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枝沙沙作响,月光透着枝叶撒落在地。
屋中烛火摇曳,人影倒映在窗纸上。
凤倾九坐在书桌前,澄澈的黑眸紧紧盯着摊在桌上的医术,修长的指迅速翻动。
半晌,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伴随叩门,房门被推开一道小缝。
“凤倾九?”
雪飞燕探出一颗脑袋,双眸望着正在看医书的凤倾九,“你怎的还未休息?”
闻声,凤倾九抬手轻捏胀疼的眉心,她抬眸与雪飞燕对视,淡笑弯弯眸:“你不是也没休息。”
“这么晚前来,莫不是还在想出嫁的事情?”
凤倾九微动脖,酸痛的感觉实在令人不爽,她抬手捏着脖。
雪飞燕“嗯”了声点头,微黑的眸看着凤倾九,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
一时间,内疚爬满心房。
“这段日子,为了蛊虫疫病的事情,你怕是日日夜夜都没怎么休息吧?”雪飞燕轻叹了口气。
若不是因为要出嫁,若不是因为西域的这些糟心事,凤倾九恐怕也不会这么辛苦。
整个人都没了声息似的,她哀怨坐在圆凳上,双手紧紧绞着怀中的帕子。
亮丽的黑眸下青黑,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的象征。
“蛊虫的事情没能研究出来,我如何有心思睡觉。”凤倾九无奈笑了笑。
白皙的手将桌上医书合拢之际,余光瞥见一行间断的话,登时似有一道灵光自脑海划过。
“怎么了?”
雪飞燕注意到凤倾九一瞬间的停顿,不由起身好奇的凑近她。
清澈的黑眸睁大几分,凤倾九直勾勾盯着手中医书出神,半晌才似听见雪飞燕的话。
“这里,有写蛊虫的法子!”
透亮的嗓音难掩兴奋之意,令人听了都知她此刻激动的情绪。
雪飞燕眼前一亮,呼吸急促几分:“果真!?”
一旦有蛊虫化解的方法,那么她也就不用远嫁西域。
凤倾九此刻所说的话,如同一道天籁之音落在雪飞燕耳中,她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
雪飞燕激动乃是因为有可能不用去往西域和亲,而凤倾九不只是因为雪飞燕的缘故,其中还有有可能研究出蛊虫的化解之法。
这对一个惯爱研究医蛊的医者来说,可是一件极其让人兴奋的事情。
凤倾九勾唇弯眸笑着,笑容洋溢。
在这焦头烂额之际,终是发现了一丝蛊虫之法,到底也是不枉她多日以来的不辞辛苦研究。
凤倾九抬眸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泛白的天明来临,便说明距离雪飞燕出嫁之日又近一日。
眼下发现的蛊虫之法,还尚未研究,她万不能就此掉以轻心,还需得抓紧时间才对!
凤倾九立即起身,将书桌上所有物推远了些,继而神色严肃打开了一只木箱。
此箱中装着的,乃是沾染子蛊病人的衣物,若是一不小心碰上,恐会传染自身。
然,以往若是看到这些衣物的话,凤倾九兴许还会谨慎对待,但她如今发现了一丝化解蛊虫的法子,便必须要以身饲虫。
如此待自己也感染后,才能真正知晓换蛊时的病情如何,届时她才能对症下药。
且在结合医书上所言,兴许这化解蛊虫的法子,便被她研究出来了。
凤倾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沉望着眼前的衣物,精致的面庞脸色微紧,无一不在透露她此刻的心情。
“蛊虫危险,你且离我远一些!”
听到这话,雪飞燕当即看穿她的心思,不由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拔高声音:“你难不成想要以身试蛊虫?”
“这不行,这万万不可!”
她紧紧皱着眉头,不等凤倾九回复便赶忙制止她。
西域的这个疫病,已经令许多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而凤倾九的医术不凡,疫病此事却也是难倒了她。
以身试蛊极其危险,若是她试蛊虫后,又未曾研究出化解蛊虫的法子,那岂不是等同于白白断送一条性命。
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元宵听着二人的话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上前压住凤倾九的手,摇摇头:“王妃,她说的对,你万万不能用自己试蛊虫啊!”
蛊虫这般危险,王妃金枝玉叶如何能试蛊虫!
且就算身怀医术,这其中的变故,是谁也说不准的。
这不怕万一,也怕一万啊!
元宵收拢双手捏成拳,她看着一脸决绝的自家小姐,咬紧牙关:“王妃,还是奴婢来吧!”
说着她猛然伸手,便想率先去夺取那些衣物。
木箱正摆在凤倾九的面前,她一向锐利,在听到元宵所说的话后,立即挥手拦住她,同时一只手微压木箱的盖子。
岂料,变故横生。
手底的触感,并非是坚硬的木制品。
凤倾九下意识碾磨两指,掌心下所触摸的,是微麻的粗布衣裳。
“王妃!”
元宵惊呼出声。
凤倾九猛的回眸,待目光所见自己手正压在沾染子蛊的衣裳上时,纤长的黑睫轻颤。
“罢了,总归是我自己要试蛊虫,眼下已经触摸到了,也算是正如我意。”
她神色淡然,心中早已生出要试蛊虫的想法,当这一刻来临之际,倒也未曾感到惊讶。
“王妃!”元宵面露担忧的望着她,黑眸中隐隐闪烁泪光。
凤倾九充耳不闻,她抬眸正色看着二人,嗓音清冷又严肃:“你们二人速速离离开,莫要被沾染上了!”
元宵含着泪意摇头,“王妃,奴婢不要离开,奴婢要陪着您!”
话音落下之际,却是见凤倾九脸上开始一块块泛红,模样看着异常可怖。
可越是如此元宵,心中越是自责。
落实方才试蛊虫之人是她该有多好,那样小姐便有不用遭受这蛊虫的痛苦,也不用得那令人害怕的牡丹斑。
元宵眼中一瞬间的停顿,凤倾九锐利察觉,她骤然起身快步来到梳妆镜前,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布满一块块的红斑点。
斑点大而刺目鲜红,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看着像是炸开的牡丹纹案。
“王妃,都怪奴婢不好……”
元宵自责低着头,久久不能释然。
“你们快离开吧,莫要被沾染上了蛊虫。”凤倾九轻叹一口气,似无奈。
这牡丹斑于她而言,是无妨的,大不了她自己做个手术便可。
屋中一片寂静,雪飞燕轻咬下唇担忧望着凤倾九,许久过后,这才抬手抓着不舍得离去的元宵离开。
硕大的屋中,顿时只剩下一人。
凤倾九轻吸了口气,缓慢冲着打开医书研究。
这一坐,便是一整夜。
次日,天明来袭。
清晨的日光,透着窗纸照射入屋。
凤倾九坐在书桌前扭扭头,低头看了一夜的书,脖子倒是痛的厉害。
她起身来到梳妆镜前,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牡丹斑似乎又无形中放大了几分,看着像是被毁容一样。
令人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
“诶。”
她叹着气,轻柔困倦的双眼。
昨夜又将医书上的那一番话,仔仔细细的研究,可看到天明之时,还是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西域此疫病她以前从未见过,若是单单从医书上一句话来化解,恐怕有些太过简单。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
凤倾九摇头甩去脑中思绪,将书桌上的木箱仔仔细细合拢。
一晃眼,竟是一日又过,如墨的夜,再此来临。
漆黑的房中十分安静,就在此刻,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慕承渊快步来到床榻前,借着月光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凤倾九,他目光眷恋,心疼的抬手将散乱在她脸庞的发拂开。
可下一秒,双目却是瞳孔轻颤。
那张脸上满是令人害怕的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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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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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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