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这次多谢您扶着本宫过来,其实要宫女们来扶就可以了,您身份尊贵,何必什么小事都亲自来做。”纯惠皇后脸上笑得倒是和善。
文贵妃则亲切地握着纯惠皇后的手,妩媚笑道:“姐姐您说的哪里话,臣妾与姐姐亲如姐妹,臣妾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姐姐不是,如果能为姐姐做点事也是臣妾的福分。”随后转眼看向纯惠皇后身后的宫女,嫣然一笑,“妹妹肯定扶的比宫女好,姐姐万金之躯,宫女哪有妹妹懂姐姐的心。”
纯惠皇后闻言反握着文贵妃,端庄温柔地笑着。
祁泽看着文贵妃,不禁咂舌,没想到这个文贵妃也是这么能忍得,有着优秀的儿子和旗鼓相当的势力,完全能与纯惠皇后比肩媲美,没想到会主动低人一等,怪不得能养出像慕容脩这样的儿子。
秋天悄无声息地到来,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秋风瑟瑟,柳枝随风而起,柳条低垂飘洒在湖面上,溅起点点水光,泛起层层波纹,让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都随之远去。
菊花在秋天傲霜怒放,千姿百态,五彩缤纷,一簇簇地放在一起,挨挨挤挤,像盏盏精巧的小花灯,秋风飒飒似是夹带着菊花独特的淡雅芬芳。
宴会开始后,有一个官家夫人便开口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景色如此优美,不如我们一起在秋月苑走走,也不枉费这上天赐予的景色。”
纯惠皇后听后甚是开心,对着文贵妃说道:“妹妹,你看这个提议如何?”
文贵妃也笑着回道:“当然好了,景色优美却无人观赏,说到底也只能孤芳自赏,若是能去秋月苑其他地方看看,也着实不浪费了这美好景色。”
世人皆知,昭正帝更加宠爱文贵妃,虽待纯惠皇后不差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帝王对于一国之后的尊重,并不是宠爱。要不然文贵妃怎么会有慕容脩这个儿子还有永宁公主慕容嘉这个女儿,而纯惠皇后只有慕容晟一个儿子。
纯惠皇后长相雍容端庄,长得不差,但相对于文贵妃的妍姿妖艳还是差了一点。文贵妃这是在暗讽纯惠皇后长得漂亮却不讨昭正帝喜欢,不正如那无人欣赏的鲜花,最终只能孤芳自赏。
祁泽听后,有些感叹,原来亲如姐妹和忍让都是假装的,纯惠皇后和文贵妃说来说去,都是在暗中夹棍带棒地去讽刺对方。想想也是,她们的儿子都是对手,水火不容,两位母亲的关系会好到哪儿去。
纯惠皇后也不傻,能执掌凤印,管理六宫,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听出了文贵妃的暗讽,倒也淡然自若,笑道:“这景色虽优美,但都是外面的野花,哪能与屋内受人垂怜喜爱的牡丹相提并论。”
这句话是在暗讽文贵妃再怎么受宠,也只是外面的野花遭人随意践踏,不如屋内的国色天香的牡丹,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个贵妃,岂能与一国之母的皇后相提并论。
文贵妃听后,也不急,“野花再不受人待见,也自有爱惜之人。不管是野花还是牡丹只要有人喜爱,都是好花。”
这是在暗讽即使纯惠皇后是尊贵的牡丹,昭正帝不喜欢也是白搭,她即使是野花,昭正帝还不是很喜欢。
众人听着两位娘娘带有弦外之音的掐架,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看纯惠皇后说不话来,更是害怕地闭紧了嘴巴,刚刚那个提出看风景的官夫人也低着头,害怕地身体颤抖。
周边十分安静,一时无话,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祁泽悄悄抬头,看向慕容晟和慕容脩,两人正在悠闲自得的喝着茶,也没有出口帮忙,仿佛周边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一样。也许这两人认为这只是女子之间的舌枪唇剑,成不了气候,即使说输了也不会掉一块肉,改变不了什么。
许久之后,就听到纯惠皇后笑道:“贵妃妹妹说得对,只要有人喜爱都是好花。就好比这金菊,不盛开在春天争奇斗艳,却盛开在秋天傲雪凌霜,本宫就喜爱这样的。”
听到后,祁泽都要给纯惠皇后鼓掌,孤芳自赏也好,顾影自怜也罢,她的确不与百花相斗争,因她是百花之王,坐在了文贵妃最想要的后位上。
文贵妃听后,脸色微变,但还是笑道:“姐姐说得对,臣妾也喜爱这傲雪凌霜的菊花。”之后,便看向众人,“看,就我们姐妹两个一直在说,都忽略了别人。姐姐,我们带着大家去逛秋月苑吧!”
纯惠皇后因为略胜一筹,心情甚好,便附和道:“对,看我们姐妹两个聊得甚是开心,都忘了还有别人在。”随后,便起身带着众人离开。
文贵妃在纯惠皇后走着时,仍然悉心扶着,好像真的怕纯惠皇后跌倒似得。纯惠皇后也心中开心地走路带着风,比来的时候更显神采奕奕。
因男子对于逛花园并没有多大兴趣,在走了一会儿后,慕容晟和慕容脩便提出回去休息,纯惠皇后也欣然答应,还对众位官家小姐们说道,若是逛得累了也可以回去休息。
祁泽也跟着慕容晟他们回来了,因讨好皇家人的世家公子很多,一时间,竟把太子和晋王给围住了。祁泽也无聊得去了湖上的凉亭里休息,逃脱那群笑得虚伪的人们。
坐在凉亭里,吹着凉风,品着凉茶,生活恣意快然,舒适平静。在祁泽还没享受够,就看到慕容脩走上了凉亭的台阶,因他身份地位尊贵,她想要忽视都难,只得起身给慕容脩行礼。
“微臣见过晋王殿下。”
“免礼。”慕容脩看了她一眼,便走到了祁泽刚刚坐在的位置上。
因为规矩,皇家人在坐着时,身为朝臣只能站在一旁。所以祁泽就很自觉地站在慕容脩身后,唯恐触了这位晋王的霉头。
可慕容脩换了个杯子,悠闲地喝了一口,说道:“不用那样拘谨,坐吧。”说着,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祁泽依言坐在了慕容脩的对面,刚坐下,就听到了慕容脩的声音。蜀南文学
“祁泽?对吗?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慕容脩放下茶杯,淡淡说道。
“是。”
看祁泽回应地十分简洁,就不由抬头看着祁泽。许久之后,说道:“果然是祁云的儿子,与他长得是有几分相似。”
祁泽笑而不答,慕容脩也自顾自地说道:“这次金家的事情还有前几个月科举受贿的事,都是你做的吧!”
祁泽心中一紧,慕容脩果然知道了,还说的这样直截了当。那知道了,他又会怎么做?不用祁泽想,慕容脩就已表示了态度。
“祁云死了,你在祁府的生活不好过吧。”之后,便抬眸看向祁泽,眼中都是胜券在握的自信,“难道就不想有一次机会?一个翻身,无人敢欺的机会。”
看来是在拉拢她,可她并认为是什么好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两面性,她加入了慕容脩的一派,是给她帮助不少,在祁家也过得很好,游刃有余。但同样的,她要承担慕容脩带给她的风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一旦决定便没有回头路。
如果慕容脩登上皇位当然好,但如果没有登上皇位,带给她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她可不认为慕容脩最后一定会赢,没有把握的事,她绝不会做。
虽然最后她肯定要选其中一派,但不是现在。有了慕容脩的帮衬,她在祁家的生活一定会过的很好,但凭借着她现在的实力,要在祁家过活并不算难事,她也没有必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殿下,微臣现在在祁家过的很好,祖父,伯父和哥哥都待臣很好,微臣现在已是无人敢欺,并不需要翻身。”
听到祁泽淡淡的声音,慕容脩感觉有些诧异,他以为祁泽不会拒绝,但没想到他竟是拒绝得这样干脆,没有一丝犹豫。而他也是第一次这样被别人拒绝,在此之前即使有人想要拒绝,也都在他的威压下不敢吭声,没想到祁泽竟是拒绝地这样毫无压力,丝毫不怕他报复。
“你拒绝地这样干脆,就不怕本王在背后报复。”
“微臣相信王爷不会,王爷不是那种在背后使诈的小人。”祁泽淡淡一笑,慕容脩不是背后使诈之人,还有谁是?不过她不能轻易加入,那就拒绝,而且不能有丝毫犹豫,要不然被他抓住把柄就完了。
慕容脩看她有恃无恐,相反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手,她确实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但有一半机会是她赌对了,即使赌错了也有回旋的余地。但若是直接加入赌错了,那可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皇家人岂是心慈手软的。
慕容脩听后大笑道:“你错了,本王会在背后报复。”之后,便看着祁泽道:“不过,若是有什么困难之处,可以来找本王帮忙,本王也是惜才之人。”
听此,祁泽便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虽然与慕容脩这种纠缠不清的态度有些危险,但相对比与其他,已是最好的结果。
同时,在深湖的一旁,有两个少女在说话,一个长相明艳,居高自傲,一个憨厚可爱,有着灵动眼眸。
“幼宜妹妹,你看我这个发簪好看吗?刚刚我看了娘娘们的发饰没有戴我这个的。”说着,便扶了一下头上的发簪,在看娘娘们没有戴这个发簪就在逛园子的时候偷偷戴上了。
许幼宜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说道:“是吗?真好。”说着,便要走。但被王荣欣拉住了胳膊,那力道还挺大,捏的胳膊生疼。许幼宜就有些生气,瞪着王荣欣,喊道:“王荣欣,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荣欣则是抬头看向许幼宜的脸,“幼宜妹妹,我没想干什么。只是你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若是晋王殿下看到了,你说,晋王殿下会喜欢你这张脸吗?”
“你说什么,晋王殿下?”许幼宜看着低下头的王荣欣,心生警惕,“原来你喜欢晋王殿下,晋王殿下喜欢什么样的我怎么知道。”说着,挣脱王荣欣手的力气就更大了,“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找晋王殿下试试,你找我有什么用?”
谁知,王荣欣抓着许幼宜的力气更大了,许幼宜白嫩的皮肤上泛起了一片青紫。“可是我不敢,不过,幼宜妹妹可以试试。”
许幼宜立刻使出了劲儿,挣脱开了手臂,“什么意思?要我去做什么?再说了,晋王殿下又不在这儿。”说完,便要走。
但看到王荣欣一直看着远处的凉亭,心里一个咯噔,不由看去,结果看到了一袭靛蓝色锦衣的男子,不由呆愣,连王荣欣来到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幼宜妹妹,看到了吗?你可以帮姐姐试试吗?”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声音像是从幽谷深处传出的那样,声音幽远细长,让人无端害怕。在许幼宜回过神后,已经来不及了。
王荣欣在背后推了一把,把许幼宜推到了湖水里。许幼宜想要避开,但已经被背后的力气推倒,身体不由前倾,向碧绿清澈似旋涡的湖底倒去。
“帮姐姐试试,看晋王殿下会不会救你?”
伴着王荣欣阴狠的声音,还有一个极大的跳水声响起。水花四溅,遮住了王荣欣带着快意的脸。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许幼宜惊恐的声音响起,还有被她扑腾起的水花,似要把少女淹没吞噬。
“救命啊,快来救救幼宜妹妹。快来人啊。”王荣欣在旁边大喊。
祁泽听到了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看慕容脩淡定如斯,仿佛没听到的样子,原本她也不想管,但看到掉进水里的少女是在树后偷偷看她的那个,而且那抹熟悉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或许是她认识的,就用轻功跳下了凉亭。
慕容脩见此,不禁眯了一下眼睛,就跟着祁泽跳下了凉亭。
许幼宜感觉周围都是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湖底仿佛一个无形的手抓着她不松手,让她不由慌张,身子越来越沉,挥舞着的手臂就更加起劲了,身体也快要没力气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身体被一个人给抱了起来,用玄色大氅给裹了起来,鼻尖满是清冽冷香,竟是十分好闻。许幼宜不由抬头望去,竟是今天她在树后偷偷看着的男子,清冷漠然的眼睛凝着她,让她一时间竟不再害怕。
之后,许幼宜就觉得风在耳边无情地呼啸,原本已经湿透的身子就更冷了,不禁让她往大氅里钻了钻。而男子看到后,也顺手把大氅往里掖了掖,把她裹得更严实了。
大氅里很温暖,但许幼宜觉得心里更暖,脸上也莫名地变得很烫,身上也不再冷了。
等到达湖岸边时,祁泽把许幼宜慢慢地放下树边,使她靠在树上,许夫人看到后,连忙跑到少女的旁边,用手帕给许幼宜擦脸。因为祁泽救助及时,并用大氅裹住了许幼宜,所以并没有人看到少女的身子,清白也保住了。
慕容脩也早已用轻功跑到了湖岸边,看到祁泽救人,就不由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的。”
祁泽也只是淡然一笑。
旁边的王荣欣看到慕容脩,便连忙走到其旁边,低头娇羞道:“谢晋王殿下和这位公子救了幼宜妹妹。臣女是……”
王荣欣还没说完,慕容脩就转身道:“不客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之后,便离开了。
祁泽叹息着看了一眼王荣欣,刚刚她和慕容脩看得真切,知道就是这名少女把人给推了下去,原因竟是只为了引起慕容脩的注意。其他人祁泽不了解,但像慕容脩这样身居高位,习惯掌控一切的统治者来说,是最讨厌女子对他耍心机,还是这种很不入流的小聪明。
估计这名少女以后是不能得偿所愿了,像这种女人慕容脩也不屑于要。
而王荣欣看到慕容脩这样无视她,也非常生气伤心,看着慕容脩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许幼宜那边看都没看,也转身离开了。
许夫人看许幼宜并无大碍,就松了口气,看是自家女儿掉进湖里把她吓了一跳,但幸好被人给救上来了。也还基本保持着官家夫人应有的镇静,并没有大哭大喊,连忙走过来向祁泽道谢。
“谢这位公子搭救之恩。”
“应该的,举手之劳。现在还是赶紧送回府里,熬些姜汤的好,别生病了。”祁泽看了一眼许幼宜通红的脸,以为是受了凉,要得风寒了,就提醒了一下许夫人。
许夫人也仿佛回过神,赶紧让人抱着许幼宜出了宫。祁泽看没什么事了,就离开了。
在湖的对岸,有两个人看着这一切,尤其是看到祁泽和慕容脩从凉亭上跳下来时,其中一名男子的眼中浮现出平时没有出现过的戾气。
“你真的决定好了?”男子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刚刚眼中的戾气并没有存在过。
“决定好了。”另一个男子抬起头,“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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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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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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