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演技,不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可惜了,晕过去之前居然还不忘栽赃她一把。
冷眼看着半跪在地的慕承渊抱着孱弱苍白的月心眉,紧张地晃了晃,她心底有些躁意,刚想开口,慕承渊的另一个侍卫追风便押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是丫鬟打扮,惶恐极了,被毫不怜惜地一把推搡在地。
慕承渊关切着月心眉,太医已经上前帮忙看诊,追风对他拱手,“王爷,刚从外面抓到的,这女人鬼鬼祟祟,行迹实在可疑。”
闻声,慕承渊回过头,眼神又冷又不耐烦,“搜身。”
“是!”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侍卫铁面无私,板着张脸,下手丝毫没有废话,根本不会顾及她是个女子。
但好歹还未出阁,被这般当众搜身,着实是天大的折辱。
她眼中溢满恐慌的泪水,拼命挣扎,衣鬓散乱,而最后,侍卫居然真的从她身上搜出了小包用牛皮纸包着的粉末。
交给追风,他双手呈到慕承渊面前。
“王爷,请看。”
牛皮纸被展开,不用猜便知道这些粉末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慕承渊表情沉了沉,“太医,验。”
接到慕承渊的命令,太医即刻上前,捻起一点粉末,不到片刻,脸色一变,立即拱手俯身禀报:“回殿下,此物有毒,怕和下在王妃饭菜中的毒是同一种。”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或诧异或不解的有些哗然。
事已至此,下毒者是谁,一切都已明了。
慕承渊冷峻的脸庞阴鸷了下去,“拖她下去,杖毙!”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丫鬟慌了,哭喊着爬过去求饶。
但侍卫岂会容许她接近慕承渊,毫不手软,立即便将她押下了,正要拖下去。
“慢着。”
旁观许久的凤倾九突然开口,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想看她要做什么。
凤倾九扫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丫鬟也下意识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含着泪水,满是惊恐,还有一丝求助。
她心下冷笑,月心眉还真是好手段啊,事情圆不下去了就装晕,还安排了人来顶罪。
怕是一早就做好了打算。
凤倾九从丫鬟身上收回目光,望向慕承渊,“何至于杖毙,既然我和月心眉房里那丫鬟都无事,发卖了便是。”
她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之一,她有足够的发言权。
慕承渊盯着她,深冷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而她只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成天喊打喊杀的损阴德,这事儿也没有非到要靠杀人来了结的地步。”
这丫鬟顶天了就是个工具人,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是月心眉,就算要杀,也该最先拿月心眉开刀。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凤倾九都开口了,慕承渊满脸阴郁气息,按了按眉心。
“照王妃说的做。”
这对那丫鬟而言,已经算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她被带了下去,最后看凤倾九的那一眼透着些感激。
事情至此了结,凤倾九转身走出去,快到门口,却被身后冷冽声音突然叫住。
“去哪儿?”
她脚步微顿,只略微回头,微勾唇角有些嘲讽,“自然是回祠堂。”
误会已经解开,祠堂的禁闭罚跪自然也随之解除。
可这个时候,凤倾九偏说自己要回祠堂。
慕承渊拧眉,脸色沉了下来,“你在跟本王赌气?”
旁边众人提心吊胆,黎王府内谁敢跟慕承渊置气?月侧妃都没这胆。
凤倾九转过身,眉梢微抬,有些轻哂,“王爷太看得起自己了,那里清静,所以我想,自请去祠堂,替王爷侍奉先祖。”
下人们面面相觑,难道王妃是被王爷伤透了心,准备和青灯古佛相伴一世?
而慕承渊深邃眸子眯了起来,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另外,我一直无意于府上争端,供奉先祖更需要安静,若没有其他事,还请王爷和那一位,就不要再来找我。”
该说的话说完,凤倾九径自离开。
男人脸色一黑,目光渐深,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祠堂内,凤倾九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蹲到墙角边,用手扒拉出杂草丛里的一个小罐。
打开罐子,一股有些恶心的气味散发出来。
她嫌弃的皱着眉,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待到气味略散去一些,才低头去看罐子里的东西,装着的是有毒的饭菜。
埋在坑里的都已经被侍卫挖走处理掉了,不过她格外留了样,用细木棍挑出一些,轻嗅了嗅,眼眸顿时一凝。
制毒的原材料恐怕都不是产自中原,反倒像是西域所出。
但目前没有更近一步的确切证据,一切不过都是揣测,凤倾九也只能作罢。
另一边,装潢古香古色的屋子里,月心眉已经醒了,虚弱的躺在床上。
太医在一旁同慕承渊汇报她的情况,“王爷请放心,月侧妃已经没事了,只是伤心过度,气结于心,只需好好调养,在佐以微臣开的药方便可。”蜀南文学
慕承渊颔首,“多谢太医。”
“王爷客气了,微臣告退。”
太医离开,月心眉虚弱地支起半边身子,柔美眼尾有些湿润,“王爷,难道您真的相信妾身会去做那些事吗?妾身爱慕您多年,妾身心里只有您啊。”
慕承渊眸光浅漠,始终冷静理智,“心眉,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该那么早下结论,出言诋毁。”
他眉宇间可见清冷,这事儿查到最后,只是一个打杂洒扫的丫鬟出来认罪,说与芍药有过矛盾,却在首次投毒的时候不慎把毒下错了。
月心眉心下一紧,浮现讶异,但很快,她肩膀都在柔弱的发着颤,难过的哽咽了一下,垂下了挂着细小泪珠的长睫,红着眼眶,“妾身此生身如浮萍,全凭王爷垂怜才重新有了家。
王妃虽是后来者,可妾身始终没有安全感,又见身边人受苦受难,所以一时情急才……可您是知道的,妾身不是眼里容不下人的人。”
她仍旧低着头哽咽着,男人没有说话,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微冷,多了几分疏离。
虽然已经有了出来认罪的人,但这件事很难说和月心眉无关。
半晌,似乎是浅浅叹了口气,别过了头,声音有些冷硬。
“本王不会喜欢她,这一世都不会。本王也会履行当初答应你父亲的诺言,你且放宽心。”
月心眉这才擦了擦脸颊旁滑下的泪,同他认错,“妾身不会再有下次的。”
她柔弱无骨的柔夷小手轻扯他衣袍晃了晃,抬起的眼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渴求,“王爷,您还记不记得,妾身已经入府许久了,您还未与妾身圆过房……”
说着,她难为情地埋下了头,白皙脸颊攀上一抹绯红,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动人。
然而慕承渊脸上却如旧没什么表情,始终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身子不好,先好生休养着吧。”
他转过身,渐远的背影带着一贯的薄凉漠然。
月心眉的手落了空,僵在那里,脸上出现错愕,傻了眼的看着他背影走远,彻底消失。
狠狠咬牙,她气得拿起床上的软枕就砸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原本那张柔美的小脸上却多了一丝狰狞。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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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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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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