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见过培安一次,但是元德音却对这名字印象深刻。
因为他有一张和漮江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而且,他还是父王的人。
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元德音嘴角就扯下来,神情落寞。
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君彧的指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他。
“君彧,你果然够卑鄙,竟然给我设了圈套,王爷和我哥就是这样被你害死的!”
提起戟王和漮江的时候,培安的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今天,我就要用你这条狗命血祭他们!”
话音落下,培安就把自己手中的剑给举起来,准备对君彧刺过来。
但是这个时候,某个小郡主快速抬头。
她语气有些冷漠。
“圈套是本郡主设的,和九皇叔没有关系。”
“郡主,你不要被这个奸贼给骗了,你不要替他说话。”
面对元德音,培安没有恶言相对,反而是既恭敬又紧张。
因为他此次来,就是想把元德音给救出来的。
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王爷和大哥已经被君彧给害死了,他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郡主给救出来。
那是王爷唯一的血脉,还是魏国皇室的希望,她绝对不能出事。
“本郡主没有替九皇叔说话,因为的确是本郡主和三哥一同设下这个局的。”
元德音的话音落下,不仅是培安神情震惊,就连无昔、无影也是一脸扭曲。
德音郡主居然和屠苏三少在他们眼皮底下设了一个局,他们也还不知情!
君彧垂眸看着小姑娘清冷的小脸,神情不明。
“本郡主早就察觉到暗中有人观察,所以就提前做出自己早早就寝的假象,还把无影哥哥给支开,就是为了把你给引出来……只是,本郡主没有想到这暗中盯着的人竟然是你而已……”
元德音的话说完,旁侧的无影和无依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们觉得今日郡主有些奇怪呢,原来是这样。
“不过……”元德音看着这满屋子的侍卫。
她用小手扯了扯九皇叔的袖子,语气怪异地问:“九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培安哥哥进府了?”
“嗯。”君彧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点头了。
从培安乔装打扮进摄政王府的时候,无昔就有所察觉了。
所以君彧就让整个王府的暗卫按兵不动,等着培安露出马脚。
怕小姑娘会担心,所以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连同无依也没有收到消息,免得消息泄露。
但是没有想到,某个小姑娘还是心思敏锐地发现了猫腻了。
“君彧,你终于承认你设局了。你果然阴险狡诈!虽然今日掉入你的陷阱了,但是我丢了这条命,也不会做你的阶下囚!”
培安握着剑,眼神愤怒地瞪着君彧。
“魏培安,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我们王爷没有害过戟王和你兄长,他也不会伤害德音郡主一丝一毫,你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无昔愤怒地吼道。
其实在魏培安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可以一刀捅死他,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王爷就是顾着戟王的那一份情义,一直都给他们动手,就等着魏培安自己醒悟。
但是谁知道,魏培安这就是个猪脑,找错了仇人还不自知。
“哼,我都亲眼看到他进入魏秦淮的营帐里了,那一战,他毫发未损,而戟王却丢了性命。不是他使的阴谋诡计,还是什么!”
魏培安根本就听不进去无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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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培安,你当初可是你们太子的暗卫,你竟然怀疑你们太子和我们王爷勾结,你就是疯了吗?”
无昔大声质问。
“我虽是魏秦淮的暗卫,但是我效忠的是淳渝太后和戟王!我现在只后悔,不早点看穿魏秦淮的狼子野心。他贪图那把龙椅,又怎么可能会甘心让戟王回魏国?那一战,就是他狼子野心暴露的最好证明,他和君彧一同害死了戟王。”
魏培安语气笃定,他满脸的恨意。
无昔气得太阳穴突突地冒。
怎么会有如此顽固不化之人。
听着魏培安的话,君彧的脸色越来越沉下来,浑身的气息也冷得可怕。
小姑娘就在他身边,最是清楚他情绪的变化。
她踮脚,费力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九皇叔,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为何他会这么确定,魏国太子会贪图皇位呢?”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时间,知晓了那么多秘密,元德音心中也有了许多想法了。
照理说,魏国太子是淳渝太后养大的,身边的暗卫对他也应该是死心塌地信任的。
但是为何偏偏魏培安会突然变了心思,还这么坚定魏秦淮是坏人呢?
而且听他这话,他以前是很信任魏秦淮的……
到底是什么缘由,让他反咬一口,还这么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的。
“他背后有人。”
君彧听到小姑娘这疑惑的话语,他黑眸的冷意渐渐消散。
他的小姑娘的猜测,竟然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魏培安为何会咬定他是害死戟王的人,而且魏秦淮的那边的人也找不到他。
直到他现在听到魏培安这么笃定的话的时候,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一定是有人,给苏培安拿出了更具有迷惑性的“证据”!
到底是谁,会不会和当初假冒戟王的人是同一批人?
“郡主,属下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魏培安语气坚定地都对元德音开口。
可是面对他的衷心,元德音的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
“本郡主的眼力还真是糟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竟然把你给错认成漮江哥哥。本郡主错了,你除了模样和漮江哥哥一样,其余的没有一样能比得上他。他的稳重,忠诚,谋略,你一样都没有学到……”
元德音对魏培安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失望。
“郡主……”
淳渝太后死了,戟王死了,德音郡主现在就是他唯一的主子。
但是现在这个主子竟然对他失望了,魏培安有些慌乱无措。
“郡主,你不要被君彧给骗了。”他试图放缓语气,想让元德音清醒一点。
但是元德音却冷漠地看着他,语气犀利无比。
“你背后的人呢,到底拿出了什么证据,竟然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和九皇叔还有魏国太子为敌?”
她“背后的人”四个字出来,魏培安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就是因为他这个神情变化,让元德音和君彧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郡主,属下背后没有任何人。君彧害死您父王是事实,您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魏培安苦口婆心。
“你一直在说是九皇叔害死父王的,那你倒是说说,害死父王对他有什么好处?”
元德音大声反问。
“好处很多。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独揽赤炎的兵权,他就能坐上那把龙椅……”魏培安着急地回答。
“你莫不是忘记了,按照九皇叔他的声望,他不需要那么多兵权,也能名正言顺地登基?可是,他偏偏连续两次放弃继承皇位。”
元德音面无表情地把魏裴安的猜测给怼回去。
“那是因为他野心更大,他想要的肯定不只是赤炎的皇位,他还想要吞并魏国。害死您父王,他就没有威胁了!”
魏培安继续着急地开口。
“你……漮江哥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元德安听到魏培安的话,她鼻子有些发酸。
他想起了那个跟着父王身边,会给她温柔笑容的漮江哥哥。
如果他还在,他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的。
“亏你还上过战场,你难道不知道,魏国的兵力和赤炎不相上下。魏国的那些老臣们、将士们,在从未知道我父王还活着的消息,就已经在守着那片国土了。所以,我父王回不回去魏国,对能不能把魏国吞并,一点影响都没有……”
“反而我父王在临死前是作为赤炎的征战将军牺牲的,这对赤炎的士气造成极大的影响。这种情况下,九皇叔还想着吞并魏国的春秋大梦,你觉得现实吗?”
“九皇叔他若真是吞并魏国的心思,他应该和魏皇合谋,而不是与魏秦淮合作!”
元德音一声比一声愤怒。
旁侧,无昔几人神情复杂。
没有想到,这些国家上的的事情,德音郡主一个小姑娘能看得这么犀利。
可是,魏培安他为什么就看不明白呢?
见到魏培安脸上的血色渐渐褪掉。
元德音就知道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她冷着声音继续开口:“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遇事的时候多想想,谁才是这场博弈里最大的赢家。这个赢家本郡主不知道是谁,但是最起码,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九皇叔……”
说到最后,元德音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场阴谋里,她失去了父王母后。
别人以为九皇叔平安归来,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她很清楚,九皇叔只怕是把父王牺牲的错背负在自己身上。
自此,追求真相,至死方休。
“郡主,属下……属下……”
魏培安的也开始反应过来了,他张了张嘴,可是犹豫了许久,他都没有能把话完整地给说出来。
郡主说对了,是他太蠢了。
这么简单的东西,他都没有能想明白。
“郡主,九王爷,属下该死。”
他把剑丢到一边,重重跪下。
他低下头来,他内心悔恨到想亲自了结自己了。
他竟然相信奸人的话,差点害了王爷和郡主。
还好还没有酿成大错,若不然,他死了,都没有资格去向太后和戟王请命。
“是何人在误导你?”君彧冷漠的眼神睨着魏培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魏培安定然是不会再隐瞒什么了,他赶紧开口:“是太子身边的军师,蒋卓。”
“蒋卓?”
君彧的细细念着这个名字。
很快,他的眼里闪过厉光。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君彧很早就听过蒋卓的名字了,对方是魏秦淮身边一个深受信任的军师。
那人年龄不过三十有余,但是谋略极为厉害。
可是,他在魏秦淮出征之前,就突发恶疾而亡。
因为此事,魏秦淮还感慨了许久,为一个贤能之才陨没而失落。
“回禀九王爷,蒋卓并没有死。在赤炎魏国一战后期,他乔装打扮找到了属。他还告诉属下,太子野心勃勃和你同谋,准备害死戟王,以免戟王回到魏国。属下原本是不愿意相信的……”
“但是奈何出事的那天,属下听说戟王被包围了,骑马追过去的时候,戟王已经浑身是伤倒在血泊里,他跟属下说,是您害死他……”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咬定是我们王爷害死戟王了!”无昔冷声质问魏培安。
魏培安惭愧地低下头来。
当时那个情况,很难让人不怀疑九王爷。
为何戟王爷说是九王爷害死了他,莫非戟王在临死前,也被误导了吗?
这是魏培安到现在都没有能想明白的事情。
“你一直看着戟王的尸体吗?”君彧突然冷声开口。
“这……属下并没有。戟王当时和属下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吐血而亡了,属下都没有来得及顾及他的尸体,担心追兵追回来,到时候就没有人把真相给带回去,所以属下只能先行骑马离去……”
魏培安语气惭愧地说道。
淳渝太后培养了他,他却连戟王的尸体都时保护不了。
黑眸盯着魏培安那懊恼的神情,君彧绷着一张冷脸。
她垂眸看着小姑娘因为听到了自己父王事情而失魂落寞的样子,他抱着她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他抿了抿薄唇,然后用内力传音。
“你见到的,并不是戟王!戟王的真正死因,是一剑致命,没有过多伤口,没有倒在血泊里,也没有吐血。”
听到君彧的内力传音,魏培安震惊地抬头。
“九王爷,您的意思是,有人假扮戟王?目的就是想让属下误会您?”
魏培安震惊地问。
这一次,不需要君彧回答,他都知道自己是被人给利用了。
他重重地把脑袋给磕下去,都磕出鲜血来了。
但是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他咬牙切齿地说:“属下愚昧,受奸人所骗,险些害了九王爷,求九王爷赐属下一死。”
赐死?
元德音原本还在为自己父王的事情而压抑,结果在听到魏培安求死的话,她猛然抬起脑袋来。
她紧张地拉了拉九皇叔的袖子,用眼神祈求他。
虽然魏培安此次放下那么大的错误,但是他现在知错了。
他罪不至死啊。
许久没有等到君彧的回答,魏培安就伸手捡起自己丢在旁边的剑。
他快速把剑给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打算自刎。
但是很快,君彧手中弹出一个石子,直接把他的剑给打落下来。
“本王任由你在王府里折腾那么久,可不是为了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选择自杀逃避的。”
君彧语气冷得像是能刺穿人的骨缝一般。
他睨着魏培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九王爷……”魏培安抬头,眼睛有些发红地看着君彧。
为何自己做了那么严重的错事,九王爷还不让他死。
“九皇叔这是想让你戴罪立功,你差点就酿成大错了,你不把事情给解决,只是想用死来逃避,这是懦夫的行为!”
元德音冷声恒道。
若不是因为他顶着一张和漮江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她真的想骂死他。
魏培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重重磕头。
“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寻死了。”
“你现在还有蒋卓的消息吗?”君彧盯着魏培安,冷声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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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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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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