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关头救下蒋千翼的,是赫连老夫人。
两人身体失衡的那瞬,老夫人将小曾孙紧紧护在怀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办法解救。
包括容时和四周散开的保镖们。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瘦弱的身躯在钢铁铸造的扶梯上翻滚碰撞。
一直滚到最底层。
蒋千翼皮外伤,老夫人重伤昏迷。
想要抓蒋千翼的那个黑衣男子,见势不对连忙四处逃窜。
最后在保镖的追赶下,跑出商场,被一辆汽车撞飞。
当场暴毙。
医院。
急救室外。
容时双手揣袋,全身紧绷,像座雕像一般贴墙而站。
蒋南星担忧地看了容时一眼。
虽然知道他并不想认祖归宗,但她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俗话说血浓于水。
这四个字,是有着神奇的魔力的!
“呜呜呜……妈咪,太奶奶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蒋千翼紧紧抱着妈咪的脖子,赖在妈咪怀里,哭得涕泪纵横不能自己。
被吓到了。
遇上这样的事,不止蒋千翼和蒋千羽兄弟俩被吓着了,容时和蒋南星也吓得不轻。
他们没料到老夫人会对孩子以命相护。
自打知道了容时的身世,老夫人几乎天天造访他们家。
一连几天,容时不胜其烦。
最后直接避而不见。
老夫人没辙,只能每天在他们的家门外蹲守。
今天瞧见他们外出,便一路跟随。
容时知道老夫人的车在他们后面,没有理会。
但这个“意外”,是他始料未及的。
死……
听见“死”字,蒋千羽立马冲着弟弟大喝,“蒋千翼你不许胡说!!”
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和凝重。
“我不是胡说,我是害怕……呜呜呜……”蒋千翼很崩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是当事人之一,所以这个意外对他来说伤害更大,加上他性格本就没有哥哥沉稳,会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太奶奶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蒋千羽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弟弟,坚定地说道。
其实他也很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仿佛只要他不表现出来,太奶奶就不会有事一般……
蒋千翼哇哇大哭,“我也想啊,可是太奶奶流了好多血,我叫她她都不应我……呜呜呜……”
“蒋千翼你能不能别哭!烦死了!”蒋千羽用力皱紧小眉头,没好气地呵斥弟弟。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忍不住嘛……呜呜呜……”蒋千翼哭得越发崩溃。
听着儿子们的争吵,蒋南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对老夫人她谈不上多喜欢,但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厌恶。
虽然她曾试图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但她对孩子的好,却是真心诚意的。
再加上现在知道她其实是容时的亲奶奶……
多少就有些恨不起来了。
“翼翼不哭,有那么多叔叔阿姨在里面抢救太奶奶,太奶奶不会有事的。”
蒋南星心疼地轻抚小儿子哭得不停颤抖的背脊,柔声轻哄。
“真的么?”蒋千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哭得眼都肿了。
“嗯!真的!”蒋南星用力点头。
像是在安慰儿子,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哦。”蒋千翼这才哭得小声了些,小嘴唇颤了颤。
蒋南星转而又揉了揉大儿子的头,“羽羽不急,太奶奶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嗯!”蒋千羽点头,比弟弟坚强很多,虽然很担心,却没有像弟弟那般哭天抢地。
将怀里的小儿子轻轻放在排椅上,蒋南星起身,走到容时身边。
“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她将手放进他的裤袋里,与他的手十指紧扣。
无声地给他力量。
“我没有担心。”他淡淡吐字,看了她一眼便快速移开了视线。
仿佛怕被她看出他眼底的情绪。
蒋南星没有揭穿他。
他若不担心,又怎么会一手心的汗?
……
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老夫人暂时保住了性命。
主治医生是瞿嘉许。
瞿嘉许说,老夫人情况很不好,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蒋南星和容时闻言,心底一沉。
很快,老夫人被转入icu。
赫连家二房和三房闻讯赶来,得知老夫人的伤情,当即便在监护室外吵吵嚷嚷起来。
“爷爷,大奶奶这次肯定是不行了,有些事咱们得立马安排起来啊。”
赫连皓在自家爷爷身边小声嘀咕,别具深意地提醒道。
“对啊爷爷,人一死,很多东西就不好办了。”赫连苒苒也说。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让伯母写遗嘱,他们大房现在后继无人,这么大一笔遗产,到底给谁啊?”二房长媳白澜用手肘撞了撞丈夫的手臂,使劲儿使眼色。
赫连明亮却故作大度地说道:“其实写不写遗嘱都无所谓,我看这样吧,三叔,大房的遗产,咱们二房和你们三房对半分,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谁便宜,好吧?”
“那赫连集团总裁之位呢?”赫连峰锐利的目光射在侄儿的脸上。
“这个位置当然是我们明亮的了啊,叔公你年纪这么大了,哪能让你再为公司操劳呢。”白澜讪笑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赫连峰脸色不渝。
他两口子倒是想得够美的!
赫连峰心有不快,却并未发作,以大家长的姿态发话道:“公司的事缓缓再说吧,现在啊,还是先给你们大伯母安排后事比较要紧。”
后事……
赫连峰此言一出,蒋南星简直目瞪口呆。
这人还没死呢,竟然就说要准备后事了?
他们有必要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吗?!
如果是未雨绸缪的善意准备,倒也罢了。
可他们这明显是恶意的!
好似恨不得老夫人立马就死掉一般。
简直是一群畜生!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丑陋的嘴脸,蒋南星怒急攻心,来不及思考就勃然大吼道——
“全都闭嘴!”
本是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众人,均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像是经过彩排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她的脸上。
鉴于上次在老宅里被她怼过,赫连峰等人皆是一愣。
“你算什么东西?你叫我们闭嘴就闭嘴?”白澜率先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道。
想到上次在老宅吃了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苦大仇深地瞪着蒋南星。
“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后花园!!”
蒋南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架不住这两房人在此争先恐后地犯贱。
让她恶心者,她必怼之!
“诶,你还说对了,这就是我们家后花园,这家医院我们赫连集团有控股。”赫连苒苒睥睨着蒋南星,态度嚣张地说道。
蒋南星梗着脖子正想继续怼。
瞿嘉许却在这时由内拉开icu的门,毫不客气地喝道:“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不是菜市场,你们要吵就出去吵,不要吵到我的病人!”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威慑力十足。
赫连苒苒娇蛮任性,还没有眼力劲儿,当即便凶巴巴地冲着瞿嘉许娇喝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叫保安把你丢出去!”瞿嘉许阴测测的目光冷冷射在赫连苒苒的脸上。
赫连苒苒背脊一凉,吓得不由自主地噤了声,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行了行了,都出去,别堵在这里。”
赫连峰下令道。
这医院,瞿家也占股。
加上瞿嘉许年纪轻轻医术了得,所以没必要得罪。
在瞿嘉许的驱赶下,众人退到了走廊上。
赫连峰冷冷瞥了容时一眼,以及两个小家伙,目光讳莫如深……
其他人则对蒋南星充满了敌意。
因为上次在老宅,老夫人说要把家产给蒋南星,大家都记着呢。
现在老夫人要死了,蒋南星却拖家带口的守在这里,分明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架势。
休想!!
赫连苒苒年纪最小,又从小骄纵惯了,所以最是沉不住气。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滚!”她趾高气扬地冲着蒋南星和容时喝道。“赫连小姐,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蒋南星面罩寒霜,淡淡睨着赫连苒苒,轻蔑冷嗤道。
赫连苒苒脸色一僵,瞠大双眼不可置信,“你骂我没脑子?”
“显而易见。”
“你找死!!”
赫连苒苒气急败坏,当即就要给蒋南星一点教训。
容时冷冷一眼射过去。
赫连苒苒顿觉一股寒流扑面而来,冻得她如坠冰窖。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突然——
“你们在吵什么?!”
一道厉喝破空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是赫连老夫人的大女儿赫连沅音。
赫连沅音五十出头,优雅华贵,不怒自威。
虽然她并未涉足商业领域,但即便只是做了一辈子豪门阔太,身上却有着老夫人遗传的气场。
见到赫连沅音,赫连峰等人的气势纷纷矮了半截。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但赫连沅音怎么说也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
还是得忌惮一二的。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又打开了。
“老夫人醒了。”
瞿嘉许对众人说道。
赫连沅音立马朝着监护室走去。
赫连家其他人想跟进去,却被赫连沅音制止了。
“你们就别进去了,都在外面等着吧!”
赫连峰倚老卖老,“沅音,我跟你进去……”
“三叔,是侄女儿说的话不够清楚?”赫连沅音脸色一沉,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赫连峰脸色暗青,敢怒不敢言。
他想进去看看情况,方便后面部署……
可赫连沅音却不给他机会。
怼完自家叔叔,赫连沅音进入监护室。
关上门。
……
十分钟后。
门开,赫连沅音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谁叫容时?”她问。
声音微哑,明显是哭过了。
蒋南星和容时心里咯噔一跳。
赫连沅音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陌生的脸孔上。
容时一家四口。
在场的除了容时一家她都认识。
面对赫连沅音的眼神询问,蒋南星抓起容时的手举了举。
表示他就是。
“蒋南星?”赫连沅音又问。
“我!”蒋南星点头。
赫连沅音看向她脚边的两个小家伙,“你的儿子?”
“对!”
“你们四个进来!”赫连沅音命令。
此言一出,赫连峰等人脸色大变。
尤其赫连峰,看着容时的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吐信……
容时剑眉紧蹙,一动不动。
他不想进去。
心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进了这扇门,他将会背负更多……
蒋南星却觉得,无论如何,老夫人救了千翼,当面道谢总是要的。
见他不动,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将他牵了进去。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一家四口,进入icu。
赫连沅音当即将门一关。
隔绝所有不怀好意的窥探。
病床上,老夫人面如白纸,奄奄一息,全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
“哇……太奶奶……”蒋千翼见状直接被吓哭了。
太奶奶这个样子好可怜,呜呜呜……
“翼翼!”见儿子要敞开嗓子哭,蒋南星拧眉轻喝,蹲下来,对儿子做了个嘘的动作,“嘘太奶奶需要安静,所以你不可以这么大声的哭。”
蒋千翼连忙用一双小胖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想哭,但不敢哭,所以只能默默掉眼泪。
“翼……翼……”
床上的老夫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太奶奶,翼翼在这里,在这里!”蒋千翼连忙奔向床边,乖巧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太奶奶冰凉的手心里。
蒋千羽立马去到床的另一边,将自己的小手也放进太奶奶的另一只手心里。
一左一后。
感觉到手心里温暖的小肉手,老夫人心里划过暖流。
“翼翼有没有……”老夫人气息不稳,艰难开口。
她现在完全没法动,看不到孩子是何状况。
“没有,他很好,全靠您保护了他。”知道老夫人想问什么,蒋南星连忙回答。
字里行间,无比感激。
老夫人闻言,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闭着眼欣慰低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的小曾孙,没有受伤,就好!
“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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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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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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