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牛二娃扛着犁头,迈着轻快的步伐,穿梭在田野里。他去过一次秧母田的位置,所以不用父亲带路,便一人在前面走了。
小路边有悄悄探出头的嫩绿的小草新芽,路边是墨绿的麦田,田埂上有套种的胡豆和豌豆,胡豆已经开出了紫色的小花,豌豆也不甘示弱的舒展着白色的花朵;不远处有一个鱼塘,像一块明镜似的嵌在田野中间,岸边立着一排披着嫩绿新衣的柳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远处山脚下,一片梯田自上而下依次排开来,田里黄澄澄的油菜花儿开得热闹极了。
微风拂过脸颊,深深吸一口气,牛二娃感觉全是清新甘甜的味道,惬意极了。
自小长大,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地方,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里,有一种一辈子也不想离开的冲动。
到了田边,牛二娃将犁头放了下来,回头望去,父亲牵着牛缓缓走在来的小路上,看来还得等一会儿,牛二娃便倒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头,翘起二郎腿,看着清澈的天空,任由思绪翻飞。
一阵铁链的哗啦声由远而近,最后在身边停了下来,牛二娃知道是父亲牵着牛到了,一下翻身坐起。
父亲做事向来稳重,看上去不慌不忙,实际上却有条不紊,一丝不苟的。
经过两天的浸泡,秧母田里的水已经没有了,土是板结了的,人踩上面,也不会陷进去。
父亲把牛赶进田里,将牛背上挂着铁链的枷担取了放到牛脖子处,随后提着犁头放到田埂边,将犁头的铧口插进了土里,扶正以后,将枷担上挂着的两条铁链各自打开来,末端的钩子挂在了犁头顶端的赶脚棍洞眼里,确定挂劳以后,父亲将鞭子递给牛二娃说道:“你试试看,能犁不?”
牛二娃哈哈一笑,自信地说道:“肯定能!”话没说完就接过鞭子,一扬手便抽到牛背上。这一下抽得有点狠,牛惊了。不等牛二娃抓住犁头,牛拖着犁头跑出去了,犁头倒了,拖了很远。
父亲急得大声喊道:“快点抓住啊,一会儿,铧口撞烂咯!”
牛二娃手里握着鞭子追了出去,父亲也在后面追着。
眼看着牛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下,又飞快地跑起来。
牛二娃人年轻些,加上个子高一点,腿长跑得快,把父亲甩在了后面,可他也追不上那头疯跑起来的水牛。
跑得气喘吁吁的父亲看见牛二娃手里还拿着鞭子,大声喊起来:“把鞭子放下,跑慢点!它怕你打它!快点放下······”
听到父亲的喊话,牛二娃扔了鞭子,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
在一块麦田旁边,牛停了下来,开始啃地里的麦苗。牛二娃追上来,抓住了牛绳子,父亲也在后面跟了上来。
一阵喘息之后,父亲责怪道:“这牛好端端地,你打它干啥呀?”
牛二娃不服气地说道:“这牛不打它能走啊?”
“哪个跟你说的,牛不打它就不走啊?”父亲虽然平时性子较慢,可是在紧要关头,他也会急的。这不,一听牛二娃这话,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我们犁地都这样打!”牛二娃还犟嘴。
父亲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以前用的是黄牛,我在生产队的时候也用过,晓得黄牛的脾气,黄牛皮钝(意思愚钝),性子慢;水牛不一样,它乖得很,也很精灵,一般情况下,你不用打它,都会听话犁地,只有在它累了不想干活路耍脾气的时候,才能打它,挨打了它也就老实了。你这还没有开始,就打它,不跑才怪嘞!只是可惜了我这铧口,肯定是摔烂了,一张铧口要七八十块钱哪!”
说完,父亲便蹲下去查看铧口的损伤情况。
铧的尾翼被撞断了一只角,中间裂了一条口子,暂时断不了,值得庆幸的是,铧尖没有损伤,父亲心疼地说:“这一张铧,当时买的是最好也是最贵的,我惜疼着用了这么多年,别人家借的时候,都是借那张老犁头给用,从来舍不得借这张,现在好了,被你给‘卖’了!这几天撒小秧只能将就用着,等到收完麦子,栽大秧的时候,才重新去买一张了。”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牛二娃嘿嘿地笑着,未曾说一句道歉的话,似乎在他的心里,他做错了事,父亲承受损失是应该的。
父亲让牛二娃扛了犁头,自己将牛牵回了秧母田。
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父亲不敢再让牛二娃先犁了。架好犁头,父亲拉了一下牛绳子,嘴里喊了一声:“走!”牛就拉着犁乖乖地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秧母田的另一头,父亲紧了一下牛绳子,吆喝道:“哇!”
牛站住了,父亲提起犁头,转到了牛的前面,喊一声:“转!”
牛掉过头,转身朝着来的方向,插下犁头,父亲吆喝道:“踩沟!”牛便踩着刚才犁出来的那道沟,直直地往前走了。
走到头了,同样的吆喝声,同样的方法,那头牛很是听话地配合着父亲的每一道命令。
看着眼前这一幕,牛二娃简直不敢相信,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听话的牛犁地,打心眼里佩服父亲能把这一头大牯牛调教的这么好。可嘴上他不愿意说出来,他不想丢下自己的面子,去承认自己做得不好,承认自己不如父亲。
父亲驾着牛走了两个来回,让牛二娃自己再试试,慢慢学习一下犁田的技巧。
牛二娃拾起地上的鞭子,走过去,父亲一看就急了:“你又拿鞭子干啥子呢?又想让它跑啊?”
不好意思地笑笑,将鞭子扔回地上,接过父亲递来的牛绳子,扶着犁头,学着父亲的样子,喊了一声:“走!”也许是这牛太精了,一听口音不对,转过头来瞪着牛二娃一动也不动。
一看牛不动,牛二娃又大声吼道:“走啊!”
牛甩了甩头,扇了两下他那大大的长耳朵,依然瞪着牛二娃一动不动。
牛二娃气得一脸通红,他想不明白,在父亲手里乖乖的牛,到自己手里就不听话了。
父亲突然笑了,他想起来牛二娃是外县人,口音跟我们本地人有很大的差别,这牛是听习惯了本地口音,猛然间换了一种口音,还不适应。ΗtτPS://Www.sndswx.com/
当下父亲就跟牛二娃说:“你先扶好犁头,犁头插好以后,不要用力往下按,平稳地扶着跟着朝前走就好了,我来给你喊号子。”
父亲喊了一声,牛就往前走了。没走几步,由于牛二娃不会用力,那牛便缩着脖子,四蹄蹬着地,走不动了!
“咳!你这是干啥子哦!喊你不要使劲往下按,你按住犁头,牛拉不动了!先把犁头提起来!”
就这样父亲在旁边跟着,指导着。
牛二娃好不容易地跟在牛屁股后头,扑爬跟斗地将那块秧母田犁完了。
将牛卸了枷担,在水沟里清洗犁头的时候,父亲看着牛二娃的狼狈样子笑得个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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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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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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