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弯头浜对面沙家浜人,跟房子龙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不过比房子龙大上七八岁。
他家祖上在镇子里开了间叫“稻花香”的点心铺子,做些绿豆糕、云片糕之类的点心,日子还过得去。
王以栋是个聪明人,可是从小就不学好,常常带着一帮跟屁虫小孩,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常常打仨解(XIE)俩,以至于在镇子里颇遭人厌。正经人家孩子见着他都避之唯恐不及。
老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还真是不假。
镇上有家数一数二的大户,姓冯。祖上做过前清的翰林。如今当家的是冯济琛,曾经在江南制造局里任过小差。那也把家里弄的红红火火,成了沙家浜的首富。在整个上海滩也有不小的名声。
可惜得很,这冯济琛膝下无子,只有三姨太生了个独生的丫头,叫冯茹芸。那是十里八乡的美人。走起路来顾盼生姿不说,一双杏眼流盼起来,就会搅起艳风一片。
偏偏这美人冯茹芸就看上了整个镇上人见人烦的王以栋。三天两头地跑去街头厮混。此时门当户对已经没有那个严重了,但冯茹芸所为,实在败坏门风。让这一等一的大户人家在镇上抬不起头来。
冯家就琢磨着将小姐锁在家里,再动用点人脉,把王以栋赶出沙家浜。
谁知这消息让天天跟着小姐,并把小姐当成偶像的丫鬟小翠给泄露了出去。
王以栋连夜偷了条船,带着许茹芸沿沙河北上,一头扎进了海子荡。
冯家家丁团练一起出动,也没有找到这小两口的影子。
也有人断定他们是奔海子荡去了,但当时夏末秋初,芦苇茂盛,遮天蔽日,荡子里水网交错,冯家人又不识水性,就不敢深入。几十条船在荡子口上象征性的转悠了一圈,就回来禀报不曾见着小姐踪迹,也就完了。
冯家是世家,如此颜面尽失,在沙家浜是呆不下去了,不久就举家迁往了苏州。
海子荡是一块沼泽,方圆三五百里,从东南直插大龙湖的中心。
沼泽内水网分割着大小十余个沙洲,上面有着已成规模的村庄,人烟颇为兴旺。村民们从周边四面八方过来,开荒种地捕鱼狩猎,把自己的鱼获猎物和粮食经了沙河运到沙家浜,再过苏州河,陆路运往上海。沙家浜的码头据海子荡最近也是最大的码头大概有六十余里。沙河在经沙家浜连通着苏州河与大龙湖。是苏州河重要的水源之一。
海子荡里的各岛虽然大小不一,但一律的肥沃,周围鱼获丰富,荡里的村民们也能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在战乱频仍的年代里,这里出奇得平静,犹如一方世外桃源。
海子荡实施着一套独特的管理制度。全荡已开发,有人居住的十三个岛,不管大小,均推举一位岛主,前往中心岛,也是最大的岛蛤蟆岛共同议事,名曰“荡会”。议事的会议每逢初一十五举行。举行前还要办个仪式,叫做祭“荡神”。一般是保佑五谷丰登,消灾免祸之类。
会议与仪式由蛤蟆岛岛主姚吉顺住持。他的家族最早发现了此地,并占据了荡里最大的蛤蟆岛。所有的大小岛都必须要向蛤蟆岛缴纳土地捐银和人头捐。用于全荡的公共设施的建设和维护,比如码头、道路。以及救灾扶困之类。也用于支付这些公共设施服务的管理人员的薪酬。
凡有提议或决议,由十三岛主丢豆表决通过后才能实施。就连姚吉顺想做什么事,也得得到各岛主中占多数的同意以后才能开干。要是“荡会”通过了某项决议,姚吉顺有权予以否定。
各岛都有自己的武装,规模不一。小到十几个人,大到三五十人。而姚吉顺的蛤蟆岛却有着三百多人的队伍,而且武器精良,各岛均望其项背。
这些武装只负责自己岛内的治安,经费也是岛内居民纳税负担。但蛤蟆岛的武装经费全部由黄吉顺自家承担,除了维护岛内的治安以外,还负责整个海子荡的防务,以及跨岛的犯罪。
他们农忙时回家耕种,农闲时集中训练,更像一种志愿组织。由每户的壮年男丁组成。在蛤蟆岛,每户必须出一男丁,若无男丁,则必须缴纳相应的税赋冲抵。
王以栋带着冯茹芸一头扎进荡子里迷路的时候,就是被他们捉住的。
那时已是黎明时分,姚吉顺已经起来打了一趟太极拳,浑身通泰,心情极佳,东方刚刚开始鱼肚,景色又绝佳。见王以栋虽然狼狈不堪,但国字脸上还残留着一分英气,冯茹芸差不多是蓬头垢面了,但依然难掩俏丽与曼妙,再加上王以栋添油加醋地一番叙述,姚吉顺感动于二人对爱情的忠贞与勇敢,就将两人留在了蛤蟆岛,待有合适的地方再册封过去。而王以栋也被他留在身边走动,暂时负责接下来要集中训练的武装人员。
王以栋打小就不务正业,一无所长,既不能耕种,更不事捕鱼狩猎,得此差事真是如鱼得水,适得其所。更得益于早年在沙家浜时,整日到对岸的弯头浜胡混,得了风气之先,知道不少现在的见识,把那护荡队的大小头目和所有队员哄得是团团转,不几日,护荡队的面貌焕然一新起来。
冯茹芸与姚吉顺新娶的五姨太年龄相仿,再加上五姨太本是荡中人,从来没有离开海子荡过,对冯茹芸所说的外部花花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向往。不几日也就成了闺中密友。姚吉顺眼见护荡队气象一新,再加上五姨太的枕边风,立刻对这对苦命的鸳鸯刮目相看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动用荡库大兴土木,为王以栋盖了新房,建了庭院,备齐日常。两人也就在蛤蟆岛安居了下来。
王以栋可不是小富即安的人。虽然在护荡队里威风八面,颇受爱戴。但与姚吉顺比起来,虚的荣耀与实的收益,不如到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他感到极端的心理落差。
尤其是随姚吉顺下去各岛视察,所有的欢呼都是给姚吉顺的,自己在旁边更像是一只狗。而且是只给岛民们完全忽略的,透明的狗。
西洋人把嫉妒列为人的原罪之一,是有道理的。男人之间的仇杀往往起源于嫉妒,比如女人、财富和权力。
不到一年的时候,姚吉顺就突然暴毙身亡。
在整个治丧期间,王以栋的悲伤远超姚吉顺的子女。呼天抢地,誓要随姚吉顺而去。
冯茹芸也穿着重孝,在姚氏的家人中穿梭忙碌,操持着老荡主的后事。
王以栋自从一头扎进海子荡,到姚吉顺的暴毙,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全荡人民的爱戴,威望直逼姚吉顺,多数时候得益于冯茹芸的白莲花形象。怀着无尽的悲悯,冯茹芸访贫问苦,治病救人,还教荡民的娃识字,很多时候,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给这些童稚的孩子讲外面的故事。
王以栋也深知自己的成就有一半甚至更多的是属于冯茹芸的,所以尽管自己掌握海子荡以后,外面彩旗飘飘,家中这杆红旗始终不倒。每逢出行,或有重大的外事活动,即使是跟日方的谈判,也将冯茹芸带在身边。
此时,见着丈夫一把就输掉了荡子里一个月的军费,现在又要跟对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又有两个欧美人加持的帅小伙赌牌九,就起身,暗暗招呼了王以栋身后的五虎保镖,一起走出厅房。路过谢春花的时候,还不忘颔首致意。
房子龙见冯茹芸带着保镖撤了,也对皮克和强森使眼色。
皮克沉吟了一下,看看对面的王以栋,又盯着谢春花看着。
谢春花对皮克颔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皮克。
皮克碰了下强森的胳膊,转身朝外走去。
强森会意,跟来上去。
房子龙也朝谢春花抛了一丝期许的目光,跟着出去了。
谢春花舒了一口气,单手抚着胸口,敛住气,派出了两张象牙做的牌来。
牌,照例是先派给王以栋的,谢春花再要把两张牌派给牧天的时候,牧天举手在空中甩了甩。
“不用了,开吧。”
那声音不大,却如炸雷在房中炸响。
惊得谢春花浑身颤抖,腰肢扭摆,四肢哆嗦,犹如乱颤的花枝。
王以栋上身一紧,险些坐不稳,从座椅上跌下来。
要论赌牌,这才是个狠人。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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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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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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