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只觉得很少见，毕竟正常人哪有被子弹击中颅骨的情况，后来在看到病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肖鄯第一次手术是在伊朗，伊朗在中东算是相对不乱的国家了，和中东扯上关系，还有着身手和很多伤疤，我只能想到雇佣兵。”
“就算不是，那也应该差不了多少。还有墓园的那座墓碑，死亡的时间是肖鄯在伊朗做手术之前，加上黑色曼陀罗代表复仇，我就算觉得再不可置信，那也就是事实。甚至，我还知道，他的心脏是靠右侧的。”
他作为被忽视隐瞒的旁观者，看的太清楚了。
确实是他没想过的世界，但不代表他不愿意去和盛先生分担，可盛先生始终没告诉过他。
在第一次他的耳朵贴着盛先生的胸膛时，他就发现了盛先生的心脏天生在右侧。
见过他的胸膛以后，他还发现盛先生胸膛左侧一般人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处枪伤。
他可能，要不是因为心脏的位置，差点就死了。
那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字眼，他无法承受。
说他懦弱也好，他就是无法承受。
听着儿子哽咽的声音，唐高菲沉默了几秒，低声道：“你可以把话说明，小盛应该会告诉你的。”
她也心疼儿子，可感情的事本就是两个人的。
作为长辈，她没有办法插手，也插不了手。
“可我想要的不是把话说明，甚至不是他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想要的是一个态度，我就算质问他，他告诉我了又能怎么样！不情不愿告诉我的过去，我不稀罕！”
唐谦眼睛通红，嗓音低哑又夹杂着烦躁和怒意。
是的，他不稀罕！
他想要的是盛先生邀请他进入他的世界，而不是要一个答案。
他所谓的坦白，实际上是想看到盛先生敞开心扉把一切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
而不是盛先生什么都自己扛，他什么都不知道！
瞬间，唐高菲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儿子想要的是被平等对待，而不是想知道这段过去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和小盛的未来，共同去展望的未来，不是躲在角落里，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猜测。
“唐唐，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不愿告诉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别着急，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是想跟你一辈子的。”
唐高菲和盛卑没见过面，但因着儿子通过几次电话，能听出来是个很好的孩子。
她也能看出来两人关系很好。
虽然什么雇佣兵、中东、复仇，听着跟做梦一样，但她知道儿子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缓了好几分钟，唐谦才低低地开口。
“我知道他挺认真的，但我难受。我都等了快半年了，他也没有想要跟我诉说过去的意向，甚至可能还想要不告而别，我不能接受。”
心的感觉不会骗人，他知道盛先生爱他，但这种爱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我也不是不想给他时间，可他最近的状态就是可能随时要离开的样子，我怕他突然消失，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呢喃了几句。
唐高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儿子，只能默默地陪着。
她很清楚，唐唐是个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孩子，不需要她点出来什么。
又沉默了几分钟，唐谦低声开口：“妈妈，我先挂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唐高菲有点心疼，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唐谦缓缓地走到桌前坐下，听着楼下唱着的情歌，嘴角溢出了苦涩地笑。
把酒满上，灌入喉咙里。
他喝的很急，有些酒顺着喉结隐向深处，又撩又有几分颓靡。んΤτΡＳ://Ｗωω.sndswx.com/
酒没少喝，一杯接着一杯，手机就放在桌上，看也没再多看一眼。
在唐谦借酒浇愁的时候——
盛卑失魂落魄地回了民宿，躺在民宿的床上，眼睛通红。
倏然，他拿枕头蒙住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低沉磁性的嗓音一直在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能看出来，唐医生很难受，情绪都快崩了。
脾气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这次却这么强硬，这么难受。
他忍不住侧过了身子，身体蜷缩在一起，他的左手狠狠地摁在右胸的位置。
那里。
太痛了。
他感觉，就像是被无数刀子狠狠地捅过一遍，比过往受过的伤还痛！
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一样的感受。
*
酒吧里，唐谦坐着喝了半天一夜。
要说半天一夜倒也没那么严重，他只是时不时喝一杯，难受到了极点多喝几杯。
也没喝多少瓶。
他甚至没让自己喝醉，酒量不小喝得不少，但就是没醉。
喝了一下午酒时，唐谦依旧很清醒，跟老板说了包夜以后，视线放在了桌上的手机。
这个点，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从一个小时前，盛先生就在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可他一个也不想回。
他的情绪还没走。
本就微醺，他真怕电话接了第一句话就会质问盛先生。
所有人都说他很温柔脾气很好，可他从不这么觉得。
他崩溃的时候，脾气很坏也不温柔。
凝视着手机再一次亮起，他抿了下唇，把手机拿过来解锁。
看到，盛先生总共给他打了十三个电话，他一个也没接。
还给发了二十多条微信消息。
-唐医生，你在哪？
-唐医生别生气，对不起。
-唐医生，回来睡觉好吗？
-唐医生你别这样，接电话。
-你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
所有的消息都是惊慌的情绪和小心翼翼。
唐谦看的心更疼了，指尖点在屏幕上发了条消息。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好好休息，晚安。
他到底是舍不得盛先生担心。
那头，盛卑坐在民宿床上，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消息都没有反应，快把他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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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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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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