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夫人看到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展诗时,吓了一跳。知道这位可怜的姑娘经历了什么,连忙让丫鬟把展诗扶到自己的房间里。
祁泽看着面前端庄温柔的虞夫人说道:“谢夫人这次帮忙照顾。展诗姑娘是我在西魏边境找到的,当时气息微弱都快要死了。相信你也看出她经历了什么,她也没了家人,这次恐怕就要拜托给你照顾她了。”
祁泽没有说出展诗是东滕舞女的身份,害怕说了会引起更大的风浪。而且若是由此宣扬出去,被西魏人发现这里有一位东滕舞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给赵府带来麻烦。所以只能含糊其辞,说只是没有家人。
虞夫人也很聪明,知道祁泽有所隐瞒,但也没有追究。只是开口说道:“祁大人哪里的话,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须言谢。祁大人给我送来一位知己好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若是祁大人回到京城,我也不会因无人聊天感到烦闷了。”
之后,虞夫人便眼神悲痛,垂眸说道:“更何况,都是这世间的可怜人,相互取暖也是应该的。”
祁泽知道虞夫人会接纳展诗,但没想到虞夫人会这样不介意展诗的经历。平常的女子若是知道像展诗这样的人身体早已肮脏,估计就会十分唾弃,还整天开口大骂。
而且像展诗这样绝色相貌的女子在,虞夫人也没有感觉到一丝压力与不快。如果是平常女子早就像防贼似得日夜防范,巴不得她离开。
所以祁泽还是想不通有像虞夫人这样优秀出色的妻子,为什么赵沐会不喜欢?她还真是为虞夫人感到不值。
虞夫人好像也看出祁泽为此感到不忿,就笑道:“祁大人不必为我感到不值,我还不是那个最不幸的。有人比我更不幸,现在也已死去,说什么都晚了。”
“夫人说的是自己的师父吗?”祁泽刚开始以为虞夫人说的是展诗,后来才知道不是。已经去世了,那就只有虞夫人的师父了。
“是啊!”之后,虞夫人像是在回想什么事,眼神飘远,“祁大人,你知道吗?我的这位师父才是真正的知书达理,聪明伶俐,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即使我再怎么学,也学不到其中的半分神韵。我不过是在东施效颦而已。”
说完,便离开了。
倒是祁泽有些疑惑,看来这位师父在虞夫人心目中的位置很高啊。若是能见一面,也倒无憾了,可惜已经去世了。
过了几天,祁泽感觉身体好多了,脸色不再苍白,小日子也终于过去了,并没有人起疑。同时她在赵府也没有听到西魏边境的什么消息,就有些担心阙煜。他这次一个人去借兵,凭着他在军中的威望肯定能借来。
但不知道西魏人有多少人,这次阙煜又能什么时候回来?虽然他的名声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还是不由得让人担心。
当看到孟言锡每天悠哉悠哉地去酒馆喝果酒,回来时衣服又多了几道口子。看来那些姑娘们是知道她和阙煜是没希望了,所以就把力气心思全花费在孟言锡身上了,期待着孟言锡能带她们去京城。
不过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孟言锡这个人虽然多情但并不滥情。如果不喜欢肯定会保持距离,这一点祁泽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看到孟言锡这么悠闲的样子,她就知道她恐怕又想多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孟兄,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阙小公爷的安危?”
谁知,孟言锡看了祁泽半晌,说道:“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难道这次阙小公爷会有危险?所以才不让我们去的。”祁泽忍不住惊讶道,不过总是感觉不太可能,阙煜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他是玩权谋心术的高手,有危险还不让别人去试试?这就不是他了。
果然,孟言锡回道:“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他不让我们去只是怕咱们拖他后腿而已。”
祁泽:“……那你在担心什么?”
孟言锡闻言惋惜地看向手中的果酒说道:“我是担心他回来地太快,我再也喝不到果酒了。”
祁泽:“……”她就知道。
而在这几天里,展诗也醒来了。当看到周围是女子所住的地方,枕间是女子身上才有的浅淡馨香,就放下了心。
“你醒了?”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声音响起,“你在这里都躺了好几天,祁大人都派人来问了好几次,终于醒来了。”之后,女子便向旁边的丫鬟说道:“湘儿,去通知一下祁大人,展诗姑娘已经醒了。”
旁边的丫鬟应声出去,“是,夫人。”
“祁大人?”展诗忍不住念出声。
对面的女子笑道:“就是那个救你回来的人啊,不记得了吗?”
展诗愣愣地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说道:“我只记得有一天醒来,我哭的很伤心。有一个男子抱着我,安慰了一夜。”
虞夫人失笑道:“那就是祁大人了,祁大人对待女子都很温柔的。”
展诗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房间,问道:“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以后可以在这里住下的,展诗姑娘。”女子依旧温柔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展诗突然害怕惊恐地问道。
“你不用着急,我知道的不多。祁大人只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还说你没有了家人,让我好好照顾你。”虞夫人看着这样的展诗,就出声安慰道。
“没有再说其他的了吗?”展诗也不傻,既然已经调查出了名字,怎么可能会没有调查出来其他消息?
“没有。”
听到女子的声音,展诗才放下心来,那就是知道了没有说出来。看来这个祁大人还是个好人,想起她还用枕头去砸他,好像真的错怪好人了。
展诗低头看到胳膊上的伤痕,想起那段令她绝望无助的地方和时间,就心中一痛,哭了出来。
“那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也不问我这一身伤痕是怎么来的?你就不嫌我脏吗?”展诗哭着,嘶哑着声音说道。
“不嫌,祁大人是男子都没有嫌弃,我是女子又怎么会嫌弃。而且如果展诗姑娘想说我便洗耳恭听,不想说那就成为我们女子间的秘密,谁都不知道。”虞夫人难得调皮地说道。
“我……”展诗抱住虞夫人,就开始哭,“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害怕,那里一片漆黑,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还好冷,我以为我都要死了。”
“好了,哭出来后就好受多了。现在你在一片明亮里,而且还不只你一个人,这里有暖炉,暖烘烘的。你在这里会生活得很好,没有人敢来欺负你。”虞夫人应声安慰道。
展诗也哭了好久,哭的嗓子更哑了,泪水已经干在了脸上。终于,展诗的哭泣声越来越小,肩膀也不再抖动。
“你看看你,都哭成一个小花猫了。”虞夫人拿起手里的手帕给展诗擦脸,之后又拿起桌子上的糕点,“你也饿了吧,吃些糕点吧!你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展诗吃过一块儿后,不禁说道:“真好吃,我从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糕点。虽然之前我被逼着学过,但没有你做的好吃。”
作为舞女,自然要学习各种各样讨人喜欢的事情,里面也包括厨艺,尤其是一些糕点。在东滕,能有舞女的都是皇家和世家大族,所以吃到的糕点和做出的自然最精致美味的,但都没有现在吃到的好吃。
“真的吗?你可不许哄我。”虞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说道。
“是真的。”接着,展诗摸着虞夫人的手帕,展开后惊叹道:“还有你手帕上的牵牛花,绣的真漂亮。”
“如果你觉得好,我可以教你。你之前有些底子,学起这些很容易的。”虞夫人也从这美丽的相貌和谈话中猜到了展诗的身份,但看到展诗都不介意,所以她也不介意地说了出来。
“谢谢……夫人。”展诗激动地说道,想起丫鬟叫她夫人,那她也这样叫,应该没错。
“现在还跟我客气什么?叫什么夫人,都疏远了,叫我的闺名心容就好。”虞夫人笑道。
“心容姐姐。”
“嗯。”听到展诗这样叫自己,虞夫人就十分开心地应着。
“心容姐姐,你与别人很不一样,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展诗看到这个端庄温柔的虞夫人不禁问道。
但虞夫人低着头,半晌后,说道:“因为……以前也有一个人是这样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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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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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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