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场景是一处寻常乡野,云袖并不认识这地方。而近处两人面露微笑,还都是年少时的模样。
左侧那位,她虽不熟悉却见过画像也常听母亲提起。而右侧那个,许多年前,她只见过他几次。她以为自己已经要忘却他的模样,直到今日她再次见到才知道,所谓血脉至亲,一辈子都会记得。
手指在照片上一一滑过,“霄妃娘娘...”云袖顿了顿,才轻声道,“父亲......”
听闻她此言,在场另两人皆看向她。
平日里的徐老板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的,可此刻她的眼神微微晃动,显然并不信眼中所见。
不信其眼中所见的,不止她一人。
云袖口中的霄妃便是墨清玄与墨古的母妃,可这男子...
苏鱼咽了口唾沫,缓缓指向那最右侧的男子,“这是你的...云袖你的的父亲?”许是太过震惊,她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是的...”云袖自认绝不会认错,“这是我的父亲云清。”
她眼神笃定,直直望向苏鱼墨清玄两人。心知云袖并不会有所欺瞒,苏鱼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剧情走向!?苏鱼捂住额头,她的脑仁儿不够用了。求助般望向身旁的墨清玄,见他抬起眼帘,显是心中已有了考量。
“云袖,可否与我们说说,令尊是怎样的一个人?”墨清玄问道。
云袖无奈笑了笑,“奴婢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父亲每次回来都并不久留。”
云袖娓娓道来,似陷入深深回忆之中。
“他最后一次回来正是腊月。本以为至少会呆到过年,可不多日,他便急急离开。在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如今想来,我只从母亲处得知父亲是异世界之人。除此之外,几乎对他一无所知,现在也只有那温暖怀抱与他的笑容还记在心头。”
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尤其是像他们这般长寿的种族。对于父亲的执念,在云袖心头早已逝去。她苦笑了下,表情释然。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会与云妃娘娘同框,这缺去的一片不知是少了什么。”
她琢磨着,将照片翻了个面,随即看到了写在背后的一行字...
“勿念,勿归。事已至此,愿君自由而活。”
云袖并不认识这字迹。
“这是...”
“这乃是霄妃娘娘亲笔所写。”再也按捺不住,苏鱼说道。
这一行字,是后来添上的。虽未署名,可昨晚两兄弟一看便知是他们的母亲所写。
而至于照片上之人,苏鱼他们之前也是一眼辨了出来,只是有关那男子的身份有些出入。
照片上显然少了一人。撕去的那一部分,只隐约见得一个人白色的衣角,无法得知那是谁。除此之外,当中那位当时是霄妃娘娘无疑。至于剩下另一人,他们当真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照片上,更不曾想到竟是云袖的父亲。
这人,苏鱼刚刚与他打过交道。
虽装扮不尽相同,可那温和笑着的男子,大抵就是陈思宇本人。
更何况看这亲密程度,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照片上的情景,云妃所写的那句话,加之墨清玄背负的所谓罪名...顺着想下去。真相似是呼之欲出。
墨清玄并非天羽王所出,他的生父是照片上的那个男子。
若是再加上来自云袖的新讯息...苏鱼得到的便是墨清玄与云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且“陈思宇”是百年一遇的旷世海王,如此的结论。
而墨清玄想得则比她更多一些。只是此刻还有诸多疑点无法考证,暂且,只能想到这一层。
母亲的意思墨清玄当然是明白的。她想让他放下一切,随性而活。可其实,在遇到小苏鱼之后,即使没有这信,他也早已决定放下了那些身外之物不想再追究。他得到了自由,他与什么皇权争夺并无瓜葛...若真能如此,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
无论他是个什么身份,显然天羽皇族都不会放过他。他很了解他那个三弟弟。
太子一向谨慎小心,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如今,他已对当年之事起了疑心。他这次来,显然就是要亲自验证,这神风大陆的神官是否便是当时应该已被抹杀掉的大哥。
况且,无论到底真相是如何,墨清玄都早已做好了打算。
“云袖,我早已没什么执念,夺回什么对我已不重要。我接下来做的任何事,必定是为了保护我重要的家人。若是你仍愿同行,那便与我们一道吧。”看向云袖,他如此说道。
云袖将照片放在桌上。
自己本就没有看这信的权利,况且这多出来的身份,对她将要行之事,以及她誓死效忠之人并无任何影响。
“殿下。”云袖上前一步做辑道,“奴婢并无奢想,只求为殿下效犬马之力。”
说这话之时,她手中绣花针“嗖”地射出,正中房间另一侧白玉瓷瓶之上,并未听得什么响动,那花瓶已成为碎片。“奴婢没什么厉害功夫,只懂得穿针引线。若是有能用到之处,奴婢愿听殿下差遣。”
明明是能将花瓶击碎的力道,可此刻针上棉线竟未断。她说完之后手腕一动,便转瞬又将针收回手中。
墨清玄见此沉默不语,苏鱼却是很感兴趣:“穿针引线?云袖,你这是什么功夫?分明如此厉害。”
“拈花诀,一种暗器功夫,上不了台面。”云袖笑道,“奴婢愚笨,只来得及从母亲那儿习得一点皮毛。”
“我尚年幼之时,尚未随母妃入宫,当时母妃便与令堂交好。”墨清玄沉思道,“所以徐凤娘,乃是父皇安插在母妃身旁暗中保护她的暗卫?”
云袖颔首,“母亲本是死士。能活着出宫,也是霄妃娘娘求的情。这份恩情,母亲一直念在心里。云袖无以为报,只求继承母亲遗志,为殿下效死输忠。则有朝一日、身死而无憾!”
说罢,她便跪于地上,不再抬头。
这话一听便是云袖发自肺腑之言,若在以前,苏鱼在小说里见了,必会觉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可此时,听了云袖的话,她却只能想起那再也回不来的女子。
只是,这决定权并非在于她。苏鱼望向身旁的墨清玄。
“我并不需要什么死士。”只听神官大人如此说道,“我需要一个惜命的,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倘若还可作为家人,便是甚好。”
云袖虽仍跪着,却不禁失笑。
“殿下,当年您与九华也是如此说道的吗?”,许是来了神风大陆之后在江湖上混得久了,又被神官大人如此一说,身为徐老板时的语调倒是回来了几分。
“他与我说的才没有这般客气。”
刚闻其声,已见其人。众人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见九华已进来将云袖拉起。
“身体还未全好,别动不动就跪。清玄也不喜欢如此的。”
说话间,他已躬身为她掸去膝上灰尘,每一个动作都是细致入微。
一个大男人为女子做这样的事,尤其还是如此好看一男子。一向面不改色的云袖也是红了脸。她避开他,羞道,“九爷...你怎么回来了...”
“桂花糕。”将一包糕点置于桌上,九华道,“昨夜你不是一直嚷着想吃。我途经点心铺子见着了刚出炉的,便为你带回来了。”九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仿若边上两人根本不存在般。在这一点上,苏鱼自不必说,就连神官大人也是相当佩服。ΗtτPS://Www.sndswx.com/
云袖显然也做不到他这般自然,“回来之时顺带便好,不用为我误了事。”
她压低了声音低着头说了这番话,可九华只轻轻一笑。
“耽搁这么一会儿,不碍事。小苏鱼也来尝尝,这家的点心非常好吃。”
他说完将糕点拆了封,一阵米粉清香携着淡淡桂花味随之溢出。
对于好吃的,苏鱼当然不会与九华客气。她拿起一块,刚准备咬上一口,捏着糕的手却被九华夺了去。
“要这么吃,一口下去。”他握着苏鱼的手径直将糕送进她嘴里。
这糕不大,正是刚好入口的尺寸。苏鱼来不及反应,顺势便是一抿...这才懂了九华的意思。里头原是藏了桂花糖的流心馅儿,那糕的质地入口即化,转瞬间,浓郁的桂花香气在唇齿间满溢。
“好吃!”苏鱼忍不住道。
吃糕的时候太幸福,苏鱼一点没注意周遭的情形。待她品完,这才发现墨清玄与云袖都看着她。
回头一想方才九华的行为...这是要当众将她害死?
她转头看向他。
彼时,九华正笑眯眯望着她,那笑在苏鱼看来便是一脸利用了她得逞的表情。
九华确实小小利用了下小苏鱼。他只是想告诉云袖,他的好并非只对她一人。就像他待他的四个美妾,从来都是雨露均沾,不多一分,也绝不会少一毫。
他并非良人,他不想让她期待太多。
这便是九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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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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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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