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中的梅花,白里透红压枝喧闹,其香随风而飘。
林里,密密麻麻的士兵队伍如同见首不见尾的长蛇。忽来西风,扫落枝头上的白雪,簌簌落下,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缓行的队伍刚出梅林,突然停了。
众人不解,纷纷伸头朝前望去——只见凌云筠一身白袍,微风拂动,裙裾飞扬,腰间系着一根乳白色束带,手握长剑,跨坐在雪驹上静静看着他们。
雪花飘落,气氛凝固,无声地向四周渲染开来,整个山间,只听得到马匹嘶叫的声音。
武泺抬眉,手不自觉的握紧长枪,恨不得现在就驱马上前将凌云筠捅成血窟窿。
“末将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凌云筠勾唇一笑,朝她微微垂首,眼里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模样。
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快马加鞭的赶路,他抄小道追了一夜才追上。
“六皇子视军令为无物,耽搁出征时辰,卸去其骠骑将军之职,贬为卫将军。”
烈烈风中,武泺不动声色的说完这句话,头顶的冠羽肆意飞扬。
话落,所有人目瞪口呆。
武泺将军对六皇子有意,册封元帅那日当众向皇上求婚一事,皇朝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可惜,皇上以六皇子与丞相家嫡女有婚约为由拒绝了。
后来这事也成了人们饭后闲谈的笑柄。
一碗水要端平,总不能让将军府家的嫡女当侧房吧?
可是武将军对六皇子有意,为何将他给贬了呢?
难道是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
想到这,众人看向武泺的眼神中多了一点鄙夷的成分。
凌云筠自己也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不解的盯着武泺。
“将军这是为何?”
武泺淡淡开口:“看来越将军的死让六皇子受了些刺激,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话刚落,凌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插了一嘴:“六弟,再耽搁时辰可不是贬低职位那么简单了。”
军营里的板子还没开过光呢!
凌云筠一口怨气涌上心头,死死地瞪着武泺和凌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末将遵命!”
武泺居然敢贬他?
他追了他们一晚上彻夜未眠,武泺一句关心问候的话语没有就算了,还敢贬他?
她不会真以为成了元帅就能号令百万雄师吧?
呸,没了他,她啥也不是!
……
眉月东升,凉风飒爽。
长途跋涉数天,终于来到边疆地带,原地扎营歇息。
营帐内,烛光微微颤动,拉长了武泺瘦小的身影。
“将军,六皇子求见。”
武泺还没出声,凌云筠便自己掀开营帐朝士兵使了个眼色,大步来到武泺面前。
“泺儿,你怎能这么对我?让我在诸位将士前丢尽颜面。”
“未经允许,私自闯入本帅的营帐,六皇子还真不把本帅放在眼里。”
武泺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继续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总不能特地包庇您吧?耽搁出征时辰,可是大罪!”
“泺儿——”凌云筠的声音高了几分,“我当时在尚书府,尚书府到军营不过片刻时间就到,何来耽搁时辰一说?”
“倒是你贸然出征,让我马不停蹄的追赶,以至于我连尚书大人刚搜寻到刺客的消息都未来得及听。”
“此时,都不知道影卫擒住那个刺客没有。”
他悲愤地捶了捶书案,言行举动都在述说武泺的不是。
“这么说来,本帅就不该按时出发,就该等到您和尚书大人把刺客揪出来,就该等边疆的将士被杀光才出发是吗?”
“片刻时间,片刻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还是在您眼里,这点时间里死的人数抵不上越将军这个死人?”
同样的,武泺的音量跟随她心里的愤怒逐渐增大,一时怼得凌云筠哑口无言。
若不是皇朝的兵马恰好赶到,徐城真的要失守了,如果敌寇屠城,那死的人还真不是一个越初喃能抵得上的。
话怎么说,他都不占理,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就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武泺拍案而起,怒目而视,“这是在军营,你不再是皇朝那个高高在上的六皇子,你只是我手下里的一位将。”
“你要真想所有人围着你转,你便回去当你那六皇子,何须来我这受苦受罪!”
“武泺——”凌云筠像是急了,“是父皇拒绝了你我的婚约,你为何咄咄逼人,将怨气强撒在我身上?”
他早和宫月曦定下娃娃亲,他待武泺好只不过看中了她手里的兵权。
谁知道她会丢人现眼地跑去找父皇赐婚?
被父皇拒绝了,她竟然把罪安在了他头上,对他撒气,果真是动刀枪的粗鲁女子,一点也不贤惠。
凌云筠居然觉得他委屈?
武泺真是被他气笑了,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六皇子,现在可是晚上,你搁这做什么白日梦呢?本帅从头到尾都按照军令办事,怎么就对你撒气了?”
凌云筠拂袖转身,“呵,难道本皇子说错你了吗?你以往对本皇子可不是这个态度。”
“哈哈哈哈——”
这回儿武泺是真的笑出声来,“指婚一事不过是本帅闹了个笑话,如今我与六皇子没有任何瓜葛,您还想我有什么态度?”
“是不是要本帅待你如初,非君不嫁,孤独终老才行?”
“哼,”凌云筠斜眼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指婚一事到现在才过了几天,她便对他如此冷漠,再过几天不得移情别恋,朝三暮四?
呵,水性杨花的女人!
“六皇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冷宫妃子生下来的不受宠皇子,让我一个将军府嫡女孤独终老,非君不嫁,您配吗?”
皇子的身份是比她尊贵,可惜凌云筠并不真的是妃子所生,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些娘娘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冷宫的妃子诞下皇子?
那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梅妃又想凭借皇子逃出冷宫,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抱来一个孩子说是自己生的。
那孩子,便是凌云筠。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能将凌云筠送上皇位,又怎会不知他的身世过往。
可能就是她手里捏的把柄太多,让凌云筠万分忌惮,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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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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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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