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秋天。
繁花林入口,枫叶满地。
几个穿着华贵的人站在入口处,而前面停着很多辆豪华的马车。
一个个气质不凡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把手中的请柬递给了门口那几人。
为首的那个男人就笑呵呵地说:“原来是漠北王爷啊,有请有请,我们月家早已经备好酒宴在里面了。”
说完,马上就有一个小厮就走出来把人给带进去。
在繁花林之后,有四条路,每一条路的前方都是浓雾漫天。
这应该就是通往繁花林里四个家族的四条路吧。
但是来人,也只敢紧紧跟着小厮的步伐,走上了第三条路。
第一条是独孤家的,第二条是凤家的,第四条是屠苏家的。
这些路,都是机关陷阱极多。
纵使他们今天来的这些人,都自认武功不低,但是谁敢轻易挑衅隐世家族?
外界的权贵,和隐世家族隔着的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今日,是月家家主月盛的五十岁大寿。
在上个月的时候,他竟然对天下豪杰广发请柬。
这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众人皆知,隐世家族因为有祖训的缘故,不能和外界有过多接触。
所以一般情况下,外界的人是进不来繁花林的。
月家这个举动,怎么有种向祖训提出挑衅之意呢。
不过,他们也早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些什么来。
这些年来,月家人频繁在外界露脸。
尤其是他们的嫡女,月麓珊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引得天下男子心动不已。
还有他们未来的家主,四公子谋略、武功更是让人震惊。
无论是武林,还是各国的朝廷,都能见到他们月家人的足迹。
只怕,这月家已经有向外界伸手的感觉了。
不过,不管这月家到底有什么阴谋阳谋,它既然发了请柬,那这个面子必须得给的。
所以在今天,天下的皇室,武林的英雄,还有很多很有名气的人,都出现在这里了。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叫月沉,是月家的旁系,但是却深受月盛的信任,让他当月家的管家。
今日的生辰宴会,也是他站着这里来迎客。
“这不是西川皇吗?”月沉笑呵呵地和不远处的的慕容叡打招呼。
众人听到这话,赶紧转头,震惊地看着来人。
慕容叡今日并没有穿龙袍,他一身深蓝色衣袍,挺拔的身躯散发出属于天子的逼仄气息。
对上他那双锐利的眼眸,在场的人有些心惊地低头。
任由七年前他们怎么想,都无法想到,西川最后登上皇位的居然是这位世人口中的废物大皇子。
当时,西川趁南月国偷袭赤炎西南的时候,连夜带兵马突袭赤炎西北……
战况极其焦灼。
若当时赤炎不是有个君彧的话,估计赤炎早就被吞噬了。
他们当时还以为,西川、南月和赤炎,必定有一个会灭亡。
但是他们又万万没有想到。
在战况焦灼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候,慕容叡居然带着兵马连夜逼宫,杀了当时的西川皇。
西川皇和继后的人想要反击,但是却都被镇压地死死的。
世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他们口中的废物大皇子,其实才是最凶狠的狼。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废物,装作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其实在背地里已经筹备了强大的兵马。
他潜伏在黑处,就等着一刀致命。
果然,被他等到机会了。
不过,单是凭借他自己,又怎么能撼动西川皇和继后这么多年的根基呢。
所以这一切,都有君彧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惊叹,这位西川的大皇子,居然和赤炎最凶残的狼君彧合谋在一起了。
用了半年的时间,在君彧的帮助之下,慕容叡击败了西川皇和继后的势力,也镇压住了那些不服他的人。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新的西川皇。
在他登基的那一天,正好是他把所有兵马从赤炎撤回来的那一天。
他还命人把继后和继后一族的所有人,都拖出来,安置在闹市的地方,直接处死。
这件事,引起西川百姓惊骇。
自然,也引起了南月国的愤怒。
但是,南月皇室愤怒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也自顾不暇。
南癸冥和君彧打了将近一年的战,用最多的兵马,结果输得极其狼狈。
带过去的兵,几乎所剩无几。
南癸冥还在一次和君彧对决的过程中,被君彧给断了手臂,最后狼狈而逃。
战败的南月,大半的江山都被赤炎给占了。
赤炎成了大国,而南月连一个小国都算不上。
南月以为自己退让到如此地步,君彧应该会收手了吧。
但是谁知道,在接下来的六年里,赤炎不停地对它进行打压。
现在的南月,民不聊生,百姓对南月皇室怨言颇多。
西月皇多次放下尊严求饶,甚至放出话来,说只要赤炎放过他们,他们可以把南癸冥给推出来。
但是君彧给出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
把南灵俏给交出来。
众人这个时候才开始反应过来,君彧如此凶残,如此步步为营,如此紧追不放,原来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给德音郡主报仇。
那个在七年前,就被南月、西川、凌叶国害死的德音郡主。
同理,慕容叡也把慕容薇给交出来了。
据说,那一天,君彧让人对慕容薇动刑,把她的皮活生生扒下来,挂在德音郡主过世的那个地方。
而慕容薇也不能马上断气,她被削成人彘,困在一个坛子里。
时间长达半年有余,最后她是被一只老鼠给啃断了喉咙才死去。
而她那个时候,脖子以下的血肉,已经成了腐烂的肉泥。
残忍程度可想而知。
这七年来,君彧一步步在向世人证明,他的血不是冷的,而是冰的。
他对一切没有悲悯之心,眼里只有杀戮。
他告诉了世人一个真相,他是残暴的,不要再试图挑衅他,更不要去触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南月国的人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开始疯狂去搜寻南灵俏。
哪怕只剩下一具尸体,他们也要交出来,企图以此平息君彧的怒火。
但是偏生,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这让他们现在每时每刻无不悬着心过日子。
至于凌叶国,现在也很是悲惨。
刚开始,凌叶国仗着自己有巫术,哪怕得罪了君彧也不慌张。
但是从两年前,君彧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才。hΤTpS://WWω.sndswx.com/
那个孩子,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是那一身巫术却是使得极其玄乎诡异。
屡次攻破了凌叶国的巫术阵。
现在的凌叶国,不过就是一个躯壳而已,谁碰一下它都能轰塌。
但是君彧也不着急灭了它。
他同样对苟延残喘的凌叶皇室提出一个要求——
把左永给交出来。
凌叶国皇室也是欲哭无泪。
因为他们也南月国一样,找不到人!
慕容叡皮笑肉不笑地对月沉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两个下属走了进去。
月家狼子野心,以为自己是隐世家族,就能一手遮天。
可是,事实当真如此吗?
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了。
在慕容叡进去之后,远处走来的人居然是魏秦淮和允陌。
众人看着这两个模样英俊的男人,也是暗暗心惊。
魏国还是像当初那么强大,不过不知道为何,七年前说病重的魏皇,突然一夜之间就好起来了,而且身体还极其硬朗。
大家都以为能很快继承皇位的魏秦淮,又当了七年的太子。
不过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如旧那么温和儒雅,看得在场的女子心动不已。
而他身边的允陌,已经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了。
他肩膀宽厚,眉目英挺,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草原狼儿的血性,让人不敢靠近。
众人这才发现,这位新上任的西域王,不容小觑。
听说这几年,西南月和凌叶国三国处境艰难,也有他一部分功劳。
这是为何呢?
难道他是为了当年和德音郡主的交情,所以在她死后也要为她报仇?
“西域王。”有一个国家的世家小姐看到允陌这英俊的模样,忍不住娇羞地跑过来想要露脸。
因为允陌还未曾有一妃半妾,要是嫁给他,保不准就是整个西域部落的最尊贵的王妃。
所以她打算鼓起勇气,在他的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但是她还没有能靠近允陌,就只见他甩出一条鞭子。
鞭子狠狠地在她的身上,她滚出几米远。
她低头一看,直接从脖子往下,就有一条狰狞的伤痕,鲜血从上面流下来。
“啊!”她惨叫一声。
她的家人跑过来,把她给扶起来,他们想质问允陌。
但是对上允陌那双嗜血的蓝眸的时候,他们就不敢说话了。
他们差点忘记了,这七年的时间里,变得残忍无情的不仅仅是君彧而已,还有这位西域王。
桑塔在后面跟着,见到这一幕,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
当年,允陌王子叫嚣着要给德音郡主报仇,他迫于无奈,只能把人给打晕,连夜带回西域。
回到西域之后,王子他也不吵不闹,竟然开始勤奋读书、刻苦练功。
他们当时还感动,以为王子他是放下了。
却不知道,那才是刚开始而已。
王子一直在克制,他想报仇的心思,这七年来,一刻都没有改过。
他变得无情冷漠,只有在老西域王和王妃的面前,他才会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其余的时候,他的血性比那草原上的狼还要冷。
更重要的是……
老王妃给他找了很多女子,但是没有一个他能看得上的。
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了。
想罢,桑塔又擦了擦眼泪。
德音郡主的死,改变了太多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抽气声响起。
转头看过去,结果看到了一辆檀木刻成的马车缓缓驾驭而来。
马车上那个“摄政王”三个大字,散发出阵阵阴森的气息。
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吊在马车上那铃铛的清脆的声音,听得他们的心都在发抖的。
据说,这个铃铛,是德音郡主被巨蟒吃掉之后留下来的。
当年在赤炎皇宫对德音郡主有过惊鸿一瞥的人都说,那时德音郡主一身宫袍在鼓上起舞的时候,不知道震撼了多少人的心,尤其是她腰间别着那串铃铛,声音好听极了。
但是现在他们听到这铃声,不但没有觉得任何的惊艳,反而毛骨悚人,就像是催魂一样。
他们还听说,君彧对这风铃珍视得很。
之前,有无知小贼想要偷它,结果,被君彧丢进了万蛇窟,被上千条蛇给活活咬死。
君彧……
果真成了一个活阎王。
马车很快停下,众人纷纷后退几步。
帘子被撩开,一个英俊的男人牵着一个姿态高贵、模样美艳的女子走了下来。
这就是活阎王君彧吗?
不太像啊?
有些人没有见过君彧,所以以为眼前人就是君彧,他们心中怪异。
结果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这不是活阎王,这是赤炎皇帝和他的宠妃。”
哦,原来是赤炎皇帝啊。
有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看着君周函的眼神也几分警惕。
因为这七年来,这位当年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本事的赤炎皇帝也在成长,他把君彧的铁血手腕给学了不少。
赤炎这些年实力变得如此强硬,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国,不仅仅是因为君彧,还因为这位皇帝。
当然,还有皇帝身边的这位宠妃。
据说这位宠妃,叫梅轻舟,是德音郡主当年的好友,也是罪臣之女。
但是她在德音郡主死后,居然能入宫为皇贵妃。
权力远在远在于那些和亲公主和大臣之女之上。
七年的时间里,她用自己的手段把后宫给整理得妥妥当当。
同时,她也干涉朝政,成为天下第一个干涉朝政的皇贵妃。
但是神奇的是,君周函和君彧都没有阻拦她,反而把那些反对的人都给处置了。
这几年来,她提出了很多建议,对赤炎的发展都极好。
世人才知道,这个女子,也不简单啊。
不过,很多人都说她很聪慧,君周函也很宠她。
但是这七年来,她没有一儿半女。
这着实让人不解。
君周函想要扶着梅轻舟下来。
但是她身体一僵,手不着痕迹地后缩了缩,然后自己下来了。
七年了,她还是无法做到坦然面对君周函的亲近。
看到她的这个举动,君周函眼里闪过几分落寞。
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众人盯着那帘子许久,发现都没有人下来。
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君彧没有跟着过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刮来,吹得满地落叶。
而那些叶子就像是利刃一样,割得许多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众人的心这个时候又开始悬起来了。
下一瞬间,一个高大身躯踏风而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一个如玉长袍的男人,还有几个暗卫。
见到这个人来了,不知道是谁颤抖着声音开口:“君,君彧来了。”
这一声,让所有人的心都紧绷着。
君彧缓缓落地,他还是和七年前一样,喜欢穿墨色衣服。
但是现在他的宽肩,他的袖子,还有腰间的位置都是用红绸缎的,那种像是鲜血一般的色彩。
腰间别着的玉,竟然是被鲜血渗透过的,有抹不去的血痕。
他比七年前,更加高挺了许多,肩膀更加的宽厚,身躯也越发挺拔。
同时,他身上的戾气让人退避三舍。
众人甚至都不敢和他那双冷冰冰的黑眸对视上,因为那双黑眸仿佛是要夺人心魄一样。
“阿彧,月家这些年一直在针对摄政王府,你现在来赴宴,岂不是很容易中招?”
他的身后,沈川楠环视了一眼四周,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和七年相比,如今的沈川楠模样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性子却谨慎多了。
毕竟,当年因为自己不够谨慎而害了德音的是事情,让他后悔了足足七年。
“月家,有何可惧?”君彧冷冰冰一笑,那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阿彧……”
就在沈川楠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君彧突然打断了他。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非来不可?”
“为何?”
“本王感觉音儿就在这个地方。七年了,本王终于要见到她了。”
君彧缓缓开口,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低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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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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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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