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过分?”聂小青问荣羽。
荣羽说:“男人嘛。特别是帅气的男人,多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什么鬼逻辑!”聂小青翻白眼。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挫折老天真。”荣羽拍了拍她的肩膀,“男人总是要成长的。”
“我看他挺老成的!”
“嗯,对,青椒炒肉都分不出来的老成。”荣羽说了一句,“你以为老张让他到这里来是看好我们厨艺每个月的营业额?人家多大的生意,光是阴人家一次,都是收入十几个亿,你真以为自己这里是个下蛋的金窝啊,人家看得上?”
“我还不稀罕呢!”聂小青嘴犟。
坑一下张德胜的儿子,荣羽很是心安理得。
张德胜的儿子来这里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避免和家族里其他人直接打交道的行为。当然张德胜还想要什么,荣羽也能够猜测得到。
春节之后,终于下了第一场雨。
下的不大,纷纷扬扬的,在雨中还夹杂了一些雪沫。让本来向往着春天的人们忽然之间又回到了冬天的时候,羽绒服、大衣又重新穿上了。
荣羽让聂小青给员工们买了过冬的羽绒制服。短装羽绒服、羽绒裤和毛皮鞋,杂工还有一件套在外面的皮围裙。
但是接待客人的时候,三个服务员会穿一身红袄百褶裙的古装,外面罩一个披风坎肩。许茜就特别喜欢这种造型,总感觉自己是古代的美女一样。
梅花经过风霜之后,反而开的更加的灿烂起来。从楼上看,可以将整个银杏树、梅树和小池水都收入到眼底。
于是荣羽就拿出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还有一个文案:小院几枝疑春色,折与京城戴花人。
这两句是当初和何哉来、张德胜一起在梅花树下喝酒的时候,随口说的两句。今天梅花怒放,这两句发在朋友圈很应景。
发出去之后,马上有人点赞了。
是何哉来点的赞,还在朋友圈下面评论了:曾记去年梅花宴,雪未成行杯未停。
这个就有点文气的唱和了。
荣羽挺喜欢何哉来这种文人骚客的那点东西,真的挺喜欢的。主要是研究厨艺的时候,研究了很多传承的文化,心中总有点附庸风雅的情绪在里面。
所以和何哉来这种君子之交,还真是挺舒心的。
钱多多也点赞了,也留言:想给你了!
雪下的时候,梅花开了。
梅花开的时候,钱多多的想念就像空中飞舞的雪沫一样,杂乱无章,却又纷纷扬扬。这姑娘其实本来没什么的,就是荣羽朋友圈的几张照片,让她的心都乱了。
在训练室里,钱多多早就心不在焉了。
眼光透过京城,却没有下雪,只有阴戳戳的天空和满眼的萧瑟的冷。
“今天那些大妈们还能坚持跳舞,那我就佩服他们了!”聂小青站在院子门外朝着停车坪那边张望,然后又一路小跑的跑回来,对着在大堂内烤火的荣羽说道。
荣羽嗑瓜子,刷手机小视频。
“大惊小怪!”荣羽头都没有抬,瓜子嗑的飞起,“肯定会跳的。”
聂小青飘到荣羽旁边,挨着坐下来,有点儿阴戳戳的笑。
“你觉得公子哥儿搞得定?”
“多大点事。你要相信他还是个好同志。”荣羽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雷霄同志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他解决问题,也就是解决我们的问题,不要抱着幸灾乐祸的思想,这样不利于我们的内部团结。”
“怎么说话老干部做派?”
“老干部能团结人啊!”荣羽拍了拍手,将身上嗑瓜子的一些细渣抖落了一下。
“黄甲这几天都没见人了,找得怎么样?”
“发了一些照片给我,已经有一处地方在谈了,不过他想找几处备用的,也不至于被人杀猪,估摸着还有几天。”聂小青也那瓜子嗑,“不来更好,我见着心烦。”
“你家过年没逼你相亲?”
“你这么想我嫁出去?”
“总得嫁人的啊!多怪的话啊!”荣羽继续嗑,他面前的瓜子壳都堆成小山了。
周卉还特意过来帮他收拾了一次。但是一转眼又堆成山了。
大妈们是下午来的,四点多的时候。
雪沫已经停了。
然后她们又占据了停车场的半壁江山,放起了音乐。聂小青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的。预约来吃饭的是一对父女,同样的也是包场。
一般包场的人,主要是为了谈话的私密性。
聂小青将他们引到小包间。
小包间里的八仙桌上中间摆放着一瓶花。用的古代的那种羊脂净瓶。观音菩萨用的那种,白瓷的,犹如美人颈一样的瓶颈上面开了个喇叭口的那种。
瓶子里插着几枝梅花。
是聂小青特意从梅树上剪下来的,瓶子里装得不是水,而是雪,即便是打翻了,也不要紧。而且梅花枝也不算高,每一枝从瓶口探出三四朵花来。
这不是常规布置,都是设计师聂小青临时起意。
菜还没有上来,两父女就在窗口品茶。然后看窗外的小院子的景色。又看院子外停车场的大妈们跳舞。
刚才停车的时候,差点儿就没地儿停了,大妈们抢地盘的能力很强。
周卉在楼上给俩人冲泡茶水。她在小包间的旁边烧了一个碳炉子,然后放上长嘴的铜壶。这是老星沙的做派。
青花瓷杯子,再加上冲泡在上面的茶叶呈现出暖红的色泽。带着红茶特有的香味,烹茶的周卉又穿着红袄百褶裙,蹲在旁边,还用小扇子轻轻的扇着炉子。
周卉有些无聊的扇着炉子,明明炉火已经是足够了。但是聂经理说了,就是蹲在哪里装样子,让客人们觉得有意境和逼格。
“有没有一种文君当垆的感觉?”
五十岁多的中年男人问身边的年轻漂亮的女儿。
“好像有,就是当垆的不是文君。”
漂亮女儿不由得一笑。
“这个地儿挺有意思的。就连外面的广场舞都挺有意思的。”
中年男人朝着外面看了看,那群在雪地里跳舞的老年人,不由得一笑:“有人搞事情啊,看荣老板怎么应对啊!”
周卉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偏生还要装出一副丝毫不留意的样子。等会儿给荣老板告密去。
中年男人只是一笑,眼神儿飘过一下。
这小院子里的人,甚至连个服务员都有点儿意思啊!
“有什么感想?”中年男人问漂亮女儿。
“不好说!”
于是两人也不管窗外的噪音,反而对那雪中落了满身雪的梅花挺感兴趣的。然后又转头看桌子上的梅花,有些相映成趣的感觉。
不多时,菜就上来了。
六盘菜依次上来。
然后大厨荣羽也必须对包场的老板打个招呼,顺便介绍一下这几盘菜。这是对尊贵客户的配套服务。
“荣老板,神交已久,今日终于是见到了,幸会!”
中年男人站起来,迎上去。
他必定会迎上去的,作为顾客倒是可以坐着,但是作为张德胜都称之为老弟的人,何哉来都盛赞过得人,哪怕是个厨师,也得迎上去。
“幸会,幸会。”荣羽笑,两人都上前一步,握住了手,“久仰岑先生大名,荣幸之至啊。”
岑先生叫岑云飞,女儿岑佳音就是黄甲的相亲对象,最后去都没有去的那个女孩子。
在订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本名了。
难怪黄甲不敢回小院来的整天借着找地段,在外面飘荡,不敢个这个岑飞云照面了。有点儿怕。
不过黄甲说相亲的时候,这女孩子怀孕了,看起来也不像啊,估计也有污蔑了人家女孩子的心虚吧,不敢回来。
“坐,坐,尝尝味道!”
荣羽让岑飞云坐下来,也让那个女孩子岑佳音也坐下来。
“先介绍一下这几样菜!”
“早听说艺厨的菜有特色!”岑飞云笑,坐下来,示意荣羽也坐下。
不过荣羽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主要是不是很熟,而且黄甲还坑了人家的女儿,幸亏这个怀孕的事情没有大嘴巴的到处传,不然说不得人家真的要办他,他也没地儿说理去。
旁边的周卉揭开面前的一道菜的盖子,热气顿时就冒出来了,让面前的人都氤氲在这水汽中,香味却没有随着水汽飘走,钻入到了鼻孔里,透进心里。
“好香!”岑佳音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道菜是出自于宫廷,不过不是清宫,而是南宋高宗时期。”荣羽指着面前的这道菜说道,“本来叫山煮羊。但是我在原本的基础上改良了,毕竟在宋代,有些香料还没有传入到中原,因此我更喜欢叫这道菜红香白玉。”
“哦?有何含义?”
“粉红是指羊肉的色泽,粉红色的羊肉一般为绵羊肉,脂多柔嫩,性温,最适合冬天了,特别是女生多吃是最好的。而绿玉则是我添加的马蒂。羊肉属温,但也不宜多吃,但是马蹄性凉,又能清火滋润,这样阴阳相调,对人来说确实最妙不过了。”
“果然荣大师博学多才,做菜还真是一门学问。受教了!”
说话的是岑佳音。
“这道菜不过是遵循了阴阳之道,阴极阳生,阴阳互生,这也和一些食物的秉性是一脉相承的,苦尽而甘来,恨去而爱来……”
“扑哧!”岑佳音忽然笑起来,看了一眼荣羽,“荣大师,别担心我们是来找黄甲的麻烦的,还真不是,我们这菜没吃上一口,你倒是做和事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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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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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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