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两名侍卫,见她久久不动,踌躇了许久,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才敢走上前轻轻提醒道。
南倾辰回头,身子偏移了方位,与此同时,利箭破空而来,在侍卫惊恐的目光中,险险地擦着她脸庞而过。
尽管如此,她的脸还是被利箭所划伤,好在只是浅浅的一道。
她一时惊慌失措,呆愣在原地。
黑衣人见一箭失手,紧接着又射出第二箭来。
炎逸留下来的侍卫也非等闲之辈,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礼仪,拦腰掠起南倾辰,这才堪堪躲过锋利无比的第二箭。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得罪了,南侧妃!”本拦腰抱着南倾辰的侍卫,改为迅速拉起她的手,急急向空旷的地方奔去。
谁知黑衣人并非一人,而是有十来个,他们本想暗杀死南倾辰,不想未能如愿,此时才纷纷现身,亮出兵器,大刀阔斧要起她的命来。
南倾辰和两名侍卫霎时被他们团团包围住。
南倾辰满眼惊悚,语气却还算是镇定:“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取我的性命?”
此帮黑衣人乃一群死士,他们自是不会和南倾辰废话,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南倾辰狠辣地劈去。
两名侍卫转动着手中长剑,拼死抵抗。
可到底只有两名侍卫,且他们也没有孟赵、金宇那般的身手,人数上不占优势,还有南倾辰这个累赘。
没多大会儿,二人身上就都挂了彩。
其中一名黑衣人瞅准紧护着南倾辰那名侍卫的胳膊,然后目露凶光,怒吼一声,扬起手中的长刀,朝那碍事厌恶的胳膊砍去。
侍卫注意到那摄人的寒光,头一偏,本来他若放开南倾辰是可以躲过去的,但因对晋王的忠诚,只能搂着南倾辰连连后退,生生来不及,左胳膊被那凌厉无比的刀齐肩砍下。
霎时一股血柱喷洒在他旁边的南倾辰身上,她的半边身子被鲜血浸染,不仅那名侍卫成了一个血人,她也成了一个血人。
她的眼睛被鲜血氤氲的睁不开,鼻腔中是浓浓的渗人的铁锈腥血味,她呆若木鸡,吓得不知所以。
那名侍卫脸白得和一张纸一样,断臂的血像不要钱似的汩汩流出,可当他看见那名得逞的黑衣人再次向他砍来时,他先他一步,将一动不动,已然吓傻的南倾辰推向另外那名侍卫的身旁,嘶吼:“快到侧妃走!”
然后他眼中发出视死如归的黑光,扬起手中的利剑也朝那名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瞪着死木鱼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直插他胸膛的利剑,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断了胳膊,流了这么多血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而那名断了胳膊的侍卫看着插入自己腹部的大刀,咧了咧嘴角......
然后二人双双倒在一片血污中,同归于尽!
可是南倾辰和另外一名侍卫又怎么走得了,他们被剩下的黑衣人团团包围。
此时南倾辰已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过来,她望着那名以身护她断臂侍卫的尸体,眼中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她紧紧咬着血唇,拔下她血发上的那支炎逸送她的紫竹发钗,抵向敌人。
即便杀不死黑衣人,她也要拼命咬他们一口!
......
紫衣殿内。
紫嫣然望着案几上花盆中那妖艳的海棠花,本是佳人袅袅赏花,一片兴趣盎然之色,但空气中却是冷冽无比,一片寒气。
“王妃,放心吧!这次定能事成!”林佳注意到紫嫣然好看凤眸中的冷光,上前安慰道。
“她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谁又知道这次呢?”紫嫣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掉入深渊中,那深渊的名字叫做南倾辰她必须死!
突然她伸出葱白玉手,低头细细地观看,红唇缓启:“你说我这双手漂亮吗?”
“......王妃,您的手又细又长又白,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一双手!”林佳不知紫嫣然为何突然问到了手,微怔,便口吐珠莲道。
“逸哥哥也曾夸我的手漂亮!”紫嫣然面上一片欢喜,可是片刻功夫不到,她的脸就再次变得阴寒无比,“可是他说,若是沾染上鲜血就不好看了!”
因为炎逸对她的纵容,她现在变得有恃无恐!
可是却也是怕把他彻底推远。
但就算是把他推远,她也不允许他的心被别的女人占据!
“王妃,您放心吧!这次找的是一批死士,万无一失,王爷他不会知晓的!”林佳赶紧小声说道。
她可没有白斐蠢,亲自出面不说,还随便找个贪生怕死之辈。
“我知道你素来心细,只是之前一直被白斐压着,适才我没早点发现你的伶俐!”紫嫣然眯了眯眼睛,适时地赞许了她。
如今她身边伶俐亲近的丫头也只有她了!
“我一定会为王妃尽心尽力!”林佳凤眸亮起光彩,她福礼道。
“我那套翡翠琉璃头面,你拿去吧,日后成婚时用!”紫嫣然淡淡道。
“......奴婢谢过王妃!”林佳一时张大嘴巴,久久才回神,赶紧跪地谢恩道。
也难怪她如此大的反应。
那套翡翠琉璃头面是紫嫣然生母在世时就已经为她备好的嫁妆,价值连城。
“对了,王妃,二小姐快到了!”林佳望了望外面的太阳,提醒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能有什么好事!”闻此,紫嫣然的脸色立刻收紧,当即不悦道。
也难怪她不悦,自从她母亲去世后,紫嫣凝她那个姨娘也不知道对她父亲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盛宠十余年而不衰。
虽说紫嫣凝对她这个姐姐一直以礼相待,但是她那个娘亲却背着父亲没少给她使绊子。
她自是连带着对紫嫣凝也没有什么好感!
“凝儿拜见长姐!”紫嫣凝笑意盈盈进来,第一时刻规规矩矩对她行个礼。
紫嫣然一时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把她看成了南倾辰。
一样的花容月貌,一样的俏皮可爱!
紫嫣然微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开口问道:“不知二妹前来所谓何事?”
“还不是娘亲想要我嫁人,天天说起个没完没了,我不胜其烦,又不敢顶罪,所以来长姐这躲几日,不知长姐可允我小住几日?”紫嫣凝甜甜一笑,笑的没心没肺。
紫嫣然不知她是伪装的好,还是天性使然。
却也不好拒绝,淡淡一笑:“怎么会不欢迎呢,只要姨娘不来晋王府索人,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闻此,紫嫣凝笑的更灿烂:“长姐放心,娘亲就是再厉害,却也是不敢来姐姐这胡闹,姐夫那是什么人啊!”
紫嫣然面上显现一片骄傲之色。
炎逸确实把她保护的很好,在外从来不敢有人欺负她!在晋王府也没人敢陷害她!
她心情也不知不觉好了很多,便领着紫嫣凝去了后花园。
与此同时,梨林处,一片肃杀之气。
晋王府侍卫身上已是千疮百孔,可他依旧奋力拼命护着南倾辰,南倾辰胳膊也挨了一刀,好在躲得及时,只是皮外伤。
“你不要管我了,赶紧离去吧!”南倾辰看着侍卫身上的伤痕,心中委实不好受。
他即便搭上性命也救不下她,不过让她苟延残喘一刻罢了!
“属下誓死保护南侧妃!”不知是身上的刀伤刺痛了他,还是南倾辰的语言温暖了他,侍卫的声音微微颤抖。
“只怕你今日护不住!”其中一名黑衣人忍不住轻蔑之,冷冷回了一句。
这是自打斗以来,黑衣人唯一的一次发言。
他飞身上前,举着大刀朝南倾辰二人劈来。
侍卫见避无可避,以身护住南倾辰,抱了必死决心。
南倾辰绝望地闭上雾湿的双眸,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终于濡湿再次浸了她一脸!
南倾辰望着两名侍卫的尸体,一脸的哀痛。
她嘶吼一声,满是血迹的脸带着绝魅的神采:“娘,我马上就能见到您了!”
语罢,便绝望地闭上美眸,泪水流淌过血液,拉出一条洁白无痕的痕迹,绝烈妖媚!
黑衣人纷纷举起刀向她砍去......
迟迟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耳畔却是传来利物刺体的声音,当然不是刺入她的身体,她睁眼望去,居然是陈景豫出手救下了她。
虽是一批死士,却并不是上等的死士,没打斗多长时间,陈景豫和随身带着的几个侍从就将他们尽数杀死,只留下一个。
“他想服毒!”陈景豫大喊一声。
大海手脚极为快速,且出手狠辣,当即卸掉了他的下巴。
“南侧妃,你还好吗?”陈景豫上下扫视南倾辰一圈,望着她胳膊上的刀伤,当即从怀中掏出金疮药。
“貌似我每次见你,你都是如此的狼狈!”陈景豫不拘小节地往她伤口上洒上金疮药,随后撕下衣服的一角为她细细缠上。
“谢谢陈世子的救命之恩,你又一次救了我!”南倾辰望着一地的尸体,心有余悸。
“所以这就是我和南侧妃的缘分!”陈景豫笑了,他拍打着手中的折扇,笑的温润如玉,如谦谦公子。
与方才狠辣斩杀黑衣人的他完全不同。
南倾辰望着陈景豫蓝眸中的星星点点,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过去。
上次在刑部大牢他对她的表白,她还记得。
所以望着他此时此刻眼中的涟涟情愫,她还是注意一下分寸的好。
她径直来到那名仅剩的黑衣人面前,厉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派你前来取我性命?”
见黑衣人不为所动,南倾辰回眸望了一眼那两名忠心耿耿,以命护她的两名侍卫尸体,她目露凶光,紧抿朱唇,一狠心,紧握紫竹发钗,按下按钮,狠狠地朝他胳膊刺了去:“不说,我就一下下刺死你!”
陈景豫望着狠辣的南倾辰,凤眸中一片淡然,直到看见南倾辰刺完三下,再也刺不下去之时,他才缓缓开口道:“南侧妃,他们乃死士,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才可以!”
“何为非常手段?”南倾辰无计可施,退后道。
陈景豫并未回答她。
他来到黑衣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幽幽道:“告诉本世子,何人派你刺杀的亲王侧妃?”
黑衣人咬牙忍着伤口的疼痛,抬眸怔怔看着他,难以置信。
这就是他说的非常手段?
“是一名二十来岁的瘦高男子,你们在京城郊外三十里处的破旧寺庙接达成此交易,对不对?”陈景豫唇角弯弯,但是他的一双蓝色晶眸却是始终盯着黑衣人的眼睛。
此时黑衣人的表情很丰富,眼睛更是多彩。
南倾辰一瞬不瞬地望着陈景豫,发现他的蓝色晶眸比方才要明亮了许多。
她张了张嘴,觉得难以置信!
“你家中可有亲人?”陈景再次薄唇微启,问了一句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的俊脸荡漾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的语气不缓不慢,说话温和儒雅,似乎在唠家常般,让人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但黑衣人感到莫名的寒意!
“哦?原来家中还有年老的父亲啊!”陈景豫再次语出惊人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什么都知晓?”黑衣人再也忍不住,终于发出声音。
“家住何处?”陈景豫并未回答他,而是托着下巴,自顾自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黑衣人强烈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诡异,居然能看到他心中所想!
一定是妖术!
他不想!
可是越是不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人的通病,黑衣人自也是如此!
“大海,速去盛祥巷子三十八号,将那位长者带来!”陈景豫折扇拍打了一下手心,一副胸有成竹之模样。
“求......求大人饶家父一命,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黑衣人再也坚持不下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
“大海,暂且放那长者一命,跟着他去调查!”
陈景豫自是知道行凶者断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出面雇凶,其中的弯弯绕绕,沟沟壑壑或许需要一段时间。
“陈世子,您......您是如何得知的?”南倾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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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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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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