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在崎岖的山道走了一阵,霍克便又憋不住了,“你有几分把握能打败那豹隼?”
“说实话,半分都没有。”凯米尔摇了摇头,“你没见过豹隼,翅膀展开来足有大族长住的那屋子那么大,别的都且不说,光那翅膀扇动时刮起的风就足够把我们都搧回月河去了!”
“那你也敢答应?”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蚱蜢死到临头还会蹦上几蹦呢,至少咱们这会还是活蹦乱跳的。”凯米尔笑了笑,“好了,赶紧赶路,试试那个轻足术吧!”
两人施起轻足术,果然便觉得身子轻巧了许多,脚下轻轻一使劲便觉得耳边生风窜出去老远,走在这陡峭的山坡上也如履平地,比骑马快多了。
霍克加快脚步追上凯米尔,“太棒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会这法术的?”
“其实这是很久以前听我义父说起过,这么多年早就忘了,我也是看到他戴的护符才突然想起来的。”凯米尔一边加速一边说,“你看这山路,如果带马那就是个累赘,而且从地图上看从这到那儿走直线至少都得两天,再弯来绕去的就更不知得多少天了,咱们耽搁不起啊!”
“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霍克嘟囔道。
“不笑难道还哭不成,哭能把权杖哭回来吗?”凯米尔回头瞥了他一眼,“别废话了,快走吧!”
大山里的路,果然是望山跑死马。
从地图上看大约只需要两天的路程,凯米尔和霍克即使借着轻足术和腾云术也已经走了两天,那蜿延伸展的崎岖山道却依然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有时看着对面的崖壁近得几乎都能跳过去,可绕来绕去的却得走上半天。
眼见得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凯米尔和霍克只好在一片崖壁底下找了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弄了些木柴把营火升了起来,用匕首把肉切成小块,用树枝串着在火堆上边烤边吃边聊着。
大山里的夜晚,宁静而神秘,山风抚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不时地传来的一两声婉啭的鸟啼,还有此起彼伏的蛙叫虫鸣,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静谧。
“哎,你以前在荒野中过夜过吗?”
“有啊,那还更惨,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害怕吗?”
“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是身边要是躺着几个陌生人更害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会不会在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抛尸荒野。”
“我感觉吧,更恐怖的还是你睡在家里,却不知道会不会在睡梦中被你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割了喉咙。”
凯米尔抬起头盯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会在那神殿里,跟我身边那些最熟悉的人有关。”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安全感……在你身边,总是让我感到很……安心……”霍克摇了摇头,“很奇怪,不是吗,难道我以前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你想起什么了?”
“刚开始时,我拼命想弄清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那座神殿里,可最近一段时间,只要我一想到这些,就会有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好像我的经历中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在等着我,”霍克微微地摇摇头,“这种恐惧感在拼命地阻止着我的记忆……”
“那就先抛开它,就想想我们怎么才能从那个怪物手中取回权杖。”凯米尔心里猛地一颤,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浩雄他们还在他们手中,狂人族是不会挟持着人质和你谈条件的,一旦感觉到威胁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人质,然后跟你玩命。”
“你是说,如果我们拿不回权杖,就不可能救出浩雄他们?”
“是!所以我们现在要想的就是两点:活着,取回权杖。”
“你不是说我们无法打败豹隼吗?”
“我这一路上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打败它,结果却发现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别说是就凭咱们俩,就是再来一个中队的人都未必能战胜它。”
“那怎么办?”
“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把目的弄错了,我们是来取回权杖的,为什么非要想着去杀死它呢?这样一想我便豁然开朗,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试试的,比如说它为什么要抢走狂人族的权杖?”
“对啊!”霍克一下子兴奋起来,“你这脑瓜子果然与众不同!”
“不是我脑子有多好使,而是我们从一开始就犯了绝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把目的跟手段混淆到一起了。人往往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目的是很明确的,但在行动的时候却往往把手段当成了目的,结果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凯米尔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木柴,“我们的命不只是我们自己的,身后还有长原郡的百万苍生,所以我们要考虑的不仅是如何达成目的,还得好好活下去。吃饱了就先好好睡一觉,保持体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
霍克看着他说,“真怪,这会儿看你怎么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凯米尔一愣,“什么感觉?”
“好像你……”霍克说了半句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又要恼了。”
“说话留半句,你也跟我吊胃口?”凯米尔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哎哟!耳朵,我的耳朵,你快放手!”霍克连忙用手护着耳朵叫道,“我说,我说!”
凯米尔放开了手,“快说!”
“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从来没看到过你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霍克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会儿看你……怎么看都感觉你身上还透露着一种……阴柔之美,不像是个男人该有的……”
“你才不像个男人呢!”
凯米尔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幸亏在夜里看不清他的脸色,愣好一会才站起身把他拉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去好好睡一觉,这后边的路还很长呢。”
“你要是个女孩子,我一定让领主大人把你嫁给我,让你一辈子陪着我!”
霍克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看着他忽地撂下了一句话,转身走到铺盖前躺了下去,扔下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半晌回不过神来。
月河城。
多拉格巡视了一圈城防,便来到了下城区的一条街道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袋烟丝,又从腰边抽出一根小小的烟筒装了一管烟,借着装烟丝点烟的机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跟踪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屋子前边,举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门打开了一条缝,屋里一个半裸的女子探头朝四周看了看,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街道对面一座屋子二楼窗户的后边,两个人正隐藏在阴影里注视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多拉格队长干吗要偷偷摸摸地给妮珂送吃的?”一个守卫看着厉铎低声地说,“要不要通知领主大人或者法师大人?”
“他照顾妮珂姐姐,应该是出于当初对凯米尔和众神之子的承诺,可又怕妮珂不领情,就采用了那种办法,问题在于他那些东西到底从哪来的,咱们的厨房里可找不到那么新鲜的东西了。”厉铎摇了摇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可是当年冒死突围求援,救了月河城的英雄,没有真凭实据反而会惹火烧身的。”
“知道那屋子的主人是谁吗?”过了一会,厉铎又问道。
“她叫凯蒂,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单身女子,前几年那个帕多夫开舞会的时候,她可是舞会上的皇后,结交的都是城里的名流,跟好几个男人都有来往。”
“帕多夫?”厉铎眉头一皱,“奇怪,旱灾开始的时候她怎么没走?”
“大概是没地方可去了吧,她可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货。”
“你对她的情况好像挺熟悉的嘛。”
“调到特种卫队之前,我就在这个片区。”hΤTpS://WWω.sndswx.com/
“多注意她的行踪,看她现在还跟哪些人来往。”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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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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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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