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蕙是比较有分寸感的人。
要说薛蕙遇见困难的人主动相助,也说的过去。
但在别人拒绝之后,还要缠着相助,还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吴婷婷,这是头一次见。蜀南文学
再加上薛蕙今天早上一大早突然提出要来拜见郑仪贤这奇怪的举动,谢锦朝隐约察觉到什么。
谢秉恩也有些疑惑。
薛蕙非常的热情,让年轻妇人有些招架不住。
她百般推拒,薛蕙却非要送她。
年轻妇人一个人推着沉重的板车,想要拦下她太容易了。
她见走不了,只好妥协,“要不,你们送我到小平岭吧。”
“小平岭?”薛蕙笑着说,“大姐是小平岭的人吗?我外公家里就是小平岭的呢。我时常在小平岭住着陪外公,大姐是哪家的人,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年轻妇人闻言认真地看了眼薛蕙,“我不是小平岭的人。”
她对薛蕙的热情有些奇怪,却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主子跟那位薛姑娘本就是毫无交际,那位薛姑娘说不定根本不知晓主子这个人,计划也是临时定下,根本不可能传出去。
谁能想到薛蕙会提前知道,来半路拦她呢?
薛蕙诧异,继续问,“那大姐去小平岭做什么?”
年轻妇人问,“你认不认识小平岭一个叫薛蕙的人?”
此话一出,谢锦朝跟谢秉恩对视了一眼。
薛蕙张口就答,“认识啊,你找她做什么?我跟你说,她这个人,人品不太行。”
谢锦朝:“……”
他走上前说,“妹妹说的对,薛蕙这人,为人奸诈,见钱眼开,无往不利,臭名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大姐要找薛蕙么?要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谢秉恩:“……”
薛蕙默默看了谢锦朝一眼,微笑。
年轻妇人见此,找到了倾泻口,捂着脸哭起来。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是不是那个薛蕙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薛蕙义愤填膺。
年轻妇人哽咽,指了指板车上的尸体,“你们不知道,我相公就是被她家的菌子给毒死的!”
谢锦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妇人是冲着薛蕙来的。
他第一反应就是诬陷,从未考虑过是个误会。
这妇人与先前的张家兄弟明显不同,疑点太多。
就是他不知道薛蕙在半路拦住她,是巧合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啊?”薛蕙倒吸一口凉气,“那菌子竟然会毒死人吗?不会吧,我今早上刚吃过。”
谢锦朝说,“虽然薛蕙人品不好,但菌子现在很受欢迎,没听说过毒死人的现象,你确定你相公是菌子毒死的?”
有质疑才显得真实。
年轻妇人也猜到眼前两人会这么说,一口咬定,“我跟丈夫一起吃早饭,他吃的我都吃了,只除了菌子,我不爱吃,专门买给他的,不是菌子毒死他的还能是什么?”
“这么说真是菌子毒死的?”薛蕙拍了拍胸口,瞥了谢锦朝一眼,“二哥,看来是咱们命大呀。”
谢锦朝义正言辞,“咱们吃的菌子是无毒的,但保不齐薛蕙为了钱,往里面掺了有毒的菌子,幸亏咱们运气好。大姐节哀,我原以为那个薛蕙也就是唯利是图了点,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薛蕙嘴角扯起一丝微笑,“所以,大姐,你这是要去小平岭找薛蕙讨公道吗?!”
年轻妇人点点头。
谢锦朝微微蹙眉,“就你一个人?只怕讨不回什么公道。大姐,你不知道,那薛蕙的娘家谢家在小平岭人多势众,你若是去了,薛蕙肯定会对你下手,肯定就出不来了。”
这一点便是谢锦朝怀疑的最大的疑点。
正如上次张家兄弟的人,父亲死了,一堆兄弟前来讨公道,还有人报了官。
而眼前这妇人却只身一人?
这哪像是讨公道的?
要是在小平岭出点什么意外,薛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年轻妇人说,“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相公讨回一个公道。”
谢锦朝心道果然,问,“可万一,你拼了命,也讨不回来呢?”
年轻妇人顿了顿,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我此举欠妥,但我真的接受不了,我要去跟薛蕙对峙!二位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薛蕙叹了口气,说,“大姐,这样吧,我们送你去小平岭,就当是你的家人给你撑腰,亮那薛蕙不敢把你怎么样。”
年轻妇人眼珠子一转。
要是她被薛蕙“逼死”,说不定这几人还能当证人呢。
她感动地看着薛蕙跟谢锦朝,“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真不知道感谢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薛蕙笑了笑,“不必客气。”
谢锦朝跟谢秉恩对视一眼,帮忙把板车推到马车后面,绑在马车上。
薛蕙拉着年轻妇人到马车边上,“大姐,你先上马车。”
年轻妇人先踩着车辕上了马车。
薛蕙跟谢锦朝紧随其后。
上马车的时候,薛蕙低声跟谢秉恩说,“爹,去县衙。”
到了车厢内,年轻妇人才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筐子,上面盖着块布,占了车厢很大的地方,三人坐着便有些挤。
谢秉恩抽了下马屁股,马蹄哒哒地行驶起来。
薛蕙朝着年轻妇人笑了笑,掀开筐子上的布,露出里面的菌子,叹气,“哎,听说县城的菌子被抢光了,这是我们刚买的菌子,正打算给县城的亲戚送过去,谁知道竟然遇上这种事,这菌子说不定有毒呢,真是白花钱了。”
年轻妇人看了眼里头的菌子,见薛蕙主动坦诚,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薛蕙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可真是害苦我了。”
薛蕙嘴角一僵,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大姐,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帮你跟你相公讨回公道。对了,大姐,你是哪里人?”
年轻妇人放下了戒心,回答,“我跟相公是县城人士。”
薛蕙找了好些话题跟年轻妇人聊天,转移妇人的注意力。
一直到快进成的时候,年轻妇人挑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大惊失色,“这……这是去县城的路?你们不是说要送我去小平岭吗?怎么带我来县城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薛蕙安抚地说,“大姐,你不要着急,听我解释,我想了想,就算我们跟你一起去小平岭,也不能拿薛蕙怎么样,不如先去县衙报官,到时候带着衙役一起去,直接把薛蕙关进大牢,岂不完美?”
年轻妇人懵了懵,面带急色,使劲拍了拍车壁,“不行!快让我下去,我要去小平岭!”
薛蕙拉住她,“大姐,你不要意气用事,你一个人去小平岭一点用都没有,听话,我们带你去报官,让县太爷还你一个公道!”
“不行!我要下车!”
“大姐,你为什么不报官?你一个人奈何不了薛蕙,你不想薛蕙受到惩罚吗?还是说你去小平岭有别的目的?”薛蕙质疑道。
年轻妇人一僵,随即反驳道:“我去小平岭就是为了给相公讨公道,你不知道,那薛蕙跟县太爷关系匪浅,县太爷不可能帮我主持公道的,我去了县衙就出不来了!”
“不可能。大姐,县太爷明察秋毫,不可能会徇私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家在县城的亲戚就是李捕头,县太爷肯定会给他面子。”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吏,一个县令要做出功绩,跟手底下的人也有很大关系,如果几个捕快衙役们合起伙来阳奉阴违,县令的政令在县城寸步难行。
年轻妇人脸色青了青,屁股就跟坐在火上烧一样,急道,“这……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我哪里好意思?你们还是直接让我下车吧。”
“不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大姐,我必须带你去见官,把薛蕙那个奸商绳之以法,你就等着吧!不需要你出头!我一手包办!”薛蕙义愤填膺地说。
年轻妇人:“……”
马车要进城了。
年轻妇人看着外面的景色,脸色煞白。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却全都被薛蕙赌了回来。
谢锦朝也说,“大姐,你在担心什么?怕县太爷抓了你吗?你若是害怕,那我们就帮你在县衙门口击鼓,引来围观的百姓,在诉说冤情,他定然不敢抓你。”
“可是……”
“再说了,大姐,你既然为了你相公死都不害怕,难道还怕坐牢吗?你要是真想为你相公讨回公道,就应当勇敢地在公堂上把事情说出来,把薛蕙绳之以法,让她不能再害别人!”
年轻妇人彻底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非常后悔上了这辆马车。
要是到了县衙,她肯定就露馅了。
可身边这两人为人正直,一心为她考虑,如果她现在反水,说不定会直接把她交给交给捕快。
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身体紧绷着,满头薄汗。
不能再等了。
“快停车,我要下车!”年轻妇人左立不安,喊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去县衙。
“大姐……”
薛蕙的劝说已经没有用处,年轻妇人听不进去,非要下马车不可。
只是她坐在最里面,前面被菌子的筐子挡着,除非薛蕙跟谢锦朝让路,否则她根本出不去。
薛蕙跟谢锦朝怎么可能让路?
就这么拖延着时间,薛蕙还劝说做,“大姐,你快坐下,小心碰头。”
年轻妇人想从薛蕙谢锦朝腿上跨过去,刚一抬腿,薛蕙也站了起来,边按着她,边苦口婆心地劝说。
离县衙越来越近,年轻妇人的心沉到了谷底,甚至已经不抱希望能办成这次任务,只希望能赶下下车逃离。
她不得已,掀开车帘朝着外面大喊:“救……”
薛蕙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大姐,你怎么回事?我们为了帮你,你这一声要是喊出去,把我们置于何地?你就这么不想报官?难道,你相公的死另有原因,你心虚?”
年轻妇人眼神闪烁着掰扯薛蕙的手指,嘴里发出“唔唔”的喊声。
正要掰开之际,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谢秉恩说,“县衙到了。”
薛蕙冲着年轻妇人笑了笑,“大姐,县衙到了,你就别再抗拒了。”
年轻妇人脸色煞白。
谢锦朝先下了马车,薛蕙也拉着年轻妇人下了马车。
今日正是三六当值。
这样一辆身后拉着装尸体板车的马车本就引人注意,三六走上来,正要问怎么回事,却看到薛蕙从上面下来。
他还来不及说话,年轻妇人就扑上来,拉着三六的袖子躲到他身后,指着薛蕙他们,害怕地说,“差爷救命!差爷救命!我跟相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们却突然把我抓到了马车上,害死我相公,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好家伙,怕被发现,直接反咬一口。
三六看了看身后的年轻妇人,又看了看薛蕙无奈的表情,说,“这位大姐,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他们谋财害命,你还有命站在这里?他们能带你来县衙,这不是送上门吗?”
年轻妇人指着板车上的尸体:“……差爷,你真的要相信我,他们害死了我丈夫!尸体就在这里呢!”
三六看了眼那尸体,一点儿也不信,他看向薛蕙,问,“薛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妇人见着衙役真与薛蕙认识,面色惨白,吓得想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惊叫道,“薛……薛姑娘?!!你姓薛?你是薛蕙?你骗我?!”
薛蕙笑了笑说,“对,我就是薛蕙。你不是说你丈夫被我的菌子毒死了要来讨公道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专程带你来县衙里,交给官府查证。”
年轻妇人面如死灰,知晓自己翻身无望,拔腿就跑。
跑了没两步就被三六逮回来。
“薛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薛蕙如实说,“我本是要来送菌子,在路上遇见这人推着自己丈夫的尸体去我们村,说是吃了菌子被毒死了,要讨一个公道,我想着我坚信我的菌子没毒,这人的丈夫应当是误食了其他东西,所以就带她到了县衙,谁知道她一下马车竟然反咬一口。这件事你们放心查,我会配合你们的。”
知晓了来龙去脉地三六押着年轻妇人,招呼了两个同伴过来把尸体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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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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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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