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慕容晟视祁泽为眼中钉肉中刺,这祁泽比他们预想中的更难拿捏。不只是能在无皇家人的庇护下活到现在,更是抓住了慕容晟私养军队的把柄,如今竟然还来摆他们一道。
这种难以掌控的人,当然是越早除掉越好,还真是小看他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夏侯彦就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位官员等待回答。
走廊上的所有人因为夏侯彦的来到都不敢左顾右盼,只能脸对着夏侯彦的方向,所以并没有人扭头去看雅间里的情况,也就不知道王文昌与赫连皓正在一个房间。
离夏侯彦最近的一位官员还是一个刚入朝堂不久的年轻官员,面容青涩,看着正笑对着他的阴柔男子,那狭长凤眸中还带着丝丝警告威胁之意。
心里明白不能说是来看热闹的,否则,就会影响到东滕皇室的名誉,那夏侯彦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但同时因未经历过官场的长期磨练,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干笑半晌后,年轻官员只能牵强笑道:“东滕太子多虑了,并未发生什么让我们感兴趣的事。只是微臣看襄城公主跌在地上,有心搀扶,便过来看看而已。”
“是吗?”夏侯彦走近一步,凤眸紧盯着面前的年轻官员,但偏偏唇带笑意,让人误以为威胁只是幻觉,“只是过来搀扶公主是吗?”
“是啊。”年轻官员吞了一下口水,艰难道:“只是我们到这里后才发现,原来公主带的有丫鬟,并不需要微臣等来搀扶。”
夏侯彦仿佛相信了年轻官员的话,随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眼睛轻瞥一眼年轻官员身后满走廊的人群。
这一听就知道是在找借口搪塞人,哪儿有来一大群人搀扶别人的?但这借口夏侯彦很满意,最起码知道不破坏东滕公主的声誉,还不说是来看热闹的,那赫连皓的事情就无法完美收场了。
这年轻官员虽然找的借口不怎么样,但还比较识时务。
“既然如此,那诸位赶快下去用午膳吧。”夏侯彦嘴角带笑,收起眼底那威胁之意,露出感激之情,“感谢诸位对于舍妹的关爱,为表达谢意,今天诸位的账就由本宫来付,不必客气。”
走廊上的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东滕太子这是不打算追究此事了,拱手表示谢意,“谢东滕太子。”
“不客气。”夏侯彦也面带笑容礼貌回道。
随着走廊上的众人离去,夏侯彦笑容消退,眸中的阴沉冷意随之溢出。
襄城公主也连忙跑到夏侯彦面前,指着雅间里的人急忙说出事实,“皇兄,这里面的两个人刚刚在做……”
话还没说完,襄城公主就被夏侯彦瞪过来的阴沉眼神吓住了,嘴里想要说出的话语也哽在喉间。
看着面前完全不长心眼儿的襄城公主,夏侯彦就气得咬牙。夏侯霏这个蠢货,竟还大声打算把赫连皓的丑事说出来,唯恐让众人不知道这件事。
来到南楚没有帮上忙就算了,还处处给他添乱,这次竟然还为了见北朔秦王一面私逃出来。
北朔秦王这个人让人琢磨不透,来到南楚的目的也太过奇怪。说发现了慕容晟的事情,但秦王根本就没打算插手,说没有发现,这位秦王高深莫测,他还真不信秦王没有发现。
连他都在避讳警惕的人,夏侯霏竟然还敢来大胆触怒秦王。在宴会上,秦王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夏侯霏根本就没有机会嫁到北朔,他也放弃了北朔这个高枝,只能悉心辅佐慕容晟。
他把夏侯霏带到南楚的目的,夏侯霏明明心中很清楚。不只是和亲失败,还一直给他惹事,竟敢把东滕皇室的银票扔给别人,连禁闭都关不住她。
如今南楚形势愈发诡谲,他哪儿还有闲心情天天盯着夏侯霏。
这个夏侯霏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夏侯彦把手里早就揉得发皱的银票甩在襄城公主的脸上,朝着雅间的方向拂袖而去。
襄城公主只感觉脸上一疼,呆怔片刻后,附身捡起地上那揉得不像样的银票。等小心展开,仔细辨认,看到上面的东滕官印后,才反应过来她把皇室专用的银票随意扔给别人的事情。
当时那几个富家公子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舒服,心里只焦急着想要见到秦王殿下,就随手扔出去了一堆银票,谁知竟然是盖有东滕官印的银票。
难道是那几个人说她在这里,皇兄不小心听到,才找到这里的?
此时,雅间内的两人刚收拾好床铺,虽然知道夏侯彦来了,会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走,并把走廊上的人全部驱散,不会让众人发现雅间里发生的事情。但想起刚刚差一点就被众人看到,就有些心有余悸。
赫连皓暗松一口气,看了一眼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再看看对面那皮肤白皙的羸弱少年。
虽然王文昌长得也挺不错的,但比起祁泽,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且他也不是真的断袖,想起刚刚他们做过的事,赫连皓也觉得心中不太舒服。
但做都做了,逃避无视是不可能的。而且慕容晟现在也需要王家帮他做事,出了这等差错,他自然难逃其咎,做出表示慰问是应该的。
做了许久挣扎,看着面前一直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脸色的王文昌,赫连皓出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本宫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等到明日,本宫就会派人送些礼品到王家。”接着赫连皓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只是希望王少爷能忘了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本宫也不会再提起。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相信王少爷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赫连皓不希望被世人知道这件事,从而对他指指点点。相应的,王文昌也不希望世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哪个世家小姐还愿意嫁到王家。
王文昌是王家唯一的男丁,对于子嗣继承,王家格外重视,自然也就格外重视王文昌的婚事。
王庸一直期盼着王文昌能娶一位簪缨世族的小姐为妻,从而抬高王家在南楚的身价。
若是此事曝光,相信王家从此会在众多世家面前大丢脸面,受尽嘲笑。即使以后成了亲,日子也会不得安宁,还真不比赫连皓好过到哪儿去。好歹赫连皓是西魏太子,身份尊贵,身边从不缺女人,也没有人敢当面嘲笑。
所以这件事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王家。
王文昌深埋着头,紧握双拳,眸中满是不甘,没想到他竟会遭此厄运。只说了几句话,送一些礼品,就想把这些事轻易撇过。
但奈何王家势单力薄,根本无力抗衡一国太子,这件事真的只能按照赫连皓所说的办了。即使王家最吃亏,也只能这么办,否则,之后对王家的影响会更大。王文昌虽然脑子不中用,但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他还想着娶妻生子呢,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他。
但下身隐隐发出的疼痛,让王文昌觉得十分屈辱。他竟然会被一个男人给玩了,而那个人仅仅只准备送一些礼品,就打算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撇过。
他怎能接受这般敷衍,但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草草了事。
“是,我们王家明白。”王文昌乖乖应声道。
“你明白就好,待会儿你就自己离开辰月楼,别让别人看出异样。若是被人察觉到此事,本宫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王家。”赫连皓轻瞥一眼王文昌的下身,再次警告道。
毕竟王文昌是第一次,还刚刚经历此事。此时,下身的疼痛随着行走也变得难以忍受。
行走姿势也就变得十分怪异,若是被人察觉出什么,都是人精,自然也知道王文昌经历了什么,所以赫连皓才再次警告。
当时王文昌是一个人来到辰月楼的,如果王文昌是被赫连皓送回去的,就会引起众人的怀疑,所以只能让王文昌自己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王文昌也不想被众人察觉,只能拱手出声应道:“是。”
赫连皓轻瞥一眼门外正半蹲着身子,手里拿着银票发愣的襄城公主,不由眯起眼睛。
这位襄城公主已经看到了,刚刚还想着大声说出来,丝毫不知掩饰,这种不会守口如瓶的女人,他怎么会放心?
幸好夏侯彦来得及时,今天这场闹剧才能完美收场。否则,不知明天定京城中又会有怎样不堪的言论。
心里想着,赫连皓就看到夏侯彦缓缓走进来。
夏侯彦在路过王文昌时,稍一停顿,不动声色地轻瞥一眼后,继续向前走到赫连皓跟前。
看到夏侯彦停在跟前,赫连皓就知道夏侯彦是想与他说些什么,扭头看向不远处低头站立的王文昌,出声道:“既然已经无事,王少爷就先请离开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宫深表歉意,只希望不要因为此事而影响了本宫与王家的友好情谊。”
王文昌低头咬牙,听到此话,便抬眸看了一眼赫连皓,接着弯腰拱手道:“是,微臣先行告退。”话后,便用着略微怪异的行走姿势,近似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
夏侯彦看着王文昌奇怪的行走姿势,就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祁泽逃脱掉了,人被换成了自己人。
“这个人是王家的少爷,那个王家唯一的嫡子王文昌?”夏侯彦扭头看向赫连皓询问道。
刚刚赫连皓说了一声“王少爷”,那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家的嫡子王文昌了。
因为夏侯彦一直在忙着与慕容晟一起在朝堂上对抗慕容脩,所以并没有与王家打过交道,也就不认识王文昌。
赫连皓也看了一眼王文昌离去的背影,出声应道:“是,他就是那个王家唯一的男丁。”
“既然是王家唯一的男丁,你和他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夏侯彦声音阴郁,“若是王家知道了,怕是要找南楚太子理论一番。如今王家,南楚太子还有用,定是要好好安抚。你这次算是给南楚太子找了一个大麻烦,祁泽这个麻烦没有处理掉,现在还又找了一个。”
“这些本宫都清楚,到了明日,本宫自然会派人前去慰问,不会因此坏了我们的计划。”赫连皓略显不耐地应道,紧接着便面露不屑与嘲讽,“况且,即使本宫不派人过去,王家也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世族又怎会不自量力到与皇家人对抗?”
夏侯彦轻皱眉头,沉默不语。
虽然赫连皓说的没错,即使他们并未重视此事,王家也没有办法。但如今南楚地方上的官员补缺还需要王家来做,现在地方上的大部分官员都是慕容晟的人。到时,实行计划时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更加顺利。
如果王家因此心生怨怼,那对慕容晟而言就是一个麻烦。面对着王家人的纠缠,也不知慕容晟会如何做。
正在夏侯彦思考之时,就听到赫连皓说道:“现在王家的事情先抛在一边。”接着声音带着嘲讽,“夏侯兄,今天的事情令妹可是已经看到了。那夏侯兄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令妹守口如瓶?”
虽然是询问,但赫连皓面上的讥讽笑意,就让人知道他不相信夏侯彦会管得住襄城公主。否则,襄城公主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逃出来了。
夏侯彦也皱下眉头,眼睛看向门外的襄城公主,“这件事等我们回到馆舍再说。”
赫连皓也不说话,表示同意了。
这件事还是到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说得好,像辰月楼这种地方还真不适合说这件事。
如果襄城公主大声嚷嚷,那这件事就要人尽皆知了,对于像襄城公主这种不顾后果,眼界狭隘的女人,赫连皓还真的不放心她。
屋内的两人走出房门,夏侯彦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襄城公主,对着旁边的丫鬟出声命令道:“还不赶紧扶着公主回去,愣在那里做什么。”
还没等丫鬟来得及做出回应,襄城公主先回神了,站起身大声道:“什么?要带本公主回去?本公主不回去,本公主还没见到秦王殿下,是不会回去的。”
夏侯彦听到襄城公主还在提及阙煜,就一肚子气。
这个夏侯霏是不是没长脑子?秦王已经拒绝地很彻底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嫁到北朔,也不可能喜欢她。如果真的有一丝情意,就不会当场彻底拒绝,不留一点机会。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他就应该挑其他公主前来,不至于没发挥一点作用,还总给他找事。现在还看到了赫连皓的丑事,赫连皓也在逼问他。他事务繁忙,还要来处理夏侯霏给他惹来的麻烦。
和亲已经失败,那夏侯霏还有用吗?
“霏儿,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必须跟着本宫回去。别忘了,今天你是偷偷逃出来的。本宫还没与你计较此事,你倒先在本宫面前撒野了。”夏侯彦厉声道,语气带着不可反驳之意,抬眸看向丫鬟,“还不过来好好侍候公主。”
丫鬟听此命令,急忙上前伸出手臂扶住襄城公主等着带回去。
经由夏侯彦提起,襄城公主这才想起来今天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方才一时激动,就给忘记了。想起回到馆舍后,夏侯彦就不会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她和亲失败,而且还把东滕皇室的银票随意扔给别人,险些酿成大祸,等回到东滕后,父皇也一定不会放过她,东滕的其他公主定是会嘲笑她。
她还需要依仗这位有实权的皇兄,所以一定不能惹急了他,见秦王殿下的事情还是先抛到一边吧。
想到此,襄城公主就乖乖地随着丫鬟的搀扶,回到了馆舍。
等回到馆舍后,夏侯彦就坐在上手座位,朝着对面的赫连皓开门见山道:“我们现在已经回来了,本宫就直截了当地问了。”然后抬起双眸出声认真询问,“赫连兄想让本宫如何处理这件事?”
夏侯彦事务繁多,更是要与慕容晟一起对付慕容脩,随时注意朝廷动向。因是东滕太子的身份,表面上也不好插手太多,只能私底下找机会出手。
不像赫连皓的任务只是除掉祁泽而已,但就是这一个任务,还被赫连皓给搞砸了。人逃走不说,还坑害到了王家人,也不知道等慕容晟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还是先把夏侯霏的事情给解决了吧,要不然赫连皓根本不会放心,他也因此心生烦躁。
赫连皓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要襄城公主不说出来就行,只是襄城公主并不像是会安生的人,让他不放心而已。蜀南文学
“夏侯兄看着办就好,只要令妹安生地待在馆舍,不把此事说出去。本宫也不会为此与夏侯兄闹得不愉快,毕竟我们的计划才是至关紧要的大事。”赫连皓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看似宽容地说道。
“既然赫连兄如此说了,本宫也定不会让霏儿把此事传出去,赫连兄可以放心。”夏侯彦微笑着做出保证,然后抬头朝向门外的仆从们命令道,“来人,把公主带回房间,严加看守。若是再让公主逃出来,你们就等着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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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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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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