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要往回缩,被容无崖按住。
男人声音低沉而蛊惑,“真的受伤了。”
他用那双幽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带着三分委屈和撒娇。
楚殷殷心软了,细长的手指,轻抚他的眉眼,然后才垂眸,头也不抬的解他裤子。
男人愉悦的低笑,在头顶响起。
她羞的脸面发热,似乎连带着受了伤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直到她看见了他的伤,那些旖旎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容无崖的膝盖,到现在还高高的肿着。
楚殷殷能看出来上过药,可夏天天热,伤口容易感染。
他估计没怎么好好休养,经常走动,更不利于伤口愈合,这会儿还往外渗着血。
想到刚才他险些一个踉跄栽床上,楚殷殷便红了眼。
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问他,“伤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摔的。”他半靠在床头,回答的很随意。
楚殷殷一听就急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当你是宝贝。”他顺口接过,对上女人气呼呼的噙着泪的眼睛,“本来不疼,你一心疼我,我倒是觉得疼了。”
楚殷殷见他还油嘴滑舌,一张小脸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闷闷的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她处理起来伤口,手法干脆利落。
身为大夫,即使他不说,从伤口上,她也能判断出来是怎么来的。
容无崖得了小女人的伺候,心里头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心想,丹穴山上一路的三拜九叩都值了。
楚殷殷处理完伤口,就被容无崖抱着搂怀里,没多大会儿,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
他虚虚的压在她身上,吻落在她眉心,“现在跟我说说,那天怎么会摔下楼梯?”
楚殷殷脑袋上的绷带还在,但白净小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已经不见了。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低声的道,“我也不知道。”
容无崖拧眉,“那天是不是做了噩梦?”
楚殷殷不再说话。
那个梦太荒诞。
她梦到自己死过一次,还嫁给了白生墨,可是白生墨又是谁?
她梦到容无崖其实也早就死在了三年之前。
她梦到霍临渊没有说谎,他才是她真正的丈夫,而容无崖凭着王爷身份,强取豪夺。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她甚至觉得自己活在一场梦里,所有的都是虚幻的,包括她自己。
容无崖低头看到她闭上了眼睛,以为她睡着了,长袖一伸熄灭了蜡烛。
谁知道他刚准备睡觉,一只小手便搂住了他的腰。
小女人睡迷糊的时候,就喜欢来蹭他。
容无崖大掌扣住她的,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般耐心。
可没过两下,小手不安分,挣脱了他,从他衣衫下面钻了进去,顺着往上爬。
她在他身上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容无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还不罢休,抓住他的腰带,解开之后,又去寻他的裤腰。
容无崖隐忍克制的拉住她,“乖乖睡觉。”
明天要出发回大兴,在赶路之前,他还要去趟大治的皇宫。
他能吃得消,可他怕楚殷殷受不了。
女人身子骨弱,又刚从昏迷中醒过来,遭不住他的折腾。
楚殷殷没说话,手收了回去。
容无崖刚要松口气,身边的女人突然坐起身来。
她直接翻身坐到他身上,学他惯常的做法,边吻他的唇边扒拉他的衣服。
容无崖哪还能受这个刺激。
他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稍稍抬起来,然后沉沉的压住她。
最激烈的时候,她哭唧唧的哼叫,即便如此,还是用两条细腿缠着他的腰。
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他是真实的。
……
楚殷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疲惫。
她昨晚是累晕过去的,可还是做了个混乱的梦,起来的时候脑袋仍是疼的。
不知道是没睡好疼的,还是之前磕到的伤口在疼。
她没找到容无崖,问了西川,才知道他去宫里了。
楚殷殷点了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回大兴?”
“等王爷从宫里回来,咱们就启程出发。”
楚殷殷说,“那我去收拾东西。”
“您的东西王爷都收拾好了。”西川说。
楚殷殷于是只能点头,点着点着突然问起来,“他膝盖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西川心想,他家王爷,大抵这辈子都不会跟楚殷殷提起这件事。
他为楚殷殷做的事情,有十分,提也只会提一分,甚至提都不会提。
就像当初楚殷殷不辞而别之后,那三年里,有好几次为了寻她,容无崖都身陷险境。
最凶险的一次,是为了救个和楚殷殷只有一两分相似的女人,冲进大火里,以至于到现在他脖子上都有火烧留下的疤。
可再见到楚殷殷时,他依然什么都没说。
西川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让他家王爷掏心掏肺的女人,或许,应该让她知道那些事。
“王妃既然想知道,那么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就在西川跟楚殷殷说话的时候,容无崖到达了大治的皇宫。
他见到了下朝后的荀光,告知对方自己要回大兴了。
荀光早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这会儿还是装模作样的惊讶了下,“这就要回去了?那位姑娘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吗?朕已经广招天下能人异士,为王爷的姑娘寻找最好的大夫了……”
“皇上有心了。”容无崖哼笑了声,“不回去,怎么替皇上您找人?”
“王爷能够记得朕的事情,朕很欣慰。”
“本王是来讨要那一千五百万两白银的。”容无崖微微一笑,“皇上,这就派人装箱吧?”
荀光几乎要以为自己听岔了。
怎么短短几天,就从一千万两白银,变成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
容无崖这纯纯就是坐地起价!
真以为他是冤大头吗?
荀光脸上还带着笑,气质却不怒自威,“瑞王爷,朕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说好的是一千万两。”
“您没记错。”容无崖淡声承认。
荀光见他这么气定神闲,眉头拧的更皱,“那怎么又多出来五百万两?”
“哦。”容无崖微微一笑,“那是本王讹你的。”
荀光摸不准他的性子,但确实被逗笑了,“瑞王爷,朕不是冤大头。”
容无崖点点头,态度越发优雅怡然,“皇上,本王从丹穴山上,带回来一些人,您先见过他们,再决定要不要给这五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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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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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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