只眼睛,抓着纠结成一团的假发,脚步虚浮地走出卫生间。
没走两步,看到角落处站着一个人影。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宋折意后,感动得两眼泛泪,嘴里叫着“宋宋,还是你关心我”,就想上去给她一个熊抱。
宋折意退开了一步,夏城扑了个空。
夏城脑袋像是注水瓶子似的,还有嗡嗡的回声。
宋折意闪开,他重心不稳差点没站住,扶住墙壁站好后,他终于清醒点了。
做贼心虚的人,哀哀怨怨地小声问:“宋宋,你是不是生气了。”
之前都有好几个人问过他,是不是在牌上做手脚了。
他猜到宋折意应该也知道了。
走廊上的灯光很暗,宋折意瓷白脸上表情很淡。
她没有再说什么宽慰的话,“是有点。”
夏城晃了下脑袋,急于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不想看陆珏那么嚣张。”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
宋折意打断了夏城的话,“夏城,陆珏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而且,我现在找你,也和陆珏无关。”
夏城从没见宋折意这么严肃过,她一向是和气的。
顿时,不敢说话。
“我只是觉得你因为赌气而把我当成游戏筹码的事,让我很不能接受。”
宋折意哪怕是质问,声音也是软软的,“夏城,你想过吗,你那样的游戏惩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不尊重人的一件事。”
“更何况你对我到底是不是喜欢,还是好胜心作祟,我想你最清楚吧。”
夏城头越垂越低。
宋折意说得不错,他对她是有好感,但是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今天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嫉妒陆珏,就想在宋折意身上找到成就感,压他一头而已。
宋折意看着夏城灰败的脸,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些。
“夏城,你早成年了,我希望你能像你曾经说的那样,当个成熟的男人,不要再做这些幼稚事了。”
宋折意说完这些话,转身要走,夏城可怜兮兮地叫住了她,“宋宋,你真的不可能喜欢我吗。”
“嗯。”
夏城又问:“那你喜欢陆珏吗。”
宋折意轻轻攥紧了手,口是心非地说:“我也不喜欢他。”
夏城松了口气:“宋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虽然看起来你和那陆珏关系挺好的,但是我还是有句话想说。”
“他真的心机超深,一看就对你心怀不轨,你小心一点。”
宋折意笑了下。
夏城果然是醉了,不仅脑子不好,眼神还挺不好的。
明明是她对陆珏“心怀不轨”才对。
宋折意离开后,夏城搓了把脸,也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长廊尽头和露台连接的折叠门没关严实,初夏的夜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
夜色如寂。
几颗稀疏的星子,挂在远空。
陆珏叼着烟,靠在折叠门边的灰墙上,吐出口烟圈,看着那点白雾在夜色里弥散。
他阖下眼,突然极轻地笑了声。
想追到警觉的兔子这事。
看来还要再接再厉了。
*
一群人玩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场。
陆珏跟在宋折意身后回了房间。
一进门,宋折意就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灯光亮得有些刺眼,根本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暧昧生出。
两人都没喝酒,但是身上难免沾上了酒气。
“你先去洗澡吧。”
陆珏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眼皮上,神情倦怠。
宋折意应了声,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她心神不宁的,一直在想晚上和陆珏两人到底要怎么睡。
好像怎么都不太对劲儿。
直到愁眉苦脸出浴室,发现陆珏已经在沙发上放好备用被褥和枕头了。
她才长长舒出口气。
“要不你睡床吧。”
宋折意:“你那么高,睡沙发不舒服。”
陆珏冲她笑了下:“那可不行,这是缜姐给你开的房间,我只是个借住的,不能鸠占鹊巢。”
宋折意:“……”
陆珏不给她再纠结的机会:“你早些休息,我去冲个澡。”
说完就进了浴室。
陆珏简单地冲完澡出来,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宋折意裹着被子,小小的一团,卧在床上,陷在黑影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笑了笑,躺上了沙发,闭上眼正要睡,宋折意叫了他一声。
陆珏轻挪了下位置,侧躺着看向床上的女孩。
她裹得像个蚕蛹,白色的被褥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他。
陆珏心倏然就软得不可思议,他柔声问:“怎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话没头没尾的,陆珏一下就明白了宋折意是在问他,几个小时之前的国王游戏,他是怎么次次都能让夏城被抽到的。
陆珏看着她在黑夜里也明亮扑闪的大眼,又忍不住逗她,“因为……我有魔法啊。”
“……”
“哦。”
宋折意失望地应了声,她知道陆珏在哄她,但也没再刨根问底。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如果她主动开口问了,对方给的答案还是模棱两可或者像是戏弄,她就会很有分寸地缩回去。
因为她怕对方不耐烦,或者给别人带去麻烦。
寂静里。
陆珏没等到宋折意再问,乖乖自己说了:“其实是我记住了每张牌的位置而已。”
宋折意杏眼倏然睁大。
一共有十六个人玩儿游戏,现场还那么嘈杂,短短十多秒内能记住十六张牌的正确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好厉害啊。”
宋折意由衷地说。
她虽然读的是文,但是记忆力并不算太好,每次背书都特费劲儿。
“还好吧。”
陆珏顿了顿,轻笑了下,“其实比起顾行野来,我这一手还真的不算什么,他可是出老千高手,如果今天他在,应该花样更多。”
陆珏又问:“你还记得顾行野吗?”
“记得啊。”
宋折意弯着眼睛笑,“你那个脸上有疤,看起来很酷的朋友。”
陆珏:“?”
很酷?
心中醋意顿生。
认识这么久了,他就没听宋折意夸过他。
哦,也不算没有。
如果“狐狸精”算夸奖的话。
空气静了会儿,宋折意又轻唤了他的名字,他应了声,就听宋折意小声问他:“你和顾行野怎么认识的啊。”
陆珏低沉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发出的共鸣低笑,在黑夜里听起来非常性感。
宋折意耳朵又有些烧,不由将被子往上拉了些,遮住了脸颊。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听他用这种带点笑的微哑嗓音说话。
她轻声问:“不方便说吗。”
“不方便。”
“……”
宋折意顿觉懊恼。
她似乎是越界了,尴尬得正想装睡过去时,就听陆珏说:“但是你想知道,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似乎觉得这话太暧昧了,陆珏又补上了一句:“毕竟我们可是盟友,对吧。”
其实,哪怕今天宋折意不问。
陆珏早晚也会将那段被埋藏在岁月深处的往事,告诉她的。
他想要和宋折意在一起,就要将全部的自己展示给她。
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他都想让宋折意知道。
甚至宋折意对他的过去有好奇,他也隐约有些兴奋。
这至少说明,兔子终于关注他一些了。
对他而言,是个好兆头。
“我想想要怎么说。”
陆珏沉默了会儿,看着窗外静晦的夜色,终于找到了切入点了。
“十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我曾经离家出走过。”
那天半夜,他和陆成衍大吵了一架。
陆成衍指着他鼻子骂,说陆珏没了他,没了陆家的光环,什么都不是。
他冷笑着将身上的手机、钱包和卡都扔到了陆成衍面前,从那半山别墅里离开了。
他埋头一直走,没有目的地。
走到天蒙蒙亮,在城中村一块破落的巷子里,遇到正在被四五个小混混围殴的顾行野时,他才停了下来。
他攒着一肚子的火气总算找地地方发泄了,上去抓住一个人就狠揍,几拳就将人打得爬不起来。
他的出现,帮顾行野吸引了火力,其余几个人都朝他扑上来。
陆珏学过空手道的,还拿过奖的,对付这些没得章法,只有蛮力的小混混,没费什么劲儿。
被揍得狼狈兮兮的顾行野也缓过劲儿来,两人合力,没一会儿就将那几人撂倒在地。
因为这一架,他就和顾行野成了朋友。
之后的小半年,没地方去时,他都住在顾行野家里。
那些往事已经很遥远了,陆珏说起来都有种说别人故事的不真切感。
黑暗里,他笑了下:“顾行野那傻子到现在还觉得我是路见不平呢,其实我就是想发泄一下,正好撞上了才帮了他一把。”
他忽然就想起了夏城说他的那句话,叹息道:“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宋折意一直听得很认真,听陆珏这么贬低自己,微蹙了下眉心。
“不是这样,哪怕你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恰好路过,看到顾行野被欺负,也肯定会出手帮他的。”
“你是好人。”
很好很好。
所以才会在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孩很狼狈的时候,解救她。
陆珏怔了一秒。
那时候,除了他爷爷,所有知道他那段荒唐岁月的人,都说他没救了。
就连周文源也只对他说过,珏哥,你别和顾行野来往了,容易影响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
陆珏,你很好,你不是无药可救。
曾经他一直渴望有人对他这么说。
这句话迟到了十年,陆珏深深地看着陷在黑暗里的女孩,胸口潮涌翻滚,湿漉漉的、又温柔地包裹着他的心。
那一刻,他有无数话想说,最后只汇集成了一句:“兔子老师,谢谢你。”
他在替十四岁的陆珏谢谢宋折意。
月亮短暂从漆黑的云层里露头,散发出皎皎光辉。
宋折意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的心沉甸甸的。
她无法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到底因为什么事会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一架,然后半年不归家,好好的矜贵大少爷,流落在市井中的。
她不敢问,也有些害怕知道。
她怕自己会心疼,以后更舍不得离开陆珏了。
她更怕揭开了陆珏的伤疤,她又无法帮他缝合疗愈,只会让他更痛。
夜深越来越沉。
两人都没再出声,连呼吸都静悄悄的。
陆珏以为宋折意睡着了,无声地对她说了句“晚安”,然后闭上了眼。
陆珏一直没睡意,闭着眼,贪婪又静默地听着宋折意的呼吸声,只觉得很安心。
他好久没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了。
陆成衍和他妈妈离婚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无根的浮萍,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流浪。
宋折意只是躺在他数米之外,就给了他家的安宁感。
所以不论追到宋折意多困难,他都绝不会放弃。
*
四月转眼就过了。
五月上旬北城正式入夏,天燥热得连蝉都受不了,昼夜不歇地叫得人心烦意乱。
五一假期,宋折意去H市,见宫蕴去了。
而陆珏因为“有事”不能去,只能守在家里等宋折意回来,日子一下变得枯燥且无趣。
还好二号时,周文源回国了。
陆珏开车去机场接了他。
一上车周文源就吵着嚷着要见见宋折意,被陆珏无情地一口回绝了,现在时机还没到,他怕周文源把不住门,对宋折意胡说八道。
在度假村那晚后。
他清晰地感觉到他和宋折意的关系有了明显的变化。
同住一屋檐下,宋折意没有再躲过他,两人相处得挺好的,就好像真的是同居室友。
他偶尔会试探性地约宋折意吃饭,或者看电影,她都没拒绝。
陆珏还记得上次看的那部文艺爱情片,看到女主步入结婚殿堂那天,男主在病床上给女主写信,宋折意哭崩溃了。
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陆珏试探性地将肩膀递给宋折意,“要不要靠靠。”
他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宋折意真的将头轻轻靠了上来。眼泪侵湿了他的衣服,她淡淡的口红,也蹭到了他衣服上。
回家后,那件衣服就被他就挂了起来,一直没舍得洗。
还有一次,北城下了一场暴雨。
宋折意外出拍照,被困住了。
他接到了宋折意的电话,问他能不能来接她。
那时候,他其实已经看到了站在建筑物下躲雨的宋折意。
虽然之前她已经拒绝了一次他来接她的提议,虽然她向他求救得那么晚,但听到她声音那一刻,原本还有些生气的陆珏整颗心都软了。
只恨自己怎么不能再快一点,来到她身边。
“珏哥,又在想你那小玫瑰啊,笑得春心荡漾的。”
周文源坐在副驾上,饶有兴致地盯着陆珏看。
自从上次陆珏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朵在晨光下的玫瑰花。
旁敲侧击好久,终于撬开了点陆珏的嘴,知道是他那个喜欢的女孩买的,周文源就一直戏称宋折意为小玫瑰。
陆珏回神,敛去几分笑容,看了眼周文源,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淡淡地问:“你怎么回国了。”
“不是想你了吗。”
陆珏嗤笑了声,猛踩油门,车飙了出去。
周文源差点一头撞在座位上,立刻就老实了。
他绑好了安全带后,慢悠悠地说:“不是看上个女孩子吗,她回国了,所以我也追了回来。”
陆珏嘴毒:“那女孩可是真的倒大霉了。”
“啧,珏哥你怎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我这次是真心的。”
陆珏懒得理他,周文源又闲不住地问:“珏哥,等下我们去哪儿找乐子啊。”
“一回来就找乐子,还说是真心。”陆珏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淡淡地说:“周公子怕是有一肚子的真心吧。”
周文源被揭穿,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诶,珏哥,不说我了,你到底和那小玫瑰怎么回事,要说没点什么,看你这表情,还有她给你买玫瑰,我可不信。”
“要说有点什么,这么好的假期,你们不在一起,你还有时间出来接我,又怪怪的。”
一路上,周文源都不消停,但陆珏嘴很紧,他什么都没问出,没劲儿极了。
他啧了声,干脆打开手机,刷起了朋友圈,挨个给美女们点赞,看到特别合他心意的照片时,还会点评几句骚话。
正和美女打得火热时,陆珏忽然靠边停下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
周文源赶紧和美女说再见,收起手机跟着下车,嘴里还念叨着“是火辣辣的酒吧到了吗”,看清楚面前的门脸时,他顿时萎了。
眼前竟然是个看起来很高端的造型沙龙店。
而且陆珏已经推门进去了。
看来是没走错。
周文源赶紧跟了上去,“珏哥,你要做啥造型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话音刚落,有穿着工作制服的美女,已经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他们,“请问是陆先生吗。”
周文源眼睛亮了亮,立刻回答:“是。”
陆珏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这货的急色样,怎么勾搭上那么多姑娘的。
陆珏在软椅上坐下,一个胸口挂着“设计总监”牌子、打扮很前卫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着询问他:“陆先生,你想怎么弄头发。”
“修短一点。”
前几天宋折意说他头发有些长了。
“请问还有其他需求吗。”
陆珏看着镜中的自己,想了一秒:“再染一下。”
“请问什么颜色呢。”
“浅金色。”
来之前陆珏根本没想过染发的事,但是回答起来毫不含糊,好像酝酿已久似的。
顺得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坐在他旁边和美女聊得火热的周文源,听陆珏这么说,立刻扭头看他。
表情像是见了鬼。
“珏哥,你要染发!?”
“嗯。”
陆珏淡淡地应了声,周文源从皮沙发上跳起来,“珏哥,你难道忘了啊,你染发过敏!!!”
几年前,在伦敦时,他有一次和陆珏打赌,赌那届超级联赛的冠军队是谁,陆珏输了,周文源就怂恿他去染了个浅金色的头发。
没几天陆珏头皮就开始发痒,起红疹子,最后把头发剪成了短寸,涂了几天过敏药,才好。
“记得。”
陆珏轻描淡写地说。
周文源:“???”
周文源:“你知道还染,疯了吗!”
陆珏也觉得自己有点疯。
就因为宋折意心上人是金发小哥哥,他就想着也去染金发惹她注意,博她欢心。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夏城要做那么蠢兮兮的造型的心情了。
造型总监适时出来说:“陆先生,我们这里的染发膏都是天然植物萃取的,安全温和,从没出现过过敏的状况,你大可以放心。”
周文源:“那如果我珏哥刚好就过敏了呢!!”
造型总监:“……”
陆珏又从镜子里看了眼紧皱着眉,气势汹汹瞪着造型师的周文源。
“周文源,你觉得我染金发帅吗?”
被陆珏这么一问,周文源懵了下,“帅啊,超级帅。”
他还记得虽然陆珏那头金发没保留几天,但论坛上关于陆珏新造型的帖子都快爆了。
陆珏笑:“那就够了。”
*
陆珏染完头发从发廊出来,天已经黑了。
陆珏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他问周文源:“还去酒吧吗。”
周文源:“去!”
说完,周文源瞥了眼陆珏的头发。
虽然陆珏一直都帅得人神共愤,即便是一般人驾驭起来特别憨傻的寸头,在他头上,就有种别样野性。
但不得不说陆珏金发的造型,真的无敌了。
就超帅超有型超吸睛。
刚刚那个美女助理盯着陆珏都看傻眼了。
周文源顿时有些不爽:“我要好好放纵,珏哥你等着破产吧。”
“行。”
陆珏勾着唇角笑,“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周文源一进酒吧,就如鱼得水,很快就混入舞池中不见人影了。
陆珏一向对泡吧没什么兴趣,坐在卡座里翻看和宋折意的聊天记录,看完聊天记录,又开始刷新她的朋友圈。
“帅哥,可以坐吗。”
听到耳边娇媚的的声音,陆珏头也没抬,举起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银戒指闪耀,“不方便。”
这已经是他进酒吧,遇到的第五个来搭讪的了,陆珏处理得游刃有余。
周文源满头大汗回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目送那美女离开后,他不可思议地说:“珏哥,这个好正啊,你都看不上啊,我倒是好奇你那小玫瑰长什么样了。”
“你真不带出来给我看看啊。”
“这不是还没追到吗。”陆珏说:“以后再说。”
周文源大喇喇坐下:“你越这样,我越对那小玫瑰感兴趣了。”
闻言,陆珏眯着眼,看过去,扬着音调,阴沉沉地重复他的话:“你!感兴趣!”
周文源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只觉得绝了。
“珏哥不是吧不是吧,你现在怎么醋劲儿这么大。”
“小玫瑰怕不是人,是天仙吧,才能把你制服成这样。”
陆珏没理他的调笑,又返回了和宋折意的对话框,看起了聊天记录。
一条消息猝不及防就弹了出来。
Z.Y:【陆珏,药箱放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找到】
陆珏立刻坐直了身体,回复:
【你回家了吗】
【找药箱干什么,哪里不舒服】
隔了会儿,宋折意回他:【回了,刚从机场回来,有点晕车】
陆珏径直站了起来,边往酒吧外走,边拨通了宋折意电话:“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好去接你。”
“药箱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你吃了药先躺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周文源都愣了,陆珏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他赶紧追了上去,终于在陆珏车边,截住了速度快得像要飞起来的人。
“珏哥,你怎么回事啊,这就走了?”
陆珏根本没理他,打开车,坐上驾驶位,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储物柜里,才转头对周文源说:“自己去玩儿,账都记我头上。”
陆珏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金发,紧绷了一晚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
他对周文源挥了下手,发动了车。
目送陆珏的车绝尘而去,目瞪口呆的周文源脑中反反复复响起陆珏那句裹挟在车鸣声里的、温柔得不可思议的低语。
“我要去见小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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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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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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