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线索,陈瑛为了保住自己,要将周洪宗杀死,伪造成自杀的假象,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他开口说话,但却恰恰因为周洪宗的死,暴露了地道所在,这岂不是南辕北辙?而且他这个人参与造反本就存疑。
再说周洪宗,且不说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不可能作案的理由,单单他的密谋安排就是不够缜密,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比如自己之前的疑问,如此一桩大案,他都能早早买下馆驿对面的府邸挖掘地道,却连对于整个案子如此重要的四个金银匠都要临时寻找?而且凌晏如还曾说过,普密蓬到浙江的当日,周洪宗还曾言为保贡品周全,建议将四面佛放在布政使司守护,他都已经挖好地道做了周全准备,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ΗtτPS://Www.sndswx.com/
还有,前夜他围攻馆驿,曾说要自己尽管查刺驾案,江南运河上的事情就不要管了,这就代表他要杀死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隐瞒运河的案子,和刺驾案根本没有关系。
再者,周洪宗胆大包天,都敢对自己这个钦差动手,为何就没有想办法将王清源这个知秘者给想办法革职做掉?
还有耿璇,漕粮被劫的那天夜里,能将近千漕军悄无声息杀死,单凭另外一千多漕军断然不可能做到,必然还有人里应外合,这些人又是耿璇从哪里找来的?前天夜里,耿璇带人兵临杭州城下,却只带来区区一卫之人,逃跑之时,也未见他军来救,这样没有多少亲军的统帅,他何德何能造反?周洪宗如此聪明之人,又为何会拉着他造反?
所以无论是周洪宗、耿璇还是陈瑛,都让汤宗觉得这件事没有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这件事看起来清楚,但背后一定还藏着大秘密。
吱呀——
房门突然打开,车在行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
“是在行啊,你还未睡?”汤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大人。”车在行将盘子放在桌上,将筷子摆好,坐在对面,“这几日来,您太过操劳,我一直很是担心您的身体,现在案子终于水落石出,您也该松一松心了。”
“你也觉得刺驾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汤宗反问。
车在行一滞,“难道不是吗?”
“的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周洪宗和耿璇,可他们两个一死一逃,都不能直接开口认罪。”
汤宗说完神色忧愁,“三法司会审的那天夜里,你我在府内说起过皇上靖难进入京师的旧事,现在周洪宗是当年的二十九奸臣,耿璇是被皇上逼的自杀的耿炳文的侄子,这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最不好的方向去了。”
“原来大人是为此事忧虑。”车在行想了想,“大人,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汤宗勉强笑了笑,“你只管说。”
“大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皇上要怎么做,已经不是您能决定的了,这件案子是您查出的,再加上纪千户从旁说话,我想皇上不会为难您的。”
车在行说完停顿一下,“大人,杭州的事情已至此,皇上那边还一无所知,未免猜忌,我觉得大人还是将事情尽快上奏最为要紧。”
汤宗闻言诧异,笑道,“在行,我发现你最近开窍了许多呀。”
车在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说的对,其实汤宗忧虑的除了案子本身,就是向皇上上奏之事了,按道理,这件事到现在,应该立刻上奏皇上禀明事实,不容拖延,免得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可问题是,他该如何上奏?说是周洪宗和耿璇密谋造反?那接下来就是腥风血雨了。
说此事还待调查,可现在所有的证据也会让朱棣认为就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自己没有非常充足的理由说服他明白此案还未至真相。
“要说周洪宗密谋了刺驾之事,现在的证据倒也说得过去,可要说耿璇......”汤宗想了想,“虽说发现了菁山中的漕粮,但也没法确认就一定是他指使,只是说他的嫌疑最大,可惜他已经逃了,不能亲口招供。”
车在行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您也说耿璇已经逃了,生死不知,现在一月时日将近,我是担心......”
汤宗闻言眼睛一瞪,不等他说完,“在行,我既受皇命,自是该查到清真相,三个月前的江南运河上,五十艘漕船、二十万石漕粮,他耿璇是就该领死,但要是将刺驾案......”
他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不再说下去。
“大人......”车在行小心询问。
汤宗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车在行无奈,担忧地看着他,而后起身离开,
他太过担心汤宗的身体。
“五十艘漕船,二十万石漕粮......”
汤宗心中觉得奇怪,当日耿璇是派了五十艘平底沙船北运漕粮,这种船是漕军定制的运粮船,都有规定的打造尺寸,每艘最大满载五千石,那五十艘就是二十五万石,当然考虑到运河淤积,少装也是可以,但漕粮被劫之后,漕军码头还有十艘,加上沉没的两艘,就是十二艘,而船上有粮六万石,每艘五千石,刚好满载,也就是说,被劫走的另外三十八艘上仅仅有十四万石,平均每艘船上只有不到三千七百石,同样的漕船,十二艘满载,三十八艘未满,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也许......”汤宗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也许那三十八艘漕粮上不只是漕粮!周洪宗帮着耿璇凌晏如他们隐瞒事情真相,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成为皇上面前遮风挡雨的山,也不是为了奉天殿的案子,而是为了隐瞒漕粮上的其他东西,这才是他隐瞒漕粮被劫的动机!”
汤宗大喜,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也许奉天殿的案子真不是周洪宗做下的,劫走漕粮的也另有他人!
想到昨夜发生的种种,以及张环说从未听说过地道之事,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周洪宗的死实在太巧了,刚好死在了地道被发现,漕粮被找到之前,使得他再也无法自辩清白。
而陈瑛参与谋反更是奇怪,这个人虽与自己有仇,却最是没有谋反的理由,他心胸狭窄,阻碍自己办案说的过去,他贪财护短,参与了杀害御史也说的过去,甚至要杀周洪宗灭口也说的过去,但行如此之事,如果不是因为刺驾案,那必然也是因为漕粮被劫一事,他的担忧和周洪宗的担忧是一致的,还是那三十八艘漕粮上的东西!
想到这里,汤宗终于明晰了接下来查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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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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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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