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醉酒而蒙了一层雾,有种深情的错觉。
……从前,也是这样一双眸子,里面却全无什么柔情。
只是厌恶的瞥着,趋炎附势。偶尔沾到自己,就迅速移开。
江暮南嫌恶着这样的目光。在被伤害、被利用,数次推至悬崖边后尤甚。
以至于当那双眼陡然变成善意。
也只能招致无数恶意的揣摩。
毕竟,谁会真心对待一个瘸子?
江暮南的手倏地收紧。他动作有些大了,揉得那人呜咽一声。
下巴被掐得红彤彤的,青年便睁着一双困顿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望过来。
那双眼满满的,映的全是自己。
与简君孺的恶意不同。也不是他专程勾人时,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只是等着对方,即使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也担心听漏一个字般,那样的深情。
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江暮南内心突然有股荒谬的感觉。
比起被利用和嘲笑,这种全无他意的接纳,反倒令人无所适从。
钟摆滴答滴答。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乌色的云絮被吹拂,掩盖月的皎洁。
“……?”简如迷糊间,突然感觉那双手松开下巴,又沿着衣缝擦了进来。
毛巾碾在皮肤上的感觉有些重。隔着一层棉布,能轻易察觉到对方冰凉的体温,以及指尖碾过肌肤时,陌生又危险的触感。
好像突破了某种桎梏,刻意变得大力起来。
“江先生……!”他不由挣扎着。
那点儿挠痒般的动静,却被一双手轻易缚住了。
和惯于风月场的简君孺不同。即使是一点儿微小的触碰,也能引起他强烈的连锁反应。
大片大片的绯红在肩上蔓延开来。如同窗外绽开的花,正被夜风抚弄得轻轻颤抖。
“乖。”男人凑近。他看见那红已经凑上了脖颈,宛如蛋糕上甜美的点缀,声音便莫名沙哑起来:“擦干净了就没那么不舒服了。”
青年眼眶湿润,挣扎间,动静竟真的微弱了不少。
他似乎真信了。
酒精的作用下,连吐息都带上甜腻的味道。江暮南的擦拭有些重,他本期待着青年在这样的侍弄下,露出哪怕半分的破绽。
——可他并没有。
只是微微喘着气,用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自己,好像在无声的祈求着。
……和他捧起自己脸时,认真刻下所谓“清心咒”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属于简君孺?
江暮南的手,不由自主便停下了。一时间,房里只剩些微的喘息声。
简如不知道男人怎么了——他连自己刚回应了什么都记不清楚,只露出一个茫然的微笑,有那么股无辜的味道在里面:“……好,好了么?”
眼皮子已经快要合上了,全不顾那双手还留在衣服里面。
江暮南没说话。青年纯不知自己面前站了个怎样的人物——如果知道,想必就没那么安心了。
也许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挣扎、逃离,眸中溢满恐惧。
——但至少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
他只是袒露着柔软的腹部,呼吸在掌下微微起伏。
相信面前看到的,是一个“好人”。
简如不知道面前人怎么突然笑了。他见那人凑近了些,沉稳的眸子底下是他所看不清的疯狂。
“不是简君孺……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来到我身边?
为什么单纯的对一个人好?
究竟对我了解到何种程度?
莫非是另有所图?
——可一介瘸子,能带给你什么。
至今为止的所有记忆中,从没出现过如此一幕。
江暮南的注视中,青年却非常没心没肺的,呼吸均匀下来。
他应该是睡着了。
唇瓣微张,吐息润出一小片暖意。
江暮南盯着他看了半晌。身边有一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他却没有丝毫想要排除的感觉。
反而是一股焦灼中带了点儿兴奋的情绪,从未体验过,正顺着血脉流淌致四肢百骸。
江暮南略带新鲜的品了会儿。
还没来得及为这股情绪命名,就瞥见了青年白嫩的脖子。
黄宝石吊坠安静的挂着。
原来不是欲拒还迎——连人都不同,喜好又怎能相似?
男人的手朝那方探出。不知目的地是坠子,还是巨大宝石的衬托下,显得愈加脆弱的脖颈……
正要抚上,身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
“唷,我当怎么一直不出来。”有些讨人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同样喝得醉醺醺的,有些人却全不如沙发上躺着那人一般安静。
许钿玉摇摇晃晃的,像是一直心存不满。
瞧见两人落单,几乎是迫不及待就赶了过来。
“你们倒是好雅兴,躲在休息室……做,做什么呢?”
对江暮南这身特别的打扮,他印象深刻。
再结合那天,于陈宅碰见简君孺一事……又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穿这身,挺好看啊。”许钿玉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有些嫌恶的,打量着聚在一起的二人:“简,简君孺卖屁股给陈元琅,给你赚来的?”
话说得非常难听。
面前两人却没什么反应。
“他也不嫌送着丢脸!”
许钿玉也不知自己的怒火从何而来。一直黏着自己的人,突然间有了其他目标。
而轮到自己时就只有索取,对着对方,却几乎把一切宝物都双手奉上。
如果江暮南没出院……
那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许钿玉却来不及深思。他只是几步走过去,想绕过轮椅上孱弱的男人,找青年评理。
“不说话,给,给我起来……”
“他睡着了。”江暮南突然开口。
许钿玉自始至终,都没把这人放在眼里。那幅讨人厌的轮椅却丝毫不让,就这么挡在二人面前。
“你让开。”许钿玉不由低声吼道:“我是在和简君孺说话,个臭瘸子……”
“他睡着了。”江暮南却再次打断。
门不知何时已经关起来了,一方静谧的休息室,空气突然起了凉意。
许钿玉打了个寒颤。酒意清醒了些,他与眼前人黑洞洞的眼神对视,不知怎么就心虚起来:“关你什么事!”
声音有些大。
男人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许钿玉却控制不住,还在通过音量给自己壮胆。
“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主……玩玩儿罢了,对你好几天,还真以为人家是喜欢你——”
说着,手便向人擒去。
半途却被截住了。
许钿玉愣了愣,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暮南没动——截住自己的,分明是一片黑茫茫的雾。
像某种疯长的藤蔓,它们组成一道屏障,牢牢锁住意图不轨的手腕。
他愣了片刻。
稍许,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
一阵杀猪般的尖叫被堵在喉咙眼。许钿玉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黑雾慢慢浮现,大半凝在男人身旁。
和对付自己时不同,它们嬉笑着,去缠沙发上那人的身体。
然后无比温柔,覆在青年柔软的耳侧。
“我说过,他睡着了。”江暮南说。
他微微笑着,还是一样彬彬有礼,眼神却没有半分温度。
藤蔓悄然攀附上青年颊边,好似将吻未吻般亲密:“别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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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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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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