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会气氛有些微妙。
站在文官行列中的于大人更是一脸肃容,连周遭的同僚都被他的气场有所影响,一个个全都选择缄口不语。
“诸位卿家若是无事可奏,就退朝吧。”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随意摆了摆手,一脸的疲态。
近些天来边关告急,草原上几个部落最近又有些小动作,军情邸报如雪花般纷至沓来,让他上朝时都有些心力交瘁。
“皇上,臣有奏!”
就在他准备退朝回御书房时,于大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一边快速走出文班行列,对着上方的皇帝躬身行礼。
随着他出列奏事,坐在龙椅上的宣德皇帝微抬眼皮。
“哦,是于爱卿啊,有事便说。”
看到是这位肱骨之臣,宣德皇帝当即也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位于大人在他尚是圣孙和太子时,便深受成祖和仁宗的器重,更是担任过他的太子太保。
仁宗驾崩后,在他与汉王的叔侄争帝过程中,这位于大人可谓是出力不少。
对他而言,这位兵部侍郎才是他一手提拔的,有着从龙之功的三朝元老。
只不过,今天的这位于大人面色凛然,似乎有很大的火气。
“启禀圣上,臣有奏,臣今日要弹劾一人!”
此话一出,宣德皇帝当即一愣。
“弹劾?卿家要弹劾谁?”
“顺德公主,当今圣上的亲生骨肉!臣要弹劾她勾连鞑靼贼众,公报私仇,杀良冒功,不可轻饶!”
一阵如死水般的寂静。
朝堂之上顿时没人再说话了,文臣武将一个个连动都不敢动。
这位于大人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敢弹劾陛下的长公主,那可是圣上真正的骨肉至亲,皇上家里的人啊!
虽说“刑不上大夫”并未明确标明在大明律之中,可“法不加于尊”却始终是被人们所默许的。
果然,在他一句话还未落地前,坐在龙椅上的宣德皇帝顿时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于谦!你可敢再说一遍?!”
当着皇帝的面弹劾长公主,这不是当众藐视皇威还是什么?
于大人却不为所动,腰板始终挺得笔直。
“臣有何不敢?臣之所以敢弹劾公主,就是因为公主欲杀之人,不是旁者,正是那前不久才返乡的谢瑾。”
“此子身怀良策,腹有学识,别说是这种人才,就算是普通人,公主也不该视人命如草芥而随意戕害!”
“臣为百姓计、为边疆计、为大明江山计!所以才斗胆要弹劾公主殿下,万望圣上明察秋毫,从公裁决!”
一旁的兵部主事见状已经吓得差点丢了魂儿,当即忍不住开口劝道。
“侍郎大人,在圣上面前万万不可胡言啊!”
公主殿下平日里是有些跋扈,别说谢瑾了,就是他们这些官职稍微不入眼的官员,也都曾深受其害。
但因为身份原因,那些不知道哪就惹得公主殿下不高兴的小官儿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一些委屈受了也就受了。
可眼下侍郎大人竟然第一个站出来要把弹劾公主,即便他们每人心里都藏了一丝不敢言明的希冀和期盼,当下却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
毕竟那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
他们虽然私下里敢发发牢骚,但是打死都不太敢在这位皇帝陛下面前说的。
若是这次连于侍郎都搞不定的话,日后他们可就真的是告求无门了。
“无妨。”
出乎意料的是,上面的皇帝陛下竟然一改即将龙颜大怒的样子,语气突然间温和了下来。
“既然卿家不吐不快,那索性就畅所欲言。这里不是一言堂,更不能由朕一个人说了算,卿家身为历经三朝的老臣,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讲就是。”
听到这话,一众大臣们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在他们看来,既然皇帝陛下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他于谦就应该懂事些就坡下驴才对。
再不济也要顺着皇帝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没想到,接下来于大人的一句话,差点把那位皇帝陛下气的七窍冒烟。
而和顺德公主有过节的一些大臣,则是在陡然间垂死病中惊坐起。
一道道目光,皆是充满崇拜的望向那位于侍郎。
“皇帝既然说这不是一言堂,那臣倒要问一问,何故这满朝文武皆是不敢针对谢瑾这件事仗义执言?”
“据为臣所知,受过公主殿下各种欺辱的百官,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位!为何他们一个个全都缄口不语?是害怕吗?他们又是害怕谁呢?”
“微臣以为,他们怕的不仅是公主,更是公主身后的,如今端坐九龙口不怒自威的皇帝陛下!”
“皇帝治政不严,朝堂之上自然偏私异法;皇帝家法不正,东宫、后宫乃至雅堂市井便会乌烟瘴气!”
“皇帝的家法即国法,若是连国法都不严,那我大明又赖何治国?百姓又该效法何人?若是我大明百姓人人如此,这江山社稷,这前朝累业,又如何绵延万世?!”
“内外不同,严于臣工而宽于皇室,难道皇帝忘了前朝灭亡的旧历了吗?!臣不敢忘!臣也斗胆,请我大明皇帝自省勿忘!”
毫无征兆的,于大人突然撩袍跪地,双膝重重的磕在坚硬的金砖上!
紧接着,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近乎质问的厉喝,吓的满朝文武不禁打了个冷战。
“臣,兵部侍郎于谦,仗请我大明皇帝,严家法以正国法!立效太祖皇帝之行止,亲爱百姓!仿仁宗皇帝之行止,多近臣工!勿以臣微民贱而受戕不问,不以皇室贵戚犯法而不惩!如此,我大明才可一世命即万世命!”
“臣之所言、字字泣血,臣之所奏、句句属实!还请皇帝秉公圣裁!!!”
长久的沉默过后。
先是同为兵部侍郎之一的左侍郎柴车,然后是工部侍郎赵仲、吏部尚书师逵、吏部员外郎魏骥、礼部考功员外郎、礼部参事、兵部参事………
一众臣工的情绪终于被他带动起来,开始纷纷响应。
一个接一个的大小官员陆续走出站班,在御道两侧齐刷刷的跪下。
此起彼伏的声音随即响起。
“臣,兵部左侍郎柴车有奏!”
“臣于宣德六年受到公主殿下授意,在未通知尚书大人的前提下,私自将边部密报交于公主观看,臣未曾尽到侍郎之职,伏请圣上降罪!可公主事后曾带领数十名锦衣卫离京出城,去意不详,但不久后安分已有数年的鞑靼一部,却突然出兵扰我边境,此中是否有隐晦牵连,还请圣上明察!”
———
“臣,工部侍郎赵仲有奏!”
“臣于宣德五年因病告假,公主殿下差人到臣家中问病,事后却将来访的御医扣下,公主还带着人在臣的家门口笑言:‘工部工部,无功受禄!今患恶疾,天降尔福!’臣、臣!!臣也曾扪心自问,自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半点失职!可公主殿下不仅对臣横出恶语,更是对整个工部同僚的任劳任怨不屑一顾……臣是大明的臣工,是陛下的辅臣,但不是公主殿下的奴才!”んτΤΡS://Www.sndswx.com/
“臣,工部侍郎赵仲,伏请圣上据此事给臣一个公道!!”
———
“启禀圣上!臣等,吏部尚书师逵、吏部员外郎魏骥,与赵大人同奏!”
“臣,礼部参事王柏嗣同奏!”
“臣,礼部考功员外郎刘詹启奏圣上……”
“臣,兵部参事赵简承有奏……”
“老臣也有奏!”
“微臣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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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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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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