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逸守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倾辰。
他拿着神医花弄给的金疮药,极为细腻地抹在她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疤上,其实那道伤疤已几乎看不见,他却依旧坚持为她涂抹着。
望着她那肤若凝脂,白嫩如霜的绝世小脸,他呆愣住。
他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他喜欢上她绝非她的容貌,但好像美貌也是占据了一些原因的。
期间紫嫣然来玄寒殿探视过两次,每次都是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就委婉下了逐客令。
直到黄昏时刻,南倾辰才缓缓醒来,她一睁眼就发现一手托腮的炎逸正温和地看着她。
此时的他在夕阳的照射下竟显得柔情无比。
他怎么会在这?
她又为何会在玄寒殿?
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头脑一片昏昏沉沉,一度断片,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个所以然。
正疑惑着,炎逸俯身,竟是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莫不是又在做梦?
“划伤你脸的利箭是淬了毒的!”炎逸幽幽说完,便往她嘴中送了一颗药丸。
南倾辰怔怔的,脑子里才慢慢回忆起梨林刺客和连心兰死的事,她挣扎着起来,情绪激动道:“我要去送我娘亲最后一程!”
“已经过去三日,你娘亲早已入了土!”炎逸按压住她的身子,露出鲜少的柔情,“南子煜明日会来接你,现天色已晚,你哪也不许去,好好躺着!”
说完,便起身离去。
片刻后,红荷、绿竹二人便端着吃食进来,小心翼翼的照顾她。
南倾辰现在身子很虚,头脑也不是很灵光,她强忍住心中的痛意,紧握秀拳,终于无力地耷拉下脑袋,妥协了。
“主子,您不要伤心!二公子带着连姨娘的尸体回了相府,老爷依照礼制葬了连姨娘,连姨娘身后事办的很是风光!”绿竹看着一脸颓败的南倾辰,上前轻声安慰道。
三日未进食,南倾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二人便把精致清淡的饮食摆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南倾辰重重地呼出一口郁闷之气,随即脸上浮起一片阴沉,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狠毒:“到底是何人刺杀的我?真该死,居然没能让我送上娘亲最后一程!”
莫不是真是南子煜随口一说的紫嫣然所为?
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她死的人,除了紫嫣然,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人。んτΤΡS://Www.sndswx.com/
如果真是紫嫣然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隐忍。
红荷、绿竹望着南倾辰身上从未有过的戾气,心里不由得一紧,知道她不是在怨恨刺杀她一事,而是在怨恨没让她送上连心兰最后一程。
“主子,您现在身子很弱,先吃些东西吧,这些都是王爷特意让厨房为您提前备下的!”红荷把筷子递到南倾辰微微发抖的手中。
“是啊,主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想做的事!”绿竹一向心细,她看出了南倾辰眼中的怨气。
“等为娘亲守完头七之后,便去找陈世子!”南倾辰的目光一片坚定,琉璃眸折射出摄人的亮光。
她丝毫不知道,炎逸早已在知晓的第一时刻就从陈景豫处接管下刺客一事。
晋王府的地牢内一片阴暗,孟赵在前面提着灯笼,走了没多久,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鞭子抽打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和浓郁的血腥味。
牢内有好几个人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已是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见晋王亲驾地牢,施刑的人赶紧停下,气息不稳,行礼:“属下拜见王爷!”
“招了吗?”炎逸淡淡地问。
“启禀王爷,接头人最终指向了咱们晋王府!说是给了高额赏金,不计一切代价要南侧妃的命,至于是何人,还需要些时日!”
“晋王府?”闻得此,炎逸的俊脸霎时重重地沉了下来。
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嫣儿!
晋王府能对南倾辰下死手的除了他的嫣儿还能有谁?
他的嘴几乎咬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想到他的纵容会使得紫嫣然变得面目全非,她再也不是幼时那个端庄大方的小丫头!
沉默许久,他才冷声道:“全部杀了!”
“......”孟赵十分不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识相地闭紧嘴巴。
他也猜出了出自晋王府何人!
孟赵能忍住不问,不代表金宇能忍住:“王爷,既然已查了三天两夜,就差最后一步,为何不再接着查下去?如此杀之,岂不是半途而废?”
炎逸此时心中的火正没处发泄,偏偏金宇不要命地撞上来,他凌厉的眼神释出冰寒:“金宇,将这些人全部杖毙喂狗,你一个人做!一个时辰完不成就自行领罚三十军棍!”
“......是!王爷!”金宇感受到那股凛冽的冰寒,他的身子不由得绷紧,声音发颤。
此时,他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又或许是话没错,只是不该这个节骨眼说出。
事后,在孟赵的提醒下,他才知道他究竟错的是有多么离谱!
紫衣殿内。
紫嫣然和紫嫣凝二人正在刺绣。
直到一道黑影挡住了明亮的烛火,二人才不约而同抬起头。
却是不想竟是炎逸悄不声息来到紫衣殿。
烛火将他的五官照射的愈发俊美,配上他那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堪堪真是世间独有的绝佳男人!
二人竟都一时呆愣住!
“你先下去!”炎逸的冰眸幽暗深邃,发出冷冷的一句话来。
紫嫣凝此时早已愣神,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炎逸,却实实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他。
竟不想让她心中有了莫名情愫。
“还不下去?”见紫嫣凝呆愣不动,炎逸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他的声音已起了狠戾之调。
“......是!王爷!”紫嫣凝被那冷冰冰的声音惊得回神,她颤颤道。
却是在经过炎逸身边的时候,趔趄了一下,炎逸及时躲开,斜睨了一眼倒地起不来的紫嫣凝,薄唇微启:“来人,将紫二小姐送回偏房!”
若是换在平时,看在紫嫣然的面子上,炎逸也会伸胳膊扶她的娘家人一把,只是他今日对紫嫣然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有些生气。
“......逸哥哥......”此时紫嫣然也意识到炎逸为何会前来紫衣殿。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望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丝丝恐惧。
“嫣儿,本王未想到你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你还是本王幼时认识的那个人吗?”鉴于上次紫嫣然的装疯卖傻,炎逸这次直奔主题,丝毫未给她留颜面。
“......逸哥哥,您在说什么?嫣儿听不懂......”紫嫣然上前一步拉住了炎逸的手,他的手此刻冰凉无比。
“嫣儿,你还要伪装到何时?你以为你行刺南倾辰一事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认为本王如此愚蠢?”炎逸眯紧凤眸深深地盯着紫嫣然,唇角上勾,满是不屑。
“......逸哥哥......”紫嫣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除了哭便是哭。
“收起眼泪来!”炎逸厉喝一声。
这是炎逸第一次对紫嫣然说重话,所以他此话一出,她便顿时绷紧了身子,止住了眼泪。
“你恨南倾辰,本王可以理解!之前你报复她,要她的命,本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你为何不懂得收手?你对她的恨到底有多深?非死不可吗?她因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她早就不欠你了!”炎逸拂去紫嫣然的手,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逸哥哥,臣妾错了!您日日宠幸南侧妃,臣妾一时心生怨愤,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紫嫣然终于开口承认道,可是一开口,眼泪便是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紫嫣然以退为进。
她知道这次若是再装糊涂,炎逸将会彻底对她寒心,日后再也不会踏足紫衣殿。
“逸哥哥会原谅嫣儿的一时糊涂吗?还会要嫣儿吗?”紫嫣然抿了抿朱唇,便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她双手捧着他的手放在胸口,感受她狂跳不安的心。
“臣妾是一心一意爱逸哥哥的,臣妾爱您之心永不会更改!您......能感受到吗?”
紫嫣然觉得她低入了尘埃!
炎逸望着梨花带雨的紫嫣然许久,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本王已将相关之人尽数斩杀!你可知本王的用意?”
紫嫣然怎么会不懂,他再次给了她机会!
她感动地痛哭流涕,一把环抱住炎逸:“臣妾就知道逸哥哥心里还是有嫣儿的!”
炎逸并未环抱住她,相反推开她,定定地看着她:“嫣儿,你委实不需要作践自己,本王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本王,便永远是本王的王妃!这是本王对你的承诺,永不会更改!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紫嫣然刚放松的身子再次绷紧。
“你日后若是再伤害南倾辰,本王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好自为之!”
语罢,炎逸便拂袖而去。
炎逸的话,极其隐晦。
可是紫嫣然却是听明白了,他不会废她的妃位,却是会杀了她!
他一向如此冷酷,任何人和事在他心中都不会占有绝对的地位!
即便她和他有十年之情,可若是哪日真惹恼了他,他做的出来!
她的心再次坠入冰潭!
待炎逸回到玄寒殿这边,还未踏入内殿,他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推门而入。
看到的便是南倾辰一脸的绯红之色正在低声哭泣。
“......奴婢拜见王爷!”红荷、绿竹看到炎逸出现在玄寒殿,一时怔神,慌慌行礼道。
她们二人皆以为炎逸去了紫衣殿,便是宿在了那呢。
这才拧不过南倾辰所求,为她呈上酒。
南倾辰因为连心兰的死,心中委实伤心,加之又错过了葬礼,更是郁闷之极。
这才想起借酒浇愁来。
谁知真是应了那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毒素刚清,你们就让她喝酒?”炎逸走近南倾辰,望着空空的酒壶,冷声道。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红荷、绿竹二人赶紧跪地求饶道。
炎逸此时很想把她们二人甩出屋外,可是一想到她们是南倾辰的贴身侍婢,便强忍住了。
“你不许怪罪她们,是我自己要喝的!”南倾辰叉着腰大声说道。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在南倾辰身上体现的是淋漓致尽。
“下去!”炎逸眉心突突,无奈地摆了摆手。
红荷、绿竹收拾好屋子之后立刻如获新生般,闪退出屋内。
南倾辰乖乖地上了床,再次呜呜地哭了起来:“娘,娘亲,我好想你们......呜呜!”
她侧着身子而卧,把头深深地埋入被衾,低低哭泣。
炎逸自是知道她的心痛。
他也经历过。
他也是年幼葬母!
他一个铁血男儿尚且心痛,更何况是南倾辰这个小女子?
他脱了履袜也上了床,静静地从身后环抱住她。
她的身子很小一只,他揽在怀中竟觉得虚无缥缈,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气。
香软在怀,炎逸身子不由得烫了起来。
他费力吞咽下一口唾沫,轻轻地将南倾辰转了过来,轻柔道:“好了,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已逝,生者如斯!”
南倾辰此刻心中不止有痛还有恨!
胸中一口憋闷之气无处可发泄,她很想做点什么!
借着酒劲,她便也真的做了。
她张开小口,咬了下去。
“嘶!”炎逸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又笑了,“你咬吧,使劲咬!”
或许是带着对她的愧疚,炎逸破天荒让她使劲咬。
南倾辰突然住口,支起上身,怔怔地看着眼前俊美如画的美男,尤其是他唇角的笑竟是那么魅,她主动附了上去,却不是亲,真的是应他所求,咬!
......
南倾辰坐在上面,她趴在男人胸膛上。
身体的。饱满暂时取代了心里的空落。
她一动不动地静静趴着。
而炎逸此时却是非常难受,他动一下,南倾辰就喝止一声。
他此刻面如死灰。
“别动,就这样静静地抱会!”南倾辰的耳朵倾听着他的心跳。
“噗通!”
“噗通!”
“噗通!”
极为强劲有力!
似是战鼓雷鸣,喷薄而出!
炎逸:!!!
特么的无语,能出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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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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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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