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米尔甘·基里克在一片狼藉的城堡里左顾右盼,连条狗都没看到。
“据说是被狮骑士团的人带去凯涅堡了……烈狮王国之前放弃了这里,把这座城堡交给了三先知,所以我才让你到这儿来。”
因纳回答着,他看了看远处山顶上的秩序神殿,摘下头盔默默的行了个礼。
“你不是没有信仰吗?为什么还要向神殿行礼?”
米尔甘看着因纳,有些不解。
“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两个小时前,我刚在那里埋葬了我母亲的骸骨……米尔甘,我并不是没有信仰,我只是不信神而已。但我坚信我将来依然能进入英灵殿——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因纳摇了摇头,看着米尔甘笑了笑。
“什么道理?”
米尔甘更疑惑了,他显然并不理解因纳所说的意思。
“人们需要信仰,但并不需要神灵——事实上刚好相反,是神灵需要人,它们需要很多人……而且,它们都需要人们为它们而死,只不过方式不同……”
因纳说着渎神的话,而且,他用的词是‘它们’。
“……因纳,闭嘴吧,我觉得你会下地狱的……”
米尔甘显然有点怂了,他看了看周围。
这年头说这种话基本等同于异端,而且他们身边还有几百名英灵女战士——这些女兵可是冰海诸神最虔诚的信徒。
还好,这些女兵听不懂他们说潘德话。
“你大概不理解,米尔甘,其实你才是没有信仰的人……”
因纳嘲讽般的笑了笑。
“……我现在是冰海诸神忠诚的仆人!”
米尔甘沉默了一会,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表着态。
“是啊,在烈狮境的时候,你是秩序女神的仆人;到了凡斯凯瑞,你又成了冰海诸神的仆人……将来你要是去了阿玛拉大陆,会不会又变成拜蛇教阿兹·达哈卡的仆人?”
因纳咧着嘴笑了:“你信仰的神和你骗过的女人一样多……”
米尔甘沉下了脸,但无力反驳,而且没有动怒。
虽然因纳时不时的会嘲讽他,但这‘寻衅’因纳的性子就是这么不招人喜欢——在米尔甘看来,若不是因为长了这么张破嘴,这个身手不错的帅哥怎么会沦为弑君逃犯呢?
挺好个人,为什么就要长个嘴呢……
唉,可现在偏偏又需要他的嘴。
“温拿塔!
”
城墙上突然有女战士高声叫喊起来。
所有的英灵女战士全都抽出了她们的斧头,看向了城外。
“她们说有敌人……”
因纳给米尔甘翻译了一把。
“这情况我已经意识到了……”
米尔甘飞快的攀上墙头看了一眼:“是菲尔兹威的部队?哈,那可不是敌人,正好……因纳,打出白旗吧!”
“你打算向这支部队投降?这可不是我父亲的部队……”
因纳也上了城墙看了一眼,但没有任何动作,反倒是摇了摇头。
“当然要投降,我们原本不就是这么计划的吗?”
米尔甘指了指城外:“虽然刚铎大人没来,但这是‘红剑’艾丁伯爵,是比你父亲实力更强的大领主,向他投降难道不应该吗?”
这确实是他们的计划——控制长啸堡,然后投奔菲尔兹威,由因纳的养父‘寻厄者’刚铎作为引荐人。
这样一来,米尔甘就能成为菲尔兹威的领主,还能拥有长啸堡这个根据地。
虽然长啸堡没什么居民,但至少城防完备,而且这确实是三先知的地盘,对英灵女战士们能有个合适的交代。
这能使米尔甘一直带着女战士们‘搜寻三先知,解除女王的诅咒’。
只要手里有兵,而且是女兵,米尔甘就坚信他能重新翻身。
“哦?向艾丁伯爵投降,然后你的生死都由他来决定?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因纳似笑非笑的摇着头:“米尔甘,你可能不知道,艾丁伯爵每次去凡斯凯瑞岛的时候,都是在阿格努斯女王的床上睡觉的……哦,或许他在那张床上从来都没能睡过觉……”
“嘶……有这事?”
米尔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对政治不敏感,但对男女之事反应却奇快无比。
既然艾丁伯爵也是阿格努斯女王‘宠爱’的男人,那米尔甘肯定不能向艾丁投降啊……
艾丁会不会把自己视为情敌?
向他投降,说不定会被割掉二两肉的吧!
“备战!守住长啸堡……因纳,你确定你父亲会来这里吧?”
米尔甘有些不放心的问了问因纳。
他知道刚铎肯定跟阿格努斯女王没什么关系,毕竟刚铎不是凡斯凯瑞的人。
“当然,我父亲就这一两天就会来的……米尔甘,我们换一身装备吧,你这身蓝色铠甲太显眼了……”
因纳点了点头,临战的时候,他不再嘲讽了,反倒是考虑起了米尔甘的安全。
米尔甘的蓝色重甲在城墙上看起来过于明显,确实容易被集火攻击。
这就是米尔甘能一直信赖因纳的原因了。
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因纳确实一直在为米尔甘着想。
至于平时那些不痛不痒的嘲讽,那只是因纳对朋友表达真实想法而已——对朋友才能说这样的话,至少米尔甘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米尔甘回到城墙下,与因纳互换了铠甲,还拍了拍因纳的肩:“你自己小心。”
“我在后面指挥女战士们……”
因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会到显眼的地方去。
城外,艾丁伯爵的部队已经开始加速了。
不知道艾丁下了什么命令,反正所有的部队都开始攀城进攻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看样子艾丁果然想杀我!”
米尔甘狞笑了一声,拔出剑站上了城头。
无论如何,他确实是个勇敢的战士。
事实上,这场战斗一点都不激烈。
这倒不是因为两边的战斗力不行,其实两边的部队都是精锐,战斗力很强——米尔甘这边是英灵女战士,而艾丁伯爵那边是阿格努斯女王的近卫军。
女王近卫也全都是女兵,但这些女人在战斗中比大多数男人都顽强,她们被称为女王近卫匪兵,擅长使用各种斧头,包括飞斧。
之所以打得不激烈,主要是因为女王近卫们和英灵女战士相互认识……
而且,两边的部队都没有弓弩——攻城战没有弓弩,又都是熟人,自然也就激烈不起来。
英灵女战士们相互之间吆喝着,很快便停了手。
米尔甘看见,因纳已经尽全力呼喊着指挥女战士们了,甚至将他自己暴露在了城头,但似乎依然没有效果——英灵女战士们反倒是下了城墙,不再作战了。
城头上,只剩下了因纳和米尔甘。
城外那些女王近卫也停手看了看,她们似乎在分辨什么。
随后,不知道她们是对米尔甘产生了什么切齿的痛恨,反正几乎所有的女王近卫都开始朝米尔甘扔斧头……
于是,城头的米尔甘面对了铺天盖地的飞斧!
朝他飞来的斧头数量,一度让米尔甘感觉天黑了!
无论多好的身手,无论身上的铠甲有多厚实,这种情况下都只有一个结果——被无数斧头砸落,并且遍体鳞伤。
“***!这特么……”
米尔甘暂时还没死,至少他还有力气骂娘。
但他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他从城墙上倒栽到城内,全身上下至少镶嵌了十几把飞斧,胸口有三处都是致命伤。
而因纳,却毫发无伤。
“……这是为什么?!”
米尔甘不理解,为啥那些近卫匪兵只朝自己一个人扔斧头?
“米尔甘,抱歉,我只是奉命而为。你最擅长和女人打交道,现在死在那么多女人手里,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因纳抚了抚铠甲上的泥土——他穿着米尔甘的蓝色重甲。
“我特……”
米尔甘大概是明白了,但他没能把嘴里的咒骂说完,他口中冒出了一大股鲜血,两眼呆滞的看着城门处不动了,咽喉滚动着,但发不出声音。
因纳回过头,城门已经被打开了,几名女王近卫进了长啸堡。
“没错,她们本来只是想杀我……这些是阿格努斯女王的近卫,她们不敢朝你动手的。你的铠甲很显眼……但很安全。再见,米尔甘。”
因纳伸手将米尔甘的圆睁的双眼往下抚。
没什么用,依然无法瞑目。
艾丁伯爵进了长啸堡,朝因纳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我们必须分头安置英灵女战士和女王近卫们,免得她们相互说太多话。”
因纳也朝艾丁伯爵点了点头:“所以,我会暂时离开这里,艾丁叔叔。”
艾丁笑了起来,拍了拍因纳的肩:“没错,你可以去高崖堡支援维迪斯大王。你现在是菲尔兹威的领主了,因纳。”
“……维迪斯大王可未必会这么想,艾丁叔叔,但我确实要去宣誓效忠。”
因纳摇了摇头,召集英灵女战士们先行离开了长啸堡。
几分钟后,长啸堡外发出了一阵惊呼——近卫女兵们总算发现她们杀错了人,女王的‘宠妃’米尔甘竟然被她们乱斧扔死了……
这下子这些近卫们肯定是无家可归了……
她们出来是为了找回阿格努斯女王的‘宠妃’,可这位宠妃却死在她们手里,这要是再回凡斯凯瑞,阿格努斯女王说不定会吃了她们!
而长啸堡外面的道路上,英灵女战士们也沉默的叹着气——米尔甘带她们出来是为了找三先知,目的是‘解除女王的诅咒’。
但现在米尔甘死了,这就意味着她们的任务很难完成了!
完不成任务自然是不能回去的,她们人生地不熟,眼下只能在因纳的带领下先考虑怎么存活,然后再尝试完成‘干掉三先知’这个难度极高的任务……
不出意外的话,在她们学会潘德大陆通用语之前,她们是没法去找什么三先知的了。
等到她们学会潘德语之后……那少说得花个一年半载的,那时候她们还想回到凡斯凯瑞吗?
因纳不确定。
但他至少能确定,一年半载之内,这些女战士现在只能跟着他。
因为,因纳确实想找到三先知。
不过,他现在想找三先知可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恨。
他已经知道,他母亲死在三先知手里。
虽然三先知声称那是自杀,但他却在长啸堡的秩序神殿里找到了一具穿着修女袍的骸骨,以及满地的幼童尸体。hΤTpS://WWω.sndswx.com/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和他亲爹奥尔斯在一起。
李昂是特意让奥尔斯到长啸堡来查找真相的——自从发现‘瑟西’这个名字属于一个专精于毁尸灭迹的胖厨子之后,李昂就不相信三先知所说的任何话了。
而长啸堡发生的一切,跟那个自称‘瑟西’的女先知所说的确实有天壤之别。
克兰西修女没有坠下山崖,而且她前胸的肋骨全部断裂了,全部都以内折的姿态断成了被攻城锤砸过的样子。
这不可能是自杀,这是被巨大的力量击打胸口致死,而且只用了一击——只有三先知能把人的肋骨打成这个样子。
而安娜,那个美丽的女孩,现在也可以确定,她的皮囊被三先知利用仅仅是因为她长得美,而且贵族孤女的身份比较容易掩饰。
因纳现在已经可以回答李昂问过他的问题了——你爱的到底是安娜的皮囊还是灵魂?
皮囊。
是的,这就是诚实的回答。
当然,或许其中还包含了一点别的羁绊——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母子之间的联系,安娜是被克兰西修女养大的,因纳从安娜身上,或许能看到母亲曾经的样子。
所以他才会一见钟情,但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现在,因纳想找到三先知,然后杀了她们——他对米尔甘和这些英灵女战士也是这么说的。
他从不说谎。
包括对艾丁伯爵,他也没有说谎,他确实要去宣誓效忠。
只不过,效忠的对象并不是维迪斯大王。
因纳知道自己不算什么聪明人,但他能够确定,李昂肯定是个聪明人,是个比自己的养父聪明百倍的人。
毕竟,寻厄者刚铎奋斗了半辈子,如今只是长须城塞的领主。
而李昂,奋斗了三年就已经成为了烈狮王国的大公——甚至都不仅仅是大公……
因纳现在知道自己该追随谁——谁与自己有共同的诉求,就应该追随谁。
与三先知的仇,这就是共同的诉求。
他真正宣誓效忠的人,此时就在长啸堡外十几里的位置等他。
“李昂大人,艾丁伯爵其实是个好人,如果可以的话……”
因纳在一片树林中恳求着李昂。
“因纳,我只是要用最少的兵力困住艾丁而已,他比你安全多了。倒是你那位养父……你确定你能说服刚铎?”
李昂摇了摇头,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毕竟是养育我十几年的父亲,我了解他……虽然他不喜欢乌尔里克国王,但他对您和索娜德陛下却不会有任何芥蒂。而且他对领地没有追求,他喜欢的是大海上的生活,他是天生的船长。”
因纳很肯定的说着:“您说您有一艘梅腾海姆铁甲舰——他做梦都想成为铁甲舰的船长!”
“孩子,李昂大人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走吧,我们和你一起去见见那位寻厄者。”
奥尔斯走上前,拍了拍因纳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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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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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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