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穿越小说>定乾英雄传>第19章 颠倒黑白
  “将军,不可继续向前了,马上就要进入弓弩的射程了。”

  “伯言,何故如此担心,朝廷弓箭射程不过五十步而已,持强弓者也不过七十余步,还伤不到我们。”

  “大战在即,将军何必以身犯险。这探查之事交给末将来做便是。”

  这对话的二人便是义军先锋营主将王封以及行军书记李伯言。话说两日之前,王封率部自岭南向武关进发,一路还算顺利,大军成功抵达距离武关十五里的一处村落扎营,而封不同的两旗兵马也在关外五里安营。武关守将周兴民看敌军来势甚大,一连拔除他设置的二十余个哨卡,连派出的百余侦骑也遭到了叛军追杀,便也不做他想,紧闭关门,高挂起了免战牌,按照周继勋来信所言,静待带着大部队前来汇合。

  周兴民这般操作,倒是让武关守军和陆陆续续聚拢到武关城的几万中岭州驻军安下了心神,毕竟主将没有头脑发热,出关攻击叛军,这远离战火的清静日子试问谁人不爱?

  但周兴民的闭关自守,让两个人心中颇为烦闷。一个自然是王封,原本想用封不同带着些老弱病残,在武关之前逡巡,让周兴民误以为义军好欺,放松警惕之下出关踹营,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乘势掩杀,消灭周兴民一部,减少日后破关的压力,没曾想,周兴民谨慎如斯,像个龟缩在壳里的王八一般,让人无从下口,此前的战术构想已然没有实施的可能。

  第二个心中烦闷的人,便是中岭州州牧王文吉大人,他已得到孔文亮的回信,告诉他已在陛下面前保下了他,让他好好配合高继勋平叛,争取戴罪立功。但人老成精的王文吉自然不敢全然相信孔文亮,特别是这封书信还在他看完之后,被孔家的送信之人当面销毁,更加剧了他内心的忐忑。他知道,作为一州牧守,丧师弃土,按律是要抄家问斩的,而现在暂时的安宁,估计是私信里面那些半真诚半威胁的话,起了一些作用,才暂时得以保全性命。但按照孔文亮和毒妇张曾茹一贯的行事作风,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迟早要灭了他的口,以防止孔家在中岭州的丑事外泄,好把这官逼民反的罪责全部推到他王文吉头上。他必须要在平寇大将军高继勋到来之前,做些事情,换取些功劳,到时候好向大将军换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否则只有另谋他途了。所以他在看到封不同带领的两旗老弱病残之后,多次怂恿周兴民出战,换来的都是周兴民无情的嘲讽。

  “伯言,上次我随天王自建安来到中岭州之时,路过这武关,只是匆匆而过,未及细看,今天在此细细打量,越发觉得这武关不愧乾元第一雄关。”王封抚手赞叹道,“你看着这六千里巫岭,在这武关仿佛被上天开了一线,留下了武关这处地势平缓之处,沟通南北,往来交通。”

  王封拿着马鞭,指着武关西侧的山脉,继续说道:“武关西侧,便是巫岭最有名的五指峰余脉,你看那山体凌空万仞,高耸入云,绵亘千里,如同一条游龙,鳞甲峥嵘,摩肩而至。再看那武关东侧,巫岭山势骤然而变,峥嵘万叠,悬臂逶迤,险峻奇绝,好似一只舞动的麒麟,嶙峋如铁,驾云而来。而这东西巫岭,遥遥相对,不怒而威,武关就如一颗明珠坐落其间。”前人曾作词言说巫岭和沧江:

  沧江九天上,人鬼瞰武关。长风怒卷高浪,飞洒日光寒。峻似五指千仞,壮似银河八月,直下洗尘寰。万象入横溃,依旧一峰闲。仰危巢,征雁过,查难攀。人间此险何用,万古神秘奸。不用燃犀下照,未必佽飞强射,有力障狂澜。唤取骑鲸客,挝鼓过巫山。

  “此处地势天成,实乃造化鬼斧神工,虽凡人勠力,不可及也。”李伯言也感叹道。

  “不知伯言观察武关之后,有何破敌良策?”王封问道。

  “属下愚钝,暂无破敌之法。”

  “非伯言愚钝,实乃武关天堑,非仙人不可轻易度之。”王封感叹道,“暂且归营,另想他策吧。”便调转马头归营,下令全军分三班,一班值守、一班休息,一班进山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待与天王中军汇合后,再作他图。

  就在这天晚上,王封巡营归来,刚刚卸掉铠甲,梳洗完毕,正待进帐安歇,忽然有个小旗进来禀告:“将军,武关刚刚打开了关门,出来一人,自称是朝廷来使,要面见将军。”

  “哦?见我?这两军交战之际,遣使过来,莫非是想劝降我等?来人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来人未曾言明,只道非面见将军不可。”小旗答道。

  “哦,好,你带他去中军大帐等候,我稍后便来。”王封吩咐道。待小旗走后,王封在帐内踱步一会,便去旁边的帐篷寻找李伯言。

  “伯言,我有一事,还想请你襄助。”

  “将军吩咐便是,何故如此客气?”李伯言有些惊诧,这位先锋官平日里从不客气,不知今日是何缘故。

  “此事有些犯险,且违反军纪,自然是先要得到你这行军书记的首肯,本将军方敢大胆施为。”

  “哦?愿闻其详。”李伯言闻言正色道。

  “方才小旗来报,武关遣使而来,等会儿你只需这般这般……”王封悄悄在李伯言耳边说道。

  “将军,这恐有不妥,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今大战在即,哪有主将只身犯险的?万万不可。”李伯言听了王封的计划,当即表示反对。

  “诶!伯言,我等起事造反难道不是犯险了?如今武关雄踞在侧,你我冥思苦想数日,也无计可施,若不行险,焉能寻到破敌之策。高继勋大军不日便要达到,若这之前无法破敌,到时候强行攻取武关,必然造成我军大量伤亡。届时,就算是赢了这一仗,元气大伤的我军也无力北进,更无法抵挡后续的朝廷大军。”

  李伯言思索一会,抱拳道:“末将听从将军安排。”

  两人商量好,便走进中军大帐。李伯言进帐后,径直走向帅位坐下,王封紧跟其后,在一旁站定。

  武关来使见“王封”坐定,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札,神色倨傲地说道:“我家大人遣我前来,送信予尔等。希望众位读信之后,早日投降朝廷,辅助我家大人捉拿匪首云叔保、韩俊生等人,切莫自误,否则我朝廷大兵一到,击破尔等土鸡瓦狗定在旦夕之间。”说完,把手中的信札往前一递,也不看帐内的两位的反应,把脸侧向一边。蜀南文学

  王封顿觉十分有趣,落水狗一般的朝廷官军又如此张狂了?于是走过去拿起信札,翻开匆匆浏览一遍,不禁哑然失笑,又恭恭敬敬地向着座上的“王封”施了一礼,走过去双手将信递了上去,小声说道:“嘿!王将军,他信里骂你呢!”

  “王封”脸色古怪地接过信札,也读了一遍,揉了揉眼睛,又读了一遍,看了看正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王封,高声说道:“敢问贵使,不知这信是何人所书?又是何人让你送来?”

  来人奇怪地看了“王封”一眼:“此信乃是中岭州州牧,王文吉王大人亲笔所书,自然也是王大人差我送来招降尔等。”

  “哦,原来是这般。既是招降,为何此信通篇辱骂之词。你听这句,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疾,天地之所不容。敢问这是骂我王封呢,还是诅咒你家安正帝?我义军刚到武关,你家大人就迫不及待盼着皇帝被我杀死,是不是太心急了点?说来也是惭愧,这事儿只怕还需要王大人多等些时日。”

  “这这……大逆不道”来人语塞。

  “对,王文吉大逆不道,诅咒皇帝,罪该万死。再看这句,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单看此言,你家大人颇具正义之心,对孔文亮之徒厌恶尤甚,今天派你前来,莫非是表面劝降,实则准备投诚我军?

  “不!不!不是,休得胡言,我家州牧对宰相大人一片赤诚之心,岂可屈身委贼。”来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蠢材!你被派来送死,还在替他遮掩。他这番极尽羞辱之词,换作其他统兵之人,早就斩你祭旗了。还不快将各中原委从实招来,以我家将军之大度,定会饶尔性命。如若不然,今天正是月黑杀人的好日子,不若借尔头颅一用,以壮我军行色?”王封上前进逼一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来人终于没了来时的骄横,弱弱地说道。

  “来使请起。我知此信并非来使所写,你不过只是居中往来,本将定然不会迁怒于你。你且安心。”“王封”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若不好好回答问题,我帐下这位封不同封将军,脾气甚为暴躁,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不死恐怕都得脱层皮呀。”

  王封再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来人。

  “得,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玩得好生熟练,可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之奈何?”想罢,只见他俯首:“敢不尽数告知将军。”

  “来使尽管放心,也不问你什么机密之事,不会叫你为难。”

  于是“王封”“封不同”二人,便细细询问了王文吉为何写这封信,今夜他是如何出关的等等。那人被一惊吓,也如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通,连这信是王文吉在一本叫《白度经》上抄袭的,都告知了二位。王封还感叹,这《白度经》听起来不错,上面的骂人之词如此犀利,有时间一定找来研读一番,以备后用。

  “感谢尊使相告,请往偏帐休息,待我修书一封,届时还要麻烦贵使带这位封不同将军一同回去,见你家大人。”

  那人闻言,如蒙大赦,急急地退出去了。

  “伯言,此真乃天赐良机,原本以为还会冒些风险,不承想今日周兴民出城巡查弓箭将作,王文吉急于刺激我军攻城,好赶在高继勋到来之前挣些军功保命。待我进关打探一番,看有无破敌之机会。”王封有些欣喜地说道。

  “将军,末将还是以为风险过大。不宜前往。”

  “原本是有些行险,如今有了王文吉这蠢材的亲笔信,周兴民也不在关中,应当无虞。我们快合计一下如何回信吧,我还要进关享受酒宴。”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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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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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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