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下怎么也得吵嚷老半天,就算能消停下来这一对本就没多少感情的姐妹也该分庭抗礼愈演愈烈才是。
结果林不玄这么玩弄一下心术,装出一副怅然若失痛心疾首的模样,就轻轻松松化解了正邪两道圣女的针锋相对。
要不是自己能听他心声在说道些什么,轻鸾自己差点都信了他的鬼话…这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林不玄心里分明在盘算这对姐妹如何哄好,然后找个契机一同收拾她们两人,但明面上的表情还是管理地很到位,双眸中摇曳着几分黯然。
而他终于缓缓起身,推开窗棂,微风清爽。
入眼是才过辰时的江州,已是行出多时,旁从护驾的车马也没有贴的太近,那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江就快要消失在眼底了,连绵的山野与之交辉,直叫人难忘。
林不玄心里的怅然若失倒也不是装的,还真有点儿,此行凉州也好江州也好,实际上都没走出几趟,算是被撵着跑,只有浅出,没有深入。
江州这个地方…看上去还蛮有意思的,水天共色,修士也没有太过追求道行,反而怡然自得,书卷气很重,难怪文宗在此地发家,倘若是自己早点出山来这,如今还有文宗么?
等等…几个月前自己刚刚被若若拎着出山的时候听她说过若若说文宗是一年前才新兴的宗门,如今一算,距现在也有一年半载了,而自己穿越来大离有两年了,楚州寒山离江州不远…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写的画的小人书小本子之类的被有心人收去,反而开宗立派成了文宗?
不然如此文娱贫瘠短缺的修仙界还能忽然跳出如此新颖的想法?
到底是我偷师了文宗,还是文宗偷师了我?
林不玄眉头紧锁仔细思量一声不吭的情形落在宁羡鱼眼里就完完全全偏了开去,传音里的苏若若也听着这良久的沉默很着急,缓了半天才是憋出一句:
“姐姐你劝劝他呀!”
宁羡鱼才是小心翼翼从背后拉了一下林不玄的手,乖乖认错道:
“是羡鱼的错,下次不会啦,羡鱼保证不会让不玄你难办,那个…虽是为解欲毒,但…你说了要负责的,万一…有…有了怎么办?至于妹妹,那就更应该了。”
林不玄思绪刚刚被牵了回来,还没说话就听那一头苏若若一本正经摆出大姐大的姿态解释道:
“姐姐…那个地方不可能有的啦…”
宁羡鱼脸一红,才是想起来苏若若与她有通感,骗她也没用,反而显得自己有点憨,便是小小声回了一句,“我知道,这不是还没解完毒嘛…”
“姐姐你…不是找办法?怎么以身试险啊?你…我…”
苏若若挤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自己是真的很想蹿出京州来找林不玄的,可…师尊她老人家卧病在床,自己这被男色拐去了怎么也有点太过尊师重道了吧?
苏若若冷静下来,既然姐姐已经被林不玄他荼毒了,那就…
“哎…算啦,如果非解不可的话…记得做好安全措施…不玄师弟你…挑个好时候,别太欺负姐姐!”
苏若若按着传音玉私底下嘀嘀咕咕一句,“欺负她没关系,要是本小主当着姐姐师尊的面那个什么的话…会羞到死掉的吧?一定会的…”
林不玄无声地笑了笑,他才是伸手捏了捏宁羡鱼的脸,看上去吹弹可破的小脸捏起来手感也不错,后者以为他还在气头上就乖乖踮着脚尖抬头任他蹂躏。
“还是这个世界好啊。”
这话倒是发自肺腑,不是修仙界哪有这么好的女孩子放着如此心态生怕你不开心了?
还是好几个…
真算是便宜了本先生吧。
直到宁羡鱼“呜呜”着含糊不清嚷“别捏啦别捏啦,唔呜…再捏要肿啦…”的时候,林不玄眸光才是挪回来,他轻轻松开手。
与此同时他刚刚想起来手心里的传音符没关,宁羡鱼又这话很有歧义。
苏若若愣了一下,深觉自己头上绿油油,虽然答应你撩姐姐没事,但…你好歹把传音断了,我不晓得才行啊…而且…我前脚才答应你后脚就照做?哪有你这样的?!
“捏哪里?在捏哪里啊?我怎么没感觉?通感还能关的啊?!我怎么没感觉啊?啊?!”
林不玄低低头,就见宁羡鱼冲他一笑,做了个掩唇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又直截了当地将林不玄掌心里的传音给断了。
“不予妹妹说了,洞天之下才和不玄你说好的下次见了妹妹夸我欺负她的,结果说话不算话,骗了妖丹就翻脸不认人了,哼。”
宁羡鱼撅撅嘴一歪头,双手叉腰,佯怒道。
林不玄有些错愕,双手顺势穿过她叉腰架起的空隙也不管宁羡鱼“哎哎哎?”的惊慌声,就搂着那纤细的腰肢将这只小圣女放到自己腿上,他只是无奈道:
“原来圣女大人您还真有点焉儿坏的。”
轻鸾说的话是对的,林不玄自然也看得出来,宁羡鱼私底下的小举动是有那么一点点腹黑啦,但也挺可爱的,人有本性才是人嘛…
正如周倾韵所说,再冷的人她的…也是热的。
腿上的宁羡鱼听着这话有点被发现了的感觉,倒是乖了,一声不吭地低头摆弄自己的裙子,然后轻轻靠倒下来,转过脑袋,耳朵贴上去正好能听林不玄的心声,圣女大人似乎很满意啦,软软躺了半晌,差点睡着了才是迷迷糊糊道: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坏点,怎么让不玄你以后一直一直记得我啊…”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临别的悲戚感,林不玄也没问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的。
此行欲往楚州,那是羡鱼的故里,也是锁心宗的权势之地。
而锁心宗…像是一座囚笼,羡鱼亦是雀鸟啊…恰如同赵红衣,红衣再怎么飞也终将落回朝政,羡鱼也终将重新坐回锁心宗。
宗门大义何敢忘?
锁心大法,亦是一把又一把无形的枷锁,除非她能一朝顿悟到锁心大法第四境,不然…清心寡欲方可证道的道义依旧如山般压下来。
此番别后,不晓得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样子。
宁羡鱼自然心知肚明的,即便此行不为拜墓见宗主留下的魂音寻解,那也该回锁心宗了,师尊压力太大,自己也该分担些。
这是本就说好的,出山前自己想的是断了情愫好好证道,回去继承宗门大业,结果…结果却…枕在这个自己最应该砍了的男人的怀里…还觉得很舒心…
而这些天,愈是离楚州近她心里就愈是慌乱,若是事情告破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见师尊和师叔师伯?
如果能不管锁心宗就好了…可…这么多年的基业,自己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其实柳半烟她师父那一句“已入桃花潭而不自知”来形容她很恰当了,宁羡鱼一经察觉就难以自拔了,而在洞天之下答应的那一瞬间她自己就已经说服自己了。
若回楚州继位,宁羡鱼念及往后很难相见,才会做出如此举动,什么掐掉传音啦,什么与妹妹犟嘴啦,的确是这小丫头竭力想在林不玄心里留下举动的一点点淡的不能再淡的墨迹。
宁羡鱼躺着念想念想,顺着平稳的车马,风声与心跳交叠,频率很舒畅,妮子终于小小打了个哈欠合上了双眸,缓缓入眠。
睡眠对于修士来说一直都是可以摒弃的东西,完全没用,还会耽误修道,除非是重创之后,一般来说随意小憩一下就能恢复状态了。
林不玄望着怀里睡相很乖巧的宁羡鱼,不那么淡然冰冷的圣女大人是很可爱啦…果然锁心大法就是害人的东西啊。
然后宁羡鱼就像是有所察觉一样抱了抱林不玄的手臂,下意识用双腿夹紧,含糊不起地微声呓语道:“只准亲亲,不许动手…动脚,唔…不…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不…不玄不可以…师尊,师尊来了怎么办…”
林不玄只是苦笑,圣女大人算是彻底回不去啦,做个梦都能有如此别致的剧情,但…那张红唇又娇艳欲滴的很…
————
京州。
京州今日真是个好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而令人闻风丧胆的执柳宗少主就站在艳阳底下,可她大夏天的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地狱……
苏若若攥着传音玉,坐立难安,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没想过居然会是这样的过程,她有点儿不知所措,有些积郁都不晓得向谁去说。
自己这么多天辛辛苦苦乖乖批阅文卷是为了谁?
以前压着自己的时候还说什么若若妹妹好棒啦现在已经到了一声不吭地挂了本师姐的传音,甚至连一点夸赞都意思都没有就跟姐姐幽会去啦!
真是新人胜旧人啦!
苏若若感觉自己能和流萤摆个宴,咱们姐俩估摸着能好好喝上一壶。
可偏偏自己的性格又不允许自己再回去撒娇央求他夸一句,太羞耻了,杀了本小主也不干,下辈子吧!
苏若若一边戳手指一边生闷气,此时自己在太阳底下戳手指,也不晓得林不玄那两人在做什么…
“少主…”
直到背后的声响将苏若若扯出那些乱七八糟让人根本没眼看的臆想,她心里一跳,回头讪讪一笑,“顾七姐姐怎么啦?”
“宗主要见你。”
苏若若才是想起来自己答应的一会儿就还,结果传音玉还在自己的手里,本来自己的符印可以不依赖这个,但京州离江州还是太远,而这传音玉又是师尊的,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若若有点儿发怵,才答应了练功这下又算是被抓了包,她老老实实将传音玉交给顾七,小丫头双手合十像模像样拜了两下,撒娇道:
“顾七姐姐行行好,你就说我练功去了,不然师尊要罚我的…”
顾七只是摇头,“方才少主你喊的那么响,别说是宗主,恐怕整个皇宫后院都能听见了吧?宗主吩咐过,若是少主你不进去,她就罚你闭一年死关。”
“啊?一年?!”苏若若捂了捂嘴,修道之人一年不过尔尔,可…现在不一样啦,有林不玄在外,他应该要不了几个月就能回京州。
自己这闭死关一年…与坐牢无异,后果不堪设想!
小丫头只得皱着小脸亦步亦趋地往里走,顾七轻手轻脚为她开门,然后又把传音玉递交给她,自己乖巧退至门外。
“师尊…”苏若若低着头,一脸认错的神情,“弟子错了…应该练功去的的…”
“本座的乖徒弟受人家欺负了?这是输给哪家姑娘了,小嘴撅成这副模样?”
裴如是只是看了她一眼,接回传音玉,也没责怪她,反而有点怂恿的意味。
苏若若脸上酡红,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实际上师尊就算没听清楚也应该猜得到吧?
被姐姐抢了什么的…本小主怎么好意思说的嘛?
裴如是轻笑一声,“方才嚷地那般大声,连本座都吵醒了,现在有为师替你出头,反倒是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是羡鱼姐姐她…拿什么欲毒为借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直拖着林不玄,又不解决又不来京州,说是要请示宗主魂音寻其他解法,装什么清高?昨天走后门被我发现了还狡辩…气死我啦!”
苏若若一五一十,越说越有点气。
“欲毒?”裴如是摸了摸下巴,细细思量,“林不玄先去的凉州,那狐狸一入大离是只走了三州,如果她州州留阵,那凉州的确可能有,欲毒此事无可厚非。”
“不过…那狐狸怎么不杀林不玄,反而只是留了个欲毒?真把他当什么正人君子了?”
“宁羡鱼来的恰是时候,帮他一忙也没什么错的,锁心大法能有如此功效可以理解,或许是人家牺牲自己了呢?”
苏若若一愣,本以为自己是来诉苦的,结果自己师尊怎么帮别人说话啊?小妮子急得两眼泪汪汪:
“师父…若若还是不是你徒弟了啊,你怎么帮着羡鱼说话…她刚刚与我针锋相对,怎么可能是牺牲自己?”
“是啊…你也晓得不可能啊?”
裴如是笑着点了她的头一下,“既然晓得人家借着欲毒玩计谋,还不赶紧想办法截胡了看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苏若若双手一摊,“可是师父,我现在打不过她啊…她是分神境啦,我怎么去啊?”
裴如是端起茶饮了一口,眸光淡然,“分神境水太深,你自然把握不住,所以…为什么不去练功?”
“啊?!”
苏若若完全没想到自己有给绕回来了,一时语塞,半天才是问:“那这欲毒…就拱手让给姐姐了?”
裴如是放下茶,嘴角轻咧:
“你去不了,为师还去不了了?”
“啊?啊?!”
(感谢昰樗,梦乃修仙,尾号6156老板们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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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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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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