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首歌十分流行,唱到尽情处忍不住引颈高歌。
走到一个胡同口处,玉虎正在兴头儿上,唱得渐入高潮之际,忽听一个老太太冲他喊道:“换豆腐的,你过来!”
玉虎纳闷儿了,四下看了看大街上只他一人,于是迷惑地问:“你是在叫我吗?”
“对呀!你不是喊叫:鸡蛋换豆腐吗?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别的东西吃不了,就待见吃块豆腐,我在家等了半天,也看不着一个换豆腐的,这回可算盼着换豆腐的了!你这换豆腐的可真有意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鸡蛋换葱的;见过鸡蛋换韭菜的,象你这鸡蛋换豆腐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老太太上了岁数,想来平日碰到一个说话的人不容易,见到一个说话的人,说起来就没完。
玉虎心想:她怎么把自己当成换豆腐的了?于是急忙申辩:“我不是换豆腐的”
“那你是换鸡蛋的?”
“我也不是换鸡蛋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到底是换什么的?”
“我是换豆油的。”玉虎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话一出口立时就后悔了:我什么时候又成换豆油的了?
老太太信以为:“这豆油怎么换法?”
玉虎骑虎难下,只好胡乱应付:“三斤豆换一斤油。”
“二斤半吧,你看我一个老太太也挺不容易,孩子们又过得紧巴巴的,跟他们要点东西又很做难,这还是我转圈儿转拾的呢。”
玉虎为了及早脱身,便大方地道:“好吧,看你偌大年纪,我就索性不挣钱了,二斤一换,就算我白给你捎来算了。”
老太太大喜过望:“我真是碰到好人了!你积德行善、助人为乐,我每天在家烧香给你念阿弥陀佛!你先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端豆去。”说着话转身回去了。
玉虎一见暗叫一声:“你走了,我也开溜吧!不然跑得慢了,只怕会有麻烦。”主意打定,立马骑上车子一溜烟似的跑了。
不一会儿,就见老太太拿个小盆端着豆出来了,低着头用手来回摸着豆子,边走边唠叨:“你看我家的豆子多好啊,干净的连个尘儿也没有,要不是有急用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呢!”
说了半天也不见回话,抬头一看哪里还有玉虎的影子?老太太有些奇怪:“人呢?这个换油的到哪儿去了?怎么转脸的工夫就不见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讲好了价钱,他人又跑了,你合着了就换,合不着就甭换,骗我老太太把豆子端来,你人也不见了,这不是拿我老婆子开心吗?”说罢愤愤然转身而去。
按下老太太不表,单说玉虎,摆脱困境之后,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下车吆喝,为了引人注意开口又唱起那首《酒干倘卖无》,一群好事的孩子围在一边看热闹,工夫不大,就见一个弓腰驼背、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提两个酒瓶,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地晃了过来。
玉虎心想:这回该不会再是换豆腐的吧?
只见老头来至近前,把瓶子递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一斤酱油、一斤醋。”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五毛钱来。
玉虎一时没明白老头的意思,误以为对方是卖酒瓶的,于是顺手接过瓶子放在篓子里,随后拿出三毛钱来正要递过去,却见老头也拿着五毛钱给他。
玉虎心里话: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买酒瓶他怎么反而给我钱?
老头儿也觉得奇怪,心中自语道:这是怎么个意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打酱油、醋竟然倒贴钱的。心里这么想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接过钱来。
玉虎付钱后推车欲走,老头上前拦道:“你别走啊,还没给我打酱油、醋呢!”
玉虎稀里糊涂、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又成打醋的了?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你的耳朵才有问题呢!如果不是你喊打酱油、醋的话,我干嘛要把醋瓶子给你?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谁还和你开玩笑不成?”
玉虎更加疑惑:“我几时又成打醋的了?”
“你好健忘!我说我健忘吧,你还不如我呢,刚才还听你吆喝:谁打酱油、醋来着,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不知道自己是干什的啦?”
“刚才我是学唱的一句《酒干倘卖无》这跟打酱油、醋的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你让大伙听听:就干打卖醋不是?”
玉虎知道碰上这种人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一见对方耳又聋、眼又花,错把鹅子当成鸭。再纠缠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于是息事宁人道:“我真不是打醋的,您还是到别处打醋去吧!”说完推车欲走。
老头很是不解:“你这打醋的怎么放着买卖也不做?所谓:和气生财嘛,说话这么倔,这都干了买卖啷?”
“睁开你的两眼再仔细看看,我是打醋的吗?”
老头擦了擦自己那双昏花的老眼,细一打量才发现是个买酒瓶的,这下老头更生气了:“有道是:干嘛吆喝嘛。你这人怎么挂着羊头卖狗肉?你不打醋你还瞎吆喝什么?这不是拿我穷老汉耍开心吗?”
“我没喊错,而是你没有听清!”
“谁没听清啊,我怎么听怎么象就干打卖醋!”
玉虎无心恋战抽身便走。
没走多远就听老者冲他喊道:“你回来!我的醋瓶子是不卖的,快把瓶子还给我!”
玉虎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边吆喝边自顾向东而去。
路上玉虎自语道:“今儿个可真他娘的斜门儿了,一开始碰见个鸡蛋换豆腐的,我这儿刚把换豆腐的打发了,却又撞上个打醋的,稀罕事怎么全都让我一个人赶上了?”
说话的工夫,又路过一个村子,玉虎大声吆喝:“鸡蛋换豆腐!”由于他还在想刚才的事,稍一分神,吆喝出来的话也就受了他意识的影响。
旁人一听觉得很新鲜:“这位怎么是鸡蛋换豆腐?鸡蛋换葱、鸡蛋换韭菜倒听说过,鸡蛋换豆腐想必没有几个人见过。”
玉虎发觉喊错,连忙改口:“就干打卖醋!”
一男子上前盘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会儿换豆腐,一会儿又打酱油、醋?没事找事瞎JB吆喝!”
玉虎心中也觉得好笑,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软:“怎么啦?干买卖的吆喝两声还犯法啦?”
说话之间,已是人在十米之外。
这工夫,只见一位妇女手提酱油壶走了出来,边走边说:“打醋的,还不要走哩,我打二斤酱油。”
玉虎不但没有下车反而骑的更快。
打酱油的妇女冲着玉虎的背影口出怨言:“这人怎么这样?紧喊慢喊连车子也不下,哪有这么做买卖的?”
玉虎知道对方又把他当成打酱油的了,也不下车解释,只顾快速离去,走的慢了,一旦被人追上,免不了又得多费一番口舌。
玉虎交了货心里美滋滋的,一路欢歌回家而去。回家后放下车子出去玩耍,边走边唱,这时就听一人高喊:“谁卖大猪!”
玉虎热情饱满、装腔作势自顾唱道:“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买猪的一听喜上眉稍,急忙上前问道:“喂!你舅舅他卖猪吗?那就领我去看看吧!”
玉虎没好气地道:“你舅舅才卖猪呢!去你姥姥家买去吧!”
屠夫莫明其妙:“哎!你这人咋不知道好歹?刚才你明明说舅舅他卖猪的,怎么一转脸就跟我急眼了?谁惹着你了,吃了枪药还是咋的?”
“上午那两个老家伙聋,你也耳朵聋啊?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咱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你舅舅他卖猪咱就去看看,不卖算没事儿,你范得上跟我急眼吗?”
“你的耳朵堵上驴毛啦?我唱的是酒干倘卖无!”
此时早有好多人围看热闹,屠夫据理力争:“你让大伙听听,你这不是骂我们:舅儿干他买猪吗?”
“你呀,应该去耳科医院检查检查了,不然碰到剪子的,还以为是卖你妗子呢!”玉虎说罢,气呼呼地转身而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屠夫冲着玉虎的背影骂道:“这JB穷小子真是没事儿找事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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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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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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