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金家乖乖地把钱交出来就需要一定的手段了,祁泽派祝余去调查金家的基本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谁家都会有些龌龊害怕别人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是她打击金家的突破口。
祝余办事的效率一般都很高,一天就把金家的消息给打探出来了。现任金家家主金万财,扬州人士,在前几年举家来到了定京城,是一个盐商。
说是一个盐商,但民间不能卖盐,提炼精盐的方法也只有朝廷在掌控。所以通俗点来说,这个金万财就是在贩卖私盐,而且贩卖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官营产业。盐作为百姓必不可缺的调味品,需求量极大。能贩卖地超过官营,这样引人注意,看来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
其妻子范氏范秀君,扬州人士,两人是青梅竹马,孕有一子金多宝,刚过及冠。这次来到定京城也是因为范秀君的娘家是在定京居住,为避免尴尬,金家和范家之间也隔了几条街,说不上远但也不算近。
在祁泽听到金万财和金多宝的名字时,深切地觉得她选对了,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富贵。
在听到之后的消息,祁泽觉得机会来了。原来金万财和范秀君虽是青梅竹马,关系一直要好,但范秀君的脾气暴躁,一直压着金万财不让其选妾,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原本金万财还想抗议,但这次来到定京城靠得还是范秀君娘家的势力,自觉气短,就没敢在范秀君面前造次。但哪个男人不偷腥,而且还是被妻子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在定京城与其他商家接触交际时肯定要去一些玩乐的场所,所以在倚君楼中,金万财忍不住买了一个妓子回去,但不敢领回家让范秀君看见,就偷偷地养在了外面,做为金万财的外室。有时候金万财会趁着出去办事的名义,去妓子那边消遣消遣。
“那这个妓子的住所,你查到了吗?”如果能找到这个妓子,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属下无能,金万财甚少去那个妓子的住所,所以并没有找到。”祝余低下头羞愧道。
“无事,看来金万财把她藏得挺严实,这么害怕让范秀君找到。”不过,越是害怕就对他们越有利,祁泽手指轻点桌面,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片刻后说道:“既然找不到,就另辟蹊径,这几天派人盯着金府,有什么异样就及时汇报。”
“是。”在祝余准备退下时,祁泽把手中的纸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了祝余。
“把这封信交给许思衡,一定要亲手交过去,不能假借人手。”
“主子,这是……”祝余有些意外,从未见过祁泽这样认真的神色。
“祝余,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样?”祁泽盯着外面的院子,面色凝重。
“异样?属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主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泽皱眉,片刻后摇头道:“没事,应该是我多心了。”
祝余看祁泽没什么事了,就行礼退下了。
虽然祝余没注意到,但在这几天她确实感觉到浮生阁附近有人暗中观察,而且武功要比祝余他们要高。也许是看浮生阁内人手太多害怕打草惊蛇,并没有近距离调查。
能有这样实力来盯着她并与她有瓜葛的,也只有阙煜了。祁家现在安然无事,即使不打算再动手,平常的调查肯定是有的,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把对方的一举一动收为眼底,来确定要走的下一步棋,这确实是阙煜的作风。蜀南文学
阙煜太过高深莫测,背后的实力更是无法估量,连她都有些看不清楚。想到此,祁泽不禁叹息,即使现在她发现了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能做的也只有小心谨慎别露出太多的把柄。
明知给寒门子弟捐款是她的解决科举受贿事件的计策,但他还是会拿出大量的资金。若是不知道这整件事是他在背后作梗,她都要怀疑他是在帮她。这样非敌非友的人,还是不惹为好,她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刚刚她写给许思衡的信,是金家的大致背景情况和她将要做的事。她不是户部的人大肆出手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从外界具体打击金家的办法需要许家出手,许思衡很聪明,具体要怎么做他很清楚,而她只需要扰乱金家的内院。
内忧外患,双重夹击,若从外界破坏金家的生意是那千斤重的秤砣,但这内院之事就是压垮金家的最后一根稻草。秤砣再怎么沉重,压死骆驼的往往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因这轻飘飘的无人在意的稻草才能扼住骆驼的咽喉,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在辰月楼中,阙煜靠在窗边,正从商陆手中接过一封信,随口问道:“要拿回来这封信,不容易吧?”
商陆只是点了点头,就站在了一旁。
孟言锡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夜阑,你是说祁泽已经知道你在祁府安插的有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怎么不见他有什么行动啊?”
阙煜斜睨着孟言锡,笑道:“知道了又如何,行动了又怎样,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想必他已经知道这封信会到我的手里了。”说着,就打开了手里的信。
一目十行地看完后,把信放在了桌子上。“户部缺少银两,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办法来筹集。本就是户部的东西因意外流入他人囊中,做出行动让一切回到它应在的位置。他倒是个聪明的。”
孟言锡顺手把信拿过来,低头看完后说道:“户部资金短缺,圣上还不知情。这件事我们需要插手吗?”这可是抓住许家把柄的好时机,正好把朝堂的池水给搅浑,越浑越好。
“不用,许家不是我们的目的,抓住把柄也没用。”少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说道:“而且现在搅浑朝堂上的水还为时过早,慕容老头可不老,耳清目明,别让他给发现了。”
能这样喊昭正帝为“慕容老头”的人想必只有阙煜了,昭正帝虽已年过五旬,但身体康健,老当益壮,能当上南楚的皇帝也是当初在夺嫡之战中的胜利者,这样的人可不敢小瞧,还是小心为妙。
阙煜低头看向桌上的信封,“看金家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向衰落,不是更有意思?”之后,抬头看向孟言锡,笑道:“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朝堂上的事,偶尔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这场戏一旦错过,可就没了。若是不仔细看看,可是会感觉很遗憾的。”
孟言锡点头表示同意,这几天一直在忙祁家的事,都没有休息好。现在有一场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易星轲这几天在做什么?这辰月楼是不打算再管了?”
孟言锡听到阙煜的问话,就想起这几天确实没看到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他好像没在定京城。“他?你也知道他,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前段时间说定京城没什么好玩的,应该是去杭州了吧,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他要是再不回来,这辰月楼我就不照顾了,直接关门算了。”阙煜心里直想骂人,他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易星轲这小子倒是挺悠闲自在。
孟言锡一听急了,“别呀!这辰月楼关了,我吃什么喝什么?”随后,看向阙煜,眼中带着狡黠的笑,“其实,关了也行,那我欠你的钱……就不用还了吧。”
“……你想得美。”
孟言锡叹了口气,心中念叨。唉,我就知道,易星轲啊!你赶紧回来吧,好歹这辰月楼我也是投了钱的,真的关门了我可怎么办啊,欠夜阑的钱我还没还呢。
祁泽站在院子中,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会自动放缓呼吸,让别人都察觉不到。不过他们不敢进院子里,她就放心了,女子身份也不容易暴露,但对方的武功都不弱,还是小心为好。
那封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阙煜的手里,虽然她已经交代祝余要小心,但若是想拿到信封,方法有很多。她也阻拦不了,现在也只能期盼着那位阙小公爷不要插手此事。
现在金家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妓子外室的住所找不到,就需要另辟蹊径去找。若是一直等金万财去外室那里,金万财等得起,军饷等不起。
既然是倚君楼的妓子,说不定其中就会有什么纰漏,外室的住所金万财不会说,但不代表那妓子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都会有些蛛丝马迹。
“苍术,你今天晚上去倚君楼找一个名为香玉的青楼女子,用钱买她一夜,不用有什么大的举动,只要坐在那里一夜,眼神带着些微慌张无措就行。对了,不许碰她。”
跪在祁泽面前的苍术听到后有些惊讶,买妓女一夜还不让人碰,这是为何?但看到祁泽的视线逐渐往下移,眼神也变得有些莫名地凶狠,搞得苍术浑身冒冷汗。
“若是不小心有了生理反应,自己找地方解决。其他人随便你,但香玉不行。”
苍术看着祁泽阴恻恻的表情感觉有些瘆人,为什么就香玉不行?虽然他也不是随便的男人,但主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虽是个青楼女子但还是让人有些惊讶,莫非……主子看上这个香玉了?
祁泽看苍术像是听进去的样子就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只见苍术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主子。你的女人属下是绝对不会碰的。”
这话让祁泽气得有些想吐血,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扭过头盯着苍术,半晌后,笑道:“是吗?如此甚好。”
这个笑容没有一丝善意,怎么看都有些牵强。但苍术没注意到,还弯腰笑道:“哪里,主子,这是属下应当的,不能乱了尊卑不是?”
原本往前走了几步的祁泽回头看向苍术,神情上带着一丝悔意,早知道就不让祝余去调查金家了,原本想着苍术思想活跃跳脱办起这件事无压力,现在看来还不如让祝余去做,好歹不会胡思乱想。
到了下午,祁泽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苍术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脸上带着善意的笑,“主子,给,大补药。效果很好的,属下熬了一上午了。”
祁泽:“……”
苍术上下打量着祁泽担忧地说道:“主子,虽说你个子不低,但有些略显瘦弱,适当喝点补药对男子身体很好的。”
也许是祁泽长得更像祁云的缘故,连身高都偏向祁云。在同龄男子中,个子与他们差不多,算不上矮。但因为是女子,身体肯定要比男子要瘦弱一点,虽不比祝余苍术他们看起来身材高大,但看着十分健康,瘦的也适当,丝毫不显弱小。
祁泽看着面前这碗黑乎乎的药,隐约还闻到了一丝怪味,她就知道这药是用什么材料熬出来的。抬头笑着看了苍术半晌,说道:“想不到你这么细心,真是辛苦你了。”
苍术莫名地打了个激灵,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过了一会儿,只见苍术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手里的空药碗,欲哭无泪。他终于明白当时祁哲的感觉了,想起之前他还笑来着,想不到这么快就报应在自己身上。
不过主子还是手下留情了,想到今天晚上的任务没有给他加料,不过这药效果还挺好,不愧是他打听了半天的药方子。
在倚君楼,有一个衣衫半露,显山露水,媚眼如丝的女子半躺在床上,露出的雪白香肩好似在无声挑逗着别人,香玉看着房里奇怪的客人有些纳闷。这客人穿着一身黑衣,只是坐在茶桌旁一直在喝凉茶,背对着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买了她一夜却不碰她,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男人?不过想起完事后,也许会有奖励小费。而且虽说她没有花魁那样绝色惑人,但姿色在倚君楼还是排的上名的。多少男人想买她一夜,送她无数金簪宝钗,这次遇到个对她没感觉的男人还是让香玉有些挫败感。
“这位公子,怎么不来玩啊,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玩嘛。来嘛,让奴家好好伺候你,保证你满意。”说着,香玉便从床上极具魅惑地走了下来,衣衫下隐约露出的长腿蛮腰都是无声的诱惑。柔若无骨的嫩手划过男子的脸庞,白嫩酥胸蹭着那结实的胸膛,带有靡靡甜腻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但男子不为所动,一把挥过女子的手,喝了一口凉茶道:“香玉姑娘,不要这样,我只是……只是……”
“奴家知道公子是不好意思,但放心来了这里,奴家怎么会舍得让公子败兴而归呢。”香玉直接坐在男子身上,声音更加酥软人心。
谁知男子竟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清秀的脸庞带着红晕,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给急的,不过看起来竟是十分可爱青涩。
“呵,公子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忍住吗?如果这里不行,换个地方也可以哟。”香玉看着男子那红着的脸,以为是羞红的没经历过人事,就想着换换地方调节一下就好。
苍术内心感觉是接近崩溃边缘,主子啊,我错了,我不应该给你补药的,我快要忍不住了。不过,主子看起来这么冷淡的一个人真的喜欢这样妖艳迷人的女人吗?难道男人内里真的是一样的?无论外表怎样,都喜欢能带来欢愉的女人,品味就是这么的俗?
不过苍术冷静了一下,记得自己的任务,扭过头不再看向香玉的方向,说道:“香玉姑娘,我只是来这里坐坐而已,这是我家少爷交给我的任务。”
“你家少爷?只是让你来这里坐坐,你们想要干什么?”香玉看男子不再看她,就只好放弃,好歹是混迹这种肮脏地方多年的,听只是来这里坐坐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就心生警惕地问道。
“没事,我们不是坏人,你知道这里过于特殊,不方便让人看到。我家少爷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具体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明天这个时候少爷会亲自来一趟,到时候香玉姑娘这里不要有其他人便好。”
“明天你家少爷就会来?仅仅只是因为怕被人看到?”香玉听到苍术的解释就不再怀疑了,倚君楼说白了就是一家腌臜的青楼,来到这里的没有一个好人,鱼龙混杂,真正的君子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更怕被别人看到影响声誉。
一个家仆都知道避嫌,那这位少爷应该是一位正人君子没错。
“是,到了明天晚上还请香玉姑娘帮忙清场。”说着,苍术把手里的钱袋子给了香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拿了钱那就要办事。而且香玉是一个青楼女子,钱对她而言就是好东西,很难拒绝。
“好,没问题,我帮你们就是了。如果这个人我不认识,这钱我可不会还回去。”香玉拿走钱袋子,就回到了床上,扭头看向苍术,“你真的要在那儿坐一夜?”
“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便离去。不会打扰到你,放心吧,香玉姑娘。”苍术坐在刚刚的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好吧,随便你。”香玉躺回床上,看着喝着凉茶的苍术,叹了口气。也许这世间也有好男人,只是她没遇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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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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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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