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熟睡,露出了早已包扎好的左手和涂好药的脸庞。屋外的紫衣男子正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屋内早已熟睡的恬静女子,听着旁边那白衣男子说着的话。
“放心吧,祁泽被你救回来的及时,手上的伤口也得到及时治疗,再加上我们孟家的药,左手是不会废掉的。”孟言锡面上带着自信的笑,颇惬意地轻摇着折扇说道。
阙煜只是轻瞥一眼旁边的孟言锡,并未因这番话而放松,相反面色沉重,眼眸中盛满着丝丝危险之意。
“对于赫连皓,你打算如何处置?”孟言锡看着旁边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停下手中折扇出声问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毁灭。”阙煜转过身,朝向走廊走去并沉声命令道,“商陆,我们走。”
隐藏在暗处的商陆稍作点头,便跟了上去。
孟言锡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只是收起折扇,摇着头轻叹一口气。
在西魏使者居住的馆舍中,一位健朗男子正坐在茶桌旁,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眉头紧锁,手里紧捏着茶杯,指尖泛白,似乎要把茶杯给捏碎。半晌后,健朗男子突然站起身把手里的茶杯发泄似得摔在地上,同时还响起了怒不可遏的吼叫声。
“可恶,连本宫精心培养的西魏勇士都拿了出来,人竟然还没被杀掉,最后还被人给救了。害得本宫白白损失一名勇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赫连皓咬牙切齿地双手扶着桌沿,微低着头,在烛光的映衬下,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昏暗阴影,但还是让人看清了其中的阴鹜怨恨与不甘。
这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仆从小心翼翼地钻进来,弯下腰恭敬汇报道:“殿下,太子妃她又想要逃跑,被我们的人及时发现给关进了柴房。”
“逃跑?”赫连皓声音冷硬,缓缓转过身道,然后声音带着一丝讥讽,嗤笑道:“都到这个地步了,那贱女人竟还想着逃跑,她不会以为秦王真的会要她吧。还真是个蠢货,嫁都嫁进来了,本宫岂会容她放肆?”然后抬起脚步向房门外走去,“走,本宫去看看那个贱女人,给她点教训。”
在一处偏僻破落的柴房中,一名美艳女子正站在屋子中央,有些害怕茫然地看着四周乌黑地透不进来一丝光亮的柴房。素手紧握放于胸前,打算摸索着走到柴房门处想办法打开门。
手指刚隐约间感觉到摸到了木门,襄城公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突然打开的木门给推倒在地,凹凸不平的地面硌得手心生疼,一名男子顺势踏了进来。
“哼,你还真是仗着本宫不敢动你,你就敢随意逃跑。夏侯霏,你挠伤本宫的脸,这笔账本宫还没与你算呢。”赫连皓俯视着下面摔得有些狼狈的女子狞笑着说道。
由于房门打开,明亮月光也随之倾洒进来,让人能够稍稍看清楚屋子里的环境。
女子低头看着华丽裙摆上沾染着的灰尘,就十分嫌弃地站起身,并用手大力拍打干净。
听着男子讥讽狠厉的话语,襄城公主也不甘示弱地直视着赫连皓的眼睛回道:“对,本公主就是仗着你赫连皓不敢随意动我,所以本公主才敢三番两次地逃出去。要不然你就不会把本公主给关进厢房里,还锦衣玉食地伺候着。不就是怕本公主死了,你没办法回去向你的父皇交差。娶一位东滕公主,却被刻意虐待致死,这罪名你赫连皓怕是承担不起。”
襄城公主十分直白地戳破了这一切,这让赫连皓不由恼怒。
虽然襄城公主一直想要逃出去,还口口声声地说要找秦王,这一切无疑是在打赫连皓的脸。但赫连皓仅仅是饿了襄城公主几天,关了几天柴房,就又送回厢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这一切就是因为襄城公主是一位东滕公主,如果死在了西魏太子的府邸中,就会给西魏带来一定的麻烦。虽然襄城公主是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公主,但名义上还是一国身份高贵的公主,万千双眼睛都在看着这对新婚燕尔。
若是女方才刚嫁进来不久就死去了,这确实说不过去。而且还是两国间的联姻,两国皇帝都十分重视,那就更应该小心谨慎。
所以面对着襄城公主的挑衅举动,赫连皓只能一忍再忍,只敢给予一些警告行为提醒。
原本想着等回到西魏,到了他的地盘,襄城公主就只能任他拿捏。东滕远在千里之外,任她是东滕公主也无用。
但襄城公主如此嚣张,不知收敛,当面敢挠伤他,令他颜面大损,这让赫连皓忍无可忍。
“贱女人,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吧?在这座府邸中,本宫才是主。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这条贱命也算是走到头了。”赫连皓上前一步,紧盯着女子的眼睛狠厉道。
“呵,本公主当然知道,但你赫连皓敢吗?”襄城公主丝毫不怕地回顶道,“只是关着本公主,却不敢杀人,这不就已经证明你赫连皓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软蛋?连一个女人都怕,更怕本公主逃出去后把你是个断袖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做都做了,你这个软蛋还没有胆量承认。”
“你说什么?夏侯霏,你竟敢骂本宫。”赫连皓直接伸出双手掐住襄城公主的纤细脖颈怒声道,“说,谁是软蛋?”
襄城公主被掐的面色发紫,呼吸不畅,手指下的皮肤泛着淤青,但还是不服输道:“你,就是你赫连皓,秦王殿下比你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呵,还真是个贱女人。本宫会不如他?他除了是北朔亲王之外,哪一点是比得上本宫的?”赫连皓面容狰狞,手上的力气也不断加重。
“秦王殿下哪一点都比你强。”襄城公主努力呼吸着,咬牙肯定道,“最起码他从不打女人,不像你赫连皓竟软弱到欺负一个女人。”说到最后,还有些支持不住地无声张大嘴巴。
“本宫欺负女人怎么了,欺负自己的女人别人能管得着吗?”说着,赫连皓就把襄城公主摁倒在地,并试图加重手上的力气去掐断那柔软的脖颈,“你不是说本宫不敢杀你吗?那本宫现在就让你看清楚,看本宫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同时,手上的力气再加重几分。
这力道让襄城公主眼前发黑,脑袋发昏,赫连皓狰狞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种种迹象表明快要被活活掐死,窒息而亡了。求生的本能让襄城公主掏出了藏在怀里的小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要往男子胸膛处刺去。
但赫连皓提前发现了那闪着寒光的匕首,连忙松开桎梏女子的手掌,让那把匕首顺势划破了手腕。
手腕上猛地一疼,鲜血直流,立刻染红了衣袖,赫连皓怒不可遏,抬起手朝向女子的脸庞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贱女人!”
襄城公主因被掐的脑袋发蒙,意识尚不清醒,硬是接了这个巴掌,还被顺势打到了墙角处。
只听到“噗呲”一声,被打到墙角的女子就身体一僵,之后再也一动不动。
虽只是十分轻微的一声,但赫连皓还是听清楚了,在安静的夜里更是显得清脆响亮,这是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
看着墙角纹丝不动的女子,赫连皓有些惊讶,但还是回头对身后的仆从镇定命令道:“去,看看那个贱女人怎么了。”
身后的仆从应声,战战兢兢地走到墙角处察看。半晌后,仆从身体一颤,猛地往后退,惊慌道:“殿下,太子妃已经死了,连呼吸都断了。”
“什么?”赫连皓诧异道,连忙上前察看情况。
发现那冷气森森的细长匕首直接贯穿了女子的脖颈,鲜血从咽喉部缓缓流出,双目灰暗无光,手指试着探鼻息也是没有了呼吸。
很显然,人已经死了。
赫连皓一时怔愣,他是想过让襄城公主死,但还是有基本的理智。知道襄城公主一死,他的麻烦会更多。所以刚刚他只是吓一吓她,并没有杀人之心。只要襄城公主说出求饶的话,他自然会松手。
谁知竟是意外中把人杀死了吗?竟然如此巧合。
算了,东滕不缺公主,大不了之后再娶一个。西魏东滕情谊深厚,两国皇帝估计也不会说些什么。
“在那儿抖什么,还不赶紧把尸体搬出来埋了。”赫连皓看向一旁身体抖如筛糠的仆从命令道。
“是。”仆从急忙应声,把襄城公主的尸体拽了出来,脖颈上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赫连皓看着手臂上的划伤,瞪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刚想着回房间找药,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四周寂静无声,黑暗中只有风吹过层层树叶而哗啦哗啦作响,在空荡荡的时不时能闻到轻微血腥味的空气中显得异常诡异。乌云遮住了月亮,让人们仅能看到大致轮廓,给整片大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也仿佛压抑在人们的心尖。
这一切让赫连皓莫名心慌,心中仿佛有所预感般愣在原地,眼睛略带着惊恐地缓缓凝视着远方的一处。
此时,乌云散去,一点一点地将月亮呈现出来,明亮月光重新洒向大地。远处那一袭紫色暗纹锦服的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一缕缕银白色的光辉洒下来,更是衬得身姿颀长挺拔,金色面具下的双眸异常冷厉。
“秦王。”赫连皓看着这熟悉的年轻人惊讶出声念道。
虽然不清楚阙煜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府邸,但赫连皓心里明白这次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那紫衣青年一步步走近,赫连皓心中慌乱更甚,连忙朝周围的护卫们命令道:“快,快拦住他。”
护卫们闻声急忙跑到赫连皓身前,准备拦住这位不速之客。
紫衣青年仅仅是驻足停下静静地看着这些准备拦下他的护卫,手指间的银针蓄势待发。只见男子轻轻一抬手,银针如脱弦而出的箭矢没入到护卫们的咽喉中。几乎一瞬,所有护卫倒地不起,无神的双目圆睁。
看着这一幕,赫连皓眸中的恐慌再也掩盖不住,双腿发软地往后退几步,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想要立刻转过身去逃走。
但还没来得及,赫连皓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窒息感,身体失重被人强迫抬起,脖颈间的手如铁爪般紧紧禁锢着,并不断加重力气。
“赫连皓,你好大的胆子。竟趁本王不在,向她动手,还伤了她一只手,本王自己都不舍得,你竟敢。”阙煜加重着手上的力气,使劲碾压着对方的脖颈,让对方无力地张大嘴巴而说不出话。
此时,赫连皓心中满是害怕,没想到阙煜真的会向他出手,“秦……秦王殿下,你还不能杀我。我是西魏太子,你杀了我,就不怕西魏朝你下手?即使你是北朔亲王,我们西魏也定不会放过你。”赫连皓连喘几口气,艰难说道。
“也是,你是西魏太子,本王杀了你确实没有多少好处。”阙煜声音丝毫不见慌乱道,“但……你还是西魏太子吗?你以为本王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本王去了西魏,还调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紫衣青年面色不变地缓缓说出那令赫连皓震惊的话语,“众人皆知西魏皇帝十分宠爱他的青梅竹马淑贵妃,甚至还想把淑贵妃生下的儿子立为太子。可这位龙子在刚满月没多久时就染上瘟病去世了,为防止瘟病蔓延,全朝文武集体下跪请求火烧尸体及其用物,不留祸源。因此,淑贵妃连个儿子的遗物都没有,最后思念成疾去世了。西魏皇帝痛心疾首,以皇后仪式厚葬淑贵妃,每年都会在忌日之时去寺庙悼念。”
阙煜不看赫连皓充满愕然的眼睛,继续说道:“可本王调查到的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西魏皇后与淑贵妃是闺中密友这件事人尽皆知,在淑贵妃诞下龙子之后,西魏皇后更是每天过去探望,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顾。几个月后,龙子被太医院的人查出得了瘟病。可当时西魏并没有爆发过瘟疫,那这瘟病龙子是怎么被染上的?太医院的人又怎知龙子是瘟疫的根源?全朝文武又怎会突然上朝时集体下跪请求铲除瘟疫的根源?这一切身为之后坐上太子之位的你,知道吗?”
“你……你……”赫连皓眼神惊恐,说话断断续续,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接着说话的恣意男子。
“本王只不过是把调查出的真相传给了西魏皇帝,结果你的父皇当场大怒,把你的母后打入冷宫,更是把你的太子之位废除,并重新拟旨立下新的太子,昭告天下。”阙煜勾起嘴角,“所以说现在的你并不是什么西魏太子,而是西魏的罪人。等回到西魏后,会遭受到什么,相信你比本王更清楚。本王为西魏杀掉一名罪人,西魏皇帝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朝本王下手?”
赫连皓似乎没想到会成这样,身体扭动开始挣扎,眼睛迸发出恨意直直地盯着这正笑得慵懒的人。
“本来本王并不打算亲自动手,只想搜查到这些证据交给慕容晟,让慕容晟最后出手把你们一举歼灭,你和夏侯彦还不值得本王亲自动手。”随后阙煜嘴角笑意消失,眼睛包含着刺骨的冷意,让人不由胆寒,“可你们竟然对她动手,碰触到了本王的逆鳞,你以为你还能好过吗?”
阙煜猛地加重手上的力气,让手中挣扎的人瞬间身子一僵,停止挣扎,只能无力地大声喘息和嗷叫着。
紫衣男子勾唇一笑,眸中满是嗜血的光,声音铿锵有力不容反抗。
“她是属于本王的,容不得你们半点欺负。”
话后,阙煜把高高举起的赫连皓狠摔在地上,使赫连皓头昏目眩,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大口喘气。
商陆在杀掉正拽动襄城公主尸体的仆从后,走到阙煜面前恭敬行礼道:“主子。”
阙煜拿出怀中手帕,擦干净手之后,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赫连皓冷声道:“把他的双手砍了,眼睛挖出来,扔到南楚太子府。”
“是。”
“眼睛和手都玷污过她,本王这么做也不算过分。”阙煜转过身,出声说道。
然后迈开步子,朝着远处缓步离去,“商陆,带着我们的人,把这座府邸的西魏人全部铲除,一个不留。”
“是。”商陆看着远处愈行愈远的尊贵男子背影,出声应道。
等阙煜回到秦王府后,走进那最深处的房间,静静地看着床上恬静的睡颜半晌。
把怀中那把被祁泽比武时弄丢的华丽精致匕首仔细擦拭干净后,小心地放在女子的枕边。
男子坐在床沿上,微低下头看着女子的睡颜喃喃道:“祁韶仪啊祁韶仪,你总是忘记你其实是个女孩儿,也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一个人活得太累,也是需要依靠的。从此以后,本王就是你的依靠。”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或许是这说话的声音吵到了女子,床上的女子面色略显痛苦地皱起眉头,右手抚上那受伤的左手。
男子微愣一瞬,这是手疼的睡不着吗?
缓缓伸出手,轻柔抚住那受伤的手,女子的右手却顺势抓住男子的手臂,一点一点地顺着那手臂往上爬。
直到女子双臂搂住男子的脖颈,头放在男子的肩膀上才作罢,放在颈间的头还毫无意识地十分依赖地蹭了蹭。
看着祁泽露出这小女孩儿姿态,阙煜眸中含笑,唇角弯起,声音愈发轻柔。
“本王在呢,祁韶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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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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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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