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因为没能破得了案。
他是因为没能帮秦小婉找到理由来解释她那怪异的行为。
如若并没有什么人来控制住秦小婉,秦小婉那天的失性就极有可能是一种本能。
赵白的心里藏着一段很恐怖的记忆。
这一段记忆的主角是秦小婉。
赵白曾经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他对秦小婉并没有多少感情。
可是……
赵白沉湎于往事时,史弥远已经在邀请六王爷去望乡楼喝上一杯。
六王爷不知道说了什么。
史弥远的脸色微微一冷,然后又笑了起来,拍了拍六王爷的手。
“王爷,那这一顿我就先记着,王爷什么时候想到要找老夫喝酒了,老夫自会扔下手中任何的事情来与王爷畅饮。”
这话是把六王爷抬到了很高的地位了。
六王爷却是淡淡一笑:
“史公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每日里为国事兢兢业业,若有闲暇时间,也是要陪一陪府中的那些夫了,赵恬哪里敢和你的那些美人们争史公的时间啊。”
赵白又想笑了。
赵白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
他现在的笑点很低,动不动就会觉得好笑。
六王爷这样的话要是放在从前,他只会觉得畅快,甚至还会再煽风点火一番。
可是现在,他在佩服六王爷的同时,竟然忍不住想笑。
赵白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他的人格似乎正和秦少白的人格在慢慢地融合。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必须要找李太妃去来一场更大的灵魂转移,将秦少白的灵魂彻底地移出这个身体。
“秦大人,秦大人……”
史弥远在唤他。
“史公,史公有事的话那我们就约下次再聚吧。”
史弥远的笑僵在脸上。
要是面前的这两个人换成这朝中任何的两个人,史弥远早就已经拂袖而去,然后让拒绝他的人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这两个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的两个人,却是让他不敢将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
史弥远有时候也很奇怪,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赵家的江山,眼看着就要改名换姓了。
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地实施着,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不能走。”
无尘一记清冷的喝声将各怀心思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无尘,不得无礼。”
六王爷喝道。
“王爷,无尘什么都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无尘没办法听你的。”
说话间,无尘已是跃到了薛极的面前,手中一把匕首已高高举起。
六王爷叹息了一声,手指一弹,只见无尘的手微微一颤,那把匕首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掉到薛极的脚上,把他的脚给刺穿。
薛极是完全吓呆了,根本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赵白身形一转,将呆在那里的薛极给推了过去。
“王爷。”
无尘悲凉地喊了一声。
“无尘,你若再这么胡闹,我就将你禁锢起来。”
六王爷的脸铁青一片。
“六王爷。”
薛极被赵白一推,已经回过神来。
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姑娘会追着他要砍要杀的。
他把自己的记忆库给好好地搜索了一番。
可是任他如何去寻找,他也找不到这小姑娘将他当成仇人的理由。
“六王爷,还请先不要怪责无尘姑娘,薛某有一疑惑,还想请无尘姑娘能帮着解答一下。”
赵恬心头暗叹。
薛极啊薛极,你这可真是自讨苦吃。
无尘原本被赵恬一吼,感觉到自己报仇无望,正眼泪汪汪地盯着六王爷来表示抗议。
现在听到薛极竟然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又砍又杀,真是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巴不得直接扑到薛极的身上去咬上几口。
“无尘姑娘。”
“闭嘴,本姑娘的名字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叫的。”
薛极有些无可奈何。
“姑娘,薛极想请问姑娘,薛极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情,让姑娘如此痛恨薛极。”
无尘根本是没想到薛极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她的眼里的怒气已经如火一般喷了出来。
“薛极,你这个孬种,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你这个始乱终弃,抛妻弃女的混蛋。”
这一连串的骂语是把大家都给听懵了。
薛极就更是莫名其妙了。
你可以给他安下任何罪名,唯独这抛妻弃女,始乱终弃,他是绝对不愿意接受。
“无尘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史弥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比谁都知道薛极的情况。
无尘连正眼也没看史弥远一眼,冷哼了一声,目光依然盯着薛极。
“薛极,15年前,在温州泽雅湖上,那个叫秋霞的女子你可还记得?”
秋霞的名字一说出来,薛极的目光已经飞快地扫过了史弥远。
“温州?”六王爷是来了劲。
“薛大人,十五前,你的确是任职温州通判的。”
薛极又一次盯着无尘看了几眼。
这一次他看得清楚明白了。
这个女孩的眉眼,的的确确和15年前那个女子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女孩的目光里,少了当年那女子的几许柔顺,多了几分坚忍和倔强。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一股狠劲。
薛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史公啊史公,你应该是能看得出来的啊。
史弥远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甚至于对着薛极笑道:“搞了半天,是薛大人你十几年前欠下的风流债啊。”
无尘听史弥远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加肯定了。
果然,当年让她母亲秋霞郁郁而终的男子果真是眼前这人。
母亲临死时那不甘的眼神和这个男人毫无悔意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她的心。
要不是两只手又一次被飞羽给控住了,无尘早就抓过了一把桃花花瓣出来。
这种花是母亲最喜欢的。
母亲说,她是至死也忘不了那棵桃树。
母亲说,无尘,你是桃花树下的精灵,你的世界应该没有尘土的污染,娘就给你取名叫无尘吧。
母亲说,无尘,有一天,你要去找他,告诉他,就那么一晚,这一生足了。
无尘的眼睛湿润了。
要是母亲看到这个男人一脸不愿承认的表情,心该有多疼啊。
“薛极,你可以不记得秋霞这个人,但你一定记得这块玉佩吧。”
六王爷一听玉佩两字,脸色微变,想要去拦,终究还是没能拦住。
无尘已经挣开了飞羽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来。
薛极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对,他现在甚至于想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去看史弥远。
“好漂亮的玉佩。”
史弥远竟然在赞那玉佩。
“无尘姑娘,可否让在下看一下这玉佩。”
无尘的眼睛终于落在了史弥远身上。
“为什么要给你看,你是谁?”
“噢,我是当今右相史弥远。”
“我知道你是史弥远,我是问你,你是那负心人的什么人,我要将这负心人给我娘的玉佩给你看。”
不仅是史弥远,所有的人都被无尘的话给噎在了那里。
“呵呵,无尘姑娘,我和你说的这个负心人关系还不错,如果我认出这玉佩的确就是他的,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你,你真的会为我做主?让我能捧着我娘的灵位进他们薛家的大门?”
史弥远很是认真地点头。
“那好,我相信你。”
无尘竟真的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
史弥远握着那玉佩,凝视了一会。
终于,他笑了起来:“无尘姑娘,你一定是被你母亲给骗了,这块玉佩的质地如此差,应该是一文钱也不值,怎么可能会是当时通判大人所赠呢?”
“你胡说,母亲说了,那一晚,她和他在湖心泛舟,这负心人对母亲说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所以就给母亲改了名叫秋霞。”
落无尘绝望地喊了起来。
“无尘姑娘,这你就错了。王勃的这两句诗,只要是会念三字经的人都会说。”
史弥远把这些话说得极为轻松,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说他是温州通判薛极,他还说他回到京城会来迎娶母亲的。”
无尘的神志已经快被摧残了,她无力地依在飞羽的怀里,嘶喊着。
“无尘姑娘,说真的,我真的很同情你母亲,但很明显,你母亲是被骗了。”
史弥远举起了那块玉佩,
“你看,这根本就是一块假的玉佩。”
说话间,史弥远的手中,那块玉佩已经被捏得粉碎。
“不要啊。”
无尘扑了过去。
玉粉纷纷落下,糊了她泪水涟涟的眼,糊了她悲伤绝望的脸……
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在玉佩的粉尘中飞旋,像一只绝望了的燕子,终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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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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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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