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说陆爷爷想见她,邀请她明天去他家玩儿!
宋折意想也没想答应了,现在反应过来,慌得不得了。
天啊!
去陆珏家?这是见家长吗!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要去陆珏家,一定要穿得正式一点的。
从小宫蕴就爱打扮宋折意,她好似从未因为衣服这些外物发愁过,但是此刻衣橱里满满当当的衣服,关键时刻好像一件都不行。
短短时间里,衣橱就被她翻了个底朝天。
手忙脚乱中,还不小心将柜子上层的一个硕大的礼品盒子打翻。
哐地一声摔在地上,里面收纳的一些小饰品散落了一地。
她从来没这么冒失过。
宋折意蹲在地上捡那些小玩意儿时,半掩的门被敲响了两声,然后被推开。
宫蕴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光景愣住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照着打开的衣橱。
原先规整整齐的衣橱,此刻翻得缭乱不堪,床上、小沙发上也都堆满了衣服。
“兔子,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宋折意才完全从那种全凭本能行动的状态里脱离出来,她怔怔看了看被自己弄出的糟乱,慢吞吞地说:
“找衣服啊。”
她顿了顿,又说:“明天我要去陆珏家做客。”
宫蕴知道宋折意和她爹介绍的相亲对象在一起了。
宫蕴从不干涉女儿谈恋爱。
与宫老先生强烈反对的态度截然不同,她甚至是鼓励宋折意迈出这一步,大胆去谈恋爱的,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是人生中一段可贵的经历。
但是两人认识也还不到半个月吧,这就去男朋友家里是不是太快了。
宫蕴终于察觉到些许异样。
她固然希望自家女儿能开始一段感情,但这个速度,还有宋折意这种陷入热恋中的状态,未免也太不正常。
宫蕴将房中的顶灯打开,昏暗的房间豁然亮了。
她走了进来,在众多衣服里,选了一套白色长裙搭配浅黄色的针织衫马甲出来,递给宋折意。
“这套吧,看起来大方又清爽,适合去男朋友家。”
男朋友三个字,又隐约激起宋折意脸上的热意。
她拿起那套衣服在身上对着镜子比划了下,左右照了照,然后抿了抿唇,露出个浅笑。
好像是很大方得体。
宫蕴坐在床边,从镜子里看着宋折意,朝她招了招手。
“兔子,过来,妈妈有话问你。”
宋折意小心将这套衣服挂好,在宫蕴旁边坐下,盈盈杏眼里盛着笑。
她撒娇似地说:“怎么了,妈妈?”
“兔子,你和那陆珏真的是才认识吗。”
话音刚落,宫蕴果然见宋折意轻轻咬了下唇肉。
这是她惯常有的动作,撒谎了,心虚,或者瞒了什么事,都会这样。
宫蕴明了了,抬手轻抚了下宋折意的头发。
“认识多久了。”
“……四年。”
“……”
宫蕴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宋折意撩起鸦羽似的睫毛看她,一字一顿很郑重地说:“妈妈,其实陆珏,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
宫蕴愣住了。
她喜欢的人,那个伦敦认识的男孩子?
这么巧吗!
但她还记得从前宋折意说的那些丧气话。
“兔子,你不是说,那人不会喜欢你吗?”
“当然妈妈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有一点奇怪”
“人……是会变的啊,今天不喜欢,明天可能就喜欢了呢。”
宋折意垂下眼,这句话说得很没底气。
但更不敢透露半分她和陆珏是在作假。
纵然宫蕴再疼她,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赞同的。
抬眸看微蹙着眉的宫蕴,宋折意使出杀手锏,抱住胳膊她轻晃了下,撒娇。
“妈妈,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的。”
宫蕴看了宋折意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房间,再折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小小的锦盒。
宋折意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罐一看包装就很名贵的茶。
她抬眼,不解地看着宫蕴。
宫蕴叹息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是妈妈买的顶级太平猴魁,本来是给你外公的,但是你既然要去喜欢人的家里,自然不能失了礼。”
宋折意刚刚只顾着收拾自己,倒是忘了去别人家做客要带礼物这回事。
心中暖意洋洋的。
她看得出来宫蕴还是有顾虑的,但是为了她,还是思虑周全好了一切。
宋折意在宫蕴脸上亲了下,笑着说:“谢谢妈妈。”
“傻孩子,谢什么,不论怎么样,妈妈都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她顿了顿,“兔子,其实妈妈应该祝福你,但是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宋折意点头。
宫蕴温柔地看着她:“能和喜欢的人能在一起,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相处,珍惜每一秒。”
她话锋一转:“但是也不要委屈自己,不管怎样,你要记得,你背后一直有我和你外公在支持你,你永远都有退路。”
那一瞬间,宋折意鼻子泛酸。
她展臂抱住了宫蕴,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没有说话。
等那股情绪消退了后,她才抬头,小声又委屈地说了句:“外公才不支持我,他可不喜欢陆珏了。”
这段时间,宫老先生隔三差五就给她发一些坏男人的段子来。
比如——
“如何鉴定渣男”
“怎样的男人才适合当男朋友”
“当男人出现了这些症状,切记快跑”
……
诸如此类的,绝不重样。
话里话外都在盼着她和陆珏分。
宫蕴听笑了。
“别理你外公,他就那样小心眼,当初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不愿意,每次见到你爸爸都横眉冷眼的,活像仇人,后来有了你,你外公对你爸爸的态度才稍微好一点。”
“他就是吃醋,怕你有男朋友了,就不理他了。”
“不过这次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着宫蕴赤丨裸裸地揭穿自家外公的小心思,宋折意也跟着笑,水眸一闪一闪的,像被水淬过的宝石,亮晶晶的。
她靠在宫蕴肩上,软着语气问,带着点娇:
“明天要去陆珏家的事,要不要先告诉外公啊。”
宫蕴反问她:“你今晚上还想睡个好觉吗?”
宋折意眨眨眼:“想啊。”
“如果想,就不要告诉他。”
宫蕴给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先斩后奏,是对付你外公最好的方法。”
虽然没有宫老先生“烦”,这一晚上,宋折意根本没睡着。
夜半,外面万籁俱寂。
就连小区不远处那家生意很好的烧烤摊,都撤了烟火气,宋折意依然没有睡意。
她拧开了台灯。
起身打开了书柜的玻璃柜,垫着脚尖,从最高处的一层,拿出一个有些锈迹的小铁盒子。
回到床上后,盘着腿打开。
盒子里很空荡,放着一堆鸡零狗碎的小东西。
她从那堆东西里,捡出一张色彩缭乱的、拍糊了的照片。
她浅笑着,雪白指尖在上面轻轻拂过。
照片很糊。
只能隐约看出是在游轮上拍的黄昏下的伦敦塔桥。
游轮上的人影,都被糊成了各色的影子。
这张照片是四年前,她在泰晤士河上的游轮上拍的。
那是个天气晴朗的黄昏,橘色云朵像是鱼鳞似的堆积在天边,美得像是从画报里裁下来的风景。
那天,她和埃里克森去泰晤士河坐游轮。
她帮埃里克森拍照,在取景框里,一不小心就在熙攘人群里,捕捉到了靠在船舷边的陆珏。
他站在一片霞光里,表情散漫地微微低下头,听着旁边的Ashley说话,唇角慵懒地勾起几分,俊美得像是希腊神话里的神祇。
那是她拍照第一次失手。
后来,埃里克森翻看照片,看到那张糊了的照片时,曾惊诧地问她:“Song,你看到什么了,手抖成这样。”
宋折意看着那张照片里某一条黑影好久,然后轻声回他:“爱情。”
是的。
是她的爱情。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她能一眼在那一条条模糊的影子里,找出来的隐晦爱情。
*
翌日,陆珏一大早就来接宋折意了。
还没靠近,远远就看到穿着一身淑女长裙的宋折意,乖巧地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晨光从树罅里抖落。
女孩子娇艳明媚得像是晨露里舒展的花枝。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气质很好的女人。
那晚宋折意喝醉酒送她回家时,他见过。
是宋折意的母亲。
刚刚在路上,陆珏就收到了宋折意的信息。
说她妈妈想要见他一面,问他介不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的。
他既然都请宋折意去他家、帮他演戏了,自然不介意和她亲人正式见一面。
既然是互帮互助,没道理只他占便宜。
不过宋折意那份小心翼翼,还是让陆珏生出怜惜。
小兔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车靠边停下,陆珏落落大方下车,朝她们走过去。
看着陆珏时,宫蕴再次愣了下。
这不是那晚上送宋折意回家的朋友吗?
兔子怎么没告诉她。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宫蕴觑了眼宋折意,宋折意装可怜求饶,小声说:“妈妈,我忘告诉你了。”
宫蕴:“……”
陆珏走近时,母女两已经恢复了和谐。
宫蕴很职业地朝着陆珏伸出手,陆珏微笑着同她轻握了下。
在一旁的宋折意顿时生出一种他们下一秒就要上谈判桌的假想。
宫蕴微笑着打量陆珏:“你就是兔子的男朋友。”
陆珏游刃有余地应对,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见女朋友家长:
“是。”
“阿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陆珏,陆游的陆,王玉珏。”
宫蕴点头:“今天兔子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好好帮我照顾她。”
陆珏回眸看了眼宋折意,浅浅一笑:“阿姨放心,这是我的职责。”
大清早的,空气里还蔓延着春意料峭的寒气,宋折意的脸却又有了要燃烧的趋势。
上了车后,宋折意趴在窗户边看宫蕴,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小小地吐出口气。
陆珏看得好笑。
觉得此时的宋折意就像是个被妈妈送去幼儿园,不舍得分开的小朋友。
见她忘了系好安全带,打趣似的说了句:“宋小朋友,为了你的安全,请系好安全带。”
宋折意又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安全带绑好。然后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双指细白的手掌交叠在一起。
非常乖!
陆珏又别过头看了眼宋折意。
她今天又涂了口红。
似乎和上次的颜色有些不同,颜色浅一些,润润的带着点细闪,像是水洗过的蜜桃。
无疑,依然很好看。
宋折意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一直不看看他,牙齿不时轻轻咬一下唇瓣,然后嘟嘟的唇肉陷下去。
看起来就好软的样子。
陆珏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喉骨在薄薄的皮肤下滑动。
他开始漫不经心地想。
不仅是唇,手也很软。
上次握在手里的时候,小小的,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覆。
心口倏然有些发热。
在宋折意看过来时,他先行一步收回视线。
修长手指捏紧方向盘,脚下一踩,加速,超过了前面的车,靠着空旷的路边猛地停了下来。
这动作一气呵成,短短几秒,不带半点犹豫。
宋折意不知陆珏为何停车,看他,杏眼不解地瞪大。
陆珏径直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烟,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朝着宋折意说:
“抱歉,烟瘾犯了,我下去抽一根。”
陆珏背对着宋折意站在街边,想着刚才糟糕的感觉,连抽了三根,才将那心猿意马压了下去。
他又站了会儿,朝着副驾看去,确定自己看到乖巧坐在车里等他的宋折意,心率变得很慢很慢了,才重新上车。
“有点烟味,你见谅一下。”
陆珏又恢复了本来散漫的模样,笑着说。
“没有。”
宋折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其实烟味是有一点的。
但宋折意不觉得难闻。
那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奇异的、独一无二、让人着迷的味道。
陆珏看着宋折意睁眼说瞎话,唇角勾了下,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意味不明地说:
“兔子老师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宋折意看过来,“什么话?”
“永远不要因为善意而哄你不喜欢的男人。”
他顿了顿,轻磨了下后槽牙,直白地说:
“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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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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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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