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德音……”
小姑娘被某位九皇叔如此大力抱着,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君彧再一次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莫要说话,让本王再抱多一会。”
玉笙萧在不远处看到某位王爷死死抱着小德音不愿意放手,他心里酸溜溜的。
他也想抱……
终于,不知道隔了多久,君彧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元德音给从自己的怀里放出来。
小姑娘这才得以喘气,她偷偷用小手拍了拍胸口。
但是下一瞬,某位九皇叔又快速地用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
小姑娘低头看了一眼九皇叔的大手,她忍不住努了努嘴巴,怎么九皇叔这个样子就好像是生怕她跑了呢。
尹盼蓉和梅轻舟红着眼睛,都想过来摸摸元德音。
她们刚才,都以为她出事了……
可是,她们才迈出一步,又忍不住把脚步给缩回来,因为某位九皇叔冷着一张脸站在元德音的身边,就像是一座无可撼动的大山一样,别人难以靠近一步。
“哥,她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
宁心月看到活生生站在那里的元德音,她的脸色出现了几分崩溃。
她转头,抓着宁峦的手臂,语气就急躁地质问。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刀子给扎入元德音的心口里了,怎么会没死呢!
“小月,你冷静一下,估计……我们都被元德音设计了。”宁峦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元德音,心中很快有了猜测。
估计,这个小郡主,早就开始怀疑他们了。
“不可能的,我谋划了那么久,不可能把她杀死。况且,我杀了那么多人,从未出错!”
宁心月大声吼着宁峦。
她的话里居然有一种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还很自豪的感觉。
难得第一次,听到她的话,宁峦没有理会她。
他的眼神有些狠厉地看着元德音,然后开声质问:“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们了?”
看着宁峦这般狠厉的模样,元德音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九皇叔就在自己身边。
她无惧的眼神对上宁峦,“盼蓉姐姐与本郡主说过,宁心月很喜欢当仵作,而你不允许,因为你觉得做了这份差事,会被人看不起。可是前些日子,你在河边的时候,言语之中都是对自己差事的满意……由此看来,你和宁心月的说辞有差异……”
“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人是我们杀的了?”宁峦皱眉问道,语气很是愤怒。
“没有,那时本郡主不过只是怀疑而已。直到后来,盼蓉姐姐又说过,你们的父母是在苜州被雷电劈死的。可是近十年来,整个赤炎各地的每日天气,本郡主都倒背如流。苜州当时,可没有暴雨天,何来的雷电之灾……”
元德音清冷着声音回答。
她这话音落下,现场除了尹盼蓉这个有心里准备的人,还有某个神情稳如泰山的摄政王大人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的诡异。
近十年来,整个赤炎各地每日的气候,她都能倒背如流?
玉笙萧咬着牙齿,心中不知是羡慕还是酸。
呜呜呜,徒弟太聪明,师傅感觉自己好弱。
“从那个时候起,本郡主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宁心月,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元德音漆黑的眼眸就这样看着情形有些发狂的宁心月。
在人前把自己给伪装成一个唯唯诺诺、备受欺负的小女子,还真是难为宁心月了。
“那罗叶人是本郡主的弟弟赠与本郡主的,本郡主一直随身带着它,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它救了本郡主一命……”
元德音的眼神落到地上那个残破的“罗叶人”身上。
若不是左郄那日给了她这个护身符,只怕她今日自己一个人面对宁心月和宁峦二人,还真不能全身而退。
“你就凭借这些怀疑我杀人?”宁心月眼神憎恨地盯着元德音。
“自然还不够。来到这山上救人,本郡主在对盼蓉姐姐用麻沸散的时候,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我们一直都想不明白死者为什么没有挣扎。原来是用了麻沸散!再联想到你们都懂医理,故而有了怀疑。还有,在验尸的时候,能把尸体里有麻沸散残留给隐瞒下去的,只有你兄长罢了。”
元德音认真的声音传入宁家兄妹耳中,让他们的神色越发难堪。
“让我真正动用罗叶人念头的,也是你们。无影哥哥把你给送回来的时候,你的脚上,竟然沾满了泥土……”
元德音看着宁心月的眼神有些犀利。
旁侧,无影瞬间反应过来,他神情变了变。
“郡主,是属下失职,竟然没有发现此事。”无影迅速跪下请罪。
众人也有些明白了。
因为听说宁心月是被吊在树上许久,然后才被无影给救下来的。
众人的眼神缓缓落在宁心月那双满是泥的鞋子上,神情也有些冷。
一个在树上被雨水冲刷了那么久的人,鞋子,不应该有那么多泥土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
“我懂了,你是在我回去搬救兵的时候,自己下来了一趟。”尹盼蓉瞬间想明白许多事情,她的神情有些愤然。
想不到,她好心救人,却不曾想,竟然被“白眼狼”给利用了。
“你还不算太蠢。”见到事情败落拍了,宁心月也不打算隐瞒了,她冷哼一声,冷冷地扫了一眼尹盼蓉。
她这般模样,再次把尹盼蓉给气得心口疼。
“被吊在树上,可不会那么轻易能下来了,应该是有人在帮你,那人,便是你兄长吧。”
元德音眼神笃定地看着宁心月。
语罢,她转头,看着宁峦,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宁峦,你是早就藏在这山中,等着本郡主来的吧,这小木屋,也是你提前找好的吧。”
元德音的话,让宁峦沉默了。
因为,她猜测的都对。
“还有,宁峦,本郡主曾经试探过你一次。本郡主问你,本郡主的师傅去何处了。可你竟然说,师傅他听闻有案子的新线索了,然后主动请缨去调查了。可是,本郡主了解师傅,他不是那么积极的人,会主动去帮死者寻找真相。”
元德音这清冷的声音说出那么笃定的话,成功让众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沈川楠侧眸看了一眼那旁边咬牙切齿的玉笙萧,平静道:“郡主,还是很了解你的。”
玉笙萧:“……”你礼貌吗?!
本神医倒是不喜欢她这么“了解”本神医!
“你到底是如何把无尽哥哥的消息给断绝的。”元德音冷声问道。
她现在唯一想不通的是,既然宁峦是一直都藏在这山中,那为何能把她让无尽哥哥去给九皇叔传的消失断了呢?
不远处,无尽快速跪下。
“郡主,属下有罪,属下在去传信之时,衙门的几个官差在路上拦住了属下,说王爷在城东查案。故而属下刚去了城东,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无尽的神情里全是愧疚和懊恼。
作为王府的暗卫,他竟然会有这样的失误,这般轻易就被人给骗了,险些害了郡主。
“回王府,去领五十鞭。”君彧的冷眸看着无尽,某种散发出丝丝冷意。
“属下遵命。”
被惩罚了五十鞭,无尽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已经算是王爷给过的最轻的处罚了。
果然,有小郡主在旁侧,王爷……也会变得仁慈一点。
无尽退到一边去,轮到萧军顶着一张老脸,羞愧地跪下。
“九王爷,郡主,是下官失职。刚才在赶来的路上,下官已经审问那几人了,他们都是受宁峦的欺骗啊。但是说到底,都是下官没有管好他们……”
萧军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起身,你失职之事,改日再算。”君彧冷漠开口。
萧君也不敢再惹怒他,赶紧站起来。
“哥哥,你有多少成把握送我离开?”
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宁心月抓着宁峦的袖子,小声问道。
“如果君彧不出手的话,拼上我这条命,也许有三成机会吧。”
宁峦听到宁心月的话,他背脊一僵,他抬头扫了一眼对面的人。
君彧,沈川楠,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么多暗卫……
说三成,都是他在哄着宁心月的。
但是听到他的话之后,宁心月脸色一喜,她赶紧小声说:“那哥哥,我们得试一试。哪怕只有一成机会,我都要逃出去,等我逃出去,我一定要取了元德音的性命……”
话说到最后,宁心月的语气里全是恨意。
这一次杀不死元德音,那她就把元德音的心给挖下来作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目标。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逃离这里。
把命给护住了,才有机会找元德音报仇!
“可是小月,我刚才说的,是护上我这条命,才有三成机会。”
宁峦回头,一双黑眸,情绪不明地看着宁心月。
宁心月没有发现他语气和眼神的不对劲,她瘪着嘴巴说:“哥哥,你好歹和萧军有点交情,也许,他能帮你和君彧求情,留住你一条命,你最多就是在大牢里关着。可是我不一样,元德音肯定恨死我了,估计把我抓走之后,她就要让人把我的脑袋给砍了,我要是死了,谁给我们报仇啊……”ΗtτPS://Www.sndswx.com/
宁心月这语气,还说得甚是理直气壮。
“对啊,我最多就是在大牢里被关着,可是你,会死啊……”
宁栾扯了一下嘴角,神情怪异地嘀咕了这么一声。
“哥哥,你明白就好,你赶紧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护住我。那里有个窗户,我从那里离开,你一定要拖住他们。”
宁心月抓紧宁峦的袖子,语气的急迫地说道。
因为她怕再耽搁的话,她就真的逃不了了。
“嗯。”宁峦很冷淡地应了一句。
听到他同意了,宁心月松了一口气。
她狠狠地扫了一眼元德音的侧脸,然后就快速朝旁边的窗边跑过去。
“君彧,他们要逃!”玉笙萧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玉骨扇一收,马上大喊起来。
君彧凉薄地抬眸,带着冷意的眼神扫过宁家兄妹那里。
发现他眼神扫过来这里了,宁峦心里一沉。
他皱着眉头,快速挡在宁心月的前面,大喊一声:“小月,快逃。”
听到他这话,宁心月头也不回,只管往前跑,一心只想逃命。
看着这一幕,君彧的眼神闪过几分嘲讽。
他抬手,一阵掌风扫过去。
宁峦赶紧提起内力来抵抗,可是他的内力才对上君彧的掌风。
“噗”的一声,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宁心月还是没有回头。
宁峦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他扯出一个苦笑来
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抵得住君彧一掌呢,原来……
战神王爷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宁心月终于跳出了窗户,她以为自己能逃走了。
却不曾想,无慕像是一道鬼魅一样,轻飘飘地从屋顶上落下来,然后把剑给架在她的脖子上。
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凉意,宁心月僵硬地回头。
她看到宁峦居然跪在地上,她心中有些恼怒,马上大声说:“哥,我被抓住了,你快救我。”
可是,宁峦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咳嗽了几声,嘴角又流出了血痕,无脏六腑疼得厉害。
他轻声说:“小月,我们逃不掉的,你刚才和我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得到……”
即使小月说话再小声,按照君彧他们一行人那深厚的内力,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那你刚才为何不提醒我。”宁心月听到宁峦这话,脸色更加恼怒了。
明知道君彧他们能听到她的计划,但是他作为哥哥的,居然也不提醒她,把她当成一个跳梁小丑,很好笑吗?
有他这样当哥哥的吗?
宁心月越想越愤怒,说话的语气也有种到质问的感觉。
那边,宁峦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艰难地抬头,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元德音,轻声问:“郡主,那时苜州,当真无雨?”
“当真没有。也许,你应该思考一下,五年前那个时候,你一心护着的妹妹,是不是真的去祈福了。”
元德音面无表情地回答,她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余光是扫了一眼宁心月的那个方向。
听到元德音的话,宁峦转了一下眼眸。
她很快就回想起,以前,在小月还未出生的时候,他们家里还是很温馨的,从未有妄自菲薄的时候。
直到小月出身,她去学堂上学,听多了那些风言风语……
然后就回来质问爹娘,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去当官,为什么不做一些让人阿谀羡慕的差事,为什么要当那肮脏不已的仵作!
每次,爹娘想要就这件事说服小月,但是小月都是摔门而出的。
五年前,爹娘出发去苜洲之前,因为破了一个大案子,大人说要嘉奖他们。
若是嘉奖的话,估计整个京城有不少的人都会知道他们,自然也会知道,小月是仵作之女。
当时,小月对这件事,极度抗拒,屡次和爹娘产生冲突。
爹娘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苜州回来再说此事。
却不曾想,一去,就不回了。
“若是你想调查苜州当年的事情,本郡主不介意帮你一把。”
元德音又看了一眼宁峦,然后轻声道。
当然,她这个“帮”,自然不是想要帮宁峦。
她是想“帮”那两条无辜的性命。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是赤炎的子民,他们就不能不明不白死去。
“不用了,我……能猜到怎么回事。”
宁栾抬头,对元德音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来。
“我父母一生,为那么多亡魂沉冤得雪,而我,却是制造亡魂的刽子手,估计他们也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吧。”宁峦低头,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
“也许,下地狱,才能缓解我的罪孽吧……”
话音落下,宁峦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他咬着血迹斑驳的牙齿,用剑把自己的身体给支撑起来。
几大暗卫快速挡在君彧和元德音的面前,警惕地盯着他。
可是他并不是朝君彧和元德音而来,他转头。
任何胸腔的痛苦,一步一步朝着宁心月走过去。
宁心月以为宁峦去是帮她的,她心中一喜,“哥……”
可是下一瞬,一把剑,直接插入她的心脏里。
“哥,你……”
宁心月惶恐地瞪大眼睛。
“这一剑,是我替爹娘给你的,我们一起下地狱去赎罪吧。”宁峦大笑一声。
然后把剑给拔出来,然后插入自己的心脏里。
两具尸体同时掉下来,宁心月死死地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君彧早就在宁峦动手的时候,快速用大手掌捂住了某个小姑娘的眼睛,绝不让她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
“王爷,他们都死了,这可怎么办?”萧军头疼地问君彧。
挖心案闹得那么大,现在两个凶手畏罪自杀,这可能怎么办?
“把他们的尸体吊起来,挂在城门,示众,过后,丢去乱葬岗。”君彧冷漠开口。
罪孽深重,下地域,也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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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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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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