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心红着眼睛和元德音他们道歉。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养父,是真的要杀了她。
而且,还想利用她来引郡主和摄政王入套。
是她害了郡主和摄政王。
元德音的面色也很凝重。
因为她没有想到,陈平,竟连他们都想杀。
“是本郡主高估了自己,以为陈家会选择和朝廷合作。”元德音的眼里闪过几分恼意。
“不过,二小姐,我们既都在这里,要么就全部都走不了,要么就全部一起走。”
元德音拉进陈依心的手,严肃地说道。
外面……
陈羽镜听到动静,他赶紧跑来。
“父亲,心儿的尸身还在里面呢。”他紧紧拉着陈平的手臂,着急地说道。
但是陈平的脸上只有冷漠。
“本家主就是要烧了她的尸体。”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陈羽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父亲,是不是因为我听你的吩咐,不愿意娶思思,所以你迁怒于心儿。我不带她入陵园了可以吗?我自己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安葬她,父亲你就放过她吧。你即使不看在你与她有二十余年的父女之情,你也要想想,若不是因为她挡住了那一刀,现在受伤的人是你啊。”
陈羽镜还想对陈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是谁知道陈平却冷笑一声。
“镜儿,你还是被她骗了,她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灾星。就是她找人行凶,故意演了一出救了我的戏,她是以此来让我松口,好让我答应她娶了你。也算是这个孽女有点良知,还知道服毒自杀。但即使如此,也难解我心口之恨,我今日,必须要让她的尸体也无法入土为安。”
陈平冷声呵斥,话语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んτΤΡS://Www.sndswx.com/
“是心儿买凶杀您?父亲,您是不是误会了,心儿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陈羽镜的语气里对陈依心充满了信任。
陈平冷笑了一声,“镜儿,看来你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惯了迷魂汤了,为父说什么你都是不会相信的,来人,把那几个老婆子给带上来。”
很快,就有三个老嬷嬷跪在了地上。
陈羽镜对她们几人有点印象,知道她们都是管里府中的婢女的。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紧张地看着陈平。
“你们都说说,陈依心到底都做了什么!”陈平冷漠地开口。
那几个老嬷嬷赶紧磕头。
“老爷,大少爷,我们也没有想到杏灵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要是知道了,我们一定会阻止的。”
杏灵就是插了陈依心一刀,然后服毒自杀的婢女。
陈羽镜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冷喝道:“给本少爷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出事的前几日,杏灵是作厨房的婢女,但是她频繁出入二小姐的屋内。我们还亲眼看见,二小姐亲自给她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我们也去见过了,就,就是白天里,二小姐被刺伤的那把匕首。”
两个老嬷嬷脸色惨白地说道。
另外一个老嬷嬷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钱袋子。
“这是我们在杏灵的房里找到的,里面全是首饰。”
陈羽镜一把把钱袋子抢过来,打开一看,结果发现里面全是一些很熟悉的首饰。
这些首饰,他都认得,是心儿的。
“镜儿,你看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吗?就是那个孽女演的一出好戏,为了这场好戏,她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还差点害了为父。这样恶毒之人,她死了也不配留在我们陈家。”
陈平板着一张脸,愤怒地开口。
“父亲,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心儿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怎么可能会伤害您,她是如此的敬重您。”
陈羽镜眼睛红了,他着急地解释。
但是陈平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他砖头,继续吩咐下人:“多倒点火油,本家主,连那个孽女的棺材都不想看到。”
“父亲,郡主和王爷还在里面呢。”
陈羽镜想到了什么,他很是着急的抓着陈平的手臂。
“郡主王爷?何来的郡主王爷,你是说白天的那两个骗子吗?镜儿,你心智还是太不成熟了,摄政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理万机的九皇叔。而那位小郡主便是受尽挽起那宠爱的德音郡主。他们二位,怎么可能会来到我们缙州这种穷乡僻巷?两个骗子的话,也只有你才会相信了。”
陈平又是轻蔑一笑。
正好这个时候,穿着官袍,戴着乌纱帽周平跨过了门槛,走了进来。
他优哉游哉地说:“对啊,贤侄,你可是未来的陈家家主,是时候该提高看人的眼力了。两个不知道何来的骗子便把你给骗得团团转,这如何能行呢?”
陈羽镜转头,他看着周井那略显得意的模样,再看看父亲的神情。
他踉跄了几步,心也沉到谷底去了。
“父亲,你早已经和周大人狼狈为奸了是吗?所以在我告诉你郡主与王爷的身份之后,你就假意服从,即使为了设下这个圈套,想把他们给杀死在陈府。”
他要是现在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他就真的彻彻底底是个傻子了。
“父亲,你是疯了吗?那可是即郡主与摄政王啊,若是被皇上知道他们被陈家所杀,我们陈家即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陈羽镜大声呵斥,他想让陈平清醒一点。
结果这个时候,周井却哈哈大笑起来。
“贤侄啊,你果真是太年轻了。我们杀的不过是两个骗子而已,若是皇上问起,我们也有解释的理由。况且,这一场大火,什么都化为灰烬了,别人何来证据定我们的罪?”
他看着陈羽镜的眼神,更是轻蔑不已。
“周大人,你休要嚣张,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是认证,你以为我们能逃脱得过去吗?”
陈羽镜这样说原本是让周井害怕。
却不曾想……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周井却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掌。
很快,门口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一群黑衣人把陈府的人给包围起来。
陈家还在放火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结果下一瞬,刀起刀落,他们的头颅就滚在了地上。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陈家的下人们脸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命丧黄河了。
在场的人,除了周井和他的人外,就只剩下陈平和陈羽镜而已。
“父亲,这都是我们陈家的家仆,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吗?”
陈羽镜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平。
他以前最多就是认为他的父亲有些执拗,怎么说也说不动罢了,却不曾想——
他能漠视人命到这个地步。
“镜儿,成大事者,就不能心软。今日,为父只是在教你如何做一个有野心的成大事者。”
陈平语气淡然,不但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贤侄,听说武林盟主的东西被你交给陈依心了,她死之前,应该会把那样东西所在之地告诉你吧。你若是愿意把东西的下落给说出来,你做的那些糊涂事,本大人与你父亲都会既往不咎……”
“但我若是不交出来呢?”陈羽镜冷漠地看着他们。
果然,他们已经和武林还有何裕郡王蛇鼠一窝了,到现在还不忘记寻找那枚钥匙。
好在东西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中,即使在他的手中,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周大人,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心儿还真的没有把东西下落告诉我,你若是这么想知道,你下去问问想心儿可好?”
陈羽镜冷漠的眼神盯着周井。
长袖之下,他的拳头狠狠握起来。
便是这两个人,害死了心儿。
他一定要亲自手刃他们,给心儿报仇。
察觉到陈羽镜身上所是散发出来的生气,陈平非常不满意地开口:“镜儿,为父知道你心中不高兴。但是成大事之人,便不能为女人所困,尤其是这个女人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要你好好听为父与姑丈的话,把东西给交出来,你就永远是我陈平的儿子,陈家未来也一定是你的。”
“父亲,你以为,我很喜欢陈家吗?陈家家主的位子,我不要也罢。”
陈羽镜把自己身上的玉佩给拿出来,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这玉佩便是陈平给他的,说是他身份的证明。
现在,他要亲手砸碎这个东西,也断了他对陈家的最后一丝念想。
“你……”
陈平看到陈羽镜这个举动,他也怒了。
盯着陈平,他冷笑了起来:“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要也罢了。周大人吗,让你的人出手,杀了他吧。”
“陈兄早点想明白不就好了吗。也不至于现在把自己给气坏了身子。”周井轻蔑一笑。
他马上给他带来的人下令。
很快,那群黑衣人便把陈羽镜给围起来。
“大哥,大哥……”
屋里面,陈依心把外面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即使她现在已经被浓烟亲亲见到不停咳嗽和落泪,她最担心的依旧还是陈羽镜的安慰。
君彧和元德音两人也面色阴沉。
他们没有想到,陈平已经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养子养女都不放过。
周围都是“噼里啪啦”的火声,火光已经扫到了他们的脚边了。
元德音抬头就看到了屋顶上横梁被烧得差不多,随时都能掉下来。
若是横梁都掉下来了,这件屋子是彻底保不住了,他们的命……也危哉。
外面。
另外一个屋顶上。
沈川楠、玉笙萧、无昔、无依、左郄还有陶琳都守在那里。
他们看着地上,陈羽镜被那些黑衣人给打得节节溃退,快要坚持不住了。
对面的屋子,更是火烧得厉害,而他们的王爷和郡主还在里面。
“不等了,本国师要去把姐姐救出来。”左郄拳头紧握,他的内心焦灼无比。
若是再等下去,姐姐当真除了什么问题,该如何是好!
玉笙萧心里也是那个着急啊。
那可是他唯一的小徒弟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去哪里哭才好呢。
所以,他们两人都想飞身过去救人。
但是相对理智相对的沈川楠和陶琳却伸手把他们给拦住。
“不可,阿邪和郡主还没有表态,我们不能过去。”沈川楠语气严肃地说道。
“他们都快被烧死了,还怎么给我们传信表态!”玉笙萧气得在屋顶不停地跺脚。
沈川楠和陶琳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其实,他们心里也没谱。
都这么久了,那边屋内的两人还没有任何动作。
下面,其中一个黑衣人把陈羽镜的剑给打落。
很快,陈羽镜就倒在地上,所有的剑都指着他。
“慢着。”陈平突然冷喝一声。
见状,周井就有些不高兴了。
“陈兄,你该不会是想放过他吧?”他试探的眼神看着陈平。
陈平冷笑一声,“周大人放心好了,本家主最讨厌绊脚石了,尤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绊脚石。这个孽子,必须要由本家主来杀。”
说完,他就从其中一个暗卫的手中把剑给夺过去,然后一步步朝着陈羽镜走过去。
他睨了陈羽镜一眼,手里的剑,毫不留情地甩下去。
看着这一幕,陈羽镜心中最后一点奢念也消失殆尽了。
原来当了别人这么多年儿子,在别人心中也只是一块绊脚石而已。
他缓缓闭上眼睛,已经不打算挣扎了。
死了也好,这样还能陪着心儿,免得这一路上她那么孤独。
但就在剑要刺入陈羽镜脖子的时候,一把剑横空而来……
“噔”的一声,陈平虎口一震,手里的剑竟然落下来了。
他与身后的周井都惶恐地抬头看过去。
结果见到君彧、元德音、还有陈依心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一剑,便是君彧所为。
在他们的身后,那刚才还火光冲天的屋子,此时火居然全部熄灭了。
更诡异的是,整间屋子,居然被一层冰给冰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这一幕把陈平和周井给吓到了,就连对面屋顶的沈川楠等人也是震惊不已。
元德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到已经冰封起来的屋子,她眼里闪过几分激动的情绪。
“九皇叔,德音成功了,月家的血脉之力,德音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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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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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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