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情形,立刻明白过来什么。
他重新叫来了眼线,要对方把看到的,原原本本交代出来。
“二皇子说去方便,然后进了山,好大一会儿才出来,怀中似乎是抱了个人,还用袍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看身形,属下私以为是个女子。”
容无崖一掌拍在桌子上。
帐子里面的几个人全都变了神色。
傅予朝着眼线瞥去,后者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容无崖紧跟着腾的站起来,拔腿就要往外走。
傅予制止他,“你要去哪里?”
容无崖不说话。
傅予快步走上去,挡在他面前,“万一不是她呢?万一弄错了呢?他本就是荀光派来的眼睛,就盯着你犯点错呢,你现在送上去,岂不是要给人故意拿捏住把柄?”
“我怕他拿捏把柄?”容无崖反问,“她在他手里!荀献对她什么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吗?好不容易她落到他手上,他岂能坐怀不乱?”
他见傅予还要再劝,抬手打断了他。
“反正此行,荀献总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傅予一听,连连皱眉,“你别冲动!冷静冷静!”
“你叫我怎么冷静?”容无崖喘气很急,“我现在就要过去!是不是她,我都要过去看看!”
他甩着袖子,走路带风,穿梭在寒凉的夜色中。
傅予紧随其后。
容无崖和荀献的营帐,在队伍的两端,距离的非常远。
猎风阵阵,迎面吹来,入了夜之后的寒意,更加入骨。
这一路行来,容无崖连走带跑。
到达荀献的营帐前,守卫见到他,非常意外。
传闻这位刚刚册封的容王,十分嚣张狂妄,和二皇子不太对付。
此时他脸色阴沉,满是敌意的样子,让守卫不由得警惕起来。
“王爷……”
话音未落,容无崖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飞。
其他守卫见状,全都如临大敌。
容无崖呵道,“都滚开!谁拦本王,本王就要谁死!”
制霸天下多年的杀神,周身气场犹如在浴火中淬炼过的利剑。
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人胆战心惊。
守卫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经掀开帘子,闯进了帐中。
荀献听到动静后,就在想解决之法,可他来的实在太快,守卫也没能够成功拖延住容无崖,于是他不得已,匆匆忙忙从屏风后赶出来,面带怒意的瞪着容无崖。
“王爷这是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容无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注意到他还算整齐的衣衫,理智渐渐回归。
但他依然在气头上,仍没给荀献好脸色,推开他径自往里走。
荀献自然不肯,伸出手臂拦住去路。
容无崖掀开他,这么一个动作,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找死!”
容无崖冷声道,再出手时,招招凌厉狠辣。
荀献没过几招,迅速落于下风。
容无崖抓住破绽,一拳正中他心口,他当即连连后退,喷出一口血来。
若是放在平常,容无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趁此机会再上去补两脚,直到他再也不会喘气。
但他急着去看屏风后的女人,甚至连嘲讽的话都没说,直接越过地上的荀献,冲进了里面。
大床上躺着个女人,只看侧面,容无崖就断定是楚殷殷,走近了细看,确实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闭着眼睛,呼吸清浅。
容无崖有点害怕,缓缓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好在虽然平缓,但是人还在。
他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但瞬间又想到什么,猛的回头看去,几步重新来到荀献跟前。
荀献才刚要爬起来,哪想又是一脚踢过来,他觉得下颚都要掉了,口腔里的牙齿似乎也摇摇欲坠。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上就有股强悍的力量,死死的掐住了他,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就见到容无崖猩红的眼睛,“她怎么了?”
荀献越过他,往里面看去,噗嗤笑了声,明知道这时候挑衅容无崖,自己尝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可他还是没忍住,“她死了,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吗?”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容无崖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怖,整个人有种危险的癫狂。
傅予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额头突突的跳。
这两个人从某种方面来说,有点相像,发起疯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他虽然也想弄死荀献,但眼下的情况,荀献若是死了,对他们十分不利,他是该死,但不该现在死,也不该这种死法。
如今他是唯一保持理智清醒的人,也只有他才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傅予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来,碰了碰容无崖,“够了!松手!你再这么掐下去,他会死的!”
“死就死!就算是个皇子又怎么样,本王杀就杀了,谁又敢跟本王讨说法!”
傅予知道他这是真的疯了,气的声音都拔高几分,“你还当这是在大兴吗?这是大治,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赶紧松手,你要是把他弄死了,明天你必死无疑!”
容无崖咬着牙,声音沙哑的再次发问,“她到底怎么了?”
荀献不说话。
傅予索性过来掰他的手,“松手!想知道她怎么了,抱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别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这句话提醒了容无崖。
他愤愤的甩开荀献,扭头往回走,将楚殷殷打横抱起,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营帐。
傅予在身后守着,眼疾手快的把一件披风袍子搭到了楚殷殷身上,容无崖瞥了眼,脸上的神色才缓了缓。
两个人从营帐出来,傅予高声呵斥道,“都低下头,这是你们该看的吗?看了不该看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所有人都连忙垂下脑袋,就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下来。
傅予再看容无崖,男人健步如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他低声吩咐旁边的人去找大夫。
这次来大治,容无崖从七宝阁带着自己的人,其中就有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他们前脚才到营帐,后脚大夫就得到了风声,赶了过来。
容无崖把楚殷殷放到床上,在大夫诊脉之前,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衣服完整的时候松了口气,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放过荀献。
他居然敢半路截胡他的女人。
真是疯了。
傅予在旁边低声道,“王爷你先退后,让大夫看一下。其实之前出发时,我在七宝阁找人算过,您和她这次出行都会很顺利,所以她应该不会有大碍,您也别太过担心。”
容无崖抿了抿唇,“好。”
他回头朝着后面的大夫看了一眼,“你们过去看看。”
虽然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但他的声音很冷,大夫本来都被他的气质威慑到了,听见这样的吩咐,一个个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他们诊断的时候,容无崖就在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让人感觉如芒刺背,因此诊断起来更加认真,生怕出丁点差错,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瘟神。
片刻后。
几个大夫相互交换了视线,推举了一个站出来,对着容无崖说道,“王爷,夫人她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嗯,不过夫人身上萦绕着的药香味,如果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专门用来治疗冻伤的。”
冻伤?
容无崖眼露疑惑。
大夫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不知情的,于是出声提醒道,“王爷您最好在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替夫人好好检查一下,从她胳膊上的淤痕和伤势来看,应该是从坡上滑下来的。”
“这样的天气,附近有坡的地方,只有那座山。山上昨天晚上才下的雪,积雪深厚,你猜错的话可能是冻到了腿。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抱着回来。”傅予接过大夫的话。
他对容无崖说,“你替她检查一下。”
大夫感激傅予的解围,连连点头附和道,“是的,如果确认是夫人的腿被冻到了,趁着现在是最好的护理时机,我等会准备药浴,等下王爷抱着夫人好好泡一泡,就能缓解僵硬麻木的知觉。”
容无崖摆摆手,一群人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他听说她被冻伤的时候,心疼的不得了,解她衣服手都是颤抖的,哪想刚要脱掉她的裤子,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扎着滚起来,嘴里还骂着,“荀献!你敢动我!你敢动我试试!”
她马上就要滚到床下去,容无崖皱眉,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低头看小女人,“你看看我是谁?”
楚殷殷动作一僵。
容无崖顺势捞起来她,把她重新丢回了床上,人也附身上前,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的很近,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点了下,“看清我是谁了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让楚殷殷愣了愣神,在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之后,她一激动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把小脸埋在他身前,蹭了两下后又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幸好你来了,刚才我还以为……还以为是……”
她咬了咬唇,略显委屈的看着他。
容无崖亲了亲她的鼻尖,“不会有别人,我怎么会让你落到别人手里?之前为夫没出现的时候,吓坏了吧?”
楚殷殷轻拍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我按照约定出发的,但是中途出了点意外,头天晚上下了大雪,山上杳无人烟,到了夜里气温降低,积雪便上了冻。”
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于是瘪了瘪嘴继续道,“我刚踩上去,没想到那么滑就摔倒了,那个山的坡又很陡,一路往下滑的过程都没有抓住什么东西,好在后来甩出了长鞭。”
后面的事情,他根据现场的痕迹,基本上已经猜测出来了,和楚殷殷说的,大致上没有什么差别。
楚殷殷想起来荀献,“你怎么知道是他把我带走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跟她说关于荀献的事情,因为他此刻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愿意再让她回想那段并不愉悦的回忆。
这个时候,屏风外面有抬来浴桶的动静。
楚殷殷犹如惊弓之鸟,眼神警惕。
容无崖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抚了抚,“有我在,别怕。”
“什么动静?”
“你的腿冻伤了,得泡泡药浴,这样才不会留下病根儿。”他说着帮她理了理头发,“女人家的身体,是最经受不了寒气的。”
楚殷殷这时候果然闻到了药香味儿。
她窝在容无崖的怀里,看着士兵把浴桶抬了进来,他们全程都不敢抬眼看,垂着头进来,又垂着头出去,毕恭毕敬的。
容无崖等人全部都退了出去,才抱着她进入浴桶,他这次伺候的很用心,没有别的旖旎心思,手掌搓热了之后,一下又一下缓慢的给她揉着。
有他在,今日所受的惊吓和委屈全都消散殆尽。
楚殷殷在这样温柔的照顾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容无崖按照医嘱,给她按摩了半个时辰后,中途亲自加了几次水,她都睡的很沉,没有醒过来。
结束后他把她重新抱回床上,静静注视了她许久后,直到内心变得平和柔软,才转身出去。
他打了个响指,帐篷外面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
“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绝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容无崖提步朝着荀献的帐篷走去,得到消息的傅予,大半夜又从床上爬起来。
他就知道容无崖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晚上他那疯样,如果他现在不再去拦着,一会儿肯定又要出大事。
傅予真的是服了。
荀献是色令智昏,容无崖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他们去前线作战,在路上先闹起来了,这事儿如果传到荀光耳朵里面,搞不好会直接拿楚殷殷出气。
傅予气的跺脚,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荀献帐子里面跑,还没到跟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
还真是又打上了!
难不成非得闹出条人命来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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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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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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